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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學內涵——此心光明,內圣外王

上篇 知行合一王陽明

1.你的內心,決定你的生活能量

有一學者病目,戚戚甚憂,先生曰:“爾乃貴目賤心。”

——《傳習錄》

有一學者患有眼病,心里十分憂戚。先生說:“你呀,真是貴目賤心。”

王陽明的這段話真是很有意思的頓悟,足以讓看不破的人看破。

當我們的眼睛有病時,一般情況下當然會擔心憂愁。但你想想,這本來就是眼睛的事情,為什么要讓心再受此摧殘呢?這不正是看重眼睛而輕視心的做法嗎?

王陽明在這里告誡我們,不要只關注眼前的小損失,而忽略了更有價值的事物。我們應該懂得珍惜真正有價值的東西,看清大局,不要為了一些瑣事和小煩惱而影響了積極的人生態度。

然而,在現實生活中,我們通常會犯這種毛病。為了掙錢,拼命地工作。年輕時用身體來換錢,老年時又拿錢來拯救千瘡百孔的身體。我們總是顧此失彼,為了得到魚目而丟掉手上的珍珠,抓不住人生的重點。打開網絡或電視,我們總能看到各種自殺的新聞,這種為了眼前的煩惱而丟棄生命的做法實在愚蠢之極。

一個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的人,我們能說他勇敢嗎?不能。我們只能為這個逝去的生命感到惋惜。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有什么事情能比我們活著更重要呢?

一個年輕人接連遭遇高考落榜、女友背叛,在這重重打擊之下,他一心尋死,父母朋友都來勸,可他就是聽不進去,害得爸媽只得日夜看管,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

幸好,父親認識一位出色的心理醫生,將他請到家中幫忙勸解。

心理醫生見到年輕人,笑著說:“年輕人,你的勇敢感動了我。但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么選擇自殺。第一,自殺并不能令你金榜題名,進入象牙塔。第二,為一個不愛你的女孩放棄生命,那個愛你的女孩的委屈,誰來安慰呢?可是,如果你還活著,情況或許就會有所改變。人都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利。作為你父親的朋友,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我會為你的父母感到難過,他們即將面臨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我甚至已經看到他們風燭殘年的凄涼。”

心理醫生說完,靜靜地等待年輕人的選擇。

在心理醫生的開導下,年輕人已經產生了動搖。又過了良久,年輕人終于平靜了下來,放棄了自殺,決定重新開始。

這位心理醫生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年輕人明白了活著不只是為了金榜題名,不只是為了女朋友,還有生他養他的父母,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生命是一次有意義的旅行。

我們的心總是被世間的俗事所困擾,迷茫、彷徨,生活在這個城市卻毫無歸屬感,這多是因為內心被羈絆。有時候,一點得失都能令我們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此時的我們不正是因為一個小小的眼病,害得心也跟著受累嗎?只要有心去治,眼病可以治愈,但若是沒有了心,眼睛還有什么用呢?

電視劇《來不及說我愛你》中有一句話:“心若被困,天下處處是牢籠;心之所安,矮瓦斗室也是人間天堂。”說得多好。心若沒有棲息,到哪里都是流浪。

有人把世界上的人分為兩種:幸福的人和不幸的人。幸福的人,并不是他們在人生道路上有多么一帆風順,也不是他們的能力有多么超群,而只是因為他們善于控制自己的內心,能在狂風暴雨中看到美麗的彩虹,甚至能在一敗涂地中看到美好的將來,并時刻保持一種良好的心理狀態,不為暫時的困厄而沮喪。不幸的人,也并不是缺少運氣,更不是老天無眼,給自己的保佑不夠多,只是內心被羈、行為被困,所以才有了截然不同的命運。

有一位哲學家,當他是單身漢的時候,和幾個朋友一起住在一間小屋里。盡管生活非常不便,但他一天到晚總是樂呵呵的。

有人問他:“那么多人擠在一起,連轉個身都困難,有什么可樂的?”

哲學家說:“朋友們在一塊兒,隨時可以交流感情,這難道不值得高興嗎?”

過了一段時間,朋友們一個個相繼成家,先后搬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哲學家一個人,但他每天仍然很快活。

那人又問:“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有什么好高興的?”

“我有很多書啊!一本書就是一個老師,和這么多老師在一起,時時刻刻都可以向它們請教,這怎能不令人高興呢?”

幾年后,哲學家也成了家,搬進了一座大樓里。這座大樓有7層,他的家在最底層。底層的環境是最差的,上面老是往下面潑污水,丟死老鼠、破鞋子、臭襪子和雜七雜八的臟東西。那人見他還是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好奇地問:“你住這樣的房子,也感到高興嗎?”

“是呀!你不知道住一樓有多少妙處!比如,進門就是家,不用爬很高的樓梯;搬東西方便,不必費很大的勁兒;朋友來訪容易,用不著一層樓一層樓地去叩門詢問……特別讓我滿意的是,可以在空地養些花、種些菜,這些樂趣數之不盡!”

