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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其壁帖一卷,乃焞手書圣賢治氣養心之要,粘之屋壁以自警惕,后人錄之成帙。

又《師說》一卷,則焞平日之緒論,而其門人王時敏所編也。考《朱子語錄》,謂焞文字有關朝廷者,多門人代作。今其孰為假手,孰為真筆,已不可復考。

然指授點定,亦必焞所自為。《會昌一品集序》雖李商隱作,究以鄭亞改本為勝,正不必盡自己出也。詩不多作,然《自秦入蜀道中作》云:“南枝北枝春事休,啼鶯乳燕也含愁。朝來回首頻惆悵,身在秦川最盡頭。”亦殊有詩情。固未可概以有韻語錄目之矣。

《王著作集》八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宋王蘋撰。蘋字信伯,福清人。《福建通志》稱:“紹興初,平江守孫祐以德行薦於朝,召對賜進士出身。除秘書省正字。累官左朝奉郎。”陳振孫《書錄解題》則作“以趙忠簡薦賜進士出身,官至著作佐郎。秦檜惡之,會其族子坐法,牽連文致奪官。”與《通志》所記不同。然此集以“著作”為名,則陳氏所言為是矣。陳氏著錄作四卷,寶祐中其曾孫思文刊於吳學,盧鉞為序。此本為明弘治中蘋十一世孫觀所編。一卷為《傳道支派圖》,二卷為劄子雜文十馀篇,三卷以下為像贊題跋及門人私志語錄之類。較陳氏所記,卷數遽增一倍。然遺文不過一卷,馀皆附錄。實則亡佚四分之三。蓋捃拾殘剩而成,已非舊本。以其學出伊洛,而能不附秦檜,立身無愧於師門,故錄而存之,不以殘闕廢焉。

《郴江百詠》一卷(浙江巡撫采進本)

宋阮閱撰。閱字閎休,舒城人。趙希弁《讀書附志》稱其建炎初以中大夫知袁州。其事跡則未詳也。所撰有《松菊集》。今佚不傳。此《郴江百詠》,則其宣和中知郴州時作也。其詩多入論宗,蓋宋代風氣如是。而閱素留心吟詠,所作《詩話總龜》,遺篇舊事,采摭頗詳。於茲事殊非草草,故尚罕陳因理障之語。

如《東山》詩云:“藜杖芒鞋過水東,紅裙寂寞酒樽空。郡人見我應相笑,不似山公與謝公。”又《乾明寺》詩云:“直松曲棘都休道,庭下山茶為甚紅。”往往自有思致。又如《愈泉》一首,所謂“古來詩病知多少,試問從今療得無”。

語雖著相,然自為其《詩話》一編而作。是亦詩中有人,異乎馬首之絡者矣。此本出自厲鶚家,百詠尚闕其八。考《郴州志》亦不載。吳之振選《宋詩鈔》及曹庭棟選《宋詩存》,均未及收。存之亦可備一家。惟每題之下不注本事,非對圖經而讀之,有茫不知為何語者。或傳寫佚之歟?《袁州府志》載其《宣風道上》詩一首、《題春波亭》詩一首,鮑氏知不足齋本錄於此集之末,以補《松菊集》之遺。今亦從鮑本,并錄存之焉。

《雙溪集》十五卷(江蘇巡撫采進本)

宋蘇籀撰。籀有《欒城遺言》,已著錄。考蘇、黃二家并隸名元祐黨籍。南渡以后,黃氏雖承藉先澤,頗見甄錄,而家學殆失其傳。惟其孫,依附朱子之門,得以掛名於《語錄》。朱子於蘇氏兄弟攻擊如讎,而於庭堅無貶詞,之故也。然之著作,惟《宋史藝文志》載有《復齋漫稿》二卷。世無其本。《文獻通考》已不著錄,宋人亦無稱述者。文章一道,殆非所長。惟籀以蘇轍之孫、蘇遲之子,尚有此一集傳世,為能不墮其家風。獨是軾、轍之為偉人,不僅以文章為重;其立身本末,俱不愧古賢。籀此集中乃有《上秦檜》二書及《庚申年擬上宰相書》,皆極言和金之利。所以歸美於檜者無所不至,不免迎合干進之心。

又雜著中別有《進取策》一篇,復力言攻劉豫以圖金。前后議論,自相矛盾。蓋皆揣摩時好以進說。小人反覆,有愧於乃祖實多,轉不如黃之無咎無譽矣。特其詩文雄快疏暢,以詞華而論,終為尚有典型,固亦未可遽廢焉。

《少陽集》十卷(編修朱筠家藏本)

宋陳東撰。東有《靖炎兩朝見聞錄》,已著錄。其文集《宋志》不載。《書錄解題》亦不載。據戴埴《鼠璞》,載“張浚奏胡珵筆削東書,追勒編置。蓋以浚為黃潛善客,珵為李綱客,故借此去之”云云。則東死以后,尚牽連興鉤黨之獄,宜無編輯其文者。元大德中,始有刻本《盡忠錄》,凡八卷。編次頗嫌錯雜。續刊於國朝康熙中者曰《少陽文集》,凡十卷。前五卷皆東遺文,后五卷則本傳、行狀及他書論贊也。東以諸生憤切時事,摘發權奸,冒萬死以冀一悟。

