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恩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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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為小叔求情
房內(nèi)煙霧繚繞,暗香浮動。
蔣琬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唇瓣蠕動,似有話要說。
“讓我來猜猜。”
沈禛唇邊彎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語氣散漫中帶著些冷嘲。
“你來找我,莫不是來為趙二公子求情?”
蔣琬被他說破來意,面上有些掛不住。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只覺手腳有些發(fā)軟,卻還是硬著頭皮道:
“小叔年少輕狂,不知所謂,所謂青樓之事,必是為人誣陷。還請沈大人能夠網(wǎng)開一面。”
沈禛口中的趙二公子,是她夫君的弟弟,與人合伙開了個青樓,卻不料牽扯進(jìn)了逼良為娼的漩渦當(dāng)中,被人抓進(jìn)了皇城司。
皇城司監(jiān)察百官,專司詔獄,直屬天子,有先斬后奏之權(quán),入了皇城司的人,從沒有活著出來的。
夫君千求萬懇,求她來找沈禛說情。
只因如今的皇城司長官,皇城使沈禛,在七年前,曾與她有過一段情緣。
她不得已,只得應(yīng)下。趁沈禛奉命在白云觀準(zhǔn)備皇族祭祀大典的空隙,溜進(jìn)了他的房間里。
“想不到昔日高高在上,眼高于頂?shù)墓湫〗悖尤灰灿袨榱怂说皖^的一天。”
沈禛嘲諷的“哈”了一聲,眸中似有寒意閃過,“可惜。買賣人口,逼良為娼,乃是國之大罪,便是皇族都不敢犯。便是我有心,也無力相助啊。”
他話中嘲弄之意甚濃,蔣琬眼底有屈辱一閃而過。
她的父親曾是當(dāng)朝首輔,亦是沈禛的坐師。沈禛出身寒門,曾一度借住在蔣家。二人互生情愫,常有往來,可是突然有一天,沈禛消失了。
再出現(xiàn)時,已是兩年之后。他穿著皇城司的制服,帶著爪牙,以結(jié)黨營私的罪名帶走了她的父親,未過半月,父親便慘死在獄中。
她父親一生清廉,雖位居首輔,卻一輩子都是個孤臣,什么結(jié)黨營私,不過是臭名昭著的皇城司蓄意構(gòu)陷而已!
是沈禛,是他害死了她的父親!
仇人近在眼前,她恨不能親手刃之。可一想起夫君的懇求,卻不得不強忍著心中仇辱,放低了語氣道:“或許其中有什么誤會,或許小叔只是受他人蒙蔽……”
沈禛轉(zhuǎn)身就走。
蔣琬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口中喚出他的名字,“沈禛,你聽我說……”
她突然感到雙腿一軟,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地上萎去,“我……”
沈禛下意識地扶住了她。
蔣琬無力地掛在他的臂彎里,只覺得一股莫名的燥熱從腰腹間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意識漸漸混沌,呼吸也急促起來。
她略有些驚惶,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沈禛看著懷中的女人,見她臉頰發(fā)紅,雙目迷離,當(dāng)即眉頭一鎖。他入皇城司多年,見了無數(shù)勾當(dāng),立時看出她是中了情藥,視線警惕地往四周一掃,看見旁邊煙霧氤氳的香爐,鼻翼微動。
“迷情香?”
男人眸光頓時變得冷冽,譏惱道:“怎么?生怕我不答應(yīng),就使出這下作法子來?是打量著事情成了,我便不得不由你們趙家擺布?”
“什么?”
蔣琬迷茫的順著他的的視線看過去,腦子被情香折磨的有些發(fā)懵,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不、不是我……”
她急忙往后退去,一只大手卻按住了她纖細(xì)的腰身。健壯的軀體近在咫尺,迫得她忍不住心慌意亂,呼吸更急促了幾分。
“你、你要做什么……”
沈禛看著她滿臉潮紅,吐氣如蘭的情狀,不由得眸光一暗。也許是他也受了那迷情香的緣故,心頭也不由得浮起一股莫名的燥熱,大手忍不住在她腰間揉弄著,“既然蔣夫人自薦枕席,我又豈能不識抬舉?”
蔣琬猝然睜大雙眼,驚駭?shù)溃骸安唬∩蚨G——你若是敢碰我!你若是敢!”
誰都可以,但唯有眼前的這個男人不行!
可體內(nèi)欲潮翻涌,燥熱難耐,哪怕內(nèi)心極力抗拒,可身體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貼近了沈禛。男人眼底有嘲弄一閃而過:
“夫人還真是,口不對心啊。”
他的手順著腰身一路下滑,從裙擺處探進(jìn)去,摩挲著她光滑柔膩的肌膚,感受著掌下女子不由自主的顫栗,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瑩潤的紅唇上,唇邊勾出一個輕誚的略有些殘忍的弧度:
“夫人,既是有事相求,又怎能不付出一些代價呢。”
檀香裊裊,簾影重重。
蔣琬醒來時,已是翌日清晨。
她撐著酸痛的身體坐起來,就看見沈禛站在床邊,正背對著她整理衣冠,男人的背影高大寬厚,逐漸與曾經(jīng)那個略有些瘦弱的身影重合,蔣琬一時間有些恍惚。
但很快,她就清醒過來。
眼前的人,再也不是當(dāng)初那個與她兩心相許的情郎,而是害她父親身亡,兄長流放的罪魁禍?zhǔn)祝?
蔣琬心中浪潮翻涌,又想起昨夜之事,心頭對沈禛的恨意達(dá)到了頂峰,突然瞥到床頭落了一把匕首,便猛然拔出,朝男人背后刺了過去!
沈禛似有所感,驟然回神,眼見匕首當(dāng)頭刺下,不由面色微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反制在她身后,傾身逼近了她,語氣森然:
“你想殺我?”
蔣琬掙脫不開,切齒道:“我恨不能將你千刀萬剮,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她語氣中恨意太濃,沈禛略有些失神。他唇瓣蠕動,似是想說些什么,少頃又嘶聲冷笑:
“夫人要殺我,我且候著。不過現(xiàn)在,夫人該擔(dān)心的應(yīng)該是自己才對。”
他的目光似有深意地落到旁邊的床鋪上。
蔣琬順著看過去,見青麻床布上,紅梅點點,赫然是她的落紅。
“想不到,夫人嫁給趙侍郎將近五年,卻還是處子之身。你說,若你我這一夜歡愉,叫夫人懷了身孕,趙侍郎臉上會是什么樣的表情?趙家又會生出什么樣的熱鬧?”
蔣琬氣得臉頰漲紅。
她一把推開了沈禛,忍不住反唇相譏,“我也很好奇。不過沈大人看著年輕體壯,床上卻比初經(jīng)人事的莽頭小子還快,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本事,叫我懷上您的孩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