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是為了什么。或者,圣劍勇者又是以誰為敵的。
怎樣做到戰斗?
一直戰斗……在這神世。
我最終只能將圣劍從染過鮮血的泥土上帶回,一路望著“虛空之眼”不停回想。
夜晚是不知所謂的。直到現在我仍對這個世界產生懷疑。為什么我恰恰是負劍者?
一個被神玩弄的人,可笑的被另一個擁有神格的人類眷顧著。我已不相信奇跡。
神只制造苦痛悲劇怎么能產生奇跡?至少我現在這樣這么認為的。
既沒有頂級學者的智慧,也沒有巔峰武者的能耐,何以負劍?又或是說有什么資格?
虛空的沉寂造就的只不過是一個極度失望者罷了,甚至連人也算不上——沒有任何的人性光輝。只是神設之局罷了。
就在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我還是順著野草回到樹屋。
瑞卡爾德見過手中的圣劍露出很淺的笑容,“想明白了?”他起身拍拍我的肩膀說。
“雖然讓一個孩子來承擔太早。那也是遲早的事。”
“圣劍一定是被什么所吸引才會每次都在浩劫來臨之前選對傳承者。”他表情變得溫和。
“只是,這次選擇了你了。”
“我不能揮劍。”面無表情的又潑了他一臉冷水。
但他還不放棄“總會有你揮劍的理由。”
一度冷清的場面才讓我有暇注意到墻上的那副畫——十二個顯然不同地域的人圍在長桌旁,并不是宴席。
清晰可見的是刻印在長桌上完美十二菱角法陣。
“這是圣劍起源。”瑞卡爾德注意到我正盯著墻上的畫,于是解釋畫的寓意。
“起源啊……”我不由得一聲長嘆。就算是劍也有起源。我的開始,是在哪里?
那些支離破碎的時空,曾經存在的人。都已記不得。
可他們的面孔,那永遠也無法看清的面孔時常縈繞在腦海中。
他看著深思的我,不一會兒又打斷,“閑著也是閑著。”
老人展開與我的閑談,“你這個年齡,還是喜歡熱血故事的吧。我再講講?”
我平靜的點點頭,當然不是因為想聽故事。
“圣劍請勇者在圣劍鑄成前與畫上的十二賢者,可以說是毫無關系。但歲月見證了他們羈絆愈漸深厚。”
“在大災難前的上古時期人類文明進展與現在相當,甚至可以說是更先進時,魔界大門開啟。”
“一場入侵大陸的血雨腥風以浩蕩之勢,最先襲卷的東南部。”
“人類十二賢者從各個地域聯合教廷發動圣戰,以神之名鑄就圣劍。”
他說道這,便看著眼前的圣劍。
“但那時的圣劍還不是我們現在看到的圣劍。”
“十二賢者在教廷幫助下找到圣劍第一代適格者,也就是傳說中的圣劍勇者魯卡。由他帶領的圣戰號角吹響。”
“魔物被擊退。但就在這時魔王路易斯從魔界血之中蘇醒成功,還擊了我們的勇者。”
“魔王強大的力量,就是勇者手中握著的圣劍也不敵,圣劍化為十二碎片,也就是回到當初鑄劍前的形態。勇者魯卡還是沒有放棄——渾身浴血池斷劍奮戰。”
瑞卡.爾德眼里的光愈發明晰。“是的,他是勇者——那個一直戰斗的勇者。”
我說不出什么感動,平靜離開或許比世人歌頌要好得多。
“十二賢者同樣沒放棄勇者。他們做出流傳千古的決定。”
瑞卡.爾德起身起身指著那面墻。
“圣劍重鑄。也就是那幅畫所表現的情景。”
“他們做好最后的禮拜,在圣堂的神面前虔誠——于信徒中毀滅,于圣劍中重生。”
“圣劍永鑄,十二賢者精魂、神念與圣劍同在。圣劍在那時回蕩起神的聲音——以人力召神跡。”
“魯卡躺存于戰場的死寂之軀連同圣劍的觸及醒來。”
“圣劍勇者魯卡知道了真相,于圣戰的殘念中領悟圣劍的真諦。”
“那一刻,他成為了神,努力想要守護所守護的神。”
老人顯得感慨萬千。
但我的內心卻還是毫無波動。因為這里是神世。
“其實現在才是正事。”
他突然又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通過水晶球預知未來,已有覬覦圣劍者在今日解封時,確定了我們的坐標。而那座鐘只能抵擋魔物入侵。”
