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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3評論第1章 那一年,星光璀璨
夜星光:“我什么都可以給你,除了她。”
李群星:“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她。”
——節選《星河璀璨》
是夜,夜涼如水。
漫無邊際的帷幕上無月,只零星掛著幾顆星子。
遠處,一束刺眼的白色車光打過來,光反射在保安室的玻璃上,打著瞌睡的保安立馬驚醒。
拉開保安室的窗戶,一顆圓滾滾的腦袋從里面探了出來,看到車里的人。
車窗沒關,主駕駛上坐著個女子,長長的秀發用銀質抓夾夾著,一身黑色西裝,襯得撩人夜色下的臉龐更加白皙,眉眼精致,是少見的美人兒。
“林小姐,你回來了。”說著升起升降桿,放行。
主駕駛上的女子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頷了下首,隨后扭回頭,只給了他一個側臉。
白色的轎車驅進小區。
1008號別墅門口。
一個婦女披著件深杏色的外套,來回走動著,眼睛時不時望向不遠處的路口,在她翹首以盼的多次注視下,路口有光打了過來。
車牌0112。
是她家小少夫人的車。
轉身,將雕花鏤空的兩扇大鐵門推的更開,人站到邊上去。
白色轎車穩穩當當開進院內,停放整齊,熄火。
車門從里面被打開,黑色的尖頭高跟鞋落地,接著女子走了出來,黑色西裝里頭是白襯衫,包裹著苗條的身體,手上拎著最新上市的包包。
“怎么又忙的這么晚?”婦女關上大鐵門,走了過來,身上披著的外套的兩個袖子,隨著她的走動,在空中晃蕩著:“我給你熬了紅棗桂圓粥,還熱乎著,喝一碗?”
林璀璨黝黑的眼珠子動了下,目視著她,語氣是禮貌而客氣:“芳姨,麻煩你了。”
芳姨全名趙芳,是夜家的老人。放眼整個云城,就只有一戶夜家,從的是商,做的是藥業。
若將全國的藥業劃分為十分,云城夜家,就能占六分,余下四分,兩分是跟夜家一樣,都是有些年歲、威望的老牌藥企,還余兩分便是七七八八的新起之秀。
夜家是這藥企行業里當之無愧的翹楚。
“什么麻不麻煩的。”趙芳嗔怪道:“照顧你是我的職責。”
雖現在已經是新世紀,提倡自由平等,但夜家作為一個擁有百年歷史的家族,還沿襲著一些民國的舊禮儀與稱呼,趙芳便是最好的代表。
林璀璨自小接受的是新世紀的教育,但對這些老舊的禮儀稱呼,也不會像第一次見識到時,那般新奇驚訝,時間足以讓人習慣一切。
客廳門口掛了個喜慶的燈籠,淡黃的光透過薄薄的紅紙,傾斜在下方的波斯地毯上,毯面是一幅花開并蒂圖。
林璀璨進門后,包便由趙芳接過,掛在鞋柜旁的掛衣架上。
她則手搭在鞋柜上換著鞋,里面燈光璀璨,灼灼明燈照在纖纖細手上,如蔥白的無名指上戴著枚鉑金戒指,戒身繪著滄海圖案。細看會發現,翻涌起的海浪其實是藍寶石,小小的一塊,宛如半彎的月亮。
不多時,鞋就換好了。
是雙純黑色的棉拖,小狗形狀,兩只逼真的眼睛倒是添了幾分可愛,連帶著將她身上的清冷也消減了些許。
彎腰把高跟鞋放進鞋柜里,整齊立好才關上。
穿過寬敞的客廳,走進餐廳時,趙芳已經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粥朝餐桌走去。
天氣漸寒,雖是坐在車里,還是惹了一身冰寒,此刻溫熱的粥下肚,林璀璨總算感覺到暖意,身上的涼意一點點消散。
安靜無聲地吃完。
“還要嗎?”一直守在一旁的趙芳立馬問。
林璀璨搖頭:“不要了。”
趙芳上前,將托盤里的白色毛巾,放進旁邊的白色水盂,盂內是熱水,放了一會兒溫度正好,浸濕后,遞給她。
林璀璨接過,擦拭了下嘴,隨后放下。
出了餐廳后,走去把掛衣架上的包拿了,沿著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主臥。