后來,那人遇到哲學家的學生,問道:“你的老師總是那么快快樂樂,可我卻感到,他每次所處的環境并不那么好呀。”

學生笑著說:“決定一個人快樂與否的,不是環境,而是心境。”

一位哲人曾經說過:心才是一個人真正的主人,要么你去駕馭生命,要么生命駕馭你,而你的內心將決定誰是坐騎,誰是騎師。

擁有什么樣的內心,就擁有什么樣的生活能量,這種能量將決定你是否能獲得幸福的人生。還在漂泊、還在為未來擔心、感到前途無望的你,知道該怎么迎接以后的人生了嗎?

2.敞開胸懷,不被俗世塵埃所擾

如今于凡忿懥等件,只是個物來順應,不要著一分心思,便心體廓然大公,得其本體之正了。

——《傳習錄》

心狹為禍之根,心曠為福之門。心胸狹隘的人,只會將自己局限在狹小的空間里,郁郁寡歡;而心胸寬廣的人,他的世界會比別人更加開闊。

《傳習錄》中記載,有人就“有所忿怒”一說向王陽明請教。

王陽明先生回答說:“忿怒之類的偏頗情緒,人心之中怎么會沒有呢?只是不應當有而已。平常人在動怒時,控制不住感情,便會怒得過了度,就不是廓然大公的本體了。所以心有所憤慨,便不能做到端正。如今對于忿怒這些不良情緒,它們來了,不要過分加自己的主觀愿望在上面,順其自然,心境自然不偏不倚、廓然大公,從而能夠中正待物。比如在外面看到有人互相斗毆,對于他們不正確的地方,我心中也會動怒。不過雖然動怒,此心卻仍然冷靜清明,不會失去理智。如今對別人生氣時,也必須如此行事,這樣才能保持心體中正。”

在生活中,很多人都因為情感糾葛、誹謗中傷或競爭對手的打擊而深受傷害,心中的傷口久久不能愈合,耿耿于懷地痛恨著那些傷害過自己的人。其實,怨恨是一種極為被動的感情,不僅不能緩解心中的傷痛,大多數情況下也不能對對方形成影響,僅有的用處便是傷害自己、折磨自己。怨恨就像一個不斷擴大的腫瘤,擠壓著生活中的快樂神經,使人們失去歡笑,整日愁容,最終香消玉殞,為怨恨付出巨大的代價。

蘇不韋是東漢人,他的父親做司隸校尉時得罪了同僚李皓,被李皓借機判了死刑。當時,蘇不韋年僅18歲,他把父親的靈柩草草下葬后,把母親隱匿了起來,自己改名換姓,用家財招募刺客,發誓復仇,但幾次行刺都沒有成功。這期間,李皓青云直上,最后官至大司農。

蘇不韋和人暗中在大司農官署的北墻下開始挖洞,夜里挖,白天躲藏起來,干了一個多月,終于把洞挖到了李皓的臥室下。一天,蘇不韋從李皓的床底下沖了出來,不巧,李皓上廁所去了,蘇不韋便殺了他同屋的小兒子和侍妾,離開時還留下了一封信。李皓回屋后大吃一驚,嚇得在室內設置了許多荊棘,晚上也不敢安睡。蘇不韋知道李皓已有防備,再想殺他很難,便挖了李家的墳,取了李皓父親的頭拿到集市上去示眾。李皓聽說此事后,心如刀絞,心里又氣又恨,沒過多久就吐血而死了。

李皓因一點人個私怨就將人置于死地,結果不僅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連家人都跟著倒霉,甚至連死去的父親也未能幸免;而蘇不韋從18歲開始就謀劃復仇,此外什么也沒有做成。這兩個人共同的缺陷就是沒有寬大的心胸。如果能寬容一點,一笑泯千仇,將干戈化為玉帛,不但能為自己免去毀滅性的災難,還可以放下心靈的包袱,讓自己變得輕松,而生活也能變得更加幸福和祥和。

心胸狹隘會給人帶來無窮禍患,而心胸寬廣則能解決人與人之間的紛爭,慰藉心靈。無論是為了個人的身心健康,還是為了在紛繁復雜的現代社會中爭取到發展的機會,都應該以寬廣的胸懷待人處世。

趙王有個衛兵,名叫少室周。少室周力大無比,在一次比武會上,5個士兵合力對付少室周一人,都被少室周摔倒在地。少室周因此得到趙王的賞識并被任命為貼身衛兵。

沒過多久,一個叫徐子的人找上門要與少室周比試摔跤。摔跤的結果是,少室周連輸3局。

少室周滿面羞愧地將徐子帶到趙王跟前,對趙王說:“請您用他當您的衛兵吧。”

趙王很奇怪,問道:“先生的勇武名震四方,很多人都想取代你,為什么你要推薦他呢?我并沒有這樣要求你呀?”

