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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新中國電影七個“第一”的東北電影制片廠

丁木

長春電影制片廠被稱為“新中國電影的搖籃”,50多年來,長影共拍攝故事影片600多部、戲曲片50多部,譯制了幾十個國家的影片800多部,還制作了大量的科教片、美術片、電視片,為新中國的電影事業作出了卓越的貢獻。長春電影制片廠的前身是東北電影制片廠,也是新中國第一個電影制片廠,各類片種的第一部影片均為東影制作。

東影的建立

東影是由中共接管“滿映”后將其改造建立起來的。“滿映”全稱為“株式會社滿洲映畫協會”,于1937年8月在長春建立,鼓吹“日滿協和”,美化日本軍國主義侵略擴張政策,為奴化淪陷區人民進行了大量的活動,成為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日本在國外設置的最大的文化殖民侵略機構。

1945年8月上旬,日軍曾企圖用焚燒大量膠片引起火災的辦法毀掉全廠,以銷毀其文化侵略的證據。這一陰謀被愛國職員張辛實(編劇)、王啟民(攝影)、劉學堯(美工)等及時發現并當即制止。

8月15日,日本無條件投降,20日,“滿映”理事長甘粕正彥在一片混亂中服毒自殺。日方管理者給職員每人發了3000多塊的遣散費,讓大家解散,但大多數人并沒離開,而是留在廠里等待接收。“滿映”此前拍了八年電影,擁有大量的電影設備,很多原“滿映”的進步職員意識到要把它們保護好,以便為新中國電影事業打好基礎。這時,中共長春市委派地下黨員劉建民和趙東黎來到“滿映”,他們二人通過張辛實、劉學堯等人把當時追求進步和靠近革命的職員組織起來,開展護廠斗爭。

9月,“東北電影工作者聯盟”成立,召開全廠中國工作人員會議,劉建民在會上提出成立一個公司。廠內的反動派勢力以“當前首要問題是維持大家的生活”為由站出來反對,于是個別人就提出賣設備和庫存物資,甚至主張把廠子作為敵偽財產分掉,用來解決大家當前的生活問題。劉建民等人當即反駁:“滿映”是中國人民用血汗建立起來的,任何人都無權變賣,它只能用來為中國的老百姓拍電影。

“東北電影工作者聯盟”決定于1945年10月1日成立東北電影公司,日方職員也召開大會,同中方達成合作協議。當時東北電影公司的總經理是張辛實,副總經理是王啟民,成員有劉學堯、馬守清、江浩、于彥夫等,中國人終于從日本人手中接過了公司的管理權。這期間,秘密進入“滿映”的中共黨員劉建民、趙東黎起到了關鍵作用。

我黨延安電影團決定到千里之外接管“滿映”。9月初,“挺進東北干部團”第八中隊即文藝工作隊,在隊長舒群、副隊長田方的率領下從延安出發,橫跨數省向東北進發。兩個月后,文藝工作隊到達沈陽城,穩定之后,組織決定派田方和許珂立即趕赴長春,接管“滿映”。兩人從沈陽出發,搭上了北去的火車。火車走了一段突然停下,原來是司機拋下乘客偷偷溜了。幸虧同行者中有幾位是交通大學畢業的,他們用木柴代替煤炭,勉強讓火車繼續前行。直到11月下旬,田方和許珂才輾轉來到長春,并與地下黨組織取得了聯系。

廠里當時分為親共和親蔣兩派,為了不引起注意,田方、許珂換上便裝,以參加工作的名義進廠。田方負責聯絡上層人物,許珂則深入下層工人之中,目的是團結廠內職工和技術人員,保護機器設備,防止國民黨特務再度進行破壞。不久,國民黨大批軍隊抵達東北,中共中央提出齊齊哈爾、長春、沈陽、吉林等城市都要暫時放棄。田、許按照上級指示,返回撫順,與從延安來的錢筱璋和從蘇聯歸來的袁牧之會合。

1946年4月14日,蘇聯紅軍撤離長春,城市由國民黨軍隊接管。東北民主聯軍調集數萬軍隊,發起了總攻,一舉收復了長春。東北民主聯軍馬上進入“滿映”,正式接管。中共中央東北局宣傳部任命舒群為東北電影公司總經理,張辛實為副總經理,袁牧之為顧問。舒群代表上級機關向全體職員宣布,公司整理就緒后,馬上恢復影片生產,同時給職員發放工資,使大家的情緒得到了穩定。沒過多久,國民黨重兵壓境,中共中央決定暫時放棄長春。為了保住這座新中國未來的電影搖籃,東北局宣傳部指示東北電影公司必須往老北滿根據地搬遷。

