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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

1096年,就在徽宗入住端王府前,宮廷陷入了騷亂,起因是早年嫁給哲宗的年輕妻子孟皇后被控使用巫術。哲宗從來沒有喜歡過孟皇后,或許因為她是高太后挑選的,哲宗容忍甚至鼓勵自己寵幸的劉婕妤對年輕的皇后不恭。對皇后的神秘行為的指控,哲宗也沒有加以制止。這件事的起因是孟皇后年幼的公主病倒了,孟皇后便向略通醫學的姐姐尋求幫助。給公主開的藥毫不見效,孟皇后的姐姐帶來一些道教用來治病的“符水”。她拿出符水,孟皇后大驚失色,告訴姐姐宮中嚴禁這類東西。不久,哲宗來探視公主,似乎并沒有對符水感到不安,還認為提議用符水給公主治病是人之常情。盡管如此,謠言開始在宮中傳播開來,引起對邪惡力量的恐慌。公主的病情惡化時,皇后發現了公主身旁的紙錢(用來祭神的),開始疑心是她的對手劉婕妤派人做了手腳。后來,有三個人——皇后的養母、一名女尼與一個宦官——被指控協助皇后使用妖術。

哲宗命令一名宦官頭目對后宮所謂的陰謀進行司法調查。有三十名宮女與宦官受到嚴刑拷打,有的肢體被打殘,有的被割下舌頭,最后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指控。女尼被指控使用“所厭者伏、所求者得”的禱詞施行巫毒之類的神秘儀式;宦官被指控給劉婕妤畫像,然后用針釘穿畫像的心臟,希望以這種方式殺死她;養母被指控在一張符紙上寫了“歡喜”字,然后燒成灰,放在哲宗飲用的茶里,希望以這種方式改變哲宗的情感。官員詳細地與哲宗討論調查結果,他們很清楚嚴酷拷打之下的審問未必能查明真相。官員們意識到哲宗感覺自己處于危險之中,最后默許哲宗廢黜孟皇后,將其貶入瑤華宮。被控使用巫術的女尼、宦官與養母三人皆被處死。《續資治通鑒長編拾補》卷十三,523—526頁。根據后來向太后的說法,徽宗在聽說在這些調查中死去的宮女時,流下了眼淚。《曾公遺錄》卷九,221頁。

1099年是徽宗及其家族的又一個多事之秋。在這年二月,徽宗最小的弟弟趙偲開始準備從皇宮搬到自己的府第。四月,哲宗帶著大量隨從親臨郡王府。這一次是在徽宗最大的弟弟趙俁的王府設宴。兩周后,哲宗又召集大家舉行宴會,這次是在徽宗的二弟趙似的府第。由于這一次哲宗的兩位母親,即嫡母向太后與生母朱太妃都與哲宗同行,因此討論的議題很可能是為兩位年齡稍長的郡王趙佖與徽宗安排婚事。《宋會要輯稿·帝系二》,葉11b。《曾公遺錄》卷七,84、93頁。

被選中嫁給徽宗的女子姓王,當時十六歲,比徽宗小兩歲。關于她的家庭背景,只知道她來自京城,父親是一位地方官。親王的妻子都要從有名望的家庭中挑選,當然,徽宗本人不會參與對這位特別的年輕女子的挑選過程。1099年六月,徽宗大婚,王氏被迎娶至徽宗的府第,成為徽宗的妻子。婚后不久,嫡母向太后賜給徽宗兩名妾,即鄭氏與王氏,作為禮物。徽宗早就認識她們,因為在他入宮拜見向太后前,太后就曾派鄭、王去陪侍徽宗,二人頗得徽宗喜愛。《宋史》卷二百四十三,8638—8640頁。