少室周回答道:“您當年看我力氣大,才讓我當衛兵,如今,有比我力氣更大的人,如果我不推薦他,天下好漢會嘲笑我的。”

趙王很欽佩少室周的胸懷寬廣,最后讓他們兩人都當了自己的貼身保衛。

豁達是一種修養,也是衡量一個人層次高低的標準。正所謂“牢騷太盛防斷腸,風物長宜放眼量”,只有敞開胸懷,我們才能不被俗世塵埃所擾,才能安心地關注當下,保證身心的純凈。

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王陽明講“不要著一分心思”,就是要我們開闊胸懷。在他看來,這是一種寵辱不驚,笑看庭前花開花落的人生態度;是一種驟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的智慧和淡定。天地何其寬,擁有寬廣的胸懷,我們便能在其中自由地翱翔。

因此,普通人若能學會拋開雜念,使內心純凈空明,那么,即便才能有高下之分,也同樣可以成為圣人。

3.真誠是心的本體

志道問:“荀子云:‘養心莫善于誠。’先儒非之,何也?”先生曰:“此亦未可便以為非。‘誠’字有以工夫說者。誠是心之本體。求復其本體,便是思誠的工夫。明道說‘以誠敬存之’,亦是此意。《大學》‘欲正其心,先誠其意’。”

——《傳習錄》

一天,弟子管志道問道:“荀子說‘養心最好的辦法就是思誠’,但程子并不贊成這個觀點,這是為什么?”

王陽明回答說:“這也不能認為不對。‘誠’字也可以從存養身心上來理解。‘誠’是心的本體,要恢復心的本體,就要思誠。程顥先生說‘用誠敬的心存養它’,也是這個意思。《大學》里說‘要端正人心,必須先端正他的思想’,也是如此。”在王陽明看來,用誠敬的態度生活,就是致良知——恢復心的本體的表現。

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圣人孔子就感嘆人們“誠心”的日漸趨下,發出“吾不欲觀之矣”的喟嘆。古代的禮,是國家的大典,全民的大典。皇帝要齋戒沐浴七天或三天以后,才能代表全民出來主祭,而且要全副精神,誠心誠意,十分鄭重,絕對不可馬虎。但隨著當時文化的衰敗,即便在鄭重的禮上,人們也不再心誠:禮開始以后,主祭者端上一爵奉獻神的酒以后,就想趕快走,隆重的祭禮不過是在走形式,應付了事。這樣的情形讓孔子感嘆:“我實在不想看下去了。”為什么不想看?就是因為勉強、作假,而喪失了這件事的實際精神。

現在社會上的許多事情都逐漸走向“形式主義”。無論是宗教儀式還是宣誓,只要舉起手來表示一下,心里完全沒有肅莊恭敬的誠意,完全是為了做而做,為了結果而做,失去了誠心,也就失去了做事的意義,自然也就享受不到做事的快樂。

在一個禪者看來,所有問題的出現都源自心,而所有問題的解決同樣源自心。

有一天,奕尚禪師起來時,剛好傳來陣陣悠揚的鐘聲,禪師特別專注地聆聽。等鐘聲一停,他忍不住召喚侍者,并詢問:“剛才打鐘的是誰?”

侍者回答:“是一個新來參學的和尚。”

奕尚禪師便讓侍者把那個和尚叫來,并問:“你今天早上是以什么樣的心情在打鐘呢?”

和尚不知道禪師為什么問他,于是說:“沒有什么特別的心情啊!只是為打鐘而打鐘而已。”

奕尚禪師說:“不見得吧?你在打鐘的時候,心里一定在想著什么,因為我今天聽到的鐘聲非常高貴響亮,那是只有真心誠意的人才能打出的聲音。”

和尚想了又想,然后說:“禪師,其實我也沒有刻意想著什么,只是我尚未出家參學之前,一位師父就告訴我,打鐘的時候應該想到鐘就是佛,必須要虔誠、齋戒,敬鐘如敬佛,用一顆禪心去打鐘。”

奕尚禪師聽了非常滿意,再三叮囑說:“往后處理事務時,不要忘記持有今天早上打鐘的禪心。”

心誠不誠,也許騙得了別人,但騙不了自己。雖然結果的好與壞也存在著許多不確定因素,但總有一些因素是由心而定的。忠誠地對待自己的理想,真誠地對待自己的學業和事業,坦誠地對待自己的親朋,好的結果就會出現。忠誠度、真誠度、坦誠度越高,好的結果就會越早出現。

心誠則靈,懷著一顆永不放棄、至死不渝的真誠心,就會給人帶來永不言敗、鍥而不舍的精神意念,好的結果自然水到渠成。很多成功的人,正是因為有一顆虔誠的心,才能做出偉大的事業。因此,無論外界如何喧囂,我們都要固守一顆虔誠的心。虔誠的心中是對正念的把握,是對信念的秉持。纖塵不染,雜念俱無,集念于一處,力量就是最大的。

