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嘗試過無數等待，然后夢垂入幻海，一點兩點的星還存在。
最后無言獨白，思緒復還，花海無奈。
當醒來的時候，夢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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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銀發少女透過石燈微弱的光看向同樣迷茫的我。
不過，最終門還是緊掩著，就像不同的兩塊石板契合卻終會存在縫隙。
可要我如何幫助哈迪斯呢？又或者說我能怎么做才好。
正在思考的時候，福斯院士長和工作人員都忙碌在這不算明朗闊達的屋內。
我躊躇走向他——大家都是為了靜躺在金屬桌面上的孩子。
走進后，可以看見數個管道吸附在哈迪斯嬌小的胸膛上，至少在我看來他是痛苦的。
以及沉睡時的齜牙，皺眉都說明了一切。
“少年，要麻煩你了。”院士長將移動式的低臺推向我，而臺上正是之前我和歐陽蘭找到的書。
“哪里的話……”總覺得哈迪斯的事就像是我親手導致的——他在我眼前倒下了。
在那之前他都是一個活潑的孩子。
即使作為，一個，人，卻也十分樂觀。
不，他或許還有大家呢——我看著眼前嚴肅的面孔，這是我第一次目睹福斯院士長這樣。
沒等我詢問，院士長接著剛才的話說道，“這本書里有所需要的知識。哈迪斯需要你修復他的魔術回路。”
“勇者，”他語重心長地說。“拜托了”
那些工作人員都是一副驚訝的樣子，好像第一次見到福斯如此。
“嗯，”我點頭示意后，便投入到這本書籍里。
這時，才察覺到這本書棕灰的封面鐫刻著藝術文字。
翻開書頁的手是來不及反應的，要知道以現在的感知能力已經可以做到將所見到的任何信息轉化為魔術回路的一種簡單字符。偏黃的書頁中，密密麻麻的點點痕跡就如同哥特少女臉上刻意的妝。
對，一切意識僅殘存于這本書中。
如同遇見了真理——漆黑一片的虛空中，那唯一星。
我看了一眼繼續忙碌在工作臺旁的院士長，以及回想起其中的隱藏之物。
魔龍的眼光更是讓我堅信了一切。
不過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了，總是這樣錯過許多。
我回過頭，眼里再次浮現的是書頁上魔術回路結構圖——圓形的法陣，人類的結構。
這是人體相關的魔術回路圖，密密麻麻寫滿了——正是這些看似雜亂的符號就是真理。
曾在無名村落每天溢滿失落，也在旅途中不停想過。
我也可以用自己力量尋回遺憾——即使是他人的。
我盡力想象著書頁上畫面，揮動雙手，操控魔力——哈迪斯本應與人類相同的魔術回路。
只要修復這一點就好了，汗滴順著額頭流在圍巾上。
對，只要這么做。
吸附在哈迪斯胸膛的管道將他的魔術回路一覽無余呈現。
如同夢一般的光緩緩流淌。
呃，這就是他問題所在呢？
通過「魔力感知」我清晰理解他的符號。
“呼——呼”
“吶，怎么樣，應該沒問題么。”少女摸著我的頭。
“歐陽蘭，別這樣……”眼睛沒能正視著少女。
不過可以清楚感知的是腦海中依舊存在的回路。
對，哈迪斯魔術回路糾正了。
少女本該是撫摸的手在這時低垂于腰間。“果然，是我的學生，沒問題的。”
信任的眼神溫暖了狹小幽暗的走道。“說吧，要不要我獎勵你什么呢？”歐陽蘭溫聲細語。
她的雙臂由上到下呈現V字形，食指連著食指，像是等待著什么。
總感覺這是約會呢……
我忽然看向四周，我是緊張了么？
不不，只不過是不看她的眼睛么。
“要不，再去吃一次布丁。”
“嗯呵？”她細直的腰在這時卻彎下來，臉緊緊湊了過來。
“我還想試試其他口味。”我轉過頭，卻發現她一直存且溫暖的臉正離我不到十公分距離。
“只是一次也好啊呃。”畫面定格在這一瞬間，卻從口中說出天真的話語。
不過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經攤開了。
“哈哈——”她突然動彈了。
“怎么呢？”我有一絲驚義。
“沒什么，”歐陽蘭說，“只是沒想到我家姜楓也會有想要的時候，你這個魔法白癡。”
“不，還是說勇者呢？”
“好呃，還嘲笑我。”我說，“這次獎勵可一定少不了了……”我逐漸小聲嘀咕。
一旁的門規整敞開——是福斯，他從里面出來了，原本披在雙肩的白發也回復了神色。
