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元軍圍困萬千重兄弟難舍別離情

公元1346年暮秋時節，也屬歷史上激情難忘之歲月。我國東南沿海一帶一時間風起云涌，怒潮澎湃，浪高雨急。至此時，蔡正已云集窮苦漁民、鹽徒達數千人，擁有艦船百余艘。聲勢浩大，稱雄海上。只要官船過海，不論稅銀軍糧，一律盡數截收，作為擴充軍備和賑濟當地饑苦百姓之用。從而震動蒙元朝野，元朝皇帝遂命行省中書參知政事朵兒只班，督統水兵數萬，艦船千艘，務求徹底剿滅。蔡正洪武等率領義軍歷經數場海戰，終因寡不敵眾，戰船和將士均折過半，仍與官軍膠著海上，數日難出重圍。朵兒只班歷來陰險狡詐，遂命海上作戰大元帥其第果兒只班，只圍不攻。以圖逼降義軍，不降則必因糧水耗盡，困死與于海上。

因不知何日才能脫離險境，蔡正嚴令各船，除傷兵外，每天按人限量吃糧飲水。今日下午，海上晴空萬里，烈日灼人，無比炎熱。已有兵士因喝海水止渴，眼臉出現水腫，而使戰力銳減。如此下去，必會因為缺糧斷水，而不戰自亡。蔡正苦于無奈，與洪武商量后，決定只能把部隊化整為零。以每艘戰船為獨立作戰單位，各自為戰，拼死分散突圍。臨戰前，蔡正召集各船頭領齊到帥船，他慷慨陳詞：“自眾弟兄跟我蔡正起事以來，為救民于水火之中，前赴后繼，身經百戰，出生入死。官軍聞風喪膽，無奈我何？然今日朝廷增派數倍戰船水兵，已圍我海上數日。誓欲置我等于死地而后快。現在行將斷糧無水，我等若再繼續廝守下去，無異于等死。只有各船同時分頭突圍，才能打亂敵軍陣腳。所以我決定，以每艘戰船為單位，各自獨立作戰，分散突圍。最后都誰能活著出去，生死只憑天意。他日如我姓蔡的和洪武兄弟有幸還在，必將召集大伙，重聚江湖，大整旗鼓，為今日報仇雪恨。”他雙手抱揖，“請各位回船，替我向眾兄弟們謝罪，原諒大哥無能，就說我蔡正今天對不起大家了”。說完望著眾部將，一時悲情難忍，流下淚來。

大家見此情景，無不潸然動情。先鋒猛將龍威，出身鹽徒，年輕氣盛，英俊帥氣。為人豪爽重義，軍中人稱白面小生急先鋒。自古英雄愛美，他和蔡正妻第護衛將鐘成一樣，都對帥妹蔡虹情有獨鐘，熱戀著這個軍中人稱帥妹的漂亮妹子。蔡虹正值少女花季，如花美貌，多夢心境，都如雨后天上彩虹一樣絢麗。情竇初開的她，當然喜歡有兩個英俊少年圍著自己轉，但從內心深處更傾向的不是沉穩寡言的嫂第鐘誠，而是率直語快的猛將龍威。龍威一聽要各船分頭突圍，心里想著蔡虹，不禁揮淚哭道：“我等弟兄保衛大哥突圍，人在船在。兄弟們誓死跟隨大哥決戰，保證為帥船殺出一條血路，必保大哥脫險。”

其他將領都含淚道：“愿保大帥突圍，生死與共。”

洪武見此說道：“兄第忠心，日月可鑒。但還是蔡大哥說的對，如果我們現在只在一路突圍，必遭敵船合攏封堵。敵眾我寡，敵強我弱，相差懸殊，即使我們拼殺到底，最后也得全軍覆沒。如今兄弟們只能聽大哥的。各船分散，殺出重圍。”在這危急時刻，洪武不禁想起自己過去遇危難時，畫眉對他說過的那些話，便又接著大聲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大家今日分別，為圖日后再聚。我等必將發奮圖強，重振旗鼓，打敗官軍。而且會擁兵百萬，自海上到陸地，橫掃元朝軍隊。徹底推翻蒙古靼虜，恢復漢人江山。讓天下百姓重見光明。如果我等今日全都戰死，日后天下誰當此任。”說完，回眸一望和帥妻石榴、帥妹蔡虹一起站在后面的畫眉。畫眉向他微微點了下頭。

蔡正亦高聲道：“今日之事，我已與副帥議定，諸位不要再講。只等日落之后，以帥船炮火為號，同時發起進攻。現在時候不早，大家馬上回船準備。”臨別又對龍威矚道“你船將士勇猛，實力最強，如有可能，隨時照應其他兄弟船突圍，盡量能多保存些實力。”

龍威答道：“大哥放心，我會掩護弟兄們。”眼下情勢危急，眾將領都在，不便在帥船找蔡虹告別，只好心事滿懷的揩淚作別，與與眾頭領一起，回船各自準備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