林璀璨一進屋,里面的燈便自動亮了起來,壁掛式的暖風機也開始啟動。
她繞過那張足有兩米寬的大床,將手提包隨手扔在化妝桌上,邊解開身上小西裝的扣子,邊朝衣帽間走去。
洗好澡是半個小時后。
洗掉了一天的勞累,人瞬間精神許多。林璀璨走到化妝桌前坐下,拿著卸妝水倒進卸掉棉,對著化著淡妝的臉擦拭起來。
不多時,鏡里倒映出張素顏,跟沒卸妝前差別不大。
鵝蛋臉,雙眼皮,面部線條都透著女性的柔,這是一張任何人見了,都會不自覺去愛憐的面孔。
若是那雙黑的宛如曜石般的眼瞳里,能夠少些倔強,只少一些就夠,大抵連命都想給她。
從包里摸出手機起身,踩著那雙小狗棉拖走到大床前。
床單和被子都是喜慶的紅色,是她和夜星光結婚時,趙芳從老宅拿過來布置的。婚后許是出于工作忙,或者是對這方面不上心,就一直沒讓趙芳換掉。
床頭上方的白色墻壁,掛著張40寸的婚紗照,女子穿著白色抹胸拖地婚紗,秀發分兩側扎成麻花辮而后盤起,頭上帶著個鑲鉆的花朵發箍,溫婉中又不失貴氣,黑曜石般的雙眸直視前方,神色淡淡,面上并無笑意。
旁邊男子穿著同色系的西裝,沒有看前方,偏著頭看著女子。濃密的黑發松軟,額發三七分,發梢落在飽滿的眉骨上,側看鼻梁蓬勃挺立,骨相硬朗,但膚色白皙,柔和了面容,不會讓人覺得很有攻擊性,相反還透著出乖巧的味道來。
林璀璨把手機放到床頭旁邊的原木色柜子上,抬手取下頭上的抓夾,頭發頓時如瀑布般散落下來,到半腰的位置。
將抓夾往柜面一放,掀開紅色厚厚的被子,人跟著躺了進去,伸手關了臥室的燈。
屋內瞬間漆黑一片,靜的落針可聞。
很適合睡覺的一個氛圍。
“啦啦啦啦啦啦啦……。”
在她即將要睡去時,柜面上的手機突然亮起,歡快婉轉的童聲傳了出來,吵走了她所有的睡蟲。
林璀璨睜開眼,抬手拿過手機,屏幕的光打進眼里,在黑暗中十分刺眼,忍不住瞇了起來,是個歸屬地是云城的陌生號碼,沒有遲疑地接了,興許是公司的事。
“喂……我是……有包間?給他開一間……那我去一趟,地址是哪里……金色世紀嗎?……好。”
啪——
屋內最大的燈亮起來,白光霎時填滿每個角落。
林璀璨從床上坐了起來,烏黑的長發有輕微的凌亂,披在臉頰兩側,將臉顯得愈發小。
她坐了一會兒,才掀開被子下了床,套好棉拖,去了衣帽間,再出來時,已經換掉身上的睡衣。
上半身套了件黑白條紋的中長款毛衣,下半身是條淺色的喇叭褲,秀發繞過耳朵,乖順地搭在肩后,拿起剛才下床時隨手一扔在床上的手機,出了房間。
市中心,金色世紀。
林璀璨熄了火,沒急著下車,而是透過半開的車窗打量了下,眼前這間金碧輝煌的會所,在車內足坐了三分鐘,才拿起扶手箱里的墨鏡,戴上下了車。
剛下車,立馬就有身穿紅色馬甲的服務生跑來,態度恭敬:“女士,需要幫你泊車嗎?”
“不用,我接個人就走。”
會所前是一個三級臺階。
林璀璨剛走上最后一級臺階,門口站著的兩名同樣身穿紅馬甲的服務生,當即默契十足地彎腰鞠躬,聲音也是整齊劃一地道:“歡迎光臨金色世紀。”
剛靠近舞池廳,重金屬的搖滾樂,震的耳膜生疼。林璀璨一秒都沒多待,就轉身走了出去。
解鎖,找到剛才的那個電話打了過去,響了三聲,電話被接起,嗨爆的音樂通過手機傳出來。
沒有兜圈子,她開門見山道:“我已經到你們會所門口,你把人帶出來。”聽著那邊說了好,立馬把手機拿離耳朵,摁掉。
門口的led燈有規律的閃著不同的顏色,絢麗、靡爛。
林璀璨走到一根鍍了金漆的柱頭,背靠著,眼睛盯著那金晃晃的門,薄唇抿起,是不悅,也是不耐。
約莫過了五六分鐘,金晃晃的大門有了動靜,在她的目光下,兩個穿著金色馬甲,又高又壯的男人攙著一個人走了出來。
被攙著的人,低著腦袋,腳步歪來歪去,似乎醉的不輕。
林璀璨冷眼看了一會兒,背才離開那根金柱子,走了過去。
這時候,兩個男人的身后竄出個人來,穿著白色西裝,胸口別了個孔雀羽毛的胸針,染了頭亞麻色的頭發,個子不高,估摸著一米六多。
“你就是他老婆?”聲音跟電話里七分相似。
林璀璨墨鏡沒摘,點了下頭。
那人遞了張單子過來:“這是你先生今晚的消費,請您過目,如果沒有疑問,能否替他付了?”
