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崔鈞毅還沒有醒,張姨就沖進來了:“小毅,你媽媽昨晚來電話,你爸病了,叫你寄點錢回去!”說完,張姨開門出去晨練去了。崔鈞毅懵懵懂懂地答應著,翻身又睡。突然,好像醒悟過來,沖出門,大聲問:“張姨,我爸得什么病啊?”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穿過外間房,到主臥室,敲門:“張姨,我媽說了嗎?我爸什么病?要多少錢啊?”
臥房里沒人。
崔鈞毅,沖進衛生間上廁所,一邊拉開褲鏈。廁所里,張梅驚叫起來。
崔鈞毅退到客廳給父母打電話,電話線那頭鈴聲空響,沒人接。
一會兒張月紅著臉出來,崔鈞毅沖過去又問張梅:“我爸怎么病啦?昨天的電話……”
張梅給了崔鈞毅一個背影:“不知道!”閃身進了房間。
崔鈞毅沒有心思吃早飯,對著張梅的房間,喊了一聲對不起,就出門了。
走在街上,才想起來,今天是他、張梅、申江等正式參加工作的日子,昨天吳單就要大家早點去,好調整一下辦公桌,讓大家坐得舒坦一點。
公司營業大廳里人群熙熙攘攘,有的在嗑瓜子,有的在打牌,有的在打毛衣,大多是些老年人或者中年下崗的女性,申江夾著一只包,正在股民中間講股票,一大群人擁著他,他對這個說:“15分鐘CCI頂部背離,出貨。下午再吸回!”對第二個人又說:“日MACD底部金叉,前途光明。今天可以進貨,看30或者15分鐘線,如果30分鐘線放量,就進貨。或者等15分鐘線回調到MA5附近進貨。”對第三個人又說:“放量滯脹,頂部出貨的行情,趕快逃命吧。”那些人像領了圣旨一樣,大家都說申江的股評是很靈光的。
看見崔鈞毅來了,申江掰開人群走過來:“小毅,最近我研究江恩理論,發明了一個新的電腦程序,只要用我的程序,電腦就會自動找出股票買賣點,要不要試試?”
說著,申江跟著崔鈞毅走進了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崔鈞毅發現大家已經早早地來了,申江、張梅等都已經安置好了。
崔鈞毅只好用最靠門的一張辦公桌。
崔鈞毅說:“你們這些沒良心的,看我不在,就給我安置了一門衛的位置!”
申江開玩笑道:“小毅,不叫門衛,叫門神,有你把著,我們的財運一定好。”
張梅端咖啡給他,“以后你就是崔門神!”一會兒,她看崔鈞毅不開心的樣子,又過來問,“你真的特別不喜歡那個辦公桌?真不喜歡,我就跟你換!我們對調!”崔鈞毅說,不是的,他有另外的事兒,張梅問是什么,他猶豫著沒有說。
這時候,吳單走了過來:“崔鈞毅,公司今天要搬場,你怎么這么晚來?你要是再不來,我們就把你的辦公桌放門外啦,讓你到樓下的股民中間去辦公!”
崔鈞毅:“哦?隨便,沒我辦公桌我就道過道里擺地攤好啦!”
“你擺地攤,你爸媽怎么辦?你爸病啦。你媽叫你籌錢寄回去呢。老太太好像挺急。”吳單拉了崔鈞毅到門外:“趕緊籌點錢,給你老爸寄去。聽你老娘的意思,挺著急,說不定病得挺重。”
崔鈞毅焦急地說:“我哪里籌得出錢啊!”
吳單:“要不割肉?你可別說想跟我借錢,玩股票的人,沒有借錢兩個字,道上規矩,你不會不懂吧?”
崔鈞毅:“我倒是真的想跟你借錢呢!要不,你先借我一萬得了!沒有?五千也行啊?”
