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話正好道出本書的主旨。這項抉擇很簡單，即從現(xiàn)在開始至生命結(jié)束，你可以決定自己是生是死。

生物性的生命是一種自然的過程，只要滿足生理需求即可。但是，要活出奧登此處所謂的“生命”，卻不能守株待兔，因為萬事皆可能反其道而行，除非你能掌握方向，否則生命必淪為外力所控，轉(zhuǎn)而追求不相干的目標。例如，生物性的本能會驅(qū)使你按照基因指示而行；文化會利用你發(fā)揚其價值觀及制度；其他人也會設法擷取你的精力，達成他們的目的，完全不顧這種行為會對你造成何種影響。

我們不能指望別人幫我們過活，必須靠自己發(fā)現(xiàn)生活之道。

依循這種脈絡來看，“生活”究竟意義何在？毋庸贅言，生活不單指生物性的生存，它的意義更在于活得充實圓滿、充分利用時間與潛能、發(fā)揮個人特質(zhì)，并與宇宙萬物契合相融。本書將盡量依據(jù)現(xiàn)代心理學、本人的研究發(fā)現(xiàn)，以及前人的各種智慧，探討這種生活方式。

我將以最保守的態(tài)度，重新討論何謂美好人生。既不談先知預言，也不談怪力亂神，而是針對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盡量尋求合理的證據(jù)支持。

何謂美好人生

以下的實例即可說明“美好人生”的意義。

很多年前，我和學生研究一家鐵路車廂裝配廠，該廠的主要工作場所是一間又大又臟的庫房，噪聲隆隆不絕于耳，人們完全無法交談。廠內(nèi)焊工大都厭惡這項工作，總是不斷盯著時鐘，期待下班時刻的到來。一旦走出工廠，他們不是立刻沖進附近的酒吧，就是駕車到附近的城市尋找更刺激的活動。

只有一個人例外，他就是60出頭、大字不識幾個的喬。

喬經(jīng)常自己研究廠里的各種機器，弄清它們的結(jié)構(gòu)與維修方法，不論是起重機還是電腦監(jiān)視器，樣樣都難不倒他。他喜歡主動修理有故障的機器，研究出問題的原因，然后設法讓機器起死回生。他和妻子還在住家旁的兩塊空地上建造了一座大型的石造花園，其中有幾個霧狀噴泉，甚至在夜間也能看見。廠內(nèi)上百名焊工對他十分敬重，誰也離不開他。不論何時，只要遇上問題，大家都會找他幫忙。很多人都說，要不是喬，工廠可能早就關(guān)門大吉了。

這幾年來，我見過不少大公司總裁、位高權(quán)重的政客，以及數(shù)十名諾貝爾獎得主，這些顯要人士在許多方面的生活都應算得上舒適美滿，但卻沒有一位過得比喬更好。究竟是什么原因，讓喬的生活得以如此安詳、充實和有價值呢？這正是本書要討論的關(guān)鍵問題。

為此，我的研究將依據(jù)三項基本假設：

一、先知、詩人與哲學家已從歷史中擷取到關(guān)系未來生存的重要真理，但這些真理是基于當時的觀念及語言表達，必須經(jīng)由不斷探討、重新闡釋，才能適用于今天。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佛教及吠陀（Veda）經(jīng)書保存了先人很多重要的觀念，蔑視這些觀念無疑是幼稚的自負行為；但若以為這些是永恒不變的絕對真理，也同樣過于天真。

二、現(xiàn)代科學為人類提供了極其重要的資訊，但科學性的真理若同樣以現(xiàn)代的觀點表現(xiàn)，仍難免會有物換星移、為未來所棄的可能。然而，我們不能自我膨脹，以為自己能超越現(xiàn)有的知識。科學是反映真相最可靠的途徑，蔑視科學對自己不利。

