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最新章節

書友吧

第1章 棋局已擺好

【幻夢離魂】

幻夢。

恍惚間,女子又一次鬼使神差地又進了后院,好像命運之神總是冥冥之中牽引著她去向那個院中最后一面墻的墻角那個門過去。那個門后面好像藏著一些東西,是她忘記了的,卻是很重要的東西。

那是個破爛的木門,與院中講究的那處涼亭迥然不同。它上面落了鎖。那個鎖總是牽引著女子的心房。心底一個聲音不斷地告訴她,打開它!打開它!它里面有所有的她想知道的秘密!

女子看著那個陳舊破爛的木門,一步一步地從后院過廊中走出來,又向著那個格格不入的門走去。輕輕地腳步聲伴著院中樹葉紗紗的聲響。偶爾踩到了幾片落葉,幾根樹枝,驚得樹上幾只鳥兒拍打著翅膀撲棱撲棱地爭先恐后地飛走了。

“姐姐。”乍一聲冰冷不帶有一絲溫度的呼喚,驚嚇地讓女子的心頓時跳的飛快。

“你……”弟弟嗎?女子轉過身看著向她大步走來的修長偉岸的男子,一陣恍惚。有多久沒有看到過他了,好像已經在記憶中模糊了他的容顏。那個此刻站在自己面前高出自己一個頭的男子,以強大的威勢投下一片巨大的黑影,將她牢牢實實地包圍住,半分不得逃脫。她微微抬著頭,掩蓋住內心的慌張,迷茫地望著她的弟弟,好像在問他。他來這里做什么。

男子什么也沒說,緊閉著雙唇。雙眼一直緊緊鎖著女子的眼眸,眼底是無情,是薄涼,是冷漠,是占有,是一絲隱忍的瘋狂,是一絲深藏的情欲。

剛剛,他聽說,她將要出嫁。男子伸出手,一把將女子撈入了懷中,女子的纖弱的身軀一下撞進了男子寬廣的胸膛。她的背緊貼著那個對她來說比較陌生的男人的胸膛。她局促不安,又緊張地想掙脫他的束縛。可是男子的臂力卻把她拿捏地牢牢的。

那巨大的陰影帶著強烈的壓迫和威勢,讓她恐懼地喘不上來氣。越來越恍惚,女子覺得自從她醒來,就好像覺得一切都是虛假的,這副身軀是她又不是她。周邊一切顯得那樣迷幻。我這是在做夢嗎?只有做夢,才會出現這么個荒唐又散發著陌生氣息的男人,對她做著這么荒唐的事。完全超出了她的預知。

她不想這樣下去,她想去走到那個門那邊去,她只想推開那個破舊落了鎖的木門。

可是她覺得被圈禁的她此刻萬般無力,身體疲軟,腦袋也不清明。

男子緊緊箍著她的手,隔著她薄薄的紗裙,她似乎都感受到了那只手的手心的粗糙。好像她本來就知道那些粗糙是由常年握兵器來的,好像她本來就應該知道他是她在府中不常見到的弟弟。可是如今這么陌生。他緊貼著自己的身軀散發著陌生的男人氣息。這讓她慌張。

掌心的微熱透過薄薄的衣料滲進了她的身軀,引得她一陣戰栗。

他慢悠悠地強硬地按著她身體,拖著她偏離了原來的路,走向了院中那個精致考究的涼亭。女子看著那扇破舊木門離她越來越遠,好像她被拽入了一個無底洞的黑暗深淵。她被牢牢實實地困在男子的包圍中,眼前是雕梁畫柱。涼亭上滿是專人畫上去的各種圖案,飛仙,龍,鳳。驕傲肆意,怡然自得又囂張跋扈。張牙舞爪地盯著亭中那對男女。

