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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麈史
  • 王得臣
  • 4983字
  • 2015-12-22 10:43:23

古人有曰仆馬原本作曰,從兩鈔本改,《說郛》鈔本同。走者,稱謙損原本作遜,從兩鈔本改。舊鈔《說郛》同。也。夫自況曰仆,非不卑也。稱人曰君,又斥云足下,非不恭也。常觀唐賢如韓退之,凡與人書,遇尊者則曰閣下,與在下者多云某君足下,而又稱曰仆。以退之之才識,所言宜不茍者。豈習俗之變,不能易耶?

舊制凡入兩府,許薦館職試出身、任監司者各一員。樞相王公德用自莆田原本作圃田,兩鈔本同。據《宋史·地理志》改。復召入,長宥密。疑當作樞密。有干薦館職者。王曰:「以君進士登科,所薦應合兩鈔本均無合字。格矣。然某武人,素不閱書,若奉薦則色叫矣。」世以為知言。蓋今人以事理不相當為色叫。

學術

大舜有大焉,善與人同。禹聞善言則拜。子路人告之以有過則喜。夫充季路喜過之心,則可以為禹。充禹兩鈔本均無禹字。拜言之心,則可以為舜。圣人何遠哉,兩鈔本均作也。善充其所為而已矣。

荀卿子曰:「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故常以謂禮義出于圣人之偽。能偽然后能為圣人,能為君子。嗚呼,卿所論以治人者獨曰禮義,是以偽教人也!又使知性之本惡,若恬于性而恥乎學,偽則奈何?是禍天下之言也。至于《非十二子》,則子思、孟軻在焉。此韓愈氏醇疵之辨與?然可謂大疵小醇也。

莊周號為達觀,故能齊萬物,一死生,至于妻亡則鼓盆而歌。夫哀樂均出于七情,周未能亡情,彊歌以遣之,其累一也,奚為是紛紛與?揚子云云「蕩而不法」,信知言哉!

歐陽文忠公《答李翊論原本無論字,鮑本同,從《言行錄》補。性書》:「性非學者之所急,而圣人之所罕言也。或因而及焉,非為性而言也。」文忠雖有是說,然大約謹兩鈔本亦作謹,《言行錄》作御名二小字。所習與所惑《言行錄》作感。及率之者,以孟、荀、揚之說皆為不悖,此其大略也。臨邛《言行錄》作岐。計都官用章謂予曰:「性,學者之所當先,圣人之所致《言行錄》作欲。言。吾知永叔卒貽后世之誚者,其在此書矣。」

予幼時,先君日課令誦《文選》,甚苦其詞與字難通也。先君因曰:「我見小宋說手鈔《文選》三過,方見佳處。汝等安得不誦。」由是知前輩名公為學,大率如此。

集賢張君房字尹原本有才字,從兩鈔本刪。案《默記》作字允方。方,壯始從學。逮游場屋,甚有時名。登第時年已四十余,以校道書得館職。后知隨、郢、信陽三郡。年六十三分司歸安陸,年六十九致仕。嘗撰《乘殘鈔本誤作集,案《宋·藝文志》與此同。異記》三編、案《宋史》應作三卷。《科名定分按《宋志》作分定。錄》七卷、《儆戒會蕞》鈔本作最。五十事、《麗情集》十二卷,又《潮原本、殘鈔本作朝,從鈔本改,《宋志》同。說野語》各三篇。洎退居,又撰《脞說》案《宋志》應作《搢紳脞說》。二十卷。年七十六,仍著詩賦雜文。其子百藥嘗纂為《慶歷集》三十卷。予惟《薈蕞》、鈔本作會最,殘鈔本作會蕞。《麗情》外,昔嘗見之,富哉所聞也。

令狐先生嘗讀書萬卷,自有《萬卷錄》。余嘗見之,乃知先生于世閑書無所不見。先生所著《易疏兩鈔本均作說。精義》、《晉年統緯》、《世惣樂要注》、《默書讒髓》、《琴譜》、《兵途要轄》。余為兒童時,先君令暴書,見《世惣》、《統緯》等書。后又從同堂兄聲伯(上艸下巳)假所傳《易說》、《琴譜》、《讒髓》以觀焉。兩鈔本有自字。余訪諸里人,蓋鮮有知者。

