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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貿城市的興盛

北京真正成為“天下之中”,這種政治地理位置的巨大變化,對沿邊、沿海商貿城市的興盛產生了深遠影響。張家口從一個單純的軍事城堡演變為北方重要的“旱碼頭”,直接受益于清代版圖的北擴,但同時也造成了另一座城市經濟地位的相對下降,那就是宣化。而天津則屬于北京政治地理位置變化的間接受益者,受清代中期海運代替漕運和長蘆鹽業興盛的影響。

一、張家口的繁盛與宣化的相對衰落

清軍入關并統一中原后,長城作為軍事防線已完成其歷史使命,民族交流融合成為歷史趨勢。明代的衛所制度盡管在清政權建立后又存在了八十多年的時間,但衛所的軍事價值在逐漸地減弱。清康熙帝在位期間,“一方面保留了衛所名稱,另一方面又繼續了明后期的勢頭,把部分衛所改為州縣”[102]。明代“九邊”之一的宣府鎮就是在清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被廢置的,改為宣化府,領三州、七縣,治宣化縣府城(今河北省張家口市宣化區)。宣化府所轄七縣分別是宣化縣、赤城縣(今河北省赤城縣)、萬全縣(今河北省張家口市萬全區)、龍門縣(今河北省赤城縣龍關鎮)、懷來縣(今河北省懷來縣東南舊城,已沒入官廳水庫)、懷安縣(今河北省懷安縣)、西寧縣(今河北省陽原縣);所領三州分別是蔚州(今河北省蔚縣)、保安州(今河北省涿鹿縣)、延慶州(今北京市延慶區)。

宣化府城在當時是很繁華的,從街道的命名上可窺見一斑,如米市街、菜市街、鹽店街、油店街,等等。城內人口數量也不少,據清乾隆年間《宣化府志》記載:“鎮城人煙湊集,里宅櫛比,不獨四門通衢為然,雖西北、西南兩隅僻街小巷,亦無隙地。蓋駐防官軍既不下二萬,而宣府前、左、右三衛,興和一所,自指揮以下官八百余員,合計官軍戶口不下三萬有余。而紳衿、士民、商賈雜處其中,尤不可數計。”[103]這還是在描述明末清初的宣府鎮城,但宣府鎮原有的駐屯軍在清代一部分被吸納進綠營軍,調動遷徙到外地,大部分就地改換戶籍成為農民、手工業者和商人。[104]據此可以推論,宣府鎮改置宣化府后的一段時間內,仍然保持了較為繁華的景象,只是后來由于張家口的強勢崛起,宣化府的地位才一落千丈。那么,張家口在當時的行政地位如何呢?張家口歸屬宣化府萬全縣管轄,置縣丞分駐于此。盡管張家口的行政地位不高,卻因優越的區位優勢和內外貿易的發展逐漸繁盛起來。

張家口特殊的地理位置和交通區位,賦予其良好的資源稟賦。張家口所在地區不是農業發達的區域,物產也不豐富,但作為軍事城堡和交通要沖卻有著重要的戰略意義。口外是以畜牧業為主的茫茫蒙古大草原,口內是農業、手工業相對發達的廣袤富饒的中原各省,隨著國內外政治形勢的變化,發展跨區域貿易成為時代的趨勢,因而張家口成為華北地區進入蒙古地區以及遠至今俄羅斯的交通要道。因此,隨著漢蒙貿易與中俄貿易的發展,位于特殊交通區位的張家口適應了區域經濟要素流動的需要,故而從軍事要塞發展成為商品集散地的商城也就具有歷史必然性。清順治元年(1644年),為方便長城內外溝通,來遠堡附近長城開豁口建造大境門,此后三百年間成為張家口內外交通的標志性建筑。清初龐大的軍需供應也刺激了張家口的發展。作為平定西北叛亂的后勤中轉站,在轉運軍需的同時,往來張家口的商賈往往夾帶手工業品赴軍營貿易以牟取暴利。在巨額利潤的吸引下,甚至出現了“棄恒業,鬻田廬而為之”的現象。