吳單:“要錢沒有,要高利貸,我多得是。”說著吳單翻開兩只褲袋,向崔鈞毅亮了亮,逃也似地走了。
申江拿手提電腦演示他的新軟件。結果,軟件找到的大黑馬竟然是市盈率200倍的垃圾股000525,大家一陣哄笑,不過申江并不生氣。
崔鈞毅說:在中國炒股票,恐怕沒有贏錢的道理啊,在股價上散戶要和機構博弈,要虎口奪食,在公司經營層面,散戶要和國有股、法人股東博弈,這大概相當于與虎謀皮吧,這里哪有散戶的活路呢!你的什么軟件,能測出那個大股東是善良的,不會挪用公司款項?你的軟件能測出那個坐莊的是善良的,不會一夜之間甩掉所有散戶?
張梅偷偷拉了拉崔鈞毅,示意崔鈞毅跟她出來,到了門外,張梅給崔鈞毅一個信封,這里是2000塊,你拿去先救急!崔鈞毅看著張梅,說不出話,張梅挽了崔鈞毅的胳膊,兩個人一起往外走,我們這就去郵局,把錢給兩位老人匯去!崔鈞毅不僅哀嘆起來,我們已經學了半年股票了,要說對股市也了解不少了,為什么我們就老是虧本呢?張梅歪著頭:
要說了解股市,恐怕我們都是皮毛,這些天我想了一下,二級市場上那些股票,哪個是符合巴菲特的價值投資理論的呢?想想那些股票的價格,高得驚人,市贏率平均水平竟然是40倍,就是說你投資進去的錢,要是拿股利的話,要40年才能收回,這是什么概念啊?根本就不值得投資。
崔鈞毅道:是啊,要在這里掙錢,只有坐莊一條路。你看看那些公司?有哪家是正經八百地給股民紅利回報的?股民從公司得不到回報,就只能在二級市場上博取差價,互相賭一把啦,這兩年股市上升,股民掙的都是自己的錢,新股民進來,帶進了資金,推高了股價,等到有一天,沒有新股民來了,這個股市要還是這樣,恐怕就沒救了。
張梅轉身,認真地問崔鈞毅:難道真的只有坐莊才能在這個股市掙錢?這可是掙昧心錢,坑人的。
崔鈞毅點點頭:也許只有這條路啦!
想到自己籌2000塊都沒有能力,還要張梅資助,崔鈞毅心頭不僅一陣憤慨,自己非常認真地研究股市,按照價值投資理論選的那些股票不但不長,還跌了不少,跌了以后,其中一家公司的老總竟然說,二級市場上的股價和公司沒有關系,他根本不關心,是啊,他為什么要關心二級市場上的那些股民的利益呢?只有國有股、法人股東能決定他的任免,他只要對那些股東負責就行了,而二級市場上的那些流通股東根本就在他考慮的范圍內,公司每年都在盈利,但是,他從來沒有分紅過,相反還要增發新股,還要圈散戶的錢,他圈來的錢做什么去了呢?給法人股東侵占,借去了,去年,他一筆虧損記提,就把法人股東占款一筆購銷了,好大方啊。
想到這里,崔鈞毅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們一起去寄了錢,又給崔鈞毅的母親打了電話,原來崔鈞毅的爸爸膽結石發作,要開刀。張梅問崔鈞毅要不要回去看看,崔鈞毅說,自己這個樣子,連個路費都沒有,怎么回去?張梅說,你沒有我有啊!
下午開會,武瓊斯說公司要做二級市場股票自營,以后不能完全靠一級市場了。
他召集大家開會,商量自營的事兒,一來聽聽大家的意見,二來也借機看看公司里有沒有新人能擔大任。吳單第一個發言,主要講坐莊技巧,特別是操盤技法,他主要講早盤通過單對敲壓低股價吸貨的方法,同時也講了通過尾盤拉升維持高股價出貨的方法,吳單認為,只要有資金支持,公司通過坐莊實現盈利應該沒有問題。輪到崔鈞毅發言,他給出了一個公式,根據這個公式,可以非常簡單地計算出莊家的成本,并在計算機上描畫出莊家的吸貨點和出貨點。大家看了,覺得非常神奇,吳單不服氣指出這個公式存在的缺陷,他說,莊家的技法千變萬化,經常主動出擊,騙線,這種被動的計算機公式,恰恰給騙線莊家提供了機會。崔鈞毅并不反駁,而時話鋒一轉,順著吳單的意思說道:“我的這個公式,還不如申江的軟件。他的軟件可以自動跟蹤辨識莊股,辨認莊家的吸貨點和出貨點。我去看了他的軟件。”吳單轉向申江:“真有這樣的軟件?能識別莊股?”申江點點頭:“我的軟件絕對能做到這一點,當然現在,這個軟件還有問題,還要改進!”崔鈞毅也笑著說:“能!有20%的成功率,但是,要等莊家差不多做完了之后。”大家笑了起來。
武瓊斯悄悄問身邊的張梅:“如果吳單坐莊,崔鈞毅能識破嗎?”
