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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序章 世界框架構建
生命是什么,只要擁有了意識就會存在嗎。
無限空間無限時間里,存在意識的我能夠算是生命嗎。
混亂,黑色,眼前只有這些,但時間只是流逝著。
“明白嗎?”厚重的聲音在黑色中分明。我只記得這是「神」,世界之「唯一」。
我沉默不語,似乎是沒有語言功能,但又的確理解他所傳達的信息。沒有感覺,無法理解。
身體也沒有對空間的感知,只有一些支離破碎的記憶,無法理解。但是聽見他的聲音還是令我極度不適即使本來應該沒有感覺。
為什么會閃過這些畫面。我的世界原本就應該只有虛空,與其波動所產生的點點漣漪……
什么是明白……
只記得他是神,這些記憶也是他給予我的,還是說也是虛假。
之后他不在說什么了,不知道從那次以后過了多久。
但是計時也是沒有意義的,我卻還是用腦海中閃過的畫面來計時,但這也更加讓我感到不適。
「為什么創造我」
不確定我是說了出來,還是別的什么。
虛空本應該是平靜的,可很快記憶與畫面里第一束光融合在一起。就像是在回應我的疑惑。
那遠處的是云,更高的是緊懸于世的太陽。但這里只是一片沙漠,而沙漠是死寂的,只不過比虛空要好得多。
遙遠而不知名的記憶與眼前的世界重疊了。
遠處的枯枝在風中蕭瑟,那被無盡黃沙掩埋的神情更是顯而易見,而記憶里的本該是雪罷了。
眼前是沙漠腦海中閃過的卻是那孤雪坐落的山巔。
“給予這片大陸重生,「黑白世界」......”
他的身影在我昏迷的夢里無限,隨后聲音又和之前一樣消散。
等待。
不過只是存在于他所謂黑白的世界。
不久,這便是一片死地——他向大陸散播“瘟疫”,地獄般的血紅色襲卷大地,地表的溫度隨之急劇上升。
地底生物的亡靈浮出表面,才讓我意識到咆哮的根源。他們忍受不了灼痛,但與光熱擁抱,對他們來說也是死亡。一時間,地獄的景象就在眼前。
我苦笑自己,被剝奪一切的我,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有,更何況眼前。我有一絲絕望的仰望的天空,因為我知道他正在絕對神域里俯視眾生。
他是無法抹去歷史,于是就毀滅這一切。
這種無能為力的絕望是與生俱來的,只要有足夠悲哀的逆境,身體就無時無刻體現著無能。
溫度高達足以將肉體融化的程度可事實并非如此。正如他所說,讓我墮入黑與白的世界,又怎會讓我于此毀滅。
他只是讓我目睹一切。目睹所期之物不復存在。地獄里,半卷紅紗映入眼簾。
行于宇內,每每都讓我感到虛無——與這正被摧殘的世界顯得格格不入。
不過,血液里流淌的黑色占領著我的意識。
“記得嗎?”
空洞一切事物連灼日也感受不到,唯獨聽見這聲音。
“嗯?”
聲音不同于神。現實的亡靈苦鳴也隨著黑霧瑩瑩而滅。
“少年,你喜歡星空嗎?”
“星空?”為什么會突然說這些。
不過,詢問的聲音已經消失了。留下的靜謐,仿佛看到了「記憶彼岸的曾經」。
留下的靜謐,仿佛看到了曾經。
看到了——大家圍在圓桌歡快時彼此間微妙的聯系,還有好似節日不認識的人們競相微笑的情景……
那是什么呢——對于漫長歲月里的我又有什么含義……
意識漸漸模糊了……
那些時空思緒縷縷交織在心頭。何喜何悲?他們都來了,以往的大家隨著鐘聲向晚而歸。
明明能夠聽見他們的聲音呢——可為什么。
那些面容已經模糊了,連名字也記不得的回憶里卻充滿溫馨呢……
億萬年的孤獨,他們的模糊的一肌一容徘徊期間。怎么也看不清......
