
秋水碧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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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下無道卻有道
第一章天下無道卻有道
“天下有道,卻走馬以糞,天下無道,戎馬生于郊,罪莫大于可欲,禍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這是道家老子所留《道德經(jīng)》中的一段,說天下如能順道而為,人們用馬耕田,天下不順道而為時,戰(zhàn)馬只能在野外產(chǎn)下馬駒,一切罪惡中沒有比欲望更大的,一切災(zāi)禍都比不上欲望的不知滿足,一個人所有的錯誤都不如去追求不知滿足的欲望。
大唐盛世三百余年,盛極而衰,合極而分,自朱溫篡唐自立后梁,短短數(shù)十年,經(jīng)歷五代十國,烽煙四起,百姓流離,正所謂“你方唱罷我登場”。把個中華大地攪得天翻地覆,妖孽橫生,禍患無窮,而攪動這場亂局的只不過是一個江湖傳說而已。
江湖坊間一直有口口相傳的四句話,是當(dāng)年大唐劍仙李太白飛升時曾留下幾句詰語“四時同現(xiàn)、暗夜無邊、無極無相、道斧天成”。知道這句話的人很多,領(lǐng)悟者甚少。
但有一句話卻讓銘刻在江湖人心中“道斧天成”,因為在這千百年間一直有這樣的傳說“得和氏壁者得天下,得道斧者小天下。”
和氏壁自春秋戰(zhàn)國出,至今已上千年,幾經(jīng)風(fēng)雨早已消失在戰(zhàn)火的硝煙中,歷經(jīng)多朝,未見其蹤,但朝堂更替卻一直沒停過,有與沒有,已經(jīng)不重要,漸漸的人們也不再提起。
而傳說中的那把斧頭卻一直懸在眾多江湖俠客、修道之人、邪魔歪道、仍至歷朝天子的心頭。長生不老、得道升仙比之權(quán)貴更誘人,更催發(fā)自身的欲望,邪念徒生、惡行不止,卻把自身修行拋到一邊,舍本逐末,夢想靠一把斧頭就能超脫世俗,一竊天道,尤如癡人說夢,但世人皆癡,也就沒有什么道理可言了。
這是一把什么樣的斧頭?有人見過,也有人得到過它,但得到它的人都已得道升仙,超脫世俗,不把天下看在眼里了。據(jù)傳最后得到它的就是劍仙李太白,所以悟道而留四句詰語,為后人拔開云霧、脫難避困。
至今也沒有人能描述它的樣子,只是據(jù)傳當(dāng)年老子西去昆侖,曾留下二物,一物是留在函谷關(guān)的五千余字《道德經(jīng)》,一物就是曾經(jīng)使用的斧頭,一把有道心的斧頭。
《道德經(jīng)》已留傳至今成為道家寶典,而這把斧頭卻承載著老子得道的所有感悟,是開啟古昆侖修仙之道的一把鑰匙,擁有這把鑰匙,就可以打開那道門,從此天人合一,不再受人間疾苦。
到了民間、江湖、朝堂,關(guān)于這把斧頭的說法可就真是五花八門,修道之人說可以幫助修道之人提高修為境界;習(xí)武之人說可以增強功力,打通玄關(guān),以達先天功法,傲笑江湖;凡夫俗子說可以起死回生,一斧在手包治百病,說不定還能找到什么寶藏,成為一方富甲;更有甚者說這把斧頭就是上古大神盤古開天時所用之斧,可以再劈天地,重塑人間;還有坊間婦孺說得這把斧頭可以求子、可以治病、更可以返老還童,還可以使長得丑的女人變漂亮。
雖是傳說,亦甚為荒謬,無奈上至廟堂、下到百姓,都深信不疑,道斧可幻形,在不同人的心里它有不同的形狀,不同的神奇。
亂世無謂英豪,誰都可以成為一方霸主,誰都可能一登九五,誰都可以得道升仙,也會墮入無邊地獄。
修道之人講無欲則剛,欲滿則覆,修魔之人講有欲有為,欲大無懼,當(dāng)欲望比天大,縱是萬劫不覆,依然無懼無悔。
道與非道,一念之偏,乾坤倒行、日月無光,縱是生靈涂炭、哀嚎遍野,也不惜為一己之私,做盡殘伐之事。
有道之士為息干戈,止戰(zhàn)亂,維護人間正道,江湖俠義,卻也不惜拋頭顱、灑熱血,仗劍江湖,斬妖除魔。
正道與魔道之爭自古有之,正如道家言陰陽相生,相生相克,江湖的平息也只是暫時,無論盛世也好亂世也罷,人間正道是滄桑,要么道長魔消、要么道消魔長。每一次江湖的平息,都是在孕育更大的波濤,也許很快可以再次平息,也許長久不停,甚至影響后世幾百年。
也正因如此,關(guān)于斧頭的傳說才又得以廣為流傳,幾十年間攪起了無數(shù)腥風(fēng)血雨。
東京皇城,原為大周都城,歷經(jīng)后周太祖、世宗圖治,已繁華初現(xiàn),又經(jīng)大宋十余年的經(jīng)營,已成為中原乃至北方最大的都城。
月兒高懸,宛如銀勾,夜色寧靜,催人入夢。繁華了一天的都城慢慢褪去喧囂,只余那些燈紅酒綠之所,依然如故,世人總是善忘的,太平?jīng)]幾年,人們漸漸忘了昔日的傷痛,在醉生夢死中填補著空虛。
東京城如夢酒樓,一個公子模樣的人端坐三樓,一個靠汴河邊的閣樓間,這是他專用的,里面極盡奢華,富麗堂皇,臨窗而靠,可以俯視整個東京城的夜景,在這里已沒有了喧嘩,只有靜靜的月光斜射進來,照在他俊秀而蒼白的臉上。
他曾擁有這一切,而今卻只能在東京城一處煙火紅塵之地看別人的世界。年尚幼時,不懂什么是天下,不懂什么是權(quán)力,十多年過去了,曾經(jīng)的幼童已然成年,當(dāng)年那個怯怯諾諾、膽小怕事的小孩已然變成風(fēng)流俏公子,很多人羨慕他,富甲一方,身份尊貴,但他卻不以此為榮,反而怕讓更多人認識他,包括這家酒樓,雖然也是他名下的產(chǎn)業(yè),卻無人知曉,就連他自己本身的姓都不愿讓外人知道,他在江湖中的名字叫扶風(fēng)公子,弱柳扶風(fēng)柳扶風(fēng)。
今天他已在這里接觸了很多江湖人士,作出了適合的安排,特別是那個刀客,聽聞刀法快如閃電,中原之中無人能及,必將在中原江湖這塊久已平靜的湖面上拋起波瀾,而這只是他計劃中的一小部分,想至此,他顯得很滿意。
看著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精彩,心中甚是寬慰。這幾十年來歷經(jīng)五代,誰都可以一登九五,而大宋雖在趙氏兄弟的治理下,中原地區(qū)已初現(xiàn)繁華,但南北未統(tǒng),亂局依然,他相信今后的天下姓誰還亦未可知。
他自認不是一個心性殘忍之人,但卻是一個不服輸之人,眼前這片大好河山,特別是東京皇城成了他最大的追求。
東京皇城此刻似已入睡,完全籠罩在靜靜的夜色中,太過平靜,卻不知巨大的危機正在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