經義

《書》之為書也,本諸君臣而已,然治內之政存焉。《詩》之為書也,本諸夫婦而已,然治外之事備焉。周之興也,始于太任,太姒而已:《詩》曰:「太姒嗣徽音。」又曰:「文王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及其亡也,滅于襃姒而已。《詩》曰:「亂匪降自天,生自婦人。」又曰:「赫赫宗周,襃姒滅之。」方后妃之賢也,莫不知臣下之勤勞,求賢審官,如此而已。方艷妻之煽也,上自卿士、司徒,下至于宰膳、趣馬,皆其黨也。嗚呼,治亂之來可不察哉!

厲王之《詩》無《小雅》,何也?曰:「以監謗,而民不敢作也。」何以知之?今《大雅》所載四篇而已,皆凡伯、召穆、衛武、芮伯之作也。當是時,詩未亡鈔本作正,殘鈔本同。校云:亡字誤寫正。也。民畏監謗,不敢作故也。

《詩》多識鳥獸兩鈔本皆脫鳥獸二字。草木之名者也,然花不及杏,果不及梨、橘,草不及蕙,木不及槐。《易》之象近取諸身,爻詞說卦罔不該矣,而獨不言眉與領。

《傳》曰:「政有小大,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是則二雅見王政之序也。幽王之時,《小雅》盡廢,則四夷交侵,中國微矣。當是時也,女謁內盛,讒邪外興,政教不行,先王之澤幾息。故予觀《賓之初筵》、《匏葉》作,則《鹿鳴》廢矣。《頍弁》、《角弓》作,則《棠棣》廢矣。《谷風》作,則《伐木》廢矣。《桑扈》作,則《天保》廢矣。《漸漸之石》、《何草不黃》作,則《釆薇》、《出車》、《杕杜》廢矣。《無將大車》作,則《南有嘉魚》廢矣。《隰桑》作,則《南山有臺》廢矣。《鴛鴦》作,則《由庚》廢矣。《魚藻》作,則《由儀》廢矣。《釆菽》作,則《湛露》廢矣。《黍苗》作,則《蓼蕭》廢矣。《瞻彼洛矣》作,則《彤弓》廢矣。《苕之華》作,則《六月》、《釆(上艸下巳)》廢矣。《大田》作,則《鴻雁》廢矣。《蓼莪》、《北山》作,則《南陔》廢矣。《楚茨》作,則《華黍》廢矣。若厲王,則尤變其大者。故予觀《民勞》作,則《公劉》、《靈臺》廢矣。《桑柔》作,則《行葦》廢矣。《瞻卬》作,則《緜》、《文王有聲》廢矣。《召旻》作,則《域樸》、《卷阿》廢矣。孟子曰:「王者之跡熄而詩亡。」予于幽、厲見之,文、武先王之遺烈,蓋掃地矣。