在皇宮里,人們開始擔心哲宗的健康。從哲宗的宰輔曾布留下的日志中,我們了解到哲宗愿意與二府官員談論他的疾病,因此很可能哲宗的母親與兄弟也聽說了哲宗的病情。留存下來的三章日志被收入《永樂大典》。三章日志的時間涵蓋了哲宗朝的最后九個月,以及徽宗朝的最初六個月。關于宋朝大臣記載的各種日志,參見燕永成《北宋宰輔朝政筆記研究》,《文獻》2001年第3期,105—119頁。由于曾布沒有活到徽宗朝的最后,他的日志無法反映出徽宗后期統治的觀點,但其他一些日志在這方面有比較多的體現。關于曾布的仕途,參見劉子建《兩宋史研究匯編》,臺北:聯經出版公司,1987年,122—134頁;羅家祥《曾布與北宋哲宗、徽宗統治時期的政局演變》,《華中科技大學學報》2003年第2期,51—57頁;熊鳴琴《曾布與北宋后期政治》,載張其凡主編《北宋中后期政治探索》,香港:華夏文化藝術出版社,2005年,177—316頁。開始只是比較厭煩的病癥,還不算令人擔憂。1099年五月十八日,哲宗說自己長期被咳嗽與便秘困擾,服用了很多藥也沒起多大作用,讓二府官員舉薦精通醫理的醫生。御醫耿愚由于精通脈論、善用古方而被舉薦。哲宗認真遵循御醫們的建議,健康狀況卻沒有改善。1099年七月,侍候哲宗的醫官被留宿在宮中三天。那時,哲宗的腹瀉與胸悶非常嚴重,連粥和藥都咽不下。耿愚給哲宗配制了哲宗母親推薦的一種溫脾藥丸。《曾公遺錄》卷七,108—109、137頁。

隨著天氣轉冷,哲宗的健康有所好轉,可以和大家一起激動地期待一位皇子的降生。哲宗的妃嬪們到此時為止為他生了四個孩子,但都是公主,其中一位在襁褓中就夭折了。1099年八月初八,第一個皇子出生時,哲宗的身體狀況可以參加慶祝活動。皇子一出生,哲宗就立刻命宦官將消息傳給二府大臣。二府大臣次日見到哲宗時,哲宗告訴他們,他的兩位母親都非常高興,大臣們又說,不但兩位太后喜不自禁,全國上下都在慶祝皇子的降生。一名宦官被派往皇陵,向祖先報告喜訊,與此同時,重臣與宗室也奉命前往南北郊壇和太廟祭告。此外,翰林院起草一份圣諭,宣布對所有流人以下的罪犯實行大赦。但就在這時,哲宗再次病倒了,連著兩天取消了臨朝。八月十四日,哲宗見到二府大臣時說,御醫耿愚開了一些催吐的藥,他的病情稍有好轉,但還是沒有食欲,而且腹部也經常疼痛。《曾公遺錄》卷八,147、149頁。

徽宗自然也參加了1099年八月二十一日在集英殿為他的新生皇侄舉辦的慶祝宴會。哲宗心情很好,他慷慨地賞賜給二府大臣和弟弟們很多禮物,包括衣服、做工精致的金腰帶,以及配上馬鞍的駿馬。衣服都是由皇家作坊制成,包括紅羅繡抱肚、白綾袴、黃綾襯衫、勒帛紫羅公服。后來二府大臣前來拜謝哲宗賞賜禮物時,都穿上了賞賜的服飾,騎著賞賜的馬匹。徽宗和眾親王也穿著哲宗頒賜的服飾各自回府。然而,從文化的角度看,宴會似乎并不成功。哲宗后來與二府官員都覺得為盛會創作的樂詞無一令人滿意,他們討論了任命哪些人有可能提高宮廷的文學水平。《曾公遺錄》卷八,152—153、155—156頁。

