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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不要把似夢體驗與夢混淆

睡眠中的某些體驗也許看起來有似夢的性質,但是必須要以完全不同的眼光來看待。它們更像是在另一個現實水平上發生的“真實體驗”,因此我們無法運用象征性的解釋。我個人有數次在聽到某個非常清晰的聲音告訴我某事的時候立刻醒來,就是一個聲音、一句簡短而帶著明確訊息的話。這個訊息總是很有意義,表達某種指引。最為顯著的一次發生在大約15年前,那時我在尋求新的生活方向,處在一種不適而感覺無用的狀態中。我醒來時,耳邊還在回響:“你的整個生活就是一種勝利,而你甚至還沒有意識到!”這讓我感到特別地震驚。勝利?我的“整個”生活?在那個時候,我的確還沒有那樣的感覺。

這些訊息來自何處是一個開放性的問題。不過,這種體驗肯定不能被歸為夢。這是與某些其他水平的意識——無論是自身的還是他人的——進行交流的真實體驗。

另一個事例是懷孕的準媽媽帶著與她懷里的“嬰兒”進行討論的感受醒來。在這種情況下,準媽媽很可能感覺“嬰兒”像個成人(盡管外貌可能是模糊的,發生的情境和地點也可能并不清楚)。我認為這類體驗也應該被算作一種可能的“真實體驗”,而非象征性的夢。這種情況的一個重要線索是記憶里沒有很多意象畫面,溝通的氛圍顯然比具體的人、物或行動更占主導地位。這種體驗通常不會觸發恐懼、悲傷或憤怒等情緒,這種體驗更可能是振奮和鼓舞人心的。

同樣的“體驗”可能發生在與夢者親近的已故的人身上。對這種體驗的開放性思維——而不是將之簡化為常規的“夢”去探索其中的象征意義——會提供更豐富的視角。不過小心謹慎總是必要的:已故的至親至愛也可能作為投射在我們的夢中出現。體驗中是只存在故去的人以及與之親密交流的感受,還是也存在那些至愛在一個場景中出現,猶如一個人物角色?與故去之人的真實“接觸”通常不包括動作行為,甚至也沒有一個清晰的擁有物件的場景或環境。焦點只在交流、團聚。夢中經常會包括一個電話,這強調了與“外在”存有的“交流”。讓我們來看一個事例:

對那個地方,我沒有清晰的記憶,我不記得發生過任何特別的事情。但我很清楚與我的愛妻在一起(她幾個月前已去世)。她比我看到的任何時候都更精神、容光煥發。這好像不是一個尋常的夢。我們在那里,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共享愛的時光。那是天佑的一刻,直到現在,我的心都還可以感覺到。那種特別的心靈感應是那么的清晰可辨。我并不感覺到奇怪,一切極為自然。在這之后,我醒了,是凌晨三點。我極為感激,心情平靜。然后我又睡著了。(夢2201)

另一個事例:

在我奶奶去世后,我感覺極為糟糕,因為我再也不能像她在醫院時那樣去探望她了。我以為她會再次回到家,卻沒有想到她突然就離我而去了。當我聽到她去世的噩耗時,我的第一個念頭是我沒有和她說再見。我為自己沒有跟她說我有多愛她而內疚、憤怒、自責,直到某個晚上我做了這樣一個夢。

我夢見我被家中樓上走廊里的電話聲吵醒,我起床去接電話。當我接起電話時,我所站立的黑暗的走廊變得亮堂起來。我說:“你好。”我奶奶的聲音傳過來:“你好,薩利,我是奶奶。”我說:“您好嗎?”我們大概談了10分鐘,直到我們準備好掛上電話(我無法回憶起我們都談了些什么)。最后,我奶奶說她必須得走了。我說:“好,奶奶,照顧好您自己,我愛您。”她說:“我也愛你,再見。”我也說:“再見。”當我掛上電話,明亮的走廊又變暗了。我回到床上,又睡著了。當我第二天醒來后(這里不再是夢,而是真實的),從那以后,我對奶奶的死開始有了平和的心態。(夢2202)