當時廠里還有不少日本人,日本投降以后,他們總想快點回國。遷移之前,舒群單獨給日本人開會,指出遷移的好處和必要性。日本人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國,若跟著公司走,起碼生活沒有問題,所以幾乎全體人員都隨東北電影公司遷出長春。東北電影公司的員工在東北民主聯軍幫助下,忙了十天時間,盡可能地把設備全部裝上火車,輾轉到哈爾濱、佳木斯都無法落腳,最后到了當時的興山,即今煤城鶴崗市興山區。

1946年6月1日,滿載電影設備的火車來到興山,此時這里還處在戰后的滿目瘡痍之中,除了礦務局的幾所房子還算完好外,幾乎找不到一所好房子。東影來后,選擇將一所破壞相對小些的房子修繕,作為廠房。這里原來是日本人的一所小學校,后來是蘇聯紅軍的馬棚,已經沒有屋頂,徒有四壁。當時來到那里的無論是干部、演員,還是其他工作人員,都成了搬運工和建筑工。他們人拉肩扛,在短時間內修建完成了辦公室、洗印廠、攝影棚和技術車間。

8月,又有包括著名電影人陳波兒在內的40多人從延安輾轉來到了興山。1946年10月1日,是東北電影公司成立一周年的日子,東北局宣傳部決定將其更名為“東北電影制片廠”。袁牧之任廠長,吳印長、許珂任秘書室主任,錢筱璋任新聞片處處長。當時廠里職工278人,其中日本職工81人。這里已云集了電影工作者近200人,他們都是新中國電影史上著名的人物:袁牧之、陳波兒、田方、嚴文井、于藍、于洋等。

創造中國電影的七個“第一”

就在東影還在建設廠房的時候,組織上就派出了三個新聞電影攝制組到前線和農村去拍攝,拍攝了一些十分有價值的電影素材,利用這些素材,剪輯成了《民主東北》大型紀錄片。其中包括《民主聯軍軍營的一天》《活捉謝文東》《追悼李兆麟將軍》和《內蒙新聞》等紀錄電影。此后又陸續拍攝了反映東北解放和土地運動的一些影片《四下江南》《東滿前線》《戰后四平》《收復雙河鎮》《解放天津》《東北三年解放戰爭》《北平入城式》《毛主席閱兵》《農民翻身》和秧歌片《翻身年》等,這些都編輯在長紀錄片《民主東北》中。這是新中國第一部大型紀錄片。

在拍攝紀錄片的同時,其他類型的影片也在緊鑼密鼓地籌劃著。在興山簡陋的攝影棚和工作間里,新中國第一代電影人忘我地工作著,他們用智慧和心血生產了第一部木偶片《皇帝夢》第一部動畫片《甕中捉鱉》、第一部科教片《預防鼠疫》、第一部短故事片《留下他打老蔣》、第一部譯制片《普通一兵》第一部故事片《橋》等等。

1947年,東影籌拍美術片,有木偶片《皇帝夢》和動畫片《甕中捉鱉》。《皇帝夢》的編導是陳波兒,人物動作設計及攝影是方明(原名持永只仁)。本片采用傀儡戲的夸張手法,揭露國民黨政府的黑暗和腐敗。在一座木偶戲舞臺的后臺,國民黨領袖正要粉墨登場,一個帝國主義特使帶著飛機大炮匆匆趕來,他以這些武器與這位領袖換取了中國的主權。于是這位領袖便登臺亮相,共演出四出戲。第一出:“跳加官”,諷刺他們用漂亮的詞句粉飾現實的兩面手法。第二出:“花子拾金”,為小丑自白,即讓他們在公眾面前自我剖白。第三出:“大登殿”,嘲弄他們用召開“國民代表大會”的手段,實現登基稱帝的目的。此時皇親國戚們紛紛上殿慶賀,結果為了一根骨頭爭吵成一團。第四出:“四面楚歌”,那位領袖正在命令增加苛捐雜稅時,探子接二連三地報告各方面失敗的消息,這時人民反抗,戰火四起,這位領袖終于燒得焦頭爛額,奄奄一息。帝國主義的又一個特使急忙趕來給他注入強心劑,但也無濟于事。那位登基稱帝的領袖不過是做了一場皇帝夢。

《甕中捉鱉》編劇是朱丹,導演是方明。故事講述了蔣介石依靠美帝國主義發動了內戰,他從美帝那里取得了軍備武裝,向解放區大肆進攻。人民解放軍頑強抵抗,最后將蔣介石圍困在城中。此時城堡變成一只甕頭,蔣介石變成鱉,解放軍一腳踩爛甕頭,活捉了變成鱉的蔣介石。