哲宗的新生皇子受到所有人的熱情迎接,但哲宗決定將皇子的母親劉賢妃封為皇后,就不是每個人都贊同了,很多人因為孟皇后被廢的事指責劉氏。1099年九月二十七日,劉賢妃被正式冊封為皇后。這一天,徽宗與其他親王一起在文德殿迎接。劉皇后的慶典應當沒有七年前孟皇后的儀式那樣復雜,因為新皇后已經住在皇宮里,不用穿過正南門進去。《曾公遺錄》卷八,158、167頁。《宋史》卷十八,158頁;卷一百一十一,2657—2660頁。

由于劉賢妃被冊封為皇后,徽宗間接失去了兩位侍讀。諫官鄒浩上疏反對冊封劉氏,激怒了哲宗。鄒浩文集中關于這份奏疏有兩個版本,一個較為標準,另一個則帶有煽動性,將哲宗比作歷史上最惡劣的暴君。據說第二個版本是后來偽造的,目的是使鄒浩再次被貶。參見《道鄉集》卷二十三,葉1a—5b(《全宋文》第131冊,140—143頁);《皇宋通鑒長編紀事本末》卷一百二十九,2181—2182頁。哲宗在朝殿上與鄒浩爭論,他告訴鄒浩,祖宗本有先例,鄒浩回奏道:“祖宗大德可法者多矣,陛下不之取,而效其小疵。”《宋史》卷三四五,10957頁。哲宗不僅將鄒浩貶官,還革職發配到偏遠的南方。那里是著名的“死地”之一,毫無抵抗力的北人到那里可能會染上瘴癘。為了嚴懲鄒浩,開封府當天就奉命派人押送他出城。但是,鄒浩的許多朋友都前來相助,其中兩位是徽宗的侍讀傅楫與朱紱,使得這件事受到了拖延。哲宗龍顏大怒,托言二人資助鄒浩的旅費,將他們革職。哲宗甚至因尚書右丞黃履為鄒浩辯護,罷了他的官職。《曾公遺錄》卷八,208頁。《浮溪集》卷二六,310頁(《全宋文》第157冊,327—329頁)。昌彼得《宋人傳記資料索引》(一),臺北:鼎文書局,1977年,578頁。《續資治通鑒長編》卷五一六,12275頁。

哲宗心緒不佳,也許是因為剛出生的皇子身體糟糕。閏九月十五日,哲宗告訴二府官員,皇子受了驚嚇,御醫正用藥物調理他的腸道。從那時開始,二府官員每日都會詢問皇子的健康,并常常對他的醫療護理提出一些建議。閏九月二十六日,皇子(還沒有起名)似乎有所好轉,但就在那天晚些時候,一名信使向二府官員報告,皇子已經夭折了,接下來三天哲宗都不會上朝視事。三天后,哲宗年僅兩歲的公主也夭折了。《曾公遺錄》卷八,171、173、175頁。《皇宋十朝綱要》葉2a。沒有證據表明哲宗自己的疾病與兩個孩子夭折之間的聯系,或許二者之間并無關聯。

盡管哲宗遭遇不幸,但一些常規的宮廷生活還是要繼續。九月,親王趙似終于搬進了自己的府第,宗室成員組成了儀仗隊,陪他從皇宮搬進新宅。隨著趙似的搬出,哲宗的五位弟弟全都住在宮墻之外了。《宋會要輯稿·帝系二》,葉16b—17a。

哲宗的生日是十二月八日,一年一度的慶典活動是一個重大的宮廷盛會。正式典禮開始前兩天要排練一番。《曾公遺錄》卷八,200頁。在參加紫宸殿舉行盛宴的眾多賓客中,還有遼、高麗與西夏的使節,專程來開封參加盛典。開封的大臣大都出席了宴會,座次根據品銜高低排列。親王按品銜依次坐在哲宗右邊最尊貴的位置。慶典活動共有九輪,每一輪都安排了娛樂活動、食物與美酒。翰林院的官員每年要編寫新的樂詞,用來祝酒或歌唱。根據演奏的樂器不同,教坊樂部根據樂器的不同,穿的衣服也五顏六色——緋色、紫色或綠色,他們的樂器包括拍板、琵琶、箜篌、鼓、編鐘、簫、笙、塤或笛子,表演舞蹈的藝人有男有女。別的娛樂活動還包括雜技、雜劇與蹴鞠。當天的慶典結束前,賓客們都會收到很多禮物。關于皇帝生日慶典,參見《東京夢華錄注》卷九,225—240頁;《東京夢華錄箋注》卷九,829—878頁;《政和五禮新儀》卷一六五;Joseph S. C. Lam(林萃青),“Huizong's Ritual and Musical Insignia.” Journal of Ritual Studies 19, no.1, 2005, pp. 7-8。