4.猜疑別人,就是懷疑自己

以是存心,即是后世猜忌險薄者之事:而只此一念,已不可與入堯、舜之道矣。

——《傳習錄》

王陽明認為,存心去體察別人的欺詐與虛偽,是后世猜忌、陰險、刻薄的人做的事情。只要存有這一念頭,就進入不了堯舜圣道的大門。由此可見,猜疑他人,只能使自己離致良知的道路越來越遠。

猜疑是一種狹隘、片面、缺乏根據的盲目想象。如果猜疑發生在朋友之間,會破壞純真的友誼;發生在戀人之間,會阻礙感情的發展;發生在同事之間,會影響正常的工作。猜疑心理不但害人,而且害己,哪怕是一點點猜疑,也可能讓你失去最珍貴的東西。

猜疑別人也是在懷疑自己。我們的心時而被猜疑打開,時而又被猜疑關閉。猜疑是一種矛盾心理的體現,過分猜疑極容易轉變成病態;而過分相信,又很容易被人愚弄。猜疑使我們產生猶疑,不能果斷地處理問題,從而錯失許多良機。猜疑會產生許多痛苦的細胞,使我們長夜難眠。想要化解那些不必要的猜疑,最好的方法就是相信自己。良好心態基礎上的猜疑使我們保持理智,而狹隘的猜疑使我們喪失信心和斗志。

兩個人結伴橫過沙漠,水喝完了,其中一人中暑不能行動,剩下的那個健康而饑渴的人對同伴說:“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找水。”他把手槍塞在同伴的手里,說:“槍里有5顆子彈,記住,3小時后,每小時對天空鳴槍一次,槍聲會告訴我你所在的位置,讓我順利找到你。”

兩人分手后,一個人充滿信心地去找水,另一個滿腹狐疑地躺在那里等候。他看著手表,按時鳴槍,但他一直相信只有自己才能聽到槍聲,他的恐懼逐漸加深,一會兒覺得同伴可能找水失敗,中途渴死了,一會兒又認為同伴找到了水,卻棄自己而去。到應該開第五槍的時候,他悲憤地想:“這是最后一顆子彈了,同伴早已聽不到我的槍聲,等到這顆子彈用完,我還有什么依靠呢?只有等死了,而在臨死前,禿鷹會啄瞎我的眼睛,那時該多么痛苦,還不如……”于是,他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扣動了扳機。

不久,那個提著滿壺清水的同伴領著一對駱駝商旅循聲而至,但他們找到的只是一具尸體。

在沙漠里等候的人不是被沙漠的惡劣環境吞沒,而是被自己的猜疑毀滅。面對友情,他用猜疑代替了信任,使自己陷入了困境,最終丟掉了性命。

雖然生活中難免會出現意外,我們免不了會對自己的情況產生懷疑,但如果對任何事都無端懷疑,整天疑神疑鬼,那就是病態的心理。這種人整天憂心忡忡,總覺得無論自己做什么事、說什么話,都有人在評論自己,總有人跟自己過不去。

美國哲學家培根說:“猜疑的根源產生于對事物缺乏認識,所以多了解情況是解除疑心病的有效辦法。”要采取用事實說話的方法,逐步消除自己的猜疑心。當你疑心別人在諷刺你、輕視你的時候,不要馬上采取行動,先觀察一下,你的猜疑是否正確。不妨設身處地地去為對方設想一下,看他的言行是否合乎情理。這樣一來,也許你會發現,事情常常和你猜想的不一樣。多做深入調查了解,能避免感情用事。多疑的人應對別人直言相告,坦誠相處,彼此間有了信任,猜疑的基礎就不存在了。

如果對某人產生了猜疑,則可以主動與對方接觸,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多溝通思想,互相交心。這樣不但可以消除誤會,驅散疑云,還能進一步增進彼此間的友誼,有利于團結一致、攜手前進,因多疑而引起的焦慮苦惱也將一掃而光。

貞觀初年,有人上書請求清除邪佞的臣子。太宗問他說:“我所任用的都是賢臣,你知道哪個是邪佞的臣子嗎?”那人回答說:“臣住在民間,不能確知哪個人是佞臣。請陛下假裝發怒,用來試驗群臣,如果能不懼怕陛下的雷霆大怒,仍然直言進諫的,就是忠誠正直的人;如果順隨旨意,阿諛奉承,就是奸邪諂佞的人。”

這個人的辦法看起來非常聰明,但太宗對封德彝說:“流水的清濁,在于水源。國君是政令的發出者,就好比是水源,臣子百姓就好比是水。國君自身偽詐而要求臣子行為忠直,就好比水源渾濁而希望流水清澈一樣,這是不合道理的。我常常因魏武帝曹操為人詭詐而特別鄙視他,如果我也這樣,怎么能教化百姓?”