張梅精彩地回答了武瓊斯的問題:“如果崔鈞毅不告訴吳主任,吳主任一定不會知道崔鈞毅正在跟莊。”
這個時候,崔鈞毅話鋒一轉:“其實我越來越不相信技術分析了!再好的技術指標都不能反映一家公司的基本面的變化。而股票是什么呢?是公司的價值,是公司的盈利能力以及人們對盈利能力的預期。有什么技術指標反映這個呢?技術只能反映股票價格過去的波動,永遠不能反映它的未來。”
散了會,崔鈞毅回到辦公室,他現在每個月的工資是1200塊,交了住宿費和伙食費,零用錢只有500塊,前些日子,父親、母親聽說他在證券公司工作,以為他炒股會掙錢,哪里知道,他這樣做小職員是沒有什么出息的,連個內幕消息都弄不到,更不要說掙大錢了。想來想去,現在手頭唯一可做的就是把大航集團的那批錢圈進來,如果自己能把那批錢圈進來,再要求武瓊斯給自己操盤,武瓊斯應該會答應。
西藏歷險之后,武瓊斯對崔鈞毅的態度明顯熱咯了許多,但是,武瓊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他不會因為個人的感激之情或者其他什么做對他沒有利的事情,這樣的人,只有你主動找到了和他對路的事情,對他有利有用的事情,他的權力才會起作用,才會幫你。怎么才能把大航集團的錢圈進來來呢?這些人里最關鍵的是周重天,而崔鈞毅能動用的和周重天有關系的人是邢小麗和周妮,正經對手呢?是盧平。崔鈞毅把這些人的名字列在一張紙上,想了很久,最終覺得這些人里頭,最能幫他又能起到鑰匙作用的是邢小麗。
他給邢小麗打電話,邢小麗聽了,安慰他,“小毅,別急,邢姐給你安排,邢姐知道你的心思!”邢小麗約他晚上到她那里聚。
放了電話,崔鈞毅開始想盧平的事兒,他和盧平是大學同學,而且是要好的大學同學,兩個人不能成為敵人,應該成為朋友,也就是說,兩個人應該合作去爭取周重天的那筆錢。怎么合作呢?一個絕妙的方案突然冒了出來。假如甲、乙兩方分別從第三方貸入一筆錢購進某只股票,因為中國股市沒有做空機制,本來甲、乙方只能通過共同坐莊抬高股價,然后高位兌現實現盈利,但是,這樣做風險很大,現在,我讓甲、乙方之間簽訂一個股票期貨合同,一個做多,一個做空,確保在某個平衡點雙方交接股票,因為有這個機制,第三方的那筆本金將非常安全,而甲、乙方又能分別獲得相當的收益。甲方實際上一開始就得到了全部資金,而乙方一開始就已經確保自己在現價下方某個點位獲得了股票,一開始乙方帳面就是盈利的,雖然他在合同期內要鎖倉。
崔鈞毅被自己的這個天才方案弄得渾身燥熱,他找來申江和張梅,申江和張梅都說這個計劃可行,又提了一點具體的建議。張梅主動要求做計劃書,起草各種文件。崔鈞毅很受鼓舞,內心也很感激張梅,她知道張梅是想幫他的忙。
三個人商量好了,崔鈞毅給盧平打電話,盧平也很興奮,覺得可以合作。盧平還自告奮勇,去說服周妮。放了電話,崔鈞毅要張梅把計劃做好后,直接送給盧平看,他笑著說:“搞定盧平,回頭有賞。”張梅白了他一眼,罵了一聲:“十三點!我不去跑腿,我做好了,讓申江去。”申江說:“得了,你們不要推諉了,我去,我正想讓盧平看看我的新軟件呢!”他轉了聲,對崔鈞毅說:“小毅,你幫我介紹一下盧平吧,他倒是有可能試用我的軟件!他地位比我們高!”