其氣節自不可及。然於時國步方危,而煽動十馀萬人,震驚庭陛,至於擊壞院鼓,臠割中使。跡類亂民,亦乖大體。南宋末太學之橫,至於驅逐宰輔,莫可裁制,其胚胎實兆於此。張浚所謂“欲以布衣持進退大臣之權,幾至召亂”者,其意雖出於私,其言亦未始不近理也。后應詔再出,卒以此為小人所構,亦不可謂東等無以致之矣。第以志在匡時,言皆中理。所掊擊者皆人不敢觸之巨奸,所指陳者事后亦一一皆驗。是其事緣憂國,不出求名。故南宋以來儒者,以忠義予之,而遺文亦至今傳述焉。蓋略跡而原其心也。

《歐陽修撰集》七卷(編修汪如藻家藏本)

宋歐陽澈撰。澈字德明,崇仁人。建炎初徒步走行在,伏闕上書,請誅黃潛善、汪伯彥,與陳東俱論死。后高宗悔之,追贈秘閣修撰。事跡具《宋史忠義傳》。紹興二十六年,吳沆次其詩為《飄然集》三卷,并為作序。至嘉定甲申,會稽胡衍又取其所上三書,并序而刻之,釐為六卷。元季版毀於兵。明永樂丙申,澈十世孫永康縣丞齊重刊之。金華唐光祖跋,稱其書編為三卷,詩文事跡為四卷。

當時陳東所同上之書,亦為掇拾,無所失墜,并取附為一卷。合為八卷。所稱贊府士莊甫,即齊字也。而永樂丁酉崇仁知縣王克義序,乃稱齊錄前后奏議,次繼《飄然集》,分為六卷。與光祖跋不同。蓋詞有詳略,實即一本。萬歷甲寅,澈二十世孫鉞再新其版,吳道南為序。此本即從鉞刻傳寫,而闕第八卷陳東之書。

然東已有別集單行,可不必附錄於此。今亦仍從此本,定為七卷焉。

《東溪集》二卷、《附錄》一卷(兩江總督采進本)

宋高登撰。登字彥先,號東溪,漳浦人。宣和間為太學生。靖康之禍,與陳東伏闕上書,請誅蔡京、童貫等六賊而用李綱、種師道。會欽宗方擢吳敏、張邦昌為相,又將起用李邦彥。登又上書力爭。紹興二年舉於禮部,以廷對過於切直,僅授富川簿。調古縣令,時胡舜陟帥靜江,欲為秦檜父立祠。登持不可,為舜陟誣構逮治。適舜陟敗,得減死謫容州。案《宋史》本傳載:“登卒后二十年,丞相梁克家及漳守何萬言諸朝,追復迪功郎。后十年,朱熹為守,復奏乞褒錄,贈承務郎。”今考朱子奏狀,謂“克家始援紹興赦書以請,有司拘文,廢格不行。

近歲傅伯壽又奏如前狀,未奉進止。使登抱恨終身垂五十年,姓名猶在罪籍”云云。以此觀之,《宋史》為誤。又案《書錄解題》《東溪集》條下,稱迪功郎高登撰。則知登之進贈,無承務郎之稱。而所謂迪功郎,非克家時追復蓋明甚矣。

又《宋史》載登五上書不報。又因謀南歸,忽聞邦昌等各與遠郡,一時小人相繼罷斥,與所言偶合者十七八。登喜,復為書論吳敏未罷,不報。據此,則五書之外當更有一書矣。今閱集中所載,則此事即五書中之第四書。書首所敘“方圖南下”諸語,甚為分明。此尤足證《宋史》之瞀亂失實也。至如《紹興八年上皇帝書》,乃召赴都堂時與《時議》六篇先后同上者。據《宋史》作《萬言疏》,而集中寥寥五百馀字。玩其詞氣,頗有不相屬者。此則集本傳鈔所脫,非史之誤矣。

登之遺集,《文獻通考》作二十卷。《書錄解題》及《宋史藝文志》俱云十二卷。此本為明林希元所編,僅分上、下二卷。書疏論議辨說等作共二十篇、詩三十一首、贊五首、箴銘二十六首、詞十二首、啟二首。末有附錄一卷,則朱子褒錄奏狀、《祠堂記》兩篇及言行錄十條。史稱所上《時議》六篇,僅存其序。所上五書,已亡其一。又《言行錄》載,“紹興元年上駐蹕臨安,公以十事投時相”者,集中亦無之。蓋已全非其舊。然亡佚者雖多,而讀其遺篇,尚想見忠義之概。

即如《命子名字說》云:“痛念王室陵遲,思扶持而一振之。左右匡拂,以守鴻業。此志未遂。命汝曰扶、曰持、曰振、曰拂,其勉效兩全之節。”蓋其忠君愛國之心,每飯不忘如此。朱子謂能使人聞風興起,良不虛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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