于是,太宗對上書勸諫的人說:“我不想用偽詐的方法破壞社會風氣。你的方法雖然很好,不過我不能采用。”

誠心誠意地對待別人,才能夠得到別人的信任,而不是通過一些看似聰明的障眼法來試探對方。這樣做,一方面有被識破的危險,如果這樣的做法被別人利用,趁機表現,只會讓自己陷入被動、是非顛倒的境地;另一方面,當自己失去了誠意,就不可能再要求被別人真心實意地對待。

事情成功與否,取決于你有多大的誠意。真誠,乃為人的根本。如果你是一個真誠的人,人們就會了解你、相信你,不論在什么情況下,人們都知道你不會掩飾、不會推托,都知道你說的是實話,都樂于同你接近。

以誠待人處世,能夠架起信任的橋梁,消除猜疑、戒備的心理,進而成大事、立大本。

5.使自身的誠意達到最高的境界

大抵《中庸》工夫只是誠身,誠身之極便是至誠;《大學》工夫只是誠意,誠意之極便是至善:工夫總是一般。

——《傳習錄》

王陽明認為《中庸》大體上講的就是“誠身”,“誠身”的最高境界就是“至誠”;《大學》大體上講的就是“誠意”,“誠意”的最高境界就是“至善”。這看起來好似不同,但其實他們所講的心靈修養的道理都是相同的,都是在告誡人們為人要有誠意。誠意包括悲天憫人、誠己信人等發自內心一切善的情懷。

孟子曾說:“存其心,養其性。”意思是保存赤子之心,修養善良之性。我們生來便有一顆赤子之心,不沾俗塵,不染污土,而仁愛是首先要培養出來的性情。為他人奉獻善心,為社會造福祉,他人和社會必定會以善回報你。

古代的藥鋪里常常掛著這樣一副對聯:“但求世上人無病,何妨架上藥生塵。”這其中便包含著對生命的一種關懷。自己雖然是良醫,卻祈求別人不生病,其中蘊涵著至高境界的道德品質。

世間天地萬物數不勝數,其中最能夠打動人的莫過于一顆寬厚無私、善良的心。

山東濰縣以前是個多災多難的地方,經常發生水災、旱災。揚州八怪之一的鄭燮(即鄭板橋)在當地任縣令期間,就有五年發生災情。在他剛到任的那一年,濰縣發生水災,十室九空,餓殍滿地,其景象慘不忍睹。鄭板橋據實上報,請求朝廷開倉賑災,可朝廷遲遲不準。在危急時刻,鄭板橋毅然開倉放糧,他說:“不能等了,救命要緊。朝廷若有怪罪,就懲辦我一個人好了。”災民這才得到了救濟。

鄭板橋深知“民為邦本,本固邦寧”的古訓,做任何事,他首先想到的是百姓。他招民工修整水淹后的道路城池,采取以工代賑的辦法救濟災區壯男;同時責令大戶在城鄉施粥救濟老弱饑民,不準商人囤積居奇;他自己帶頭捐出官俸,并刻下“恨不得填滿了普天饑債”的圖章;他開倉借糧時有秋后還糧的借條,到秋糧收獲時,災民歉收,他當眾將借條燒掉,勸人們放心,努力生產,來年交足田賦。由于他的這些舉措,無數災民解決了倒懸之危。

為了老百姓,他得罪了一些富戶,在整頓鹽務時,更是觸動了富商大賈的私利。濰縣臨近萊州灣,盛產海鹽,長期以來,官商勾結,欺行霸市,哄抬鹽價,賤進貴賣,缺斤少兩,以次充好。鄭板橋針對這些弊端,嚴令禁止。因此,一些富人對他造謠毀謗,匿名上告。1752年,濰縣又發大災,鄭板橋申報朝廷賑災,上司怒其多次冒犯,又加上聽信讒言,不但不準,反給他記大過處分,欽命罷官,削職為民。

離開濰縣時,百姓傾城相送。鄭板橋為官十余年,并無私藏,只是雇三頭毛驢,一頭自騎,兩頭分馱圖書行李,由一個差丁引路,凄涼地向老家走去。臨別時,他為當地百姓畫竹題詩:“烏紗擲去不為官,囊囊蕭蕭兩袖寒。寫取一枝清瘦竹,秋風江上作魚竿。”

鄭板橋為官,不以自己的才情作為晉升的手段,也不以此賣弄,而是用在為民謀福上,這種寬厚無私的精神才是人格的最高境界。

孔子在《論語·顏淵》中也說過:“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意思是說,審理訴訟案件,我同別人一樣能做好,但內心總是希望這些事情不再發生!孔子希望通過教化來提高人們的修養,減少案件的發生,這是以天下人為念的崇高博大的情懷。