世之說《詩》者,以序子夏所為,蓋始于毛公耳。班固《漢書》曰:「晚有毛公者。自以為子夏所傳,河間王好之,未得立」,是也。則子夏序《詩》獨出于毛公而已。后漢衛宏亦以為子夏序蓋襲毛說耳。毛承秦火之余,去古道為近,必有所本,但今無以考焉。或曰:孔子言:「商賜可與言詩。」于子夏獨曰:「起予者,商也。」是說者之所本歟?予以為,序非出于子夏。且圣人刪次風、雅、頌,其所題曰美、曰刺、曰閔、曰惡、曰規、曰誨、曰誘、曰懼之類,蓋出于孔子,非門弟子之所能與也。然若《關雎》,后妃之德也;《葛覃》,后妃之本也,此一句孔子所題,其下乃毛公發明之言耳。詳于逐篇,自可以見。何以知之,六兩鈔本皆作夫。篇之下云:「有其義而亡其詞。」康成以為出于毛公之言,此可以知矣。故《詩》序止存一句者,若《召南》則《草蟲》,《邶風》《燕燕》及《式微》,《王》之兩鈔本均無之字。《釆葛》、《檜》之《素冠》、《小雅》《出車》、《杕杜》等二十七兩鈔本皆作九。篇、《大雅》《文王》、《大明》等一十篇、《周頌》《維清》等二十五兩鈔本均作四。篇,《魯頌》《有駜》、兩鈔均脫有駜二字。《泮水》、《閟宮》兩鈔本均衍烈相二字。三篇、《商頌》《烈祖》、兩鈔本均脫列祖二字。《元鳥》、《長發》、《商武》四兩鈔本均誤作三。篇,皆止兩鈔本皆誤作上。于元題一句,蓋非孔子不能作也。其余篇序,察其文勢,反復相明,自是二公之作明矣。抑予見于史傳,齊魯解《詩》,以《關雎》本于衽席,又殘鈔本作文曰:「佩玉不鳴,《關雎》刺之。」若《韓詩》則以《汝墳》為思親之詩。三家者,蓋皆不得孔子真。獨毛公得之,其自以為兩鈔本皆作謂。子夏所傳,必有傳受之自。惜乎,世遠莫得而見也。

《野有死麕》之詩曰:「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婦人服飾獨言帨,何也?曰:按《內則》注云:「帨,蓋婦人拭物之巾也。故居則設于門右,佩則分之于左,常以自潔之用也。古者,女子嫁,則母結帨而戒之。」皇甫謐《女怨》詩曰「婚禮臨成,施衽結帨,三命丁寧」是也。

《易》卦陽爻稱九,陰爻稱六。孔穎達以謂九為老陽,七為少陽,進陽之道也;六為老陰,八為少陰,逆陰之謂也。此乃不然。夫大衍不虛一,則四十九數不可用,惟用四十九揲之,則七、八、九、六之數。故以純者為老,九、六得純數;以雜者為少,七、八得雜數,此自然之理也。

唐李翱作《易詮》,論八卦之性,古今說《易》者未嘗及。自古小人在上最為難去,蓋得位得權而勢不能搖奪。以四兇,尚歷堯至舜而后能去。嘗玩《易》之夬,夬,一陰在上,五陽并進,以剛決柔,宜若易然,然爻辭俱險而不兩鈔本均無不字。肆。蓋一小人在上。故繇曰「剛長乃終」是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故自道而下,數至于三,則天、地、人之道備矣。圣人畫卦,始止于三,謂三才之道。因而重之,乃可以觀變。予觀重卦之內,至于三位,則有小成變革之理。如乾之九四,則曰「乾道乃革」;革之九三,曰「革言三就」是也。推此而知兩鈔本均作求。其變,則可以思過半矣。

泰山孫明復先生治《春秋》,著《尊王發微》,大得圣人之微旨,學者多宗之。以為兩鈔本均作謂。凡經所書,皆變古辭常則書之。故曰「《春秋》無襃」。蓋與谷梁氏所謂常事不書之義同。

臨邛都官外郎計用章博學,著書有《迂遺》、《希通》二編,尤專于《左氏春秋》。以為兩鈔本均作謂。凡《傳》所稱禮也者,非禮之經,乃禮之變也。方春秋時,當舍經而用變,以權宜從事,蓋左氏親受兩鈔本均誤作授。于圣人者如此。密學陳襄嘗有書,辨其非是云。

詩話

梁鐘嶸作《詩評》,掎摭本根,總核華實,收昭明之所遺,可謂至矣。其序云:「夏歌曰郁陶乎余心,楚詞曰名余曰正則,雖詩體未全,然略是五言之濫觴。」予以為不然。《虞書》載賡歌之詞曰:「元首叢脞哉。」至《周詩》三百篇,其五字甚多,不可悉舉。如《行露》曰:「誰謂雀無角,何以穿我屋。誰謂女原本作汝,從兩鈔本改。無家,何以速我獄。」《小旻》曰:「匪先民是程,匪大猶原本作獸,從兩鈔本改。是經。惟邇言是聽,兩鈔本均脫惟邇言是聽五字。惟邇言是爭。」至于《北山》之篇,鈔本誤作四月之篇,殘鈔本與此同。其下三章率皆五字。又《十畝之間》,則全篇五字耳。然則始于虞,衍于周,逮漢專為全體矣。

