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說的白羽煥發新輝。

在奏響樂章中他們聽著，也甘愿成為信徒，并追尋歌聲里無名的旋律。

做一世奏者。

———————————————————

灰棕色的墻面上凝滿燈火，這里并沒有讓人感到昏暈。

布魯斯.萊恩很是客氣帶我們來到這家小酒店，而接近窗口白雪的地方自然也是少不了鋼琴。

女子在圓面高凳上，優雅彈奏起柔和的歌聲。

小酒杯折射出紅潤的光，“覺得還行吧——”他望著窗口說，“這座城市。”

“大家可都熱愛音樂，”他端起酒杯細品。

“為什么?”我突然問起愚蠢的問題來。餐桌上不僅僅是泛著油光的牛排，還有躺在中心的餐后水果。

“來到這兒的旅人可都是知道的，”他放下酒杯道，“大天使路西法曾降臨這片古老的土地。”

“那時，這里不過只是一個饑餓、寒冷交迫的絕地。”

他知道得那么真切，歷史就像屋外細雪一點點厚積。

少女禮儀有加，卻擁有一個聽故事孩子的目光。

“天使知道這里人們的痛苦，他們沒有任何精神支柱——在經歷大劫難后，這里前有荒漠，后有巨峰安吉大山脈，他們逃不出這個被神遺忘的地方。”

“這樣絕望，這樣感傷，”他無奈笑著。

“又是布魯斯啊，”遞來酒水的女仆，“你的歌劇我可是去看了!”

“謝謝，”萊恩頗有風度接過杯子。

“看來你很受歡迎呢。”歐陽蘭說，女仆身影走在柜臺旁。

“也許吧。”他說，“那我繼續了。”

我們點點頭。

“大天使路西法奏響他的歌——一種所有音樂家畢生追求的!”這時萊恩顯得異常激動。

“人們能在痛苦中感受到美，在絕望中看到一絲希望，我們都愛著……”他說。

“希望你們能夠將這些意思帶給天空之城的那些傲慢的家伙。”

“呃啊?”疑惑在我臉上。少女也第一次顯出同樣的表情。

布魯斯仰坐著，一邊欣賞鋼琴鍵，“不久，我可才遇見你們的，”他又認真道，“通往這里的路可是只有一條。”

“你們是來找這個的吧。”核心閃耀微弱的光。

正在布魯斯手中。“拿去吧，我知道這對你們來說意味著什么，不過，這并不意味著同為奏者的我們要向你們妥協。”

“你可能誤會了。”歐陽蘭解釋，“我們其實只是被委托的勇者，并不是天空之城的人，更不是奏者。”

“哦?”他絲毫不懷疑，“這的確像是懦夫所做的事。”

“好了，你們也好交代。”他放下核心，條格花紋的桌布映射出紛雜暗淡的痕跡。

“到底發生過什么?”我起身問道，他堅定的步伐這才稍加停息。

“你們與天空之城——明明還有著同樣的信仰。”

“勇者嘛?”他說，“幾近絕跡的存在，是和那旋律一樣的也不一定。”

他還是走遠了，鋼琴曼妙地撫弄在座者的耳畔，他們都沉浸著。

“怎么呢?”少女沿著原路返回，直待雪路無人才問。

“這么在意他們，會是一種折磨的。”

“是嗎……”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在葉落時感到遺憾，也曾在雪山的盡頭慨嘆。

我不知道。

“好了，我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走吧，你看那邊可是和這里的雪不一樣的。”

“嗯，畢竟是荒漠。”

大地忽然變得顫抖，僅是小雪，隨風滴落于皮膚，都有種灼熱的的感覺。

“來考考你，你覺得這異常是怎么形成的?”少女指尖的雪消融，還冒著熱蒸汽。

我不自覺的回頭，那時的雕像望著我。

“我們快回去吧。”我說，“不久前的魔能過勝我是記得的”

那是大量魔物聚集才有的。

歐陽蘭點點頭。

我接著說道，“樂城的人們沒有抵抗能力，但他們真的很喜歡音樂。”

“不用說，我也會這么做的。”少女早就轉向入口。

“誒?”我驚奇地發現歐陽蘭已經宗到門口——那個寫滿未知符文及音符的地方。

雕琢羽翼的形貌活現于最高的巨柱頂。

歐陽蘭一直都看得透——無論是悲哀還是憐憫，包括現在我想要幫助眼下居民的那份。

正如所預料的那樣，樂城的居民也發覺異常，他們在風雪中歡快的情景似乎削減。

不過，還是能看到不少人自顧自演繹——他們沉醉其間，好像危機不復存在。

大小不均的雪塊凝聚，讓人看不出形貌。

“唉，還真是個不和平的時代!”一個老人感慨，望向天空的時候去沒有迷茫，“不過，有他在……”

“年輕可真是好，呵!”老人圓頂的魔術帽遠去——包括雪地留下的那一串手杖、腳印。

我們聽過風聲，已經有一批防衛軍趕到樂城東北方向。

要知道那里可是由山脈規劃出的絕對防線，魔能波動從那邊傳來——本該連生物也絕跡，卻來了。

“別發呆了!剛剛不是還嚷著幫忙嘛。”少女將我從那串緩慢腳印中喚回。

“呃嗯，知道。”我還是看著那邊，不過很快就抵達那個本來不曾設立路口的城角。

“羅恩隊長，這里已經部署好防線，”一名士兵報道。

還是一個身著銀鎧的騎士，不過沒有其他騎士象征性的頭盔——短直的頭發和他肩膀上腱子肌肉一般剛強。

“嗯，很好，我們可不能失誤，”他說，“還有附近的民眾都組織撤退了嗎？”