達到誠意的最高境界,要求將福祉惠澤天下的蕓蕓眾生。人只是這個世界微小的一部分,花草鳥獸作為世界的一分子,也應該受到福祉的惠澤。孔子曾說:“子釣而不綱,弋而不射。”意思是說,孔子釣魚,但不用繩網捕魚;孔子射鳥,但不射棲宿巢中的鳥。在孔子的眼里,一草一木皆生命,豈有不愛惜的道理。王陽明對于心外存在可以使人淵博、使人明智的知識這一點并不否認,可他更加強調,如果在人內心沒有善的動機,即使得到再多,也只是表面現象而已。

確實,在這天地間,即使只是一只毫不起眼的小螞蟻,也是造物主的恩賜,它的生命與我們人類的生命并沒有本質區別,也應該享有生命的尊嚴。對生命的關懷并非人性的道德完善,也并非居高臨下的施舍,而是發自內心對生命的平等的尊重和深切的關懷。很多時候,我們在關懷其他生命的同時,也是對我們自身的關懷與尊重,這才是對自己、對生活最高的誠意。

6.保持本色,無違我心

無事時固是獨知,有事時亦是獨知。

——《傳習錄》

泰山拔地而起,于是造就了東岳的雄偉;黃山吞云吐霧,于是成就了它的瑰麗;峨眉清幽秀美,于是展現了它的神奇——山因為自己的個性而呈現出千姿百態,雄也美,秀也美。萬事萬物,因有個性本真而美麗;蕓蕓眾生,因有個性本真而永恒。

王陽明曾對他的學生黃弘綱說,無事時是獨知,有事時也是獨知。人如果只在人們關注的地方用功,那就是虛偽的作假。因此,一個人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不要總希冀自己能夠瞞天過海,還是要以真示人,但求無違我心的好。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坐在孔子身旁。孔子說:“不要認為我比你們年紀大一點,就不敢在我面前隨便說話,你們平時總在說:‘沒有人知道我呀!’如果有人想重用你們,那么你們打算怎么辦呢?”

子路不假思索地回答說:“一個擁有一千輛兵車的國家,夾在大國之間,常受外國軍隊的侵犯,加上內部又有饑荒,如果讓我去治理,三年工夫,就可以使人人勇敢善戰,而且懂得做人的道理。”

孔子聽了,微微一笑,于是又問:“冉有,你怎么樣?”

冉有回答說:“一個縱橫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的國家,如果讓我去治理,三年工夫,就可以使老百姓富足起來。至于修明禮樂,那就只得另請高明了。”

孔子又問:“公西華,你怎么樣?”

公西華回答說:“我不敢夸口說能夠做到怎樣,只是愿意學習。在宗廟祭祀的工作中,或者在同別國的會盟中,我愿意穿著禮服,戴著禮帽,做一個小小的贊禮人。”

孔子接著問曾皙,這時,曾皙彈瑟的聲音逐漸慢了,接著“鏗”的一聲,放下瑟直起身子回答說:“我和他們三位的才能不一樣呀!”

孔子說:“那有什么關系呢?不過是各自談談自己的志向罷了。”

曾皙說:“暮春時節,天氣暖和,春天的衣服已經上身了。我愿意和五六位成年人、六七個青少年,到沂河里洗洗澡,在舞雩臺上吹吹風,一路唱著歌兒回來。”

孔門這幾位弟子的個性躍然紙上,子路的忠誠與勇敢,冉有的謹慎,公西華的謙虛,曾皙心靈的平靜與淡然,都呼之欲出。個性就是一種特質,一種不因潮流而改變的東西,一種你有別人沒有的東西。只有堅持獨屬于自己的,才是最美的。

明末清初大思想家王夫之在其書中曾強調,個人身處世間,不可“挾心而與天下游”,否則就會像“韓非知說之難,而以說誅。揚雄知白之不可守,而以玄死”。既然一個人不可“挾心而與天下游”,那就說明人生在世,要學會“以真示人”。但很多人都自認聰明,可以騙得了天下人,其實,人的智慧相差無幾,一個人的那點小小的伎倆怎么可能瞞得了其他人呢?

東晉時,太尉郗鑒有個女兒,她才貌雙全,郗鑒愛如掌上明珠。這么一個寶貝女兒,一定要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郗鑒覺得王家與自己情誼深厚,又同朝為官,聽說他家子嗣甚多,個個都才貌俱佳,便想在他家中為自己的女兒擇婿。

一天早朝后,郗鑒就把自己擇婿的想法告訴了王丞相。王丞相說:“那好啊,我家里子嗣很多,就由您到家里任意挑選吧。凡您相中的,不管是誰,我都同意。”郗鑒就命心腹管家帶上重禮到了王丞相家。王府子弟聽說郗太尉派人覓婿,都仔細打扮一番出來相見。尋來覓去,一數少了一人。王府管家便領著郗府管家來到東跨院的書房里,就見一個袒腹的青年人仰臥在靠東墻的床上,似乎對太尉覓婿一事無動于衷。郗府管家回去向郗鑒報告:“王家的少爺個個都好,他們聽到相公要挑選女婿的消息以后,個個都打扮得整整齊齊,循規蹈矩。唯有東床上有位公子,袒腹躺著若無其事。”郗鑒說:“那個人就是我所要的好女婿!”于是馬上派人再去打聽,原來那人就是王羲之。郗鑒來到王府,見到王羲之既豁達又文雅,才貌雙全,當場決定擇其為婿。

王羲之并不因有人來挑選女婿就刻意打扮自己,這就是顯其真。

真正成功的人生,不在于成就的大小,而在于是否活出自我。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何必把自己的人生交到別人的手中,何必要被別人的評論所左右,何不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過自己的人生!