三、如果想要了解真正的“生活”，就得傾聽歷史的聲音，將前人的信息融入日積月累的科學知識中。若不先弄清楚人類的本質(zhì)，許多觀念（如盧梭的回歸自然理念，即弗洛伊德派的先驅(qū)）不過只是空談罷了。追尋生命意義的唯一途徑就是以現(xiàn)有的能力，慢慢理清歷史真相及未來的可能性。

因此，本書所謂的“生活”，就是指我們從早到晚、日復一日、周而復始的生活經(jīng)歷，運氣好可長達70年左右，更幸運的人還會更久。比較而言，如果以我們耳濡目染的神話或宗教觀點來看，人生可是有趣多了。然而，為了保險起見，最佳策略還是先假設這70年的光陰是我們體驗塵世的唯一機會，應當充分利用，若不這么做，你將會一無所有。

上述的人生，有一部分得自我們體內(nèi)的化學作用、器官間的生理互動、神經(jīng)元間互相傳導的微弱電流，以及文化加諸心理的各項信息。然而，生活的實際內(nèi)涵，即我們的舉動及感受，卻取決于思想與情緒以及我們對化學、生理與社會運轉(zhuǎn)過程的闡釋。研究人類心靈流動的意識，是“現(xiàn)象哲學”的范疇。過去30年來，我的工作包括運用心理學與社會學等方法，并發(fā)展了一套系統(tǒng)化的現(xiàn)象學，以解答“人生究竟是何種狀態(tài)”，或者更實際一點兒的問題：如何創(chuàng)造更好的生活？

要回答這些問題，我們得先掌握體驗的塑造力量。不論喜歡與否，每個人的行動及感受都有一定的限度，漠視這類限度，便是否定事實，必將步向失敗。為求盡善盡美，我們應先了解現(xiàn)實生活中的需求及潛在挫折。很多古代神話傳說里都說，當某人想追求快樂、愛情或長生不老時，首先就得去地獄游歷一番。例如，但丁在幻想天堂的美景之前，必須遍睹地獄慘狀，方能理解人類為何無法進入天國。本書先探討凡俗瑣事，理由也正是如此。

體驗生活的方式

棲息于非洲草原的狒狒，一生約有1/3的時間在睡覺，其余的時間不外乎遷徙、覓食、進食，或是社交、整毛、捉虱之類的休憩活動。這種呆板的生活，自人類在演化史上與猿猴分道揚鑣以來，百萬年來未曾改變。基于生活的基本要求，人類分配時間的方式與非洲狒狒相去不遠。多數(shù)人也是一天睡掉1/3的時間，其余時刻不是工作、遷徙，就是休息。

休憩、生產(chǎn)、消費及互動的循環(huán)，就像人的五官感覺，是我們體驗生活的方式。由于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構(gòu)造，人們在一定時間內(nèi)僅能處理少量的信息，而體驗也必須依序進行。要知道，人一次只能吞一口食物、聽一首歌、讀一份報紙、談一段話。由于注意力的局限，人類體驗世界的心力有一定的限度，生活也因此具有固定的形態(tài)。不論古今中外，人類活動的內(nèi)容及花費的時間都出奇相似。

盡管如此，我們不得不承認，其中仍存在明顯的差異。猛一看，紐約曼哈頓的股票經(jīng)紀人、中國農(nóng)民及非洲卡拉哈里沙漠的布須曼人，在日常生活上簡直沒有一絲共同之處。撰寫16~18世紀歐洲史的歷史學家戴維斯及阿爾萊特·法爾吉評論道：“當時一般人的日常生活尚局限在性別與社會階層的框架內(nèi)。”這也正是人類所有社會群體的寫照：個人生活絕大部分取決于性別、年齡及社會地位。

人一出生，即注定這輩子會擁有哪些經(jīng)歷。一個男孩兒要是出生在200年前英格蘭工業(yè)區(qū)的窮人家里，6歲時就得在清晨5點左右起床，急忙趕往工廠操作嘎嘎作響的織布機，直到日落西山才能休息，而且每周得連續(xù)工作6天。這樣的孩子通常會因過度勞累而早早夭折。同時期生在法國產(chǎn)絲區(qū)的12歲女孩兒，則是整天坐在水盆邊，在沸水中浸泡蠶絲，洗凈絲中的黏質(zhì)。由于她從早到晚都裹著潮濕的衣裳坐著，因此極可能會患上呼吸道疾病，手指也會因長期浸泡在熱水中而失去知覺。與此同時，生于貴族之家的兒童卻忙著學跳小步舞、以各種國家的語言優(yōu)雅地交談。

