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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誰來救救我
一道攝人的白光模糊了視線,他歪著頭,用力眨眨眼,只見一柄高高揚起的手術刀毫不猶豫地扎進對面劇烈起伏的胸膛。
這還不是最詭異的,最詭異的是,那張染滿鮮血的臉,竟然含笑拔出刀再次扎進自己的胸腔里。
重生后的洛沉舟還沒搞清楚狀況,對面的人就自殺了,而他只是想請對方倒杯水而已。
四肢被捆在座椅上的他用力將腦袋轉向左邊,對躲在角落里的人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請……問……”
左邊早就嚇得呆若木雞的人臉色慘白如紙,顫抖到不能自已,哆哆嗦嗦地說:“求求,求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還沒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兒,那人抓著餐刀插進自己的肚子里,塑料餐刀不堪施力,那人使勁兒扎自己的肚子,眼睛里冒著紅光,即便手法很粗糙,但決心不改,不久腸子就流出來了,很快不停求饒的男人就如愿以償地咽了氣兒了。
無奈之下,洛沉舟轉向房間里最后一個活人:“請……”
只見那人抓著手機對著熒幕那頭的人說:“你們聽到了嗎,聽到了嗎,他對我說請,血月狂魔竟然對我說請!”他一面涎沫飛濺地說著,一面去拉門把手,可是鋼鐵鑄成的門板紋絲不動。
最后,這人竟絕望地一頭撞在門框上,腦漿迸裂。
正此時,原本悍然如山的鐵門吱扭一聲被拉開,從外面進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很年輕的樣子,看見滿地的鮮血和橫倒的尸體,沒有絲毫的驚慌,只是略微地緊了緊鼻翼。
開門的動作激醒了溫熱的“尸體”,掏腸子哥染血的手指在洛沉舟的鼻子上晃了晃,復述著電視劇里經典的橋段:“殺人者……”
說出這三個字的經典臺詞后,不負眾望地咽了氣兒。
洛沉舟瞪大了眼睛,在自己周身掃了一圈,又在散落各處的尸體上掃了一圈,意思是:“你找人來評評理,我這樣兒怎么殺人?”
他沒有出言交涉的原因是,嘴里被不知哪個天殺的塞了個球,熒光綠色的球!
被人綁成大閘蟹的他連留在腳面上的軟熱腸子都無法撥開,要怎么殺人,還是團滅的三殺。
對面的人顯然讀懂了他的意思,但并不認同。
“別人或許不行,”白大褂說,指著除自己以外的活口,“但是你可以。”
沒等洛沉舟提問,白大褂彎起嘴角,自顧自地解釋起來:“因為,你是有記錄以來最恐怖、最兇殘的連環殺手……”
洛沉舟腦袋嗡的一下,周圍所有的聲音都被關閉,只剩下眼前的唇角越咧越大——
“歡迎來到哨塔精神病院。”
*
世界上有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那就是,不是所有瘋人院都樂意向所有精神病敞開大門。
看管瘋子的人中,總有幾個是正常的。
哨塔精神病院的院長就算一個,因為他拒絕接收面前的病患。
院長室里負責移送的醫生立即擺出一副苦瓜臉:“可你們是最后一家聯邦三級甲等精神病院了。”
院長發出有點像打嗝一樣的哼聲:“據我所知,他轉到你們院還不到兩個禮拜。”
“是的。”苦瓜臉的濃度又加深了三分,“可是密集的減員已經讓院辦撐不下去了。”
哨塔的院長顯然同意他的說法,畢竟在三分鐘前他親眼見過兇殘的現場。
這也是他囑咐下屬把相關病患推到院長辦公室,而不是其他科室的原因。
同時也堅定了他的決心,哨塔絕不能留下這樣的禍害。
“如果您肯接收他的話,我在上報衛生部的文件上會注明那三個醫生是死在移送途中的。”他狡猾地拋出誘餌,示意對方自己愿意擔下此次事故的所有責任。
“你盡管報告說那三名醫護人員死在隔壁好了。”院長的話擲地有聲,也顯示出不肯妥協的決心。
移送的醫生愣了下,此刻他已經好話說盡,威逼跟利誘的招數也用盡了,黔驢技窮的他秉持著一個信念,那就是絕不能把這個禍端帶回去。
他不顧禮節地沖出辦公室,準備跟主管領導打電話通報當下嚴峻的形勢,尋求更高一級的援助。
就在他跑出去的同時,一個踩著高跟鞋的女人側身走進辦公室。
實際上,被綁在束縛椅上的洛沉舟能自主活動的只有自己的眼球。女人、側身等一系列動作都是他的猜測,他所能得到的信息只有鞋跟落在地上的噠噠聲。
畢竟他不敢想象自己重生在一個男人踩著高跟鞋到處亂走的世界,如果是那樣的話,他還不如咬舌自盡算了。
不過現在,就算他想咬舌,現實條件也不允許。
伴隨著香水味兒響起的,是一個不太活潑的女聲:“好久不見,墨西達院長。”
洛沉舟看見之前參觀過兇案現場的醫生從門外伸頭進來,朝自己眨了眨眼,然后快速闔上了房門,將走廊里怨聲載道的吐槽關在外面。
院長顯然看見了手下的小動作,卻沒有精神去理會,因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不請自來的女人身上。
他冷冰冰地問對方有何貴干,顯然沒有閑聊的欲望。
“叔父,我已經晉升雨滴公司的調研部專員了。”女聲說。
“哦,那要祝賀你高升了。”墨西達院長用無不諷刺的聲音說。
女人像聽不出對方的真實意思般請求叔父撥幾個人給她做測試用,這番話引得院長震怒,拍著桌子質問一個科技公司為什么要向他借人。
“我也是沒辦法。”女人摩挲著自己修剪完美的指甲,“之前參與游戲測試的,有一部分已經瘋了。”
說話間,她隨意的一指,院長順著她給出的方向看見操場上正在“卸貨”的卡車,幾十個綁著尼龍扎帶,明顯精神不正常的男女被推搡出來,粗魯地好像在趕豬玀。
其殘暴的程度讓身經百戰的院長都不禁驚呼:“天啊,你們都做了什么?”
“邀請他們玩了個游戲而已。”女人用像回憶前一晚吃了什么似的口吻說著,挑了個舒服的沙發坐下來。
在洛沉舟的角度只看見她前額上方火紅色頭發卷成的波浪,誰承想她竟然對自己感興趣。
身下的束縛椅輪被不輕不重地推了下,紅色波浪隨之搖擺:“這位想必就是血月狂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