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感中最穩定的形狀是什么？

“三角形！”這是三十歲的立川誠回憶完前半生后給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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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跟蹤，好好完成任務。”】

【“自己不能再跟丟了。”】

【“自己跟蹤得這么隱蔽，立川誠肯定發現不了。”】

曰本。

東京，文京區。

下午打完工走在回家路上，立川誠的腦中不斷響起好聽且熟悉的女聲。

今天居然還在跟蹤我，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兒自己的事情要做嗎？

這已經是少女跟蹤他的第七天……

大概吧，其實少女究竟從什么時候開始跟蹤的，立川誠自己也不清楚。

少女隱藏得很好，若不是【聆聽心聲】的能力，可能到現在他都不會察覺。

至于【聆聽心聲】能力的出現是在一周前的深夜，契機是——立川誠發現自己能清晰聽到隔壁的意淫聲。

但真正令他確認是早晨出門的時候。

人這種生物只要活著就不會忘記在內心讀白，立川誠的世界因此變得無比紛擾。

在他去書店打工的路上，眾多縈繞腦海的心聲中，一名少女的心聲格外突出。

起初，立川誠并沒當回事，只覺是巧合，結果在他下班之時，少女的心聲仍在，不如說從未離開過。

時至今日，他發現無論自己干什么，只要是在外面，那么腦中就一定會有少女的心聲，也就意味著少女就在自己附近。

當然，這也有可能只是個巧合，對……對嗎？

真正讓立川誠能夠斷定對方在跟蹤自己的原因是——少女的心聲幾乎都是與他相關，除了在吃飯的時候。

不過立川誠沒膽量也沒有理由去問，畢竟是靠著【聆聽心聲】這種超自然能力才發現的。

如果真去問了，對方以‘你怎么假定我是在跟蹤你呢’回擊，自己又該如何？

難道要回答‘因為我聽到你的心聲了’？對方肯定會把自己當作一個自戀的神經病吧。

好在少女的出現僅停留在了跟蹤階段，并沒有實質性影響到他“這樣就已經滿足”的生活。

打工、回家、擼……貓這就是立川誠在春假期間所謂“已經滿足的生活”。

即使是在收假后，那也只會變成上學、打工、回家、擼……貓。

【“希望你的跟蹤永遠不會暴露。”】

算是超能力的big吧，有時候立川誠也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聲。

時而他還會反問自己‘是否開始有點享受——被跟蹤呢？’

這一點，他并不否認。

畢竟平平淡淡的日常中闖入一名會跟蹤自己的美少女，這種劇情應該只會發生在小說、動畫、galgame里面吧。

太陽繼續向西傾斜，立川誠繼續一心二用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走到名為“星野女仆咖啡廳”的店前時，立川誠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他不會是想進去吧？”】

就在立川誠身后不遠處，路邊燈柱下的少女見狀臉上浮現出不常有的慌亂，刻意壓低了自己的帽檐，戴上無線耳機面向別處佯裝聽歌，可眼神依舊藏不住得駐留在立川誠身上。

【“大街上人多隱蔽性還算可以，但如果立川誠進店的話，自己只能……”】

【“女生去女仆咖啡廳這種地方，肯定會很尷尬吧。”】

【“最主要的是隱蔽性減少，被發現的概率大大增加，但……沒辦法嘛，自己不能離開立川誠超過五米，隔著玻璃都不行，必須是肉體距離。”】

【“可惡啊，立川誠，同桌三年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少女的心聲在腦中如此清晰，立川誠的嘴角輕揚露出淺笑，仿佛能夠想象到少女慌張得假裝聽歌的樣子。

同桌三年，我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啊，涼宮同學。

涼宮織雪，立川誠初中三年的同桌，也是東大附屬初中部公認的校花級女生，但有個缺點——為人高冷且總是孤單一人。

三年過去，但他們的關系僅停留在了點頭之交，立川誠還因此沒少被死黨拿來打趣。

【“我和你關系菲薄，為什么你會要跟蹤我呢？總不能真是主人的任務吧……”】

Big又出現了。

【“這小哥長得真帥啊，能跟藝人比肩的顏值，不知道會便宜哪個女仆。”】

這時，立川誠發現腦中多出了一份嬌柔的女性聲音，但很快源頭就來到了他的面前。

“請問要進去坐坐嗎？”

“不不不不了！”

立川誠連忙擺手拒絕。

站在女仆店外面太久被當成想要光顧的客人了，甚至自己的初牽（特指第一次和美少女牽手）差一點就要被人奪走。

立川誠真的不是想進去，他打工的地方是個書店，主要負責給書客找書和補充書架上的空缺，幾乎是需要全程站著的工作。

到現在為止，立川誠可能已經連續站了有四個小時，剛剛他只是恰好走累了稍微歇歇，再順便……

通過玻璃鏡面的反光，仔細打量一下今天涼宮織雪的穿搭。

淺灰色貝雷帽下，烏黑的齊肩短發隨意披散，面部被口罩遮住一大半，看不出現在是什么表情，僅露出水汪汪的桃花眼。

米白色針織衫配上領口處紅褐色的蝴蝶結，下身深藍色百褶裙的長度恰好卡在大腿中部，露出那最為特別過膝白色絲襪的吊帶。

整體完全符合一名即將步入高中的美少女，簡稱——黑短直JK。

還真是每天不重樣啊，

除了腿部那雙吊帶白絲，但應該只是有很多款一模一樣的而已，就像男生的衣柜中總有幾件毫無差別的黑襯衣。

立川誠不禁在心中對少女的衣著打扮發出感慨。

不僅生活中如此，其實在學校當別人都穿著校服時，涼宮織雪也總是穿著她自己的衣服一周都不重樣，特立獨行成了她在同學們心中的代名詞。

當然，她的那雙吊帶白絲不會有什么變化，頂多是在天冷時變成加厚款。

好好欣賞……不是。

好好休息過后，立川誠又邁開了回家的步伐。

在穿過了一座兩旁都是櫻花樹的小橋后，是一個T字路口，陽光似乎又暗沉許多，兩側賞櫻的燈已經早早打開了。

立川誠看了下自己左手的智能手表，時間顯示【17：48】，三月底的白天在這個時間確實差不多該落幕了。

等等，手表上顯示有一個未接來電。

？？？

大抵是工作太忙漏掉了吧。

聯系人【父親】。

他打電話找我何事？

立川誠用手表不太情愿地回撥過去。

嘟——

三秒鐘不到那邊便接通了。

“喂，兒子，想你老……”

那邊的聲音很熱情，但被立川誠直接打斷：

“有事說事，您不會無緣無故給我打電話。”

似乎確實在立川誠說完后空氣有過一秒鐘的靜默，但很快那邊依舊笑著回應道：

“你不會連今天是你自己生日這種事都能忘記吧，我記得很清楚，你我已經有十一個多月未見了，難得的日子今天就過來一趟唄，有生日驚喜的！”

聽那邊完整講完后，沒有太多表情，立川誠直接就掛掉了。

再次抬手，手表上的日期顯示為2025年3月26日。

今天還真是自己十六歲的生日啊……

和父親也確實許久未見了。

立川誠佇立在T字路口處許久，不知是否因為旁邊就是小河的緣故，時猛時柔的春風不合時宜地乍起，吹得碎發不斷剮蹭著眼睛，他抬頭看著飄落的櫻花漸漸入神。

最終邁開步伐的他選擇走向左邊。

右是他每天回家的方向，而左是他父親家所在的方向。

【“嗯？奇怪，怎么立川誠今天走的是左邊，他家不是往右走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