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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宋胡仔撰。仔字元任,績溪人。舜陟之子,以蔭授迪功郎、兩浙轉運司幹辦公事,官至奉議郎,知常州晉陵縣。后卜居湖州,自號“苕溪漁隱”。其書繼阮閱《詩話總龜》而作。前有自序,稱“閱所載者皆不錄”。二書相輔而行,北宋以前之詩話大抵略備矣。然閱書多錄雜事,頗近小說。此則論文考義者居多,去取較為謹嚴。閱書分類編輯,多立門目。此則惟以作者時代為先后,能成家者列其名,瑣聞軼句則或附錄之,或類聚之,體例亦較為明晰。閱書惟采摭舊文,無所考正。此則多附辨證之語,尤足以資參訂。故閱書不甚見重於世,而此書則諸家援據,多所取資焉。《新安文獻志》引方回《漁隱叢話》考曰:“元任寓居霅上,謂阮閱《閎休詩總》成於宣和癸卯,遺落元祐諸公。乃增纂集自國風、漢、魏、六朝以至南渡之初,最大家數,特出其名。馀入雜紀,以年代為后先。回幼好之,學詩實自此始。元任以閎休分門為未然,有湯巖起者,閎休鄉人,著《詩海遺珠》,又以元任為不然。回聞之吾州羅任臣毅卿,所病者元任紀其自作之詩不甚佳耳。其以歷代詩人為先后,於諸家詩話有去有取,間斷以己意,視皇朝類苑中概而并書者,豈不為優”云云。雖鄉曲之言,要亦不失公論也。

《文則》二卷(江蘇巡撫采進本)

宋陳骙撰。骙有《南宋館閣錄》,已著錄。按《太平御覽》引摯虞《文章流別論》曰:“古詩之四言者,‘振鷺于飛’是也,漢郊廟歌多用之。五言者,‘誰謂雀無角,何以穿我屋’是也,樂府用之。六言者,‘我姑酌彼金罍’是也,樂府亦用之。七言者,‘交交黃鳥止于桑’是也,於俳調倡樂世用之。九言者,‘泂酌彼行潦浥彼注茲’是也,不入歌謠之章,故世希為之。”文章句法,推本《六經》矣,茲其權輿也。劉知幾《史通》特出《模擬》一篇,於貌同心異、貌異心同辨析特精,是又不以句法求六經矣。骙此書所列文章體式,雖該括諸家,而大旨皆準經以立制。其不使人根據訓典,镕精理以立言,而徒較量於文字之增減,未免逐末而遺本。又分門別類,頗嫌於太瑣太拘,亦不免舍大而求細。然取格法於圣籍,終勝摹機調於后人。其所標舉,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固不必以定法泥此書,亦不必以定法病此書也。

《二老堂詩話》一卷(江蘇巡撫采進本)

宋周必大撰。必大有《玉堂雜記》,已著錄。是書其論詩之語,凡四十六條,原載《平園集》中。此后人鈔出別行者也。必大學問博洽,又熟於掌故,故所論多主於考證。如“王禹偁不知貢舉”一條,“劉禹錫淮陰行”一條,“歐陽修詩報班齊”一條,又“陸游說蘇軾詩”一條,周紫芝“論金鎖甲”一條,司空山“李白詩”一條,杜甫“詩閑殷闌韻”一條,皆極精審。至於“奚斯作頌”一條,偏主揚雄之說;“梅葩墜素”一條,牽合韓愈之語。皆未免偏執。又辨“縹緲”字一條,知引蘇軾詩,而不知出王延壽《靈光殿賦》。辨“一麾江海”一條,知不本顏延之詩,而不知出於崔豹《古今注》。是皆援據偶疏者。然較其大致,究非學有本原者不能作也。

《誠齋詩話》一卷(江蘇巡撫采進本)

宋楊萬里撰。萬里有《誠齋易傳》,已著錄。此編題曰詩話,而論文之語乃多於詩,又頗及諧謔雜事。蓋宋人所著,往往如斯,不但萬里也。萬里本以詩名,故所論往往中理。而萬里為詩,好用文句及俚語。故以李師中之“山如仁者壽,水似圣之清”為善用經。以蘇軾之“避謗詩尋醫,畏病酒入務”,僧顯萬之“探支春色墻頭朵,闌入風光竹外梢”為善用字。與自稱其“立岸風大壯,還舟燈小明”,以詩篇名對易卦者,均非定論。又李商隱“夜半宴歸宮漏永,薜王沉醉壽王醒”二句,暴揚國惡,至為無禮。萬里以為微婉顯晦,盡而不汙,尤宋人作詩好為訐激之習氣矣。至於萬里時代距南渡初不遠,乃以隆祐太后布告中外手詔為勸進高宗手書,於考論典故亦為紕謬。殆所謂瑕瑜不掩,利鈍互陳者歟?全書已編入《誠齋集》中。此乃別行之本,今亦別著於錄焉。

《馀師錄》四卷(永樂大典本)

宋王正德撰。正德《宋史》無傳,其爵里皆未詳。此書前有自序,稱紹熙四年,則光宗時人也。其書輯前代論文之語,自北齊下迄於宋。雖習見者較多,而當時遺籍今不盡傳者,亦往往而在。宋人論文,多區分門戶,務為溢美溢惡之辭。

