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感覺還不錯吧？”少女依舊是紅色的指尖流露出溫存。

而小小的雪堡果真能抵擋外面異常的風雪。

“還好吧，”我說，“只是我的手受不了。”我看著她紅透的手還在搓著。

“你還是要多訓練呢？”少女停止了動作，狹小的空間里她剛要起身又恐碰到頭。

“……”少女繼續說，“勇者連這點疼痛都不能忍受，怎么行呢？”

“啊，對了。”突然激動的頭還是撞在了雪壁上。“已經很久沒教你呢。”

她絲毫沒有在意，“特別是魔法方面的知識，一點兒都沒……”

少女突然認真的樣子直接摧毀剛剛才搭好的雪堡。

看著散落的雪塊，我心疼說，“這不白做了嘛？”

“別管這些呢。”少女很是淡定，隨手創建法陣，一座住行所用的簡易建筑包裹周圍。

我們正是在里面。四處的墻壁上沒有一絲的條紋裝點，完全就是救生所用的東西。

“這是要干嘛呢。”我斜眼看著她。

“現在就教你魔法知識啊。”少女說。

我不經意看到外面暗淡的天光——是的，離開費雪城時已是下午，不過才走下山，就已經到了傍晚。

“可是還是很餓吧，你。”我直擊少女心頭。

“才沒有呢。”少女反駁道。不一會兒，便拿出廚具，連古式烤架與火都準備好了。

“不過你說的也對，勇者也要補充碳水化合物呢。”說著，將背包里的食物投進盛滿雪水的鍋里。

我并沒有反駁她。

“好了好了。”少女說，“知道你很期待我授的課程。快點坐好，我可不想到時候被他小瞧……”她小聲嘀咕著。

“那好吧。”我說，儼然一副待宰羔羊之態。

“還記得之前在海底提到的魔法嗎？”她很快就進入魔導師的狀態。

我點點頭，“說的是海猢們控制魔物的魔法？”

“是的。”少女講解道，“那是干涉系魔法，是幻術魔法的一類，這也是碎片名為幻.靈的原因呢。”

“還有很多種類的魔法，”少女說，“而且隨著魔法學院的院士們的研究，還有更多新的魔法種類被發現呢。”

我有一絲驚訝：在我的印象中，魔法學院的學員整天都是在研究古魔法。

“現在呢，我就先教你一個特別重要的魔法。”少女認真的臉似乎貼近。

“都不帶講述魔法運用的原理的嗎？”我用懷疑的眼光看著。

“那些你就不要在意了。”少女直接跳過，“總之開始吧。你怎么不問我是什么魔法呢？”微歪的頭說道。

“反正肯定只是一些基礎的魔法。”

“那可不一定呢。”少女說，“這個魔法說特殊也特殊，普通了又普通。”

“你是在逗我嗎。”我覺得她肯定不是一位好老師。

“沒有騙你喲。”食指搖晃得回答。“告訴你吧，這個魔法每個人都會，可不同的人呢，效果不同，曾經的一代圣劍勇者，也就是圣劍的真正持劍者——魯卡，就是靠著它一直戰斗到最后。”

“說的這么好，那是什么呢。”托腮問道。

“別鬧了。”少女說，“就是冥想。”

“我想你應該聽過吧。”少女說，“這是一個典型的恢復魔法。其效果是由個人資質決定的。我想這再適合不過了。”

為什么這是我第一個魔法呢？

冥想啊……

我一直都在呢。

可是不是為了更接近魯卡吧。即使他是一個完美的人，一個擁有神格的人。

“在想什么呢？”她問道，好像發覺我的心思。

“沒什么。”我說，“開始吧。”

“冥想呢，顧名思義，就是要這樣做，再配合自身的魔力調動細胞的恢復，以達到治愈的效果。”

“好了，開始吧。”少女說。

我一臉茫然，“總該告訴我怎么做啊？”

“閉眼想。”少女說，“接下來的步驟，我會告訴你的。”