男子已經坐下了,帶著女子也坐了下來。衣服不由得散亂了……她感受到身后男子的氣息,心慌慌地不知所措,也無力反抗。

不,不,不。女子突然惶恐,又仿佛這些事早已經歷過千次萬次,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她遙遙望著院中那面墻的落了鎖的門,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微微掙脫了男子強硬的束縛。她覺得她離開他那滾燙的身體遠了些,終于稍許平定了她的惶恐。男子似乎也有放過她的趨勢,只是掏出一只綴著銀鈴鐺的手環給了女子。

女子恍惚地接過。局促不安地遠離了那座涼亭。她似乎沒有來過這里,為何對那個涼亭那么熟悉,為何又對那個那個男子……涼亭中的男子,熟悉又陌生。

壓下心中的不安,女子又輕手輕腳地信步走向那個門。手里的鈴鐺隨著她的走動也叮鈴叮鈴地自顧自歡快地響個不停。

近了,近了,陳舊的木板門上一個生銹的鎖。那個鎖卻是虛鎖著的,女子一動,它便落了地。女子并未急著進去,她回頭望了一眼涼亭中的男子。直覺中,男子是來阻止她的,可是最終那個人只是深沉地遙遙望著她。緊抿著薄唇。

女子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了門。

女子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了門。

剎那間,記憶傾巢而來,沖擊著她的腦海。

那個附屬小院只有一間小小的破落的房子,可是她看到那個房子旁邊的空地時,腦海中卻顯中一副畫面。

一對樹下糾纏的男女。模糊的臉,凌亂的衣衫。高大的樹靠在墻上,樹葉滿滿綴在樹上,落風中,環繞著他們。

女子鬼使神差地想要走進去。卻猝不及防腳下踢到了小東西,發出一陣叮鈴叮鈴的聲響。一對銀鈴鐺手環。和涼亭中的男子給她的一模一樣。只不過這里是一對。

“小瑾?”

“小姐?”

“小姐?”

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了過來,好像那些步履匆匆的人都來了這邊。女子慌張地退了出去,撿起了生銹了的鎖。套在門上。

“小瑾?小瑾?”女子聽到聲音越來越近,慌慌張張地掩好了門,卻看到門下落著的手環。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那只。慌亂中,踢了那只不小心落在門外的手環。又是一陣叮鈴叮鈴的聲響。回頭,那個涼亭的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她快速地奔去了旁邊的石座上坐著。

“小瑾?”呼叫著的中年男子已經走了進來。小瑾?好久遠的名字……是她的名字嗎?那個叫著小瑾的中年男子,是他的父親嗎?那……他知不知道她和那個男子……她的親弟弟……

恍然中,耳邊好像出現了她來這院落前聽到的聲音。

那是下人們七嘴八舌地在討論住在偏院里的小姐。

她要出嫁了嗎?女子腦袋脹痛不已,她從那些丫鬟婆子的七嘴八舌中分明聽到的就是偏院里的小姐要出嫁了。好像她本來就知道她們討論的那個小姐就是她自己。那么此刻這個中年男人是來告訴自己出嫁的事的嗎?女子迷茫的雙眼瞥著那只銀手環。

頭痛欲裂。那糾纏的身軀,墜著銀鈴鐺的手環,那男子強勢又不容置疑的氣息……交錯紛雜地不斷地沖擊著大腦。

我是誰?那個女子是誰?那個男子又是誰?那個鈴鐺又有什么特殊含義?我真得要出嫁了嗎?還是那個夢中女子要出嫁了?

……………………………………

她是被眾人的叫嚷聲吵醒的。一睜開眼就看到很多人圍著她。有不少看起來年歲尚小的梳著婢女頭發的女孩兒,有一個衣著講究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還有不少打扮地花枝招展青春靚麗的女子。

我這是在哪里?我是誰?剛剛那人又是誰?他們怎么會……

她一想著剛剛恍恍惚惚經歷的事就覺得匪夷所思,覺得萬分可恥。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很想求一個答案,很想離開這個讓她感覺羞恥的處境。

“誒呀!小姐,小姐醒了!“

“小瑾,你終于醒了!急死我們了!“

“誒呀,妹妹,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害得我們擔心。“

“小瑾啊,你可算醒了。“

她看著這一群嘰嘰喳喳叫嚷不休的人真得頭疼,“你們是誰啊?我是誰?我怎么會這里?”