直到今天，人生境遇貴賤有別的現(xiàn)象仍然存在。出生在洛杉磯、底特律、開羅或墨西哥市區(qū)貧民窟的孩子，能夠指望自己一生擁有什么不凡的際遇嗎？而出生在美國郊區(qū)、瑞典或瑞士富裕家庭的孩子，過的生活則截然不同。

寒冬眺望窗外，可以見到成千上萬相同的雪花漫天飛舞，但如果用放大鏡仔細觀察，立刻就可看出它們形態(tài)各異。人也有異曲同工之妙。我們大可因為蘇珊是人類，而判斷她會面臨何種經(jīng)驗，甚至從她是美國女孩兒、住在特定的社區(qū)中、與父母同住、有一份工作而獲悉更多的細節(jié)。然而，在一切已知且成定案之后，就算知道蘇珊全部外在的貧富貴賤等信息，我們也無從判斷她會擁有何等生活。這不僅因為人生機遇不可測，更重要的是，由于蘇珊具有自主意志，可以自己決定是否要放棄眼前的大好機會，或是努力克服天生的缺憾。

正因人類意識具有這種變通能力，還擁有動機或抉擇能力，足以改變結(jié)局，因此也最有機會掙脫命運的枷鎖。

人生時間的分配

生存，就是在行動、感覺及思考過程中體驗一切。體驗離不開時間的框架，因此，時間最終會成為我們的稀有資源。年復一年，體驗的內(nèi)涵決定我們生活的品質(zhì)，如何分配或投資時間，則成為個人最重要的決定。

人類又是如何運用時間的呢？一個人在每天清醒的16個小時中，時間的大致運用情形可見表1。表中數(shù)字是根據(jù)生活必要條件所做的估算值，由于年齡、性別、貧富之分，其間差異較大，但大體而言，這些數(shù)字已足以表明人類社會的日常狀況。

生產(chǎn)類活動

我們平日的活動可以分為三大類。最主要的一類是為求得生存以及生活舒適而不得不做的事，即生產(chǎn)類活動，也就是今日所謂的“賺錢”，因為金錢已成為換取絕大多數(shù)事物的媒介。然而，對仍在求學階段的年輕人而言，“學習”也包括在生產(chǎn)類活動中，因為他們接受教育相當于成人從事工作，而受過教育才有可能獲得工作。

人類大約將1/4~1/2以上的精力花在生產(chǎn)類活動上，個人差異可依工作種類、全職或兼職的情況而定。雖然大多數(shù)全職工作者每周工作近40小時，共占每周清醒時間112小時的35%，但這仍不足以反映現(xiàn)實，因為每周工作40小時的人，實際上只在工作上花了30小時，其余的時間都花在談話、胡思亂想、做決定以及其他與工作無關(guān)的事情上。

這樣的工時是長是短，得視比較的對象而定。一方面，根據(jù)某些人類學家的研究，如在巴西叢林或非洲沙漠部落等科技較落后的地區(qū)，成年男性一天很少為了生計花上超過4小時，其余的時間大多用于休息、聊天、唱歌及跳舞。另一方面，西方在近百年的工業(yè)化期間，在工會對工時有所規(guī)范之前，工人每天在工廠耗去12小時以上的情形，可以說是司空見慣。目前我們每天工作8小時，則可以說是上述兩種極端情形的折中。