方明其實是跟著去興山的幾十個日本職員之一,擅長搞美術片,“方明”這個名字是拍攝《皇帝夢》時,編導陳波兒給他起的。當時動畫片怎么制作,大家都不懂,身為藝術組卡通股股長的方明基本承擔了所有卡通技術的制作和教授工作。

1948年初,黑龍江、吉林一帶鼠疫蔓延,嚴重威脅人民健康。東影廠決定立即拍攝《預防鼠疫》科教片,編導袁乃晨,攝影馬守清。影片上映后對普及預防鼠疫的科學知識起到了很好的作用。特別是該片音樂出自一位女作曲家李凝之手,她為片中動畫寫的那幾段音樂,節奏鮮明而強烈,很有特色。

1948年,東影展開了新中國第一部短故事片《留下他打老蔣》的拍攝工作。該片編導伊琳,主要演員有陳強、馬德民、于洋等。影片故事取材自當時的一則新聞報道,描寫人民解放軍某營在行軍休息時,一個剛剛參加革命的小戰士(馬德民飾)因擦槍不慎走火,打死了一個老農民(陳強飾)的小兒子。為了嚴肅革命紀律,部隊組織決定讓小戰士償命。第二天,營長(袁乃晨飾)在群眾大會上宣布執行這一決定時,老農民卻跑上講臺,要求連長(于洋飾)和指導員不要執行。影片是以老農民去醫院探望后在戰斗中立功受傷的小戰士作為開頭,用倒敘的方法來展開故事的。

陳強在來興山之前,曾在歌劇《白毛女》中扮演過黃世仁。1946年末,他到了黑龍江的興山,和東影留下的老班子,組織了編導組和演員組。陳強負責演員組,籌備拍電影,這是他參加拍攝的第一部影片。他在劇中扮演青年農民的父親。1948年,只有30歲的陳強扮演一個五旬老人,除了妝化得老一點外,表演時他還佝僂著腰,走路時也故作老態,講話時略帶山東口音。陳強在《留下他打老蔣》中表現得很老練,充分體現了他的表演天賦。

當年18歲的于洋扮演28歲的青年卻十分神似,他的少年老成大概跟他當過八路軍有關。營長的扮演者袁乃晨當年30歲,他曾是八路軍冀中軍區三縱隊獨立第一支隊二團政治處宣傳干事,在部隊中“比別人多會唱一些革命歌曲”,后來他又到一二〇師二支隊戰捷社當話劇演員,后來成為戲劇隊長、副指導員,因此演起來十分得心應手。他表演得太投入,有時就跑到畫面外去了,導演就不得不喊“停”。

片中還有不少當地的群眾演員。在煤城鶴崗有位年近八旬的李西林老人當時只是在影片中擔任了一個小角色,雖然老人此后沒有看到過自己在銀幕上的形象,但他一生都在為此而自豪。

有一天,廠長袁牧之把袁乃晨叫去,袁牧之對他說:“現在電影院里放的都是蘇聯原版片,打的字幕太少,觀眾看不明白。我們要給它配上音做成翻譯片,這個任務交給你干!”袁乃晨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于是蘇聯原版片《馬特洛索夫》的漢語譯制工作便交給了他。以往的外國影片是打幻燈字幕或現場配音,而先翻譯電影劇本,再往膠片上配音,這在整個中國電影史上尚無先例。

袁乃晨只身火速來到位于今哈爾濱南崗區的莫斯科電影院,找到蘇聯影片進出口公司的總代理聶斯庫伯,對方要求簽合同。袁乃晨回去立即草擬了一份合同稿,趕回興山做匯報。通過后,他帶上合同返回哈爾濱。由于是周末,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營業的打印社打印合同。聶斯庫伯見到合同后就立即決定簽字。袁乃晨拿到《馬特洛索夫》的電影臺本后,第一次找到徐立群翻譯,可是翻譯完畢后,大家卻發現都是書面的文學語言,沒辦法用于電影配音,于是素材又交給孟廣鈞重新翻譯。

翻譯完畢便開始配音工作,片中的俄語對白與漢語配音速度總是不能同步,袁乃晨便拿著一塊秒表到放映室里看素材片,選一段臺詞長的片斷,記下時間長短,背下這一段的漢語臺詞先試著配音。覺得還不行,又找來孟廣鈞,讓他把這一段的俄文臺詞背下來。然后,袁乃晨手里掐著表說“開始”,他說漢語臺詞,同時孟廣鈞說俄文臺詞,看是不是在規定的時間里同時說完。此外,配音還要與片中的口型一致。比如《馬特洛索夫》中,戰士沖向敵人的碉堡時高喊著:“烏拉!”俄文的意思是“萬歲”。如果按照原文配音,一是口型不對,二是也不合中國人的習慣。袁乃晨記得戰士們沖鋒時喊的是“沖啊”,便想為什么不可以把“烏拉”譯成“沖啊”呢?一試,果然口型也對,中國人聽了也覺得順耳。袁乃晨和孟廣鈞為對口型和口語化費盡了心思,有時憋得頭都痛,最后終于都解決了。