生日宴會不久,哲宗又病倒了。他整日嘔吐,什么東西都咽不下去,還咳嗽不停。知樞密院事曾布說這些都是虛弱的癥狀,需要用食物調理。哲宗說他已經服用了差不多一百粒補中丸,曾布則建議,皇上還很年輕,不應該服用溫熱的藥,這可能會耗損更多的陽氣。第二天,哲宗患了喉炎,說話非常費勁。接下來三天哲宗病情沒有改善,但還是繼續上朝。為了避免呼吸冷空氣,除了每天去拜見母親,他都在屋里待著。到十二月二十一日,御醫告訴宰輔,皇上病情嚴重,目前脈氣微弱。不過,即使到了這個時候,宰輔還是沒有討論那個不祥的話題:哲宗一旦駕崩會發生什么事。《曾公遺錄》卷八,205—208頁。

1100年的新年那天,哲宗病得很重,不能主持照例舉行的新年盛大朝會。到了初四,在紫宸殿舉行的例行宴會宣布取消。哲宗不僅仍然咳嗽和嘔吐,腹部疼痛也變得更嚴重了。宰輔提議在開封城里的寺觀進行七天的祈禳道場,并宣布大赦——仁宗皇帝就是在1056年一場大赦之后痊愈的。宰輔獲允到內宮探視躺在福寧殿東側臥室的哲宗。哲宗戴著帽子,穿著短外套,坐在御座上,但他說臟腑還是不舒服,也沒有藥物緩解這種癥狀。在官員們的建議下,哲宗同意舉行祈禳道場,大赦天下,并采用更多的艾灸治療。那一天,御醫對哲宗全身都進行了艾灸,直到他疼痛難忍。第二天,大臣們帶來更多的藥物讓哲宗嘗試,但都毫無益處。1100年正月十二日上午,哲宗駕崩,當時他的二十三歲生日剛剛過去一個月。《曾公遺錄》卷九,211—213頁。


徽宗成長的皇宮——宋朝的皇宮——與西方的皇宮相比如何呢?有關西歐中世紀與早期近代的宮廷文化,參見Peter Burke, The Fabrication of Louis XIV,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92【彼得·伯克《制造路易十四》,北京:商務印書館,2007年、2015年】;Jeroen Duinham, Myths of Power: Norbert Elias and the Early Modern European Court, Amsterdam: Amsterdam University Press, 1994;John Adamson ed., The Princely Courts of Europe, 1500-1750, London: Seven Dials, 1999;David Mateer, Courts, Patrons, and Poets,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0;Malcolm Vale, The Princely Court: Medieval Courts and Culture in North-West Europe, 1270-1380,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1。拜占庭的宮廷文化也是一個很好的對比,參見Henry Maguire ed., Byzantine Court Culture from 829 to 1204, Washington, DC: Dunbarton Oaks Research Library and Collection, 1997。二者的異同之處都值得注意。從建筑空間而言,宋朝宮殿和別處的宮殿一樣,都類似精英的家庭住宅,但規模更加宏大。從社會空間而言,宋朝皇宮中有很多人,從位高權重者到各類仆役,他們之間的交往受到精心設計的宮廷禮節與儀式的約束,跟其他地方的宮殿并無二致。宮廷里進行的某些儀式,與更加明確的宗教場合舉行的儀式在結構上很相似。這些儀式既體現了統治者的神圣身份,又涉及宮廷社會中細微分級的社會等級,甚至在禮儀的形式上也常常很相似,例如在歐亞大陸的大部分地區,統治者出現在比較公共的場合時,都會隨身帶著或者豎起各式各樣的華蓋,人們見到統治者也要下跪。