下班了,崔鈞毅早早來到邢小麗家。邢小麗帶他到向西的露臺上喝烏龍茶,崔鈞毅是第一次接觸這種茶,一下子被烏龍茶濃郁的香味吸引住了,大大地贊美起烏龍茶來。
邢小麗看了看崔鈞毅:“小弟,你有細膩的味覺和嗅覺,這說明你骨子里有貴族氣,這種氣息是天生的,加上你的機靈,你將來能成!邢姐就成不了你那么大的事兒了,將來要你照顧邢姐哦!”
崔鈞毅不好意思了:“邢姐,你也不老啊,你很能干,單身能有這么大房子,真羨慕,將來我要是也能在上海買幢像你這樣的房子就好了,你就是我的理想啊。”
“這不是我的房子,是我表哥借給我住的。我倒是真想要一幢這樣的房子呢!”說著,邢姐不禁感懷起來,她又揮揮手,似乎想趕走自己的那番感懷,“其實這也不難的,只要好好干,這些都會屬于我們。我看你是個機靈鬼,我們身上有很多一樣的東西。”
崔鈞毅,看著周邊的陳設:“我?唉。我父親生病,我要賣股票才能給他寄錢,一點資本都沒有,哪里會有……”
邢姐走到音響哪兒,放了保羅·莫利哀輕音樂團的作品。她一只手壓在了崔鈞毅的手背上,崔鈞毅臉一紅,邢小麗看在眼里:“跟著邢姐干,有你的好日子。邢姐不能給你小錢,但是我能給你大錢。”音樂讓兩個人沉默了,兩人坐了一會兒,邢姐側身過來,“讓你邢姐在你肩膀上靠一會兒,晚飯的時候,周重天要來!”崔鈞毅吃了一驚,邢姐真是神人,他想見誰,她心里了如指掌啊,邢姐側身在他的身上,竟然真的睡著了。
崔鈞毅卻是如坐針氈,邢姐無論從什么角度看,都是性感的,邢姐頭枕在他的肩膀上,酥香的鼻息撓著他耳根,像有許多性沖力的螞蟻在往他身體的四面八方擴張,他怎么也平靜不下來,心里像是揣了炸藥一樣,但是,他沒有動,他要自己老老實實地坐著,就像一只真正的枕頭,任憑自己的腿麻木了,肩膀酸了,右手臂失去知覺。
他不能沒有意志,一個男人,沒有錢,可以,沒有地位,也可以,但是,不能沒有意志,反過來,一個沒有錢、沒有地位的男人,意志就是他唯一的資本了,他不能把這個資本也弄沒了。
好在,邢姐并沒有睡多久,她只是打個盹兒,一會兒她醒了,輕輕地親了他一口,摟著崔鈞毅的脖子,在他身上嗅:“年輕男人的身上,是有一種香氣的,清香!小毅,你還是童男子吧?”說著,不待崔鈞毅反應,起身安排晚餐去了。
晚上7點,周重天到了。保姆把菜擺上,又開了一瓶15年的蘇格蘭德雷頓威士忌,席間周重天道:“當年,做股票就像玩魔術一樣,2、3元從職工手頭收購的格力空調、福建九州,在手頭捂個兩年,20、30賣出,十倍利潤。”周重天自我慨嘆道:“那可真是掙大錢啊!掙老大的錢啊!現在呢?沒有這樣的機會了。”說著,他舉起酒杯,對崔鈞毅說,“來干一杯,上次在西藏,差點讓你背黑鍋,不過,看得出來,你是條漢子!”說著,他一仰頭,把酒喝了,崔鈞毅舉了杯,也喝了,崔鈞毅是天生的好量,他祖父解放前開過酒坊,一生最喜歡的就是酒,他父親也是天生嗜酒,不過崔鈞毅懂得自制,平時,他不讓自己喝酒。周重天說,那年他和前妻在福州收票,被人盯上了,一伙人摸到他賓館,把他們兩個剝光了輪流放在馬桶上,馬桶底下點了蠟燭,他看著老婆被烤沒有說票藏在什么地方,他老婆看著他被烤,也沒有說,最后那伙人絕望了,說沒有碰到這種要錢不要命的人,認栽了,只要了他們倆手上的兩只手表就跑了。