“嗯歐，少年，哈迪斯的狀況穩定了，果然是勇者的你就沒問題吶。”蠢蠢欲動的手掌摩擦并以奇怪的語氣詞開頭。
“呀咧呀咧，”他忽然正經，校徽這才從他衣間浮現。
“雖然有些晚，我還是要說聲——”
“謝謝你，少年。”他微微一笑的身影已經寫滿慈祥呢。
那一瞬間我的確被吸引了。
“呃，沒關系，沒關系吶。”不過還是靦腆說了出來。
“是想要吃點心嗎？還是讓我來要好些。”福斯原來聽到了。
“不，不……”我連忙說。
“是有何不妥？”福斯鼻梁寬大的樣子也像是寫滿對晚輩的包容。
“不是，”說著雙手也亂起來。“你們倆個的邀請不能算作一次的！”
美味的甜品怎么能夠放過呢？
“嗯嗯，”歐陽蘭了解似的拉長語氣。“我答應吶。”
正如約定那樣，福斯院士長帶我們來到莫諾斯的溫泉酒店。
當然是在享受美味點心之后吶。
酒店很明朗，不同于之前的布丁小店，這里奢華了許多。
還有女仆服務員。
可是，有點心嗎？
我坐在有靠背的椅子上等著，可這時候總會忍不住回想。
少女與福斯都圍坐在圓桌旁。只是她的手放在桌上像是等待著什么。
“院士長，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我試探性地問，而少女也在這一聲中停止敲打桌面的食指。
“當然可以。”他說。
如同眾多傳說中的神一般，他正面道，“你愿意的話。”
“那個，哈迪斯其實不是人類吧……”我說出了自己也不愿承認的事，可魔龍的瞳目，以及那時見到的真理。
都這樣說著。
對，名為理性的光這樣催促我。
“原來如此……”福斯儼然思考的面孔浮出一絲責備。
“你是這樣理解的嗎。”他用從未厚重語氣問，身子直直坐在相同的椅子，還有寬大的衣袖垂憐與潔白圓桌旁。
“呃，的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哈迪斯不能所做是一個人類。”
“赤紅之瞳，險些異變的鱗甲。這些可都不是一個人應該有的。”他意味深長說著。
“魯卡勇者，十二賢者，以及為了擊退魔王軍而不惜改造身體的他們。”
“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從那本書上所定義的人類魔術回路來說，都已經算不上是一個人了。”
福斯躁動的手早已隨之不靜了。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的臉比之前靠近一點，“同時被倆個神眷顧的你呢？”
“我？”說不清楚的感覺錯雜著，可心里浮現只有這個——
不知道。
呵呵，我怎么可能明白。
自初源時的問候。
第一眼看到的荒漠之上的明空，腦海中卻依舊是那片虛空呃……
這本身就是一件矛盾之事呢。
“一面是傳說中勇者，一面是原初之天使。究竟哪一個才是你呢？”
“少年？”
齜牙的感覺與緊握的雙手同樣是這樣的產物。
“今后，你該如何面對呢？是作為勇者，還是血脈傳承者，去面對渺小的人類呢？”
“少年？”
少年，少年……余音緩緩。
可最終歸于平靜——即使酒店內洋溢著終不會悔的雜人歡聲。
“對不起……”
我低頭無神地看那眼角里殘存的衣裳。
“哈哈……”
深色衣袖移動了，在我緩緩道出這一句話語之時。
“我只是試探你現在心境罷了。”福斯解釋道伴隨剛剛沒有絲毫惡意的笑聲。
“你還會為此感到遺憾，又或者說是疑惑，那就再好不過了。”
“畢竟你早晚都會知道……”
我抬頭看見福斯正看向歐陽蘭。
嗯，她呃——一直都是。
“我是相信你的，異世界的人類，還是說姜楓呢？”少女銀發在這樣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鮮明。
冥冥之中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他說得沒錯，你沒有義務幫助我們這個世界的人，一切都需要你自己來決定。”
“魔王軍，遠征軍以及零散在大陸周圍的其他人——精靈，矮人或是巨人。”少女坐在那兒，只留給我側臉——她望向窗外，不遠處能夠看到噴泉以及翠綠的花園。
“或許，和魯卡想的是一樣的——不愿失卻美好才是勇者。”
“歐陽蘭……”
“謝謝……”
我守護的是什么呢……呵呵，只要是他們的夢，統統由一個人來承受。
對的呢——今后也要慢慢融入唯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