“小瑾,小瑾,你怎么了?你不要嚇為娘呀小瑾!“

“小瑾,你沒事吧?“

一群女人擠在她的床頭,不停地叫嚷哭泣。女子心煩意亂,只得用干澀發疼的喉嚨,試探地說,“父親母親,各位姐姐,小瑾沒事。就是頭疼地緊。可否容小瑾一個人靜靜。“

“好好好!小瑾你好生歇著。我們這就走這就走。“那婦人說著便帶著眾人走了。留下的只有三個丫鬟模樣的女孩兒。

“小姐,您要不要喝水?彩蝶給您倒些水來。”

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小丫頭,模樣看著很是乖巧伶俐,看面相應該是個活潑靈巧的丫頭,可是卻小心地細聲細語地詢問著她,好像生怕聲音一大就會驚擾到她。

女子動了動干澀發痛的嘴唇,用著嘶啞的聲音艱難地說,“不必了,彩蝶你且留下。讓她們先下去吧。”

彩蝶轉過頭,沖著其他的兩個婢女使了使眼色,那兩婢女才乖巧地退了下去。

女子閉了閉眼,頓時覺得耳根清凈了許多。她開始在腦海中整理著思路和眼前發生的一切。

“彩蝶?”

“小姐?”叫彩蝶的丫鬟睜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看著她。

女子試探地問著,“彩蝶,你說我是誰啊?”

“您是小姐呀!”彩蝶還是一臉疑惑的樣子。

“我是說我叫什么名字,我父親母親是何人,這里又是哪里?”

“小姐的名字哪是我們這種下人能隨便說的。不過夫人是當朝尚書大人,小姐的親生母親早亡故了,小姐是由夫人帶大的。這里……當然是小姐的閨房啊。”

“這里?這個尚書府在哪里?“女子覺得她和這個彩蝶說話太費勁,可她如今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醒來,一群陌生的人把她當成另一個陌生的人。她一無所知,只能靜觀其變,先試探地看清周圍的一切。急于知道前因后果和現在的處境,又不能直接問一個陌生人她想知道的東西。

彩蝶正在說話,卻被突然出現的冰冷不帶有一絲溫度的聲音打斷了,張瑾突然不由自主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戰。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自心頭涌上來。

“這里是離國!是都城禹陽!是當朝尚書府!你叫張瑾,是丞相庶出的女兒!是丞相府里最不得寵的女兒!你馬上就要出嫁,嫁給那虞國皇帝!“一聲男子聲音從門外出來。與方才那夢中的聲音一般不二,女子不由得想起那男子無形的壓迫和緊緊困住她的身體。一聽到這男子冰冷的聲音就莫名地害怕,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

這個陌生男子是誰,竟然如此光明正大地走入女子閨房,更為關鍵的是,他的出現竟然讓她覺得如此的害怕。

“怎么?姐姐連我也不記得了嗎?”男子已站在女子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女子。那男子整張臉唯有一雙眼睛最為突出,是丹鳳眼,可是并不覺得柔美,甚至有些目眥欲裂的錯覺,讓人覺得此人時刻要發怒似的。說起話來更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強勢。

女子一下坐起,不由自主地往墻角處縮,眼神四處飄散,可那彩蝶早已不知何時退了出去。連房門都關上了。

房中頓時只剩下她和那陌生男子兩人。

女子覺得局促不安,只是往墻角處縮,眼睛飄忽不定,找尋著可以逃出那男子威壓的空隙。可那男子就站在床前,陰沉沉地看著女子,擋住了外面所有的光線。

女子甚至不敢去看那男子,她心里好像也已猜出,那男子就是方才夢中或是現實的男子,渾身上下透著讓人惶恐不安的威壓。

“你是誰?“被稱作張瑾的女子試圖在床邊找空隙逃出男子的威勢。

“我是誰都不認得了?“男子一聲冷笑。突然一把抓起女子的手腕,狠狠盯著她。“姐姐,不過一會兒沒見,就這么快把我忘了?怎么著,急著投入虞國皇帝的懷里?嗯?”