可是,不想忘記。
他們。
大家……
不會忘的——那片孤雪坐落的山巔。
我被封印在似曾相識的虛空中,也深知,以任何一種姿態生于虛無,都是無區別的。時空的等待在這里也是顯得如此而已。
多少風雨?半城雪。冬季的一天,我蘇醒后,只見那眼前的沙漠不復存。意識隨性遨于宇內,但身軀仍以迷一樣的方式封存。
再次仰望天空。廣闊的藍天終于映入眼簾。可就是生物早已改變。神要懲戒的難道不是我這個被他厭倦的玩物嗎?僅存的憂傷,油然而生。
觀望大陸,新的生命在這生長。生命是不會結束的,當神說要有光時便注定的一切。我在漫長的歲月度過億萬年,看過春秋更替不復,更加領略到它們骨子里延續血脈的想法。思考也像她們生長一樣,從不間斷——那些模糊的面孔,我和他們,發生過什么?獨留不完整靈魂在人間。
我不停的告訴自己,看天下新的靈魂是怎樣成長的,這仿佛能將失落的心,從深淵拉回。
新的萬物隨著我的注視延綿,在大陸站穩腳步。我知道,神也在看著他們。與我落魄的姿態不同。
生命,這樣的辭闕常伴余生,往后,宇內無神。虛空飄渺,眾生惘惚。封印、年輪千轉百覆。
晝白無數次隨江東過,夜黑也逐落日一次次吞噬了遠方的白。法則儼然宇內,鐵則剛毅,恍若本然。
“明白嗎。”不斷隨機組合后,腦海中畫面被神取締,“初原的光,歸墟之湮;生命殘損,本該依隨天道,順天命為至。”“天命?”我自話自說,“我早就看破了。”“孤神懼靈而封萬心,宇內無神,獨魔唉!天命就是:銀河落地滾雷起,不見神至災禍隱,缺留名盛世千傾。”億萬年封印掀起雪,落地成影,只見遠方凍死的旅人還作祈禱之態。
神說,要有光,于是光劍無影,歲月耀心;神說,逐歸日,于是萬江絕飲,千山座平;神面無神情,道平靜:“聽天命,人物俱靈。”于是一座座教堂嘩然大起,于是一臺臺祭壇烈然烘燚。
我看著教堂的鐘聲逐漸像地上的泥土一樣。那富麗堂皇的一切就像看不見的黑。
忘不了!孤雪盡頭的雪蓮。這就是使命,自向劫去古來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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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暗呃,這天。難道僅因為沒有光?不是的,我可以看見他們在熱陽中歡快的場景,卻不能勾起絲毫回憶。直像是泥土的歸蟲自不見光罷。
而那光也不曾給予大陸每縷生機。遙遠昏黑的空間里,冷雨常作客,像極了凄涼的孤人。
灰黑世界的一片,布滿求生的欲望,生存才是真理。這里悲苦的靈魂與干癟的身軀,都像是在告訴我,眼前的末路之地,終結之地!當然悲哀的靈魂不會注意到我,
我目睹他們興衰之悲亡,就像曾經一樣。
人類也在大陸上演繹歷史。
紀元1年,我剛從封印中喚起神志,眼前的沙漠已不復存在,只是和回憶中的孤雪紛飛,仿佛。
紀元3年,神識跳躍至北方極地。即使是魔王也討厭在這冷酷死地。但這里不乏冰獸、雪巨人,并且和平寧靜。于是我推測雪巨人是以往人類的后裔——他們住在遺跡里,并統領這方土地。
紀元4年,我發現東部上空的陰影,于是神識遷移,發現這悲哀的靈魂在浮島上苦作掙扎。于百年的觀察,我覺得他們的文明免不了終末。不久便化作星隕落。紀元110年,原始的部落沖突殆盡,逐步走向統一。當我正思考神很久未出現時,部落圖騰信仰興起。但他還是不會因此現身——就像那一個農人會在意腳下的螞蟻。
紀元150年,我意識到一個現象——周游各地,所有的圖騰信仰符文所描繪的不是周圍猛獸的衍生物,而是擁有完美輪廓的人形圖案。我不明白一個種族為什么會將自我作為信仰。人類,既沒有北極雪巨人強壯、耐寒,也不如遠親精靈智慧、靈敏,為什么會認為自己就是神或是神之子,神眷顧的種族?虛空中孤身一人的我最終未成自己的神,人也算不上。
紀元350年,人類走向農耕文明。附魔工具鋪、魔法加成術隨處可見,人類文明的一切這以前所未有的發展速度蓬勃。我仿佛看見那人形圖騰所帶來的莫名光輝。一座座教堂鐘聲向晚,一座座學矗立新興,像是星辰在“要有光”的訴說下忽現。
紀元423年,農耕文明在催生魔法的引導下完全解決食物短缺的問題。人類數量急速增長,加快對耕地的需求。于是,人類帝國領導者發動我所見以來最大的戰爭。各種魔導槍械、附魔武器組裝的精英部隊似乎真為了人類榮譽,圣戰。五月森林精靈淪陷,六月洞穴矮人投誠,七月南方巨人失權至將近滅絕。
短短幾百年時間,人類便迅速崛起縱身一躍成王。而我恰好目睹人類繁榮的起源。
感受到封印一天天隨風消弱,不自覺一回到曾經的荒漠——現在的和平村莊。
村口是一座放哨用的瞭望臺,一口教廷樣式的鐘坐落其中:上面精致的花紋是神的創世傳說,而更高的部位則是一個令人詫異的黑影。
我的意識模糊。顯然封印快瓦解。
再度回到虛空之境,花白回旋神識。那是群星組成錯落銀河……
我堅信是那樣。
但很快意識全無,灰色世界湮滅在那僅存的星光里。
“人類已成王,種子早已種下。”
呵呵,是神嗎……
“種子早就種下了,今年秋天就等著豐收吧!村長。”
醒來時,一位青年熱情滿滿的像一位身披棕色長袍的老人說道。
“誒,醒了!”青年驚嘆。緊接著老人不緊不慢地走到跟前,而門口青年則一直翹首。
“你已昏迷一個多月。”老人見我一臉冷漠,繼續解釋,“不用擔心我是這里村長瑞.卡爾德。”
他慢向門口而視并向青年示意。“那青年在荒地開墾時發現暈倒的,你就報告給我。站在門口,望什么?進來啊!你這孩子。”他說笑著。
青年連忙搖頭,“不用了,我還要去工作了。”光隨著人影消失而現。
顯然我不會說話,至少現在不能——億萬年里,我都不曾使用身體,只在世界邊緣靜靜觀過文明演繹。
“餓了吧。”那個叫瑞.卡爾德的村長向我遞出一小碟糕點,我將頭轉過去,此時的星空是怎樣的情景?