但是,對張家口商貿活動影響最大的還是張庫大道的興盛。平定準噶爾以后,為加強和完善驛道的管理,清政府重點整修元代開辟的以北京為中心,由張家口經興和(今河北省張北縣)至庫倫(今蒙古人民共和國首都烏蘭巴托)的官馬大道,成為官馬北路三大干線之一。清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清政府批準以經由伊爾庫茨克—庫倫—張家口的商道(開始稱“張庫商道”,后改稱“張庫大道”)作為俄國商隊往返的官道,張庫大道初現雛形。清雍正五年(1727年),中俄訂立《恰克圖條約》,開辟了中俄恰克圖互市,張庫大道向北延伸到了恰克圖。[105]清乾隆二十年(1755年),清政府禁絕了俄商人直抵北京的通商貿易,張家口成為中俄貿易的必經之路。

在張庫大道上活躍著的是被稱為“旅蒙商人”的一批漢族商民,其中以山西商人為主。他們大多懂蒙語、通蒙俗,了解蒙民草原市場。他們使用駱駝,或駝車、牛車,沿著古驛道,走向草原深處,用茶葉、布匹、瓷器、綢緞等生活用品和喇嘛佛事用品,交換蒙古族牧民的皮張、絨毛、藥材等物品,形成了張家口當時最大的產業——旅蒙業。[106]《恰克圖條約》簽訂后,中俄貿易迅猛發展,中俄貿易的商品也是種類繁多,經由張家口輸出的商品,主要為絲綢、棉布、茶葉,且各時期所占比例不同。互市最初階段,各類絲織品為中國輸俄的主要貨物。隨著貿易不斷向民間發展,價格低廉、經濟實用的棉織品逐漸取代絲織品,成為對俄輸出的主要商品。乾嘉之際,茶葉輸俄數量大幅度上升。特別是1830年英法大戰封鎖了歐洲海路之后,張庫大道成為當時世界上最主要的大陸貿易商道,由此刺激了張庫大道茶葉貿易的迅猛增長,整個19世紀,張庫大道幾乎可以稱之為“茶葉之道”[107],電視連續劇《喬家大院》中喬致庸從武夷山販運茶葉到恰克圖的場景完全符合歷史事實。俄羅斯經由張家口輸入中國的商品則以毛皮為主,這反映出中俄貿易的互補性特征。

貿易規模的擴大帶來的是商號的繁榮和金融業的發達。清康熙初年,張家口旅蒙商號有30多家,清雍正十三年(1735年)發展到90多家,到清乾隆十三年(1748年)增長到了190多家,至道光年間,旅蒙商號共280多家,規模也更為龐大。[108]而張家口的金融業也開始興起。清乾隆元年(1736年),山西商人王榮廷出資四萬兩,在張家口開設“祥永發”賬局,經營存款和放款業務,成為張家口乃至整個北方地區最早的一家金融機構。隨后又出現了“大升玉”“大全玉”等規模較大的賬局,張家口成為中國金融業的起源地之一。為了彌補賬局不經營匯兌業務的局限,清道光初年,山西商人又創辦了票號。到第二次鴉片戰爭之前,張家口已有錦泰亨、日升昌、日新中、協同慶等票號總號或分號12家,不同銀號、不同地區間資金往來活躍。[109]

隨著商業貿易的發展,張家口的城市人口構成和空間結構也發生了變化。原先以軍人及隨軍家屬為主的人口構成逐漸轉變成以商人、勞動苦力等非軍事人口為主的人口構成,據估算,清康熙年間約有商人500人,雍正年間增加到約4500人,到清嘉慶二十五年(1820年)商人總數已經超過1.1萬人。[110]從居民的職業構成上看,張家口已經從一個軍事城市轉變為商貿城市。