“你放開,放開我。”女子奮力想要掙脫男子的禁錮。可是那禁錮如同枷鎖一般,讓她動彈不得分毫,女子的手腕很快紅了一圈。

“你快放開我……”女子手腕被拽地生疼,她怕極了眼前這個男子。

男子看著張瑾如此懼怕的樣子,更是生氣,一把把張瑾重重地甩到了床上,惡狠狠地說,“要是虞國皇帝知道你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你說會怎樣?”

張瑾臉脹地通紅,頭一抬,已是淚流滿面,梨花帶雨。

男子看著張瑾頭發凌亂,衣衫凌亂,臉上淚痕交錯,還一副絲毫不認得自己,害怕自己的模樣,心里五味雜陳。終究是沉下了瘋狂躁動不已的心。頹然坐在床邊。張瑾倏地一陣瑟縮。

“瑾兒……“男子語氣軟了下來,語中似包含著無限柔情和愛而不得的痛楚。

張瑾始終不敢多說一句,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面對這陌生的一切,竟不由自主地流起了眼淚,變成這般柔弱又悲切的模樣。

她只能努力壓制住心中那無名的凄惶悲切,只是警惕地時刻注視著男子。

“瑾兒,我真得不知道怎么辦了。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啊?“男子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臉,“我真得好愛你……我沒辦法眼睜睜看你嫁給別人。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你不能離開我。”

男子頓了半晌,突然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張瑾,“瑾兒,我們私奔吧!若是被發現了,我們就一起殉情。好不好?”

“什么?”張瑾這陣子腦袋算是清醒了些,這算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和這個陌生男人糾纏不清。還要拉著她一起殉情?

她很想跳起來大罵,可是心里那不爭氣的沒來由的怯懦畏懼感讓她做不出任何行動。她只能想著如何安穩如此瘋狂暴躁的男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卻突然一下想起了恍惚中見到的那個銀鈴鐺。張瑾小心翼翼地端詳著男子臉色,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另外一只銀鈴鐺手環呢?”

男子聽了頓時一愣,一下子盯著張瑾的臉,死死地看著她的眼睛,目光中再不見柔情和痛苦,好似看著一個不認識的人。只一瞬,男子便忽地起身,未發一言,大步離開。

男子一走,張瑾緊繃著防備的身體頓時放松下來。彩蝶不知何時走了進來,背對著張瑾在桌邊倒茶水。張瑾看著彩蝶的背影說,“剛剛那人是誰?”

“少爺啊,是皇城禁軍統領,肩負要職,很得皇上器重。是小姐的同胞弟弟……”彩蝶說話語氣莫名帶了些輕佻。

親姐弟?竟是不顧倫常的禁忌之戀嗎?怪不得見不了人。這也太……

“那……弟弟……”不知為何,張瑾總覺得這個弟弟的稱呼,說出口來有些別扭。不知是以前沒這樣叫過,還是因為夢中那讓人羞愧的畫面。“弟弟……就是他有沒有成親?”

彩蝶倒好了茶,端到了床邊,“小姐,您是問少爺嗎?”彩蝶頓了頓,“少爺他……十天前剛剛大婚,是奉的皇上的旨意,全府上下都很是看重,這些……小姐都不記得了?”彩蝶猶疑地看了張瑾一眼。

“我……不太記得。”張瑾莫皺了皺眉,“那我為什么會在這里,為什么從這床上醒來。為什么我醒來以后什么也不記得了。你們都說我是這府里的小姐,可是我看這院里并沒有幾個人,冷冷清清的,但是我醒來的時候,卻那么多人盯著我看。我之前是生了一場大病了?還是暈了?還是?還有,剛剛那人說我馬上要嫁給虞國皇帝又是怎么回事?彩蝶,你一五一十地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張瑾定定地看著彩蝶的眼睛。語氣不容置疑,不管彩蝶說的是真是假,她都要完完整整地知道這一切。