下一步是找合適的配音演員。袁乃晨的標準是,男聲要渾厚有力,女聲要清脆甜美,這都是根據蘇聯人講話特點設定的。當時東影有一個小型的劇團,只有五六個人,聲音都不合適。他就在軍大文工團的演員當中挑中了放映員張玉昆和服裝員吳靜,這二位根本都沒上過臺,一聽說演電影就有些緊張,連連說自己不會演戲。袁乃晨說:不會不要緊,我教你們。一晚,袁乃晨和孟廣鈞走進一個村子,聽見一個很有力度的聲音在給大家講話,袁乃晨立刻覺得這個聲音適合給電影配音,于是找到說話人問他想不想給電影配音,這人說:“那我這個村子誰來管?”原來他是村長,名叫馬靜圖,袁乃晨說:“管村子的事我給你安排。”就這樣,村長出身的馬靜圖當了配音演員。

這部影片主要是講在蘇聯衛國戰爭時期,紅軍戰士馬特洛索夫英勇頑強,為了保證戰斗的勝利他用自己的身體堵住了敵人從碉堡里射出的子彈,最后壯烈獻身的故事。大家根據片中的情節,把片名改成《普通一兵》。

影片完成后,在廠里的小禮堂放了一場,座無虛席,掌聲雷動。但光是廠里認可還不夠,關鍵還要看看蘇聯人怎么評價。1949年5月16日,袁乃晨帶著片子到了哈爾濱,聶斯庫伯在哈爾濱的莫斯科影院里審看了這部由東北電影制片廠譯制的《普通一兵》。燈一亮,聶斯庫伯熱烈擁抱袁乃晨,贊嘆說:“哈拉少(很好)!以后我們的影片就交給你們搞了!”

1949年,已搬回長春的東北電影制片廠又要再創“第一”:拍攝長故事片《橋》。該片編劇于敏,導演王濱。影片描述了解放戰爭時期,解放區工人為修復被戰爭破壞的橋梁艱苦奮斗的故事。

早在1947年冬初,主持東影工作的袁牧之和陳波兒就提出試拍故事片。創作人員各自選擇下部隊、農村和工廠體驗生活。1948年,于敏來到哈爾濱機車車輛廠,廠長宋金聲成了他體驗生活的老師,《橋》所依據的事件,正是這位廠長向他講述的。三個月后,于敏從廠里出來,住進省招待所寫劇本。招待所里的單人間都住滿了,他只好住多人間。他坐在環形椅上,用膝蓋當寫字臺,《橋》的初稿大約有一半是這樣完成的。

1949年初春,王濱身著軍裝,背著一壺酒,腰間別著短槍,率領一干人馬來到哈爾濱機車車輛廠。演員中有陳強、于洋、杜德夫、魯非、梁音和后來成為導演的王家乙和呂班等。他們在這里安營扎寨,投入到影片《橋》的創作和拍攝中。王濱讓演員們下到車間,每日里與工人一起摸爬滾打,熟悉生活,廣交朋友。他自己住進院子中的一節報廢的破火車車廂中,白天黑夜地琢磨著未來的片子。演員們除體驗生活外,有時還要集合在一起,聽王濱講戲。王濱從影片的第一個鏡頭講起,每一個人物的臺詞、表情、動作、服裝、音效,如何發展情節、如何展開矛盾、如何打光、如何播放音樂等等,把攝制組各個部門的工作都講得很清楚,而且繪聲繪色,讓人身臨其境。講到激情處,他還會擰開行軍壺,抿上一口酒。不僅王濱講,呂班作為有經驗的演員,也給這些新演員們講表演。白天演員們跟工人一起勞動,傍晚工人下班了,攝制組就以整個車間為背景拍攝,一點也不需要重新搭布景;工人們脫下的衣服權當道具服裝,有的衣服上還有虱子,但大家一點都不在乎,一心只想把電影拍好。

王濱很認可陳強的表演特色,便讓他在片中演老工人的代表老侯頭侯占喜,陳強不大適應東北寒冷的天氣,鼻子總是被凍得發白,不得不弄一條厚棉手巾捂著,寧可吃苦也不影響拍攝。經過全體演員的努力,《橋》放映后受到了全國工人的熱烈歡迎。

此后,東影又攝制了《中華兒女》《趙一曼》《鋼鐵戰士》《白毛女》等影片,1955年2月,中央文化部決定,東北電影制片廠更名為“長春電影制片廠”,它的前身——東北電影制片廠創造的七個“第一”,將永載新中國電影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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