張家口城市空間結構的變化,更能體現出張家口城市性質的變化。大境門修筑以后,使以堡子里為中心的下堡和以來遠堡為中心的上堡逐漸連成一片[111],慢慢形成今天的張家口市橋西區。上堡逐漸演變成為街市,又稱市圈,俗稱“買賣城”,是張家口最主要的商業區,也是對俄貿易的集中點,往來于張家口與恰克圖、蒙古草原北部之間從事貿易的商賈大都將商行和貨棧設在這里。乾隆后期,下堡也逐漸發展為張家口的另一商業區,東門外縱貫南北的武城街店鋪鱗次櫛比,匯聚了大批的商行、錢莊、票號,成為張家口最繁華的街道。[112]大境門以北至元寶山下為口外,也是商業區,多匯集晉商和京商開設的店鋪,主要供應張家口居民日用所需的肉類、面粉、燃料等。俄國商人的住宅和茶葉堆棧也多集中在這一區域。元寶山和大境門之間是牲畜貿易市場,因市場設在一條峽谷間,在峽谷西側筑有一條堤壩,商人們便稱之為“壩崗子”。[113]“壩崗子”交易的牲畜主要是駱駝,因張家口對俄國長途運輸貿易主要依靠駱駝。

隨著張家口由軍事城堡向商貿城市的轉變,原有的軍事管理體制已不合時宜,需要設置新的行政管理機構。清雍正二年(1724年),清政府置張家口、獨石、多倫諾爾廳,通稱“口北三廳”。張家口廳負責管理口外東西兩翼察哈爾八旗地方錢糧,旗民之戶婚、田畝、毆斗等案,稽查盜匪事務以及口內、蔚縣等七州縣旗民之互訟人命等事。另設張家口理事同知,主管逃盜治安,催征旗民地畝錢糧等政務。張家口廳和張家口理事同知等管理地方事務官廳的設立,標志著張家口正式完成了由單純軍事堡壘向社會性城鎮的轉變。[114]

二、天津城市經濟的發展

天津的經濟職能得到加強和發展,標志之一是行政建制的設立。清雍正三年(1725年)三月,改天津衛為天津州,“將衛原轄一百四十三屯就近并入武清、靜海、青縣、滄州、南皮”5個州縣,“又歸撥武清、靜海、滄州三州縣地凡二百六十七村莊入天津州”[115]。這樣,天津就從一個單純的軍事堡壘轉化為一級行政區域。但這時候的天津州還只是一個縣級行政區域,屬河間府管轄。同年九月,升天津州為直隸州,轄武清、青縣、靜海三縣,成為府一級的行政區域。建制如此變化的好處是“經界整齊,設施便利,既無鞭長不及之虞,亦無鄰封掣肘之患”[116]。清雍正九年(1731年)四月,又將天津直隸州升為天津府,“天津由州升府,是天津已經成為封建的工商業城市的重要標志”[117]。天津府治天津縣(今天津市),領六縣、一州。天津府所領的六個縣分別是天津縣、靜海縣(今天津市靜海區)、青縣(今河北省青縣)、南皮縣(今河北省南皮縣)、鹽山縣(今河北省鹽山縣)、慶云縣(今山東省慶云縣);所領的一個州為滄州(今河北省滄州市)。

天津經濟之所以在清代中期以前獲得大發展,是由很多因素促成的。

第一,漕運的發達帶來了南北商貨貿易的興盛和天津人口結構的變化。

清代,天津繼續承擔著首都和北方駐守官兵糧餉轉運和囤積的任務,有常年負責漕運及屯留的兵丁144500人,運船萬余只,運送漕糧400余萬石,還擁有數百座倉廒貯藏漕糧,其中運到北京的有330萬石。[118]

為保證漕糧順利運達北方,官府對漕運人員非常體恤,允許漕船在運載漕糧北上的同時,可以帶運一定數量的南方土特產,即“土宜”,沿途售賣以資用。這些土宜不僅沿途免稅,并且其數量一再增加。清初,每條漕船允許帶運土宜60石,后來又有增加,每條漕船允許帶運土宜的數量增加到180石。清代每條漕船載運量一般為500石左右,而官方允許其帶運的土宜竟占36%。[119]除了官府政策允許漕船帶運的土宜外,漕運人員往往還違法額外私帶土宜,數量也很多。此外,漕運人員往往還在運河沿途口岸、碼頭、市鎮等地方攬載商人貨物,收取運費,而商人為了逃避關稅盤剝也很樂意利用漕船帶貨。以上三者合計,漕船從南方帶運到北方的貨物數量相當可觀。