劉氏《傳記》載,煬帝既誅薛道衡,乃云:「尚能道『空梁落燕泥』否?」蓋道衡詩嘗有是句。以上七字,兩鈔本均脫。楊文公《談苑》載,詩僧希晝《北宮書亭兩鈔本均無亭字。詩》云:「花露盈蟲穴,梁塵墮燕泥。」予以為鍊句雖工,而致思不逮薛也。

杜審言,子美祖兩鈔本均脫祖字。父也。則天時,以詩擅名,與宋之問倡和,有「霧綰殘鈔本作綰霧。青條弱,風牽殘鈔本作牽風。紫蔓長。」又「寄語洛城風與月,明年春色倍還人。」子美:「林花著雨臙脂落,原校楊作潤。水荇牽風翠帶長。」又云:「傳語風光共流轉,暫時相賞莫相違。」雖不襲取其意,而語脈蓋有家風矣。

杜子美善于用事,及常語多離析或倒句,則語峻而體健,意亦深穩。如「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是也。白樂天工于對屬,《寄元微之》曰:「白頭吟處變,青眼望中穿。」然不若杜云「別來頭并白,相見眼終青」,尤佳。

古善詩者善用人語,渾然若己出,唯李、杜。顏延年《赭白馬賦》曰:「旦刷幽燕,夕秣荊越。」子美《驄馬行》曰:「晝洗須騰涇渭深,夕趨可刷幽并夜。」太白《天馬歌》曰:「鷄鳴刷燕晡秣越。」皆出于顏賦也。退之曰:「李杜文章在,光焰萬丈長。」信哉!

莊子曰:「鵬之徙南溟也,搏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爾雅·釋風》上下曰:「扶搖。」老杜《下峽》詩曰:「五云高太甲,六月曠搏扶。」恐別有出。

《逸史》載,唐李適之《罷相詩》云:兩鈔本均作曰。「避賢初罷相,樂圣且銜杯。試問門前客,今朝幾箇來。」適之,飲中八仙之一也。子美詩曰:「左相日興費萬錢,飲如長鯨吸百川,銜杯樂圣稱避兩鈔本皆作世。賢。」蓋用其詩也。

白傅自九江赴忠州,過江夏。有《與盧侍御于黃鶴樓宴罷同望詩》曰:「白花浪濺頭陀寺,紅葉林籠鸚鵡洲。」句則美矣,然頭陀寺在郡城之東絕頂處,西去大江最遠,風濤雖惡,何由及之。或曰甚之之辭,如「峻極于天」之謂也。予以謂世稱子美為「詩史」,蓋實錄也。

《說文》以瓊為赤玉,比見人詠白物多用之。韓愈《雪詩》曰:「若非燖鵠鷺,定是屑瓊瑰。」又「馬蹄踏作瓊瑤跡,為有詩仙鳳沼來」。將別有所稽邪,豈用之不審也?

僧贊寧為《筍譜》甚詳,掎摭古人詩詠,自梁元帝至唐楊師道,皆詩中言及筍者。此處疑有脫文。惟孟蜀時,學士徐光溥等二人絕句亦可謂勤篤,然未盡也。如退之《和侯協律詠筍二十六韻》不收,何耶?豈寧忿其排釋氏而私懷去取與,抑文公集當時未出乎?不可知也。

鄭工部文寶將漕陜西,經畫靈武。后謫監郢州京山縣稅,過信陽軍白雪驛,作絕句,久而湮沒,莫有知者。先君皇佑間尉是邑,重書于碑,兩鈔本均作牌。后亦亡。郢刊工部詩集亦無之。曰:「得罪前朝出粉闈,五原功業有誰知。年余放逐無人識,白雪關頭一望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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