“這樣啊。他們要圣劍,也能使用?”我無奈道。
“不知道,但可以確定一點:圣劍的材料極度珍貴。”
“那可不行,我完全沒有能力守住圣劍,更何況期待勇者的大家……”我繼續說,“或許,圣劍,這次是失誤了,我并不是適格者。”
老人聽到后倒也算平靜,“年輕人能力是可以鍛煉的,你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而且圣劍選擇你,一定是得到十二賢者的認可,不會有錯的。有什么問題,作為引路人的我會盡力的。”
“那你之前說過圣劍可以轉化為碎片。”我就此追問,“我可能有辦法。”
老人疑惑的回答“是可以。但魔王路易斯擊毀的不過是重鑄前的圣劍。”
“試一試。”我無神道,給人一種萎靡之感。“破壞圣劍。”
“什么?”老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畢竟之前勇者與賢者的故事引起我注意的只有這些,不免讓人詫異。
“為什么這么做。”
“我沒有能力。只能將圣劍毀掉。免得那些無聊的人來拼個你死我活。”
老人看著我,眼里有說不出的滋味,一邊思考著,“我明白了。”老人說。“我會幫助你的。只是沒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是的。那是魯卡的劍,不是我的劍。”我知道是神安排的命運,所以我不會順從。
“百年前勇者留下的古書,可能會找到答案。”老人向里屋取來一本厚重的古書。
“魯卡早就將《勇者必修手冊》交給我。為的就是給你們引路。”“魯卡?”
我有些疑惑。“他不是上古時期的人?”
“是的。如果沒有忘記的話,你應該記得他是世界上唯一以人之軀成為神的。”
他是不死的,我明白這一點。
“圣劍每次阻止浩劫后都會離開適格者者重回他的手中。”老人繼續說。“你說的沒錯,圣劍就是魯卡的。那位上古歷經成神。”
經過查詢,那本書真有這樣的方法。
“圣劍篇。圣劍可以重鑄。也就可以毀滅,不過并非真正意義上的毀滅。當適格者失是去圣戰意識,以初源之法陣洗禮能逆轉重鑄,圣劍會分解成十二枚擁有賢者意識的碎片去尋找十二賢者的傳承者。”
書上所言我看到了就像昨日的夢。而那夢承載了千年歷史。
瑞卡.爾德答應的同時也充滿失落。但很快就去準備法陣研究。
這里是神世,于是有了神,于是有了光,然后有了魔界,于是有了人間,于是有了眼前的法陣鮮明。
這樣的鐵則輪廓分明,我明白了。
神你初生的問候。
我何時在虛空中,何時又站在法陣中。
告訴我你想戰斗,一切戰斗,無論是神之名義,還是生存之戰,我無能,就像爬進法陣的白蟻——非適格者成為灰燼。
我于圣劍都在法陣十二菱角中央,你們慢慢聽我說:
圣劍,那里是虛空中的迷惘看到了嗎?遠處的死寂曾浮現過模糊的面孔,怎樣也看不清,而圣劍你看到了嗎?
賢者,那里是虛空里的燈火,零零散散的夠耀眼嗎?四周點點可都盡力閃著僅存的光,怎樣也暗淡,而賢者你們覺得足夠呢?
勇者,漆黑里領悟過真理,而這里虛空還喘息的身影能力成就當初揮劍的理由?
放下吧……圣劍。
感受到這份孤獨,你就會明白我不足以成為揮劍的人。
閉上眼,將意識注入圣劍,正微妙地發揮著作用。緩緩升起的眼簾,映入眼中的是圣光包裹的閃耀。
她仿佛在哭泣。
一切都快結束了。我看見逐漸散去的圣劍,零散的光分散到十二菱角。
籠罩于眼前的并沒有驚嘆、感動什么的。
因為這是自己做的決定,一切都很平淡,正因為平淡,走過的道路才會留下漸漸的痕跡。
沒錯,我不希望任何事物的干擾,神也是。
逐漸晰明的碎片劃過天空,飛向遠方,就像肩上的枷鎖斷開。
“即使這樣,你還是世紀中唯一的適格者,少年。”
“沒事的”我很是輕松地回答。
我總算平靜了。但虛空中也曾有過那雪,那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