清代對漕船的行程有嚴格的時間限制,如果違誤,就會受到懲罰,所以漕船帶運的貨物在中途無暇發賣,大多是被帶到指定或終點口岸后再售賣。天津是運河北端的漕糧轉運中心,漕船不僅全部從此經過,而且大量漕船經常在此停留,這就為漕運人員售賣土宜提供了理想的地點。因此,大量南方土宜源源不斷涌入天津,促進了天津市場的繁榮。天津商業的發展繁榮,帶動了其他行業的興起,如餐飲業、娛樂業、雜貨行、糧米行,并形成了相對獨立的商業區域。

漕運在帶動天津商業發展的同時,還改變著天津的人口結構,因天津的繁華吸引了很多人紛紛選擇寓居天津。清代,寓居天津的主要有以下幾類人:(1)因經商而移居天津,這可以從當時在天津建造的各省會館得以印證;(2)不愿入仕的人寓居天津;(3)仕途不得意的人寓居天津;(4)致仕后寓居天津;(5)很多著名的文人也曾經寓居天津。[120]上述寓居天津之人,其家眷或者仆從都不可避免地會隨其一起來到天津,因此,清代進入天津地區的人口相當多,從而使得天津成為“五方雜處”之區。

第二,海運的發達擴大了天津對外貿易的地理范圍,形成了以天津為中心的經濟腹地。

元代,南糧北運全部走海路。但“由于漕糧海運損失大,又常遭海盜騷擾,為確保安全,在天津——通州段運河疏通后,即停止海運,漕運全部由運河承擔”[121]。整個明代,南糧北運主要為里河漕運。清初沿襲明代的海禁政策,但對天津海船駛往遼東則特別予以照準,因天津人稠地薄,而遼東糧豆充盈。清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清政府下令開放海禁,天津有販運遼東糧豆商船300余只,往來津奉間,以濟民食。到清嘉道年間,從事津奉糧豆貿易的商船已有600余只,每年往返四、五次或五、六次不等。[122]這就更增加了天津船只和人口的集結速度,從而帶動了旅館、飲食、新舊衣、糧行貨棧業以及銀錢兌換業的發展。

海禁開放后,天津在北方的經濟地位顯著上升,天津至閩粵的航線亦被開通。閩粵幫的專業船隊出現于康熙年間,有海船30艘,每艘載重200噸,水手50余人。至道光中期,船隊已擁有海船300艘,停泊于東門外風神廟至皇船塢之間,人數達萬余人。[123]初時春來秋返,至咸豐初年,已有5000余名閩粵商人在天津落腳生根。

另一只來自南方的船隊是寧波船隊。寧波船隊以航向劃分行業,北上船隊稱“北頭船”,共70余艘,其船體較小,載重70余噸,水手10余人,停船于紫竹林一帶。所運商貨主要有茶葉、毛竹、紹酒、江西瓷器和福建杉木等,回程貨除天津的藥材、干鮮果外,有牛莊的高粱酒、龍口的粉條、營口的豆油豆餅、青島的花生與花生油、煙臺的海貨。[124]至天津開埠前,寧波幫亦在天津商界扎根。

天津成為北方最大的商貿中心,但不是商品的終端市場,而是作為中轉集散地,將運到這里的南貨銷往北京和內地。當時天津通往內地的河道有四條:一是由北運河道,以天津為起點,北至通州張家灣;二是淀河道,以天津為起點,西至保定縣(今河北省文安縣新鎮)張青口和清苑縣;三是西河道,至衡水縣小范鎮、任縣邢家灣、寧晉縣白沐、邯鄲;四是南運河道,至大名縣龍江廟。[125]夏秋兩季各河道各式各樣民船穿梭不息,天津碼頭千帆林立,一派繁華景象。正因為天津與內地有著如此好的水路交通,才形成了以天津為中心的經濟腹地。