是錄采集眾說,不參論斷,而去取之間,頗為不茍,尤足尚也。徵引時有小誤,蓋傳寫之訛。序稱疲於酬答,錄此以代口述。故時代先后,略不銓次。此書《宋志》不著錄。《文淵閣書目》載王正德《馀師錄》一部,一冊,亦久無傳本。惟載於《永樂大典》中,首尾雖完具,而不分卷數。今約略篇頁,定為四卷。各考其訛闕,注於句下。序次則仍其舊云。

《滄浪詩話》一卷(內府藏本)

宋嚴羽撰。羽有詩集,已著錄。此書或稱《滄浪吟卷》。蓋閩中刊本,以詩話置詩集之前為第一卷,故襲其詩集之名,實非其本名也。首詩辨,次詩體,次詩法,次詩評,次詩證,凡五門。末附《與吳景仙論詩書》。大旨取盛唐為宗,主於妙悟。故以如空中音,如象中色,如鏡中花,如水中月,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為詩家之極則。明胡應麟比之達摩西來,獨辟禪宗。而馮班作《嚴氏糾繆》一卷,至詆為囈語。要其時宋代之詩競涉論宗,又四靈之派方盛,世皆以晚唐相高,故為此一家之言,以救一時之弊。后人輾轉承流,漸至於浮光掠影,初非羽之所及知。譽者太過,毀者亦太過也。錢曾《讀書敏求記》又摘其《九章》不如《九歌》,《九歌哀郢》尤妙之語,以為九歌之內無《哀郢》,詆羽未讀《離騷》。然此或一時筆誤,或傳寫有訛,均未可定。曾遽加輕詆,未免佻薄。

如趙宧光於六書之學固為弇陋,然《說文長箋》引“虎兕出於柙”句誤稱孟子,其過當在鈔胥。顧炎武作《日知錄》遽謂其未讀《論語》,豈足以服其心乎?

《詩人玉屑》二十卷(內府藏本)

宋魏慶之撰。慶之字醇甫,號菊莊,建安人。是編前有淳祐甲辰黃昇序,(案昇字原本作易,蓋偶從篆體,說在昇花庵詞條下。)稱其有才而不屑科第,惟種菊千叢,日與騷人逸士觴詠於其間。蓋亦宋末江湖一派也。宋人喜為詩話,裒集成編者至多。傳於今者,惟阮閱《詩話總龜》、蔡正孫《詩林廣記》、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及慶之是編卷帙為富。然《總龜》蕪雜,《廣記》掛漏,均不及胡、魏兩家之書。仔書作於高宗時,所錄北宋人語為多;慶之書作於度宗時,所錄南宋人語較備。二書相輔,宋人論詩之概亦略具矣。慶之書以格法分類,與仔書體例稍殊。其兼采齊己風騷旨格偽本,詭立句律之名,頗失簡擇。又如禁體之中載蒲鞋詩之類,亦殊猥陋。論韓愈《精衛銜石填海》“人皆譏造次,我獨賞專精”二句,為勝錢起“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二句之類,是非亦未平允。

然采摭既繁,菁華斯寓。鍾嶸所謂披沙簡金,往往見寶者,亦庶幾焉!固論詩者所必資也。

《娛書堂詩話》一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宋趙與虤撰。虤字集韻音牛閑切,說文訓為虎怒,故其字為威伯。

以《宋史宗室表》連名次第考之,蓋太祖十世孫也。書中多稱陸游、楊萬里、樓鑰晚年之作,又稱宗人紫芝,是寧宗以后人矣。其論詩源出江西,而兼涉於江湖宗派。故所稱述如羅隱、范仲淹《釣臺詩》,高端叔《雨詩》,又“桂子梅花”一聯,毛國英《投岳飛詩》,羅隱《繡詩》,沙門《游雁宕詩》,唐宣宗《百丈山詩》,姜夔《潘轉庵贈答詩》,黃景說《賀周必大致仕詩》,無名氏《濞亭詩》,危稹《送柴中行致仕詩》,徐得之《明妃曲》,黃居萬《瀑布詩》,無名氏《龜峰詩》,周鎬《將雨詩》,壽趙《倅詩》,劉詠《八月十四夜詩》、雙柏句、撲滿子句、《寓興詩》,楊萬里所稱劉應時詩,唐人《汴河詩》,陸九淵少作,石延年《夷齊廟詩》,無名氏《天開圖畫亭詩》,劉敞《種柏詩》,吳鎰絕句,江東客獻楊萬里詩,劉概詩,徐似道、楊萬里贈答詩,趙橫《釣臺詩》,白居易《周公恐懼流言日》一首。及作詩用法語一條。大抵皆凡近之語,評品殊為未當。

蓋爾時風氣類然。然名章俊句,軼事逸文,亦絡繹其間,頗足以資聞見。失於蕪雜則有之,要其精華不可棄也。書中辨證僅兩條:其一解錢惟演《無題詩》“夜長惟有辟寒金”句,據《拾遺記》“嗽金鳥”事,謂辟字當作畏辟之辟,讀去聲,惟演誤讀入聲,以為辟除之辟,其說頗允。其一解楊億《無題詩》“死諱文成食馬肝”句,不引《史記》之正文,而牽引《拾遺記》“馬肝石”事,則支離無理。

且兩條皆惟據王嘉書,知考據非其所長,存而不論可矣。

《后村詩話前集》二卷、《后集》二卷、《續集》四卷、《新集》六卷(編修汪如藻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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