彩蝶猶疑不定,咬著唇,絞著手指,不肯開口。

張瑾眉頭皺地更深了。語氣冷了下來。

“彩蝶,你需要知道,現在我才是你的小姐,我是你的主子。你不聽我的話,那是打算聽誰的話。我再落魄,也是你的小姐,再卑微,我也有一百種辦法,能把你從府里趕出去!我雖不記得很多事,可是還有一點斷斷續續的印象的。我只是想知道這前因后果,你仔細說與我聽。若與我知道的有一分不符,或者你有所隱瞞,大可試試后果!”

彩蝶面色白了白,她發覺眼前之人自從醒后,就性情大變,再不是從前那個溫柔又怯懦的小姐。這樣的小姐讓她覺得陌生,又心生膽怯。

“是,奴婢回瑾小姐的話。十天前少爺大婚,小姐也突然在那日不見了蹤影,再找回來的時候,已經全無氣息。少爺知道后,就匆忙趕了過來。后來……少爺不知從各處尋的奇人,竟治好了小姐。但是小姐醒后,竟忘了一切。小姐本是庶女,院中一向冷清,但是因為日前皇上的那道圣旨,府中人才開始關照咱們院子。畢竟小姐過些天是要作為和親公主嫁去虞國。”

“這圣旨只有咱們府的知道。虞國本求的是落月公主。可天下人都知道落月公主深受皇上寵愛,聽說那虞國皇帝荒淫無道,又生得矮胖丑陋,皇上定是不舍公主嫁給虞皇。最后就只能選個其他女子代替公主嫁過去。而咱們老爺一向深得皇上器重。最后就決定給瑾小姐公主的封號,作為和親公主嫁給虞皇……“彩蝶咬著唇,欲言又止,似是難以啟齒。

“瑾小姐,奴婢一個下人,本是不該知道這些主子的事的。只是平日里因為和小姐的事有關,才格外地留意打聽了了一下。瑾小姐,奴婢是一片忠心,為小姐著想。小姐請您念著奴婢的這點忠心,不要趕奴婢走。”

張瑾心領神會地微微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彩蝶手背,彩蝶卻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張瑾扯著嘴角笑了一下,“你盡管放心就是了。”

彩蝶回之一笑,脆生生地答應了一聲,依舊是水汪汪的大眼睛,嬌俏的小臉。

張瑾想了想,把自己手腕上的玉鐲子取了下來,拉過彩蝶的手,戴了上去。也不知道這鐲子值幾個錢,

這個丫鬟總覺得有點說不上來的古怪。身為一個婢女,很多時候并沒有主仆之分的自覺,而且對她的態度也很古怪,又對那所謂的少爺恭敬異常。總之這婢女不可輕信。

彩蝶看著那鐲子滑入手腕,立馬慌張地作勢要取下來,“這使不得呀小姐!伺候小姐是奴婢的本分。小姐何苦這般!”

張瑾一把按住彩蝶要取下鐲子的手,循循善誘,“你看呀,彩蝶的手背如此光滑,這個鐲子也晶瑩剔透,戴在彩蝶手腕上呀真得是相得益彰,更添幾分精致。彩蝶伺候我也很久了,我沒什么可以給你的。這只鐲子,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彩蝶就不要推辭了。再推辭我可就不高興了。“張瑾佯裝生氣,有意無意地探看彩蝶的表情。

彩蝶推辭了幾番,還是勉為其難地收下了。有些羞赧有些受寵若驚地說道,“如此便謝謝小姐了!”

彩蝶抬起手腕,認真地看著鐲子,嘴角都是新得了寶貝的欣喜。

張瑾看著彩蝶波瀾不驚的大眼睛,“你喜歡便好。”

“時辰不早了,彩蝶你也快些睡去吧。”

彩蝶脆生生地應了一聲,笑瞇著眼道,“不急,彩蝶還沒給小姐點香呢!”