傍晚很快退卻，星辰掛滿了天空。鍋里的雪水融化幾近沸騰的聲音都那么明顯。

我回到漆黑中，就像回歸本源，那樣安詳。

“好了，”少女的聲音很小，可意外的清晰。“就是這樣進入狀態。”

最近的經歷就像走馬燈一樣。

我清楚地記得那時的悲哀。

還有海猢們無憂的歡樂與海底城。

亞斯魔龍化的眼與蛻變后截然相反的人類紳士感，以及他臨走前得最后一句話。

以及我旅途的緣由，我都沒有忘記。

神。

戲劇化得劇本由你書寫。

走過的路卻是我們，甚至更多不知情者。

“跟著我奏響魔咒。”少女的聲音格外甜美。

夢里流水自不知，落花知——多少？

睡意朦朧。

那里漫天飛落的花瓣，白雪的寧靜。

無論野草還是影花在光影中顯得分外遙遠。

特別的那個影子在更遠的小丘上。隱著芬芳置身于花海中，不自主的向她靠近，強烈的羈絆牽引我靠近那個身影。

她沒有移動，只是站在花鋪滿的小丘上望著什么。她想知道我在身后一樣，轉過頭。

可是。

為什么呢？

怎樣也看不清的臉。可我就是想知道啊——她是誰呢？

我應知道眼前的面孔是清晰的。舞弄的青絲長袖。萬花叢中何等芬芳？

她是誰？我想知道啊。神抹去的。

她一定是在等著什么。

為什么，我希望她是在等我呢？

一切都顯得那么急促……

夢醒了，恍若隔世。本來以為早晨的陽光本該興起。

可那鍋里的水才剛剛沸騰。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花海是怎么一回事？

少女很是自然地說著，“你感覺怎么樣呢？”

我搖搖頭，感官都分外敏感。

一種極度違和感。“現在呢，有沒有好點。”她見我意識逐漸清晰，再次問道。

“嗯，”我說，“是覺得好多了呢……”

“那可以吃飯了。”少女手指一點，極速火焰瞬間將食物烹飪好了。

小小的屋子里，熱浪來襲，是一直與外面大雪相反的溫暖。

星辰與夢連成的大海。

“挺好吃的。”少女說，“看吧，我說的，你的資質不會錯的……”

可是這是神決定的。

我并不想怎樣利用。

我沒有忘記黑與白之間的路……

走下去。

記得的路。

“嗯，我想也是。”我說，因為他曾經也是這樣相信我的，所以無論怎樣我都會相信的。

“就像你說的，這甜點很不錯呢。”

“是嗎，”少女說，“可我應該是把調料放錯了……”

“……”

“不過，也很好啊。”我說。

“那你喜歡就好了。”少女說，“邊吃的時候別忘了思考冥想的要素。”

“好的。”我說，“我很喜歡這個魔法。”那個身影，不再悲哀的靈魂，好像能將我從深淵中拉回一樣。

不能忘記呢……叫她什么呢？

名為“夢幻”的真諦吧。

少女不忘提醒，“別忘了計劃接下來的路。”說罷，她迎著逐漸微小的風雪看明晰點點的星。

挺好的呢。

我走出了壓抑卻溫暖的小屋，迎接自然的風。

不自覺地抬頭是常有的。

就像以前詢問答案一樣。

可是至今我不明白。

他們總是躲藏在云霧里，或明或暗。一直這樣。

究竟是饑鳥覓食的無奈還是錦衣玉食中迫求的那份無所謂耀呢？

星辰我一直在觀望，就像花海一樣。

少女的陪同減少了一絲孤獨。

可我還是會迎著虛空中唯一的光詢問：

為什么不同的人看這萬里星辰會覺得不同？

有彷徨，有希望。

或欣賞它們一直潑灑自己的光耀，或羨慕總是高高的。

夢幻，你有看見那個迷惘嗎？

她笑著轉過身，發現同樣星辰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