偽裝自己、改變自己只會丟失自己,這樣便沒有了存在的意義。王陽明提倡恢復心的本體,是告訴世人要保持最為本真的自己。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無須按照他人的眼光和標準來評判甚至約束自己,無須效仿他人,要相信自己,保持自我的本色,無須去尋求這樣那樣的機心,應以真心對待萬事萬物。

事實上,只要我們在遵守團體規則的前提下保持自我本色,不人云亦云,不亦步亦趨,就能創造出屬于自己的美好人生。

7.看破繁華,不動于心

圣人無善無惡,只是,無有作好,無有作惡,不動于氣。

——《傳習錄》

孔子人生態度的一個重要方面,就是求心安。心若安定了,那外面的風吹雨打都可看作過眼云煙。就其對儒家之“禮”的闡釋——“禮與其奢也,寧儉;喪與其易也,寧戚”,可以看出,孔子認為禮節儀式與其奢繁,不如節儉,正如喪禮那樣,與其在儀式上準備得隆重而周到,不如在心里沉痛地哀悼死者,因為心中之禮比其外在形式更重要。

求心安,即保持一顆安定、清凈的心,不因外界的打擊和誘惑而搖擺不定,不過于狂熱地追求心外之物。想要做到這一點并不容易,因為人的心境太容易受到外界的干擾。惡人受丑陋之心的牽引而做壞事,普通人也可能因為執著心、愧疚心等使自己陷入痛苦,無法自拔。如果人對外界的事情心有掛礙,并由此生出煩惱心、歡喜心,那這顆心就失去了它的本來面目。

王陽明的弟子薛侃曾向他請教:“為何天地間的善難以培養,而惡卻難以去除呢?”王陽明認為,因為心中有善惡之念,引發好惡之心,才導致為善或為惡。他在回答中舉出了“花草”的例子:當人們想賞花時,就認為花是好的,而它周圍的雜草都是惡的,因為那些雜草影響了賞花的效果;而當人們要用到那些雜草時,則又認為它是善的。這樣的善惡區別,都是由于人們的好惡之心而產生的,因此是錯誤的。王陽明指出,應該心中無善無惡。他所講的無善無惡,與佛家所講的不同。佛家只在無善無惡上下工夫而不管其他,不能夠將此道理用于治天下。而圣人所講的無善無惡,是告誡世人不從自身私欲出發而產生好惡之心,不要隨感情的發出而動了本心。

有一天,深山里來了兩個陌生人。年長的仰頭看看山,問路旁的一塊石頭:“石頭,這就是世上最高的山嗎?”

“大概是的。”石頭懶懶地答道。

年長的沒再說什么,就開始往上爬。

年輕的對石頭笑了笑,問:“等我回來,你想要我給你帶什么?”

石頭一愣,看著年輕人,說:“如果你真的到了山頂,就把那一時刻你最不想要的東西給我就行了。”

年輕人很奇怪,但也沒多問,就跟著年長的人往上爬。斗轉星移,不知過了多久,年輕人孤獨地走下山來。

石頭連忙問:“你們到山頂了嗎?”

“是的。”

“另一個人呢?”

“他,永遠不會回來了。”

石頭一驚,問:“為什么?”

“唉,對于一個登山者來說,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登上世上最高的山峰,但當他的愿望真的實現了,同時,也就沒有了人生的目標,這就好比一匹好馬的腿斷了,活著與死,已經沒有什么區別了。”

“他……”

“他從山崖上跳下去了。”

“那你呢?”

“我本來也要一起跳下去的,但我猛然想起答應過你,把我在山頂上最不想要的東西給你,看來,那就是我的生命。”

“那你就來陪我吧!”