維持類活動

生產(chǎn)類活動可創(chuàng)造新的能源，但要保持身體機能及維護個人財物，還得憑借其他手段。因此，我們每天約有1/4的時間消耗在各種維持類活動上。我們通過飲食、休息、整理儀容，來維持身體的正常狀態(tài)，并借著打掃、烹調(diào)、購物及各種家務來維護個人財產(chǎn)。傳統(tǒng)上，生產(chǎn)類活動多由男性負責，維持類工作則落在女性身上。在今天的美國社會，這樣的角色分工仍顯而易見。雖然男女花在飲食上的時間不相上下（約5%），但在其他維持類的工作上，女性所花的時間卻是男性的兩倍。

男女分擔家務有別的情形，在其他地區(qū)無疑更為嚴重。在蘇聯(lián)，男女平等只是空談，女性醫(yī)師與工程師結(jié)婚后，除了工作外，還須負責所有家務。在全世界大部分地區(qū)，男性若為家人做飯或洗碗，不僅毫無尊嚴，也得不到旁人的尊重。

從人類出現(xiàn)開始，這種勞力區(qū)分似乎就已經(jīng)存在。然而，過去的家務多半需要女性付出極大的體力，但現(xiàn)在，科技的進步為許多生產(chǎn)者減輕了不少勞動負擔，水管與電器設備也節(jié)省了許多家務勞動者的體力。不過，亞非及南美洲的多數(shù)婦女仍將半生精力投注于構(gòu)筑和鞏固家庭的物質(zhì)與情感結(jié)構(gòu)上。

休閑類活動

扣除必要的生產(chǎn)及維持類活動后，人類剩余的閑暇時間大約占1/4。根據(jù)過去許多思想家的見解，人只有在無所事事的時候，方能了解自己的潛能。希臘哲學家認為，只有在空閑時，人才是真正的人，因為他可以將時間用于學習、藝術(shù)、政治等自我開發(fā)的活動。事實上，希臘文的“休閑”（scholea）與英文的“學校”（school）源自相同的字根，原因不外乎：利用休閑時光的最佳方式就是學習。

不幸的是，這一層道理很少有人明白。人們多將空閑時間花在下面三種活動上，而這些活動無一與希臘的休閑方式雷同。第一種為媒體消耗，其中大半是看電視，其次才是少量的報紙及雜志閱讀；第二種為交談；第三種則是較活潑且接近過去的理想形態(tài)，如發(fā)展愛好、創(chuàng)作音樂、運動、健身、下館子或看電影等。這三種休閑活動每周所占的時間有4~12小時。

所有休閑類活動中，通常最耗精力的是看電視，這可能也是人類歷史中最新穎的活動。人類在演化數(shù)百萬年來，從未有過和看電視一樣被動、易上癮、輕松、吸引人并且占去全部意念的活動。除非是瞪著天空數(shù)星星、睡午覺或?qū)W著巴厘島民忘我沉思，那又另當別論。擁護媒體的人們辯稱，電視可提供五花八門的有趣信息。這是實話，但電視節(jié)目畢竟嘩眾取寵的成分居多，提升觀眾層次的作用較小，多數(shù)人所觀看的電視節(jié)目無助于自我開發(fā)。

生產(chǎn)、維持及休閑類活動雖消耗人類的精力，但也構(gòu)成我們由生至死每日思考的一切，因此，人類生活的內(nèi)容基本上脫離不了與工作、維持、休閑相關(guān)的體驗。每日生活的總和究竟是一團涂鴉，還是藝術(shù)之作，就看我們決定做什么，以及如何去做。

三類社交形態(tài)

日常生活的內(nèi)涵不僅取決于個人的行為，也會受到旁人的影響。我們的行動與情緒常受別人左右，就算這些人不在場也一樣。自亞里士多德以來，大家都明白，人是群體動物，不論生理還是心理層面，都需要相互為伴。個人受旁人意見影響的程度，依據(jù)不同的文化而有所差別。舉例來說，你不能將傳統(tǒng)的印度人視為獨立個體，而是要將個人看成整個社會網(wǎng)絡中的結(jié)點。個人的存在并非源自他特有的思想或行動，而是由他的子女、手足、堂表親、父母所定位。即使是現(xiàn)代，東亞的小孩兒在獨處時，也比高加索的小孩兒更記得父母的意見與期望。用心理分析的名詞來說，這種人具有較強的“超我”（superego）。然而，就算某人的個人主義色彩再怎么強烈，他的生活內(nèi)涵仍受旁人極大的影響。