第三,鹽業的興盛大大加強了天津城市經濟的實力。

明代天津衛城百里以外,北起山海關,南至山東利津500多千米的海岸,均為天然的海鹽產區。明永樂年間(1403—1424年),朝廷曾在滄州設立“長蘆都轉鹽運使司”,此為長蘆鹽區的正式定名。天津是長蘆鹽區的鹽業中心,長蘆鹽政、巡鹽御史均于清康熙年間移駐天津。長蘆鹽行銷直隸130多個州縣及河南開封、彰德、陳州、懷慶4府50多個州縣。清初長蘆額引719550道,每引配鹽225斤,總計約1.6億斤。此后不斷加增,乾隆中葉長蘆正引96萬余道,余引5萬,每引增至305斤,總計達3.36億斤。[126]這些引鹽很大一部分是在天津集中,經運河南下,分銷直隸南部諸府及河南4府。鹽業的興盛催生了大量腰纏萬貫的鹽商,著名的“天津八大家”中即有4家是以鹽起家。康熙年間長蘆鹽商在津建立“蘆綱公所”,籌辦通綱公益,協調錢債糾紛。不少大鹽商引地在直隸、河南各縣,但總店卻設在天津。

鹽商們除了自己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還將大量資金投入錢莊業、典當業,促進了天津金融業的發展。乾隆年間,天津有當鋪40多家,清嘉慶十七年(1812年)在北門外建立當行公所;東門外的宮南、宮北大街為銀錢市場。鹽商王文郁開有益得、益興恒、益源恒3家銀號,李士銘開設有瑞恒、瑞牲等5家銀號,天成號韓家既有當鋪,亦有銀號。[127]銀號公所也于道光初年成立。金融業的發展,使得天津的經濟中心地位更加穩固。

天津城市經濟的發展,首先體現在城市人口的增加上。明代天津衛設立之初,衛城和附近地區有近兩萬人。到清道光二十年(1840年),天津縣有8.3萬多戶居民,44萬多人,城關一帶即有居民3.3萬戶,近20萬人。[128]當時的天津已經形成了由都市中心區——周圍15鄉鎮——附郭351個自然村組成的嚴密的都市層次體系,而人口、財富、商業店鋪的集聚趨勢,也是沿著小村——村——鎮——都市中心區逐步遞進,大致情況列表如表2-1:[129]

表2-1 天津人口、財富、商業店鋪分布情況(清代前期)

在市區,各個部分的發展都是自發形成的,往往隨著商業店鋪的數量多寡而決定居住人口的多少。影響以至于決定商業集中某一地域的重要因素,是最大量地吸引消費者。而消費者和市民所要求的服務業的適當位置,則是以盡可能地節省時間為原則。所以,那些水陸交通便利的地方,即三岔河口與衛城交接的地區,便最先發展起來。市內的基礎設施也是隨著人口聚集程度興建的,具體情況見表2-2:[130]

表2-2 天津市區基礎設施分布情況(清代前期)[131]

從上面表2-2中可以看出:(1)縣城內為官衙署廨的駐地,天津鎮、道、府、縣及長蘆鹽運使署均駐城內,府學、縣學、義學亦建于此;(2)城內街巷密布,并有水井25眼;(3)縣城北門外為最繁華的地區,街巷密度超過縣城,著名的針市街、估衣街、鍋店街、歸賈胡同、金店胡同、北門外大街和侯家后均坐落于此;(4)縣城東北角繁華度居第二,這里是南北運河與海河合流之所,街巷近百,又有以賈家大橋、錦衣衛橋命名的村鎮;(5)縣城西北角,地枕南運河,為糧船北挽過天津關必經之地,夏秋間帆檣云集,負纜者邪許相聞,為稽巡之要地;(6)縣城東門外,海河亙其中,米舶鹽艘往來聚焉,故河東多糧店。天津的城市格局與北京明顯不同,顯露出商業城市的獨有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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