與其他國家一樣,宋朝宮廷里發生的事情也能迅速散布出去,有些是個人的傳聞,還有一些是關于新時尚的報告——率先在宮廷里出現的禮儀、娛樂活動和服裝方面的創新。但在這些方面,我們最好也注意與其他國家的差異。盡管宋朝皇宮之外的民眾看起來很快就會仿效宮廷女性的服裝款式,但男性的服裝卻并非如此,宮中男性的衣著似乎從來都不是一個令人感興趣的話題,這也許是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說,從皇帝以下的所有男性都是統一身穿與官職相配的制服。

在宋朝宮殿里,男女有別是必須遵守的規矩。在重要的宮廷宴會上,無論是后宮妃嬪還是公主都不能出席。有時候,有誥命的女性(例如高官的妻子)被邀請參加宮廷的女性聚會。然而,那些會使不相關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的社交場合,則盡可能避免。公主們長到適婚年齡,一般是十五六歲就會結婚,會有豐厚的嫁妝,通常包括一座宅邸。但她們在宮廷文化中的作用微乎其微,哪怕是她們可能會跟誰結婚的小道消息也不太多。

皇子與公主在宮廷中長大,沒有什么機會結識跟他們沒有親戚關系的同齡孩子。在歐洲,從中世紀開始,貴族就經常出現在宮廷里,貴族的兒子會被送進宮做青年男侍,或者僅僅為了接受教育。但在宋朝宮廷沒有類似的情況,除了宗室外,幾乎不存在世襲貴族。徽宗兒時唯一認識的玩伴就是他的兄弟姐妹,官員的兒子與同族人的兒子不會和他在皇宮里一起長大。宮廷里的成年人也與同齡人相隔絕。與歐洲君主不同,哲宗與他的皇后沒有出身貴族的男男女女來服侍,哲宗很多時間與宰輔一起度過,但他們并不幫助哲宗更衣,從事這類個人服務的是宮里的宦官或宮女,因此,宋朝宮廷遠不像歐洲宮廷那樣具有公共性。哲宗沒有可以與他比較隨意來往的堂兄弟或者其他顯貴親戚一同出去騎馬或狩獵。像他的各位前任一樣,哲宗也舉行宴會,但是只有那些明確被邀請的人才能參加,宗室甚至不能像法國貴族在路易十四的凡爾賽宮那樣,隨意出現在皇宮中并希望獲準參加聚會。

宋朝宮廷文化一個最顯著的特征是統治者相對安靜。在整個18世紀,歐洲大部分統治者都擁有幾處宮殿,他們會花大量時間從一個宮殿前往另一個宮殿,甚至有時也會去拜訪其他統治者。皇室的入城儀式是重大活動,人們用文字和繪畫廣為慶祝。同時,皇室也通過這種旅行,向更廣泛的社會公眾展示著皇室的尊嚴。相比之下,盡管宋朝指定了四座都城,但皇帝從來沒有去過西京(洛陽)、北京(大名府)和南京(歸德府),而是幾乎完全住在開封——名義上的東京。與之相比,唐朝對東都洛陽的利用率要高得多,甚至曾將朝廷移到洛陽。宋朝統治者離開皇宮履行典禮儀式時,場面也確實非常壯觀,但他們通常不會去遠離京都的地方,因此遠離京城的地方民眾也就不太可能見到圣駕。

宋徽宗獲準搬進端王府后,避開了宮廷生活中的許多社會束縛。盡管如此,正如第二章所述,他重新被召回宮廷時,也只是象征性地反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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