年輕人在路旁搭起了個茅草屋,住了下來。人在山旁,日子過得雖然逍遙自在,卻如白開水般沒有味道。年輕人總愛默默地看著山,在紙上胡亂畫著。久而久之,紙上的線條漸漸清晰了,輪廓也明朗了。后來,年輕人成了一名畫家,繪畫界還宣稱他是一顆耀眼的新星。接著,年輕人又開始寫作,不久,他就因他的文章回歸自然的清秀雋永而一舉成名。

許多年過去了,昔日的年輕人已經成了老人,當他對著石頭回想往事的時候,他覺得,畫畫、寫作其實沒有什么兩樣。最后,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更高的山其實并不在人的身旁,而在人的心里,心中無我才能超越。

這位老人的境界不可謂不高。確實,更高的山在我們的心里,只有心中無我時,人才能攀越這座高山。人世間最可怕的不是做錯事,而是心中動了歪念。倘若內心搖擺不定、狂熱偏激,就會動歪念,就會繼續做錯事,這個時候就只有倒空自己,才會發現虛無。

一位佛學大師曾說:“心是最有反應、最有感悟的器官。我們看大自然的山川鳥獸、花開花落,我們看人生的生老病死、苦空無常,我們看世間的生住異滅、輪回流轉等,都會因心的觸動而有喜怒哀樂的表現。”世間的風動幡動,其實都是因為心動。

王陽明說:“無善無惡是靜態時候的表現,有善有惡是氣動的表現。在起心動念間,如果我們自己的內心茫然,就會不知所住,甚至連自己究竟是對是錯都分辨不清。因此,唯有秉持一顆安定、清凈之心,才能將世情看破,身處繁華鬧市而不為所動。

8.與其埋怨,不如轉變心態

世人不得第為恥,吾以不得第動心為恥。

——《傳習錄》

人人都希望自己過上更好的生活,過得舒適快樂。然而,生活并不是一條康莊大道,更多的時候,是一條布滿荊棘與陷阱的崎嶇小路。很多人在這條路上遇到了困難,不僅無法跨越,還會不自覺地陷入一個可悲的怪圈,把大量的時間放在抱怨上。

王陽明的父親王華曾是狀元,所以家人對他在科舉上的成績也報以厚望。王陽明天資聰穎,后天也十分努力,所以當時很多人都以為他能在科考中一鳴驚人。但事實是,他共參加了三次會試,前兩次都落第了,直到第三次才考中。當同科的人都為落第感到羞恥時,王陽明卻說:“世以不得第為恥,吾以不得第動心為恥。”在他看來,有上榜之事,就有落榜之事,不要過分在意。快樂還是痛苦,都是生活的一部分。只有調整好心態,才能減輕痛苦,享受快樂。

蘇軾的友人王定國有一名歌女,名叫柔奴。柔奴眉目娟麗,善于應對,其家世代居住京師,后王定國遷官嶺南,柔奴隨之,多年后,復隨王定國還京。

蘇軾拜訪王定國時見到柔奴,問她:“嶺南的風土應該不好吧?”不料,柔奴卻答道:“此心安處,便是吾鄉。”蘇軾聞之,心有所感,遂填詞一首,這首詞的后半闕是:“萬里歸來年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在蘇軾看來,偏遠荒涼的嶺南不是一個好地方,但柔奴能像生活在故鄉京城一樣處之安然,從嶺南歸來的柔奴,看上去似乎比以前更加年輕,笑容仿佛帶著嶺南梅花的馨香。這便是隨遇而安,并且是心靈之安的結果。

不論在什么樣的環境里均能安之若素,方可心無煩憂,一心做自己應做或愛做之事,即便身處泥濘之中仍能遙看滿山花開。王陽明說:“讀書作文安能累人?人自累于得失耳。”不懂得身處泥濘之中而遙看山花爛漫的人,并非為泥濘所累,而是被自己的心態所拖累。

有人曾經問過一些飽受磨難的人是否總是感到痛苦和悲傷,有人答道:“不是的,倒是很快樂,甚至今天我有時還因回憶它而快樂。”為什么會這樣呢?因為他從心理上戰勝了磨難,從磨難中得到了生活的啟示,他為此而快樂。換句話說,生活本來就是充滿快樂的。

一個富人和一個窮人在一起談論什么是快樂。

窮人說:“快樂就是現在。”

富人望著窮人漏風的茅舍、破舊的衣著,輕蔑地說:“這怎么能叫快樂呢?我的快樂可是百間豪宅、千名奴仆。”

一場大火把富人的百間豪宅燒得片瓦不留,奴仆們各奔東西。一夜之間,富人淪為乞丐。

炎炎夏日,汗流浹背的乞丐路過窮人的茅舍,想討口水喝。窮人端來一大碗清涼的水,問他:“你現在認為什么是快樂?”

乞丐眼巴巴地說:“幸福就是此時你手中的這碗水。”

生活有時候會顯出它不公平的一面,使我們經歷磨難。然而,那不過是生活中一點或酸或辣的調味品,如果只將目光集中在這里,生活就會變得毫無希望。當我們遇到挫折的時候,多想想美好回憶中那些令人振奮的人和事;當我們的情緒消極倦怠的時候,多想想如何去解決而不是一味地逃避。當我們將內心痛苦的負累轉化為積極樂觀的力量,便能在不幸的悲劇中重新找到幸福的人生。

其實,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一樣的有苦有甜,不一樣的是人們的心態。與其在埋怨中度過,不如轉變心態。埋怨只能證明無奈,生活不相信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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