林璀璨接過,掃了眼,腦里有了數據,這才開口說話:“怎么支付?”
“掃碼,刷卡都可以。”那人變魔法似的,拿出一個pos機。
“掃碼吧。”
林璀璨對著他調出來的碼一掃,上面已經自動設定好要支付的金額,她刷了下支付指紋,把賬結了。
而后指了下她停在門口的車,掏出車鑰匙摁開后備箱:“可以幫我把他扔進后備箱里嗎?”
男人對這個請求愣了下,到底是見過大風浪的人,下一秒就收起所有好奇。
“沒問題,佐佐,佑佑,幫這位美女把她老公扔進車里,哦不,后備箱。”
忽然,被攙著的人抬起頭來,那張臉就暴露在忽閃忽暗的燈光里。不可否認,是張很帥的臉,棱角分明,唇紅臉白,眼里沾著很深的醉意,撲閃著迷離,看到她的那一刻,就笑了,明眸皓齒,很魅惑。金晃晃門上的燈光都黯然失色。
嗓子微啞地喚她:“璨璨。”
掙脫開了那兩個男人的手,整個人晃晃蕩蕩走向她,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就抱住了她,帶給她一身的酒氣。
“你來接我了。”語氣歡喜中又沾了三分的可憐,像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幾乎在他抱住她的那刻,林璀璨的眉就皺了起來,試圖掙開他的禁錮,掙扎了兩下后,深知掙不開。
“放開我。”她是厭惡他的,厭惡到什么程度呢?連名字都不想叫。
“不要。”男人的唇落在她的秀發上,輕輕蹭著,緩緩地移到了她白嫩的耳朵上,似有若無親吻著,溫柔又虔誠:“放開你就走了。”
“別裝瘋賣傻。”她太厭惡他了,以至于三言兩語,便讓她良好的教養蕩然無存,怒氣滋生:“夜星光,別讓我更加討厭你。”
她厭惡他。
可他喜歡她啊,有多喜歡呢?
夜星光想,大概就是,就算她漠視他,喊他名字總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抽他筋,扒他皮。他也想去觸怒她,不為什么,只因為他喜歡從她的嘴里,聽到他的名字。
恨總比無視來的好。
“璨璨,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沒給她回答的機會,還在耳邊流連的唇,忽然改了位置,直接封住她的唇,用力吮吸。
然后林璀璨掙扎的更激烈了,狠狠咬了他一口。
夜星光兩彎如刀一般的眉因吃痛擰了下,卻仍舊沒有放開她,手穿插過她柔順的發絲,吻的更加不管不顧,竟然有種想要毀滅一切的狠戾,血滴在了毛衣上。
林璀璨抬起高跟鞋直接踩下去,他像是沒感覺一樣,林璀璨又狠狠咬了他一口,趁著他吃痛的縫隙,一句話從她嘴里飛快流出。
“你又要強奸我嗎?”
她這話說的又快又冷,冷的像極寒之地的冰,冷的讓人全身僵住。
夜星光頓時像是被抽走了魂一般,禁錮著她的力氣偃旗息鼓。
她猛地推開他。
“啪!”
俊逸的臉上,當即就印上了五根手指印,紅的似乎要滲血出來。
所有的胡鬧,所有的裝瘋賣傻都隨著這巴掌,消失殆盡。
“夜星光,我不想再看見你,以后也別讓人給我打電話,下次,你就是睡大街,我也不會管你。”
墨鏡早在剛才的掙扎中掉了,露出的眸里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夜星光盯著她看,忽然就笑了,唇上沾著血,莫名有幾分妖冶。
他問:“手打疼了嗎?”
神經病。
林璀璨瞥了看了半天戲的三人一眼,轉身走了。
夜星光看著她決絕的背影,看著她毫不猶豫地開車走人,臉上的笑漸漸斂起,在會所前的臺階上坐下,渾身上下透著淡淡的憂傷。
“今天是我們結婚的紀念日,你又不記得。”
“可是林璀璨,我還是沒有輸,因為你還是來了,就算知道我是裝瘋賣傻,你也來了,你到底沒你嘴上說的那么恨我,對吧?”
認識夜星光的人都知道,他千杯不醉,認識他好多年的林璀璨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