“點香?”

“對啊。這龍涎香可得日日都點,不然小姐又該夢魘了。”彩蝶說著便取來了香,輕手輕腳地放進了香爐里,然后點了火。

“我一直都會夢魘嗎?”

那背對著張瑾點香的手突然微不可查地頓了頓,開口道,“不是呀。就是因為小姐前些天生了那一場大病。幸好少爺找的奇人來,才救回了小姐。后來聽說那奇人是國師派來的,救活小姐的法子也是國師說的。小姐您一直昏睡著,不停地痛苦掙扎,像是被夢魘住了。國師就給了這個龍涎香,說是可以安神助眠。在房里點上這個香,小姐就不會再夢魘了。”

張瑾不置可否。只是看那裝著龍涎香的香爐中微微有輕煙飄了出來,彩蝶伸出纖纖玉手輕輕煽動了兩下。微笑著退了出去。

張瑾不由得暗自思忖,這個丫鬟平日里是太過養尊處優了嗎?雙手的皮膚那般細膩,一點都不像一個干活的下人。

而其他那兩個丫鬟低眉順眼,從來沒有看她一眼,連讓她們退下都是只看彩蝶的眼色。張瑾覺得,她應該在這府中的地位并不高,而且那兩個丫頭以前也應該不是伺候她的。否則再怎么主子弱勢,丫頭強勢,那兩個丫頭也不會看都不看主子一眼。對她這個主子很是生疏。

既如此,那今天來的什么老爺夫人,就是父親母親,還有那些姐姐們,應該都是第一次踏入這破舊的房子里。或者說他們從來就很少來這里。

這房里雖然干凈卻也是真得破舊,與那些老爺夫人小姐們的衣著打扮很是格格不入。

這樣看來,她原先是有多不招人待見才會如此。

那龍涎香的味道飄了過來。張瑾深深吸了一下,倒真覺得有些昏昏欲睡。可她還是強自打起精神,掐了掐自己,扶著床邊艱難起了身。

彩蝶走的時候,并未把蠟燭吹滅。

張瑾艱難地起了身,一步一步地走到那香爐跟前,揭起了蓋子,那龍涎香燃燒了一點,香爐里并沒有其他的東西。可張瑾就是覺得這個龍涎香不對。

看外形,也與真正的龍涎香沒什么差別,可細細聞著味道,卻好像摻雜了一些別的東西,并不是真正的龍涎香。張瑾并不知道她為何就知道真正的龍涎香應該是怎樣的。可是她篤信她的身體反應。也許是曾經她時常會點龍涎香,所以才那般熟悉。可是她一個不受人待見的庶女,平日里都沒幾個下人使喚,怎么可能會日日點龍涎香?

張瑾搖了搖頭,甩開腦袋中紛雜的思緒。眼前這個香爐中的那味道聞來,倒確有幾分凝神靜氣的功效。張瑾聞著,好像腦袋不再那么痛,甚至神識也清明了些。

蓋上了香爐蓋子,讓它繼續燃著,又轉過頭吹滅了蠟燭。摸著黑上了床榻,蓋好了被子。

既來之則安之。不知明日如何,且休息好今晚,再看明日。

版權:起點女生網

QQ閱讀手機版

主站蜘蛛池模板: 轮台县| 虞城县| 仁寿县| 宾阳县| 新津县| 郴州市| 托克托县| 隆化县| 莱西市| 福州市| 比如县| 石狮市| 武定县| 绥宁县| 红河县| 珠海市| 定襄县| 崇明县| 申扎县| 定西市| 青龙| 桓仁| 祥云县| 城口县| 洞头县| 军事| 象州县| 越西县| 刚察县| 扬中市| 青海省| 南昌县| 招远市| 大新县| 宁远县| 藁城市| 开远市| 林甸县| 和龙市| 忻州市| 津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