多數(shù)人在以下三類社交形態(tài)上所花的時間大致相當。

第一類社交形態(tài)由陌生人、工作伙伴或同學（對年輕人而言）構(gòu)成。在這片公共領(lǐng)域中，個人的行動會受他人評判，并與別人競爭資源或建立合作關(guān)系。有人認為，這片公共領(lǐng)域?qū)€人潛能的開發(fā)極為重要，雖然承擔的風險最高，但成長幅度也最大。

第二類社交形態(tài)由家人構(gòu)成。對兒童而言，指的是父母及手足；對成人而言，便是父母、配偶及子女。雖然“家庭為社會單位”的觀念近來多為學者詬病，但不可否認，不論何時何地，都沒有比“家庭”更適合的替代組合。在家庭里，你和一群人存有特定的親屬關(guān)系；和這些人在一起，你會感到無比安心，對這些人的責任感也會格外強烈。與理想的核心家庭相比，不論今天若干重組的家庭形態(tài)多么怪異，近親仍能提供獨一無二的體驗和感受。

第三項社交形態(tài)源于孤獨、無人相伴。在科技發(fā)達的社會，每人每天約有1/3的時間必須獨自度過，遠比部落社會的個人獨處時間長得多。以后者的眼光來看，獨處通常是危險的，即使是歐美人士也不認為孤寂會帶來愉快，大部分的人都想極力避免這種情形。雖然我們有可能學會享受孤寂，但這仍是一種罕有的品味。不過，不論是否樂意，人們?nèi)皂毆氉月男腥粘Ｉ钪械脑S多責任，例如兒童必須自己讀書與做功課、家庭主婦必須自行料理家事。許多工作或多或少都有一部分需要獨立進行，因此就算無法樂在其中，你至少也要學會忍受孤寂，否則生活注定苦不堪言。

心理體驗抽樣法

以上關(guān)于人們?nèi)绾卫脮r間的論述，其根據(jù)究竟是什么呢？

在這方面，最常見的方法是借民意測驗、調(diào)查及時間預算進行研究，這通常要求人們在一天或一周工作結(jié)束后，填寫一份日志。這方法雖然不難，但因人們需靠記憶力填寫，所以資料并不一定準確。

另一個方法是所謂的“心理體驗抽樣法”（Experience Sampling Method，簡稱ESM），這是我在20世紀70年代早期在芝加哥大學創(chuàng)立的研究方法。它采用呼叫器或具有設定功能的手表，提醒受試者按時填寫隨身手冊中的兩頁問卷。呼叫信號設定為每兩小時響一次，由每日清晨起算，至晚間11點或更晚。呼叫器響時，受試者要寫下所在位置、所做何事、所想念頭、有誰為伴，再以數(shù)字描述當時的意識狀態(tài)，例如快樂程度、專心程度、動機高低、自尊心強弱等。

一周下來，每個人可將ESM手冊內(nèi)的56頁全部填完，忠實記下自己所有的日常活動與體驗。研究者可以借此追蹤受試者一周內(nèi)每日由早至晚的活動，查出他從事某活動或與某人相處時的情緒變化。

在芝加哥大學實驗室中，我們共搜集了2 300名受試者一年內(nèi)所填交的7萬多頁日志，而世界其他地區(qū)的研究人員所回收的問卷更是這一數(shù)量的3倍多。回收數(shù)量的龐大自然有其必要性，如此方能巨細靡遺、精確無誤地研究人類日常生活的內(nèi)涵與形貌。不論美洲、歐洲還是亞洲，任何可以采用此法之處，我們都可進行比較。接下來的章節(jié)中，我將引用民意測驗、調(diào)查與ESM交互運用而得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