“您放心吶!我早就組織好了。”年輕的士兵保證道。

“那你身后的兩個孩子是怎么會是?”顯然他是在說我和歐陽蘭。

“咦?什么時候。”士兵回過頭摳著后腦勺。

那個被稱為隊長的人走了過來，“你這孩子，什么時候才能將你這粗心的毛病改改。”他拍了年輕士兵幾分尷尬的肩膀。

“你們兩個快離開這，”他又像是勸說，又好似警告。“這不是你們該來的。”

看過正在擺布的設備，就知道一定不簡單——不過總有人把我當孩子，現在歐陽蘭也是。

他走到我們身旁，足足接近兩米的身高的確有了把歐陽蘭也當做孩子的資本。“快走吧，你們家人可是會擔心你們的。”

“我們可不是孩子，”歐陽蘭傲嬌地用魔法展開一個特殊符文。“我們是勇者，可是能幫到你們的。”

“隊長，你聽到了嗎，她說他們是勇者呢？看來我還是沒錯嗎……”那個士兵解釋。

不過換來的是頭部另一擊敲定，隔著頭盔他還是感到明顯的疼痛。

平頭的隊長進行“獎賞”之后，很快就笑了，“哈哈，現在的勇者都這么年輕么？不過，我們作為成年人是不能依靠你們的。”

“回去吧。”

他再次說道。

“不會的。”少女說。

“是懷疑我們保護這里的決心嗎？”

“怎么會……決心，要說決心我們也有的!”我睜大眼，試圖讓他相信。

我無法看到這里美好像曾經一樣的，消散——在風中，雪里。

明明截然不同，卻深愛著——這大概就是我的想法吧。

他明白了，“嗯。好吧。”久久注視后才說。

這時我才發覺手放松了許多。

至少這一次，不會再發生了——我想象著初生之地樹屋，葉。

雪更加熱了。

隊長與這里的士兵們也也是到這點——空氣中彌漫的因子的熾熱，以及不會為此融化的雪。

“需要我們做些什么嗎?”我問道。

他搖搖頭，“不必了，就看著吧，等到需要勇者力量的時候我是沒有理由拒絕的。”

他看著眼前短時間鑄起的戰壕——由金屬與心血帶著那份期望。

很快，空氣里的波動更加明顯了，就在環境達到臨界點時，雪都消散了。

與此同時遠處齊刷刷的白點在空中緩緩降臨——未知的生物跨越安吉山脈來到這。

很快人們就大吃一驚——無數的白羽覆蓋天空，潔白身軀以及臉上金色圣痕。

難道這就是天使嗎?士兵們疑惑的驚訝聲像是在傳達這個意思。

“可憐凡人，讓我來給予你們救贖。”天空一位長發天使如天籟般鄭重道。

隨即，以她為中心展開的光暈席卷全場，無論是原本還在防守的士兵，還是平頭隊長看見眼前這一幕都有所撼動。

不同的是隊長的疑惑。

當然，還有少女與之相犯的不惑。

“接受恩澤吧!”身后上百的天使同樣以最大努力展現白羽的圣輝。

“天使?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隊長將抬起手臂放下。

光暈消失了。

“跪下。”天使說得很平靜。“我們可以原諒你們的罪孽，不過，前提是交出一樣東西。”

士兵臉上沒有崇敬。

“天使么？”少女問道，“我可不記得天使是這樣的呢。”她看了我一眼。

而空中天使還是以一種傲人的語氣勸誡，“如果你們再不實行將會收到懲罰，這是最好的做法……”

“我不明白，作為使徒的天使大人在說什么。”隊長同樣平靜道。

“可惡的惡魔!真把我們當白癡!”隊長忽然激動，“全體士兵，準備戰斗，為了亡魂!”

“愚蠢的人類，既然如此，靜待天罰吧。”天使在空中組成異樣的形狀，不過可以清楚的是——那是一種古老的的魔法法陣的創生。

緊接著，由天使羽翼所發射的光箭足有上萬支。

“立刻啟動魔磁力場!快。”隊長指揮道。

隨即，一道保護屏障在光箭快要抵達之時擋在我們面前。

劇烈的聲響錯雜在破碎的光粒中。機械以拼命的速度運作著。

“這就是你們所依賴的存在呃?絕望降臨的時候會不會想到害怕呢?”圣痕天使問道。

藏于心中話語那樣無力正如死死堅持的屏障。

“毀滅吧。”天使全身爆發出恐懼的力量——這一次不再是是箭矢般的光箭，而是大得令人窒息的幾十米長槍!

就在那一刻，連同剩余箭矢一同射出。

“蘭!”我看著她示意。

歐陽蘭點點頭。

“撤退!”隊長急吼道。

我沖上前，這時屏障的裂痕顯而易見。

可就在這時，身后傳來未知源的奏曲。

好熟悉呃。

“你還是來了。”隊長說。

“布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