周重天說:“你說,我們能給他們嗎?那是我們全部家當,是我們10年在日本掙來的血汗錢,要我們的命可以,錢是不行的!不過,回來之后,我們就離婚了,我們都知道,我們愛的是錢,錢比對方重要。小伙子,你要成功,是吧?男人成功是什么呢?就是錢!”說著,他轉向邢小麗,“小麗,你放的是什么曲子啊?放貝多芬的《命運》,我就喜歡這個,扼住命運的咽喉!”他對崔鈞毅做了一個扼脖子的動作。
邢小麗換了一張貝多芬交響曲的光盤,1950年代托斯卡尼尼指揮NBC交響樂團在卡內基音樂廳演奏的現場版本。
崔鈞毅說,現在一級和一級半市場恐怕就要過去了,股票發行體制可能要改,以后可能得做二級市場投資才行。
周重天聽著音樂,“你說的其實就是坐莊!老實說,中國的股民,在二級市場上,要想通過投資從公司里直接拿回回報是完全不可能的,我也在做公司,我知道我上市的目的。”
崔鈞毅知道周重天是股市老手,要說服他,得有真貨,不過今天可能不是說服他的最佳時機。今天不如見好就收。
邢小麗道:“周總,小毅是我小弟,上次在西藏,你也看到了,是條漢子!黃浦封鎖航線這么大的舉動,主意就是他出的,我倒是覺得他有幾分像你,你們要是合作,恐怕就無人能敵了。”
周重天接口道:“上次在西藏你替我受了委屈,我不會忘記,男人可以不感女人的情,但是,不能不感男人的情,男人重一個義字,最近,我正考慮你上次給我的那個委托理財的方案,方案本身不錯,點子可以,只是當初我們兩個還沒有找到結合點!”
崔鈞毅感覺自己聽懂了周重天的話,這里面光有大航和黃浦兩家公司的利益,生意還不能成立,還得有他和周重天本人的利益才行。大航名義上是國有,實際上是周重天在控制,而且周重天的確在其中有股份,難道周還沒有把自己和大航完全等同?他還要單獨的利益?崔鈞毅感覺自己喝多了,腦子變慢了。
周重天又說:“小伙子,我從來不相信一個沒有私心的人會為別人謀財,我寧可相信那些帶著私心的人,我想問你,你能從這筆生意中得到多少回扣?”
崔鈞毅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沉沉地說:“周總,我不要回扣,我要做操盤手!”
周重天聽了點點頭:“你做過操盤手嗎?”
崔鈞毅正想老實回答,邢小麗插話進來:“哎呀,這可是吃飯,不是在開會,你們啊不要錢不錢的,還是喝酒吧!”
邢小麗談到最近在聽布朗的歌,非常好,說著輕輕哼起來,露出醉態的周重天和崔鈞毅簡直是被她迷倒了,要她好好唱,邢小麗換了碟子,就著音樂開始唱詹姆斯·布朗的《永愛》,詹姆斯·布朗是與披頭士、滾石等著名樂隊共同位居美國搖滾音樂名人殿堂的著名歌手,被各國音樂人尊稱為稱靈歌之父,他的《永愛》更是經典,被邢小麗唱出來,別有一番滋味。
唱著歌,許是熱了,邢小麗脫了外面的套衫,里面是吊帶裝,一對豐滿的乳晃悠著,像兩只鴿子,崔鈞毅有些頭暈了,下身一陣難受,有什么東西流了出來,偷偷往下看,臉立即發燒起來,好在喝了酒,不然不知道燥到哪里去了。
他得趕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