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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主日學校大出風頭

第二天,太陽升起,陽光照耀著安詳寧靜的村莊,這感覺也算是一種幸福。早餐結束后,玻利姨媽開始進行家庭祝禱。首先是禱告,內容來自于《圣經》各個章節的引文,它們混合在一起,幾乎失去了原來的意思。禱告中間,姨媽還朗讀了一段摩西在西奈山頒布的律法。

湯姆勒緊褲帶認真地朗誦祈禱文,而席德前一天就已經將它背熟了。湯姆竭盡全力地想熟記五段禱文,并選背了其中一段摩西律法,因為那是最短的一段。半小時之后,湯姆卻背得模模糊糊,沒辦法,因為他的腦子已經開始去想別的事情,手里還拿著小東西玩。瑪麗拿起他的書,要他背一次,他開始從模糊的記憶中拼拼湊湊:

“受庇佑的是那,那……”

“窮人?!?

“對,窮人,受庇佑的是窮人的……”

“靈魂?!?

“靈魂。受庇佑的是窮人的靈魂,因為他們,他們……”

“他們的……”

“受庇佑的是窮人的靈魂,因為他們的土地是天堂,受庇佑的是哀悼的人,因為他們,他們……”

“應……”

“因為他們……”

“應……”

“因為他們應……,到底是什么?”

“應該……”

“喔,應該,他們應該,他們應該,應該哀悼,不是……受庇佑的是哀悼的人,哀悼的人,因為他們應該,應該,應該干嗎?你直接告訴我嘛,瑪麗,不要這么殘忍?!?

“湯姆,你這個呆子,不是我愛捉弄你,我可不能幫你作弊,你得自己背出來,不要氣餒,你一定可以的,如果你背好了,我有好東西送給你,來吧,好好地背?!?

“好吧,不過,你得先告訴我是什么好東西?!?

“別著急,我說是好東西就是好東西。”

“你說真的嗎,好吧,我再努力試試?!?

湯姆果然再接再厲,因為好奇也為了那可能到手的好東西,當然,成績果然非常好?,旣惖暮脰|西是一把全新的巴羅牌折刀,價值1角2分半。湯姆興奮地手舞足蹈,簡直是欣喜若狂。雖然刀子并不能切割任何東西,但是這是把地道的“巴羅刀”,這本身就夠氣派了。但西部男孩居然認為這樣的武器可以偽造,真不知這樣的想法是怎樣來的,這也許永遠是個謎。湯姆拿櫥柜試刀,在上頭亂劃了一陣,正要再打桌子的主意時,卻被叫去梳洗,準備上主日學校。

“我叫湯姆?!?

“不對,不是湯姆,是……”

“托瑪斯·索亞?!?

“對嘛,我記得托什么的,很好的名字,要不要告訴我你姓什么???”

“告訴法官你的姓,要尊稱對方為先生,別忘了禮節?!毙iL提醒湯姆說。

“托瑪斯·索亞,法官先生?!?

“很好,好孩子,真是個小大人啊,能背兩千首詩篇,不容易,非常不容易啊。你一定不會后悔花了這么多時間和精力,因為知識比任何東西都寶貴。知識造就大人物和好人,有一天你一定會成為好人,一個大人物,然后你會回想并感念小時候主日學校曾給予你的機會,老師的教導以及校長的鼓勵與照顧,他曾給你一本《圣經》,那么高雅、精致、漂亮,完全是屬于你一個人的,你將來的成就都歸功于幼年的成長,你到時肯定會這么說。你寧可要《圣經》,也不會想要獎金吧,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愿意。喜歡學習的小孩真是讓我們覺得驕傲,我想你一定知道十二位耶穌信徒的名字,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們,耶穌最早的兩位信徒是誰嗎?”

湯姆手指撥弄著紐扣,看起來十分羞澀。他漲紅了臉,目光低垂。校長的心也和他的眼光一起下沉。他心想:即使是這么簡單的問題,湯姆也不一定會,法官干嗎非要考他呢?校長先生不得不開口說:

“回答法官先生的問題,托瑪斯·素亞,別害怕?!?

湯姆依舊不說話。

“我知道你一定有答案,最早的兩位信徒是……”

“大衛和哥利亞?!?

我們還是大發慈悲快閉幕吧,接下來的戲就不必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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