想到這兒,不禁起身向門口飛奔,在那才停駐腳步。
是啊,哪里來的星空?現在只有那在黑暗中刺眼的太陽。
從眼前飛過的落葉才是我意識到之前沉睡在樹屋。樹屋前那方石制圓桌輪廓鮮明,像虛空中偶爾閃過的山影,那片飄著孤雪的冷地。
我所熟知的世界又一次被神奪取。沙漠中的彷徨忘記這點,而現在回想之前的人類歷史更像是一場頗為真實的夢。
可眼前的一切和之前不也是一樣——到夢醒時才覺夢非實。多么可悲啊?那片枯葉這才靜躺在地。
“年輕人,還是稱你為少年好?”瑞.卡爾德走到身后,“你,還記得從哪里來的嗎?”
我望著他還是一言未發。只看那云遮過太陽,留下了一片青天。
“天上。”他莊重而道似乎沒有嘲笑的樣子。“那可真是好啊!”瑞.卡爾德笑開的臉很慢地向里屋走去,“以外的可就是神域美境……”
神域?美境。我實在不能將它們聯系在一起。陰暗很快隨著浮云吹散而消退。
我想到這是一個連鐘也鐫刻神的村莊不免有些失望。
什么又是信仰?對未知世界的敬畏,還是對創生者的敬畏?
鄉路兩旁規整的草木不像是野草,自顧自長的也依舊有神,和這個充滿朝氣的村莊一樣。
不幸的是全都在神的籠罩下。
鐘聲是對神的祈告,這點我深知。
瑞.卡爾德并沒有因為我在外面散去就叫住我,也有可能是村里的人都聽說過我這個陌路人。
但是腳步是不會停駐的,已確定的命運還是想自己決定才行。
“孩子,你終于醒了。”“少年,總算能下床了。”不同的口中吞吐著不同的于在鄉路中顯得大致相同。卻出自村莊幾百人。即使色彩不同,可洋溢的笑容都是一樣的。
路上的陌路者也如雜草般自顧自走著:冷漠僵硬的臉部是我特有的,可是他們熱情不減真相是深安排好了一樣。
可是,神,這樣做又有什么意義?他們的都是你的提線木偶才表現出這樣的積極一面?
教堂鐘聲催長下的文明不會有好的結果。因為當真正的災難來臨時,空洞的信仰抵御不了狂野的咆哮。
一路走過這才發現我已走到路的盡頭。一座巨大石雕屹立在我眼前。
但我不會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沒有莊嚴高貴雕琢,沒有富麗堂皇的身姿。石雕所歌頌的并不是神,而是不知名的人類半跪倚劍洋溢笑容之塑。
可以看見雕像中鎧甲上累累戰痕。可以清晰仰視到笑容內隱隱傷痕。
但是就依舊笑著,坐臺上“圣劍勇者”之名籠罩在石雕周圍。
我忘不了那片有雪飄過的地方,隱隱山風如此時彷徨,孤雪就像熱陽一樣。
他的面孔印在腦海本該這樣安詳。
這才覺得村莊的祥和不是神的伎倆,人們的和諧也不是神信徒的展現。
“為什么不說話?少年。”瑞.卡爾德厚重的聲音重現。
“圣劍勇者在當時選擇了同樣是緘默。”
“他靜靜聽著鐘聲握住圣劍,因為他在戰斗。“
“悔恨去戰斗,抵抗去戰斗。辨別鐘聲里神的真正意圖,他選擇了一直,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