另一類不應與夢混淆的體驗是離體體驗(out-of-body experience)。這可能是個有爭議的話題,但它依然是個開放性的問題,也帶有一個令人著迷的視角。很多人聲稱他們在某些場合下體驗到有意識地發現他們離開自己的身體并看著自己的身體。這在慘烈的意外事故或手術室里時常發生。當事人可能感覺自己飄浮在空中,在感覺快樂舒服、毫無疼痛的同時,俯視自己肉身正在發生的一切。如果對此的記憶可以保持,當事人在事后給出的描述似乎與真實發生的完全匹配。有些人甚至報告了醫生或護士之間的具體對話……還有人聲稱能夠隨著自己的意愿離開身體,可以到處旅行,在他們所謂的“星”體(“astral”bodies)或精細之身(subtle bodies)中探索各種各樣的體驗。如果這可以被接納為一種證據確鑿的觀點,我們便可以假定每個人都能夠在睡眠中離開身體,盡管只有少數人可以帶回這種體驗的清晰記憶。因此,當離體體驗的某些記憶得以保留時,離體體驗很容易被與夢混淆。在腦中謹記我們的現實是復雜多維的肯定是有幫助的,我們應該用一種非常開放的思維走進似夢體驗,而不排斥現實的任何方面。在這一觀點看來,有些飛翔的夢實際上可能被理解為離體體驗的記憶。一位對此類體驗很熟悉的男士報告說:

一天夜里,我在離體狀態下醒來,我飄在自己身體的上空,我可以清楚地看見我的身體正躺在下面的床上。一支蠟燭在屋的另一頭一直燃燒著。我輕巧地朝蠟燭飄過去想要吹滅火焰以保存蠟油。我把“臉”湊近蠟燭,發現有些難以吹滅火焰。我不得不吹了好幾次才終于把它完全吹滅。我轉過身,發現我的身體還是躺在床上,又輕巧地飄回到里面。我剛一進入身體就立刻轉身,又睡著了。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時,發現蠟燭完全燒沒了,就好像我離體費的力氣只是影響到了非物質的蠟燭。[2](夢2203)

這個事例很有趣,因為它顯示出當事人是怎樣清楚地識別離體體驗和夢之間的區別,同時讓我們可以理解“微妙實相”是如何保持部分主觀性的——受到個人自身意志的創造性力量的塑造(或扭曲)。即使當事人信服自身的離體體驗,也經常會遺留下關于思維混亂和物質性確定的事實的矛盾結合體。完全透明的離體體驗是罕見的。這意味著當事人達到了概念澄澈的階段,充分意識到他的體驗是完全精神性的,并將之清晰地與物質世界的體驗相區分。

斯蒂芬(Stephen Laberge)報告說:

在我個人記錄的大約800個清明夢中,有1%的夢,我可以感覺到某種“離體體驗”。在每一次的情境中,當我檢核醒來后的體驗時,我記錄到體驗中在記憶或批判性思維上的不足。在一次情境中,我試圖記住一張美元鈔票的序列號,以便之后確認我是否真的離開了我的身體。當我醒來后,我無法回想起那串號碼,不過這不要緊,因為我記得我有數年沒有在那個我認為我睡覺的地方住過了。另外一次,我飄浮在靠近我家客廳的天花板上,在看櫥柜頂上的一些照片。我知道我以前沒有見過它們,因為我總是習慣限制在地板上而不是在天花板上行走!但當我想要確認這一不尋常的信息時,希望瞬間灰飛煙滅,在我快醒來時,我想起我有20多年沒有在那個房子里住過了![3](夢2204)

即使離體體驗看起來復雜而難以把握,但它們還是清楚地指向了人類體驗中與做夢不同性質的一個領域,因此我們必須對此保持一種開放而警覺的態度。

白日夢與愿景。有些人可能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有過似夢體驗。這通常需要思維處在平和安寧的狀態中。這可能發生在放松冥想的時候,有時甚至可能發生在開車時。突然之間,一個瞬間夢出現,并自行展開故事,有時還會伴隨一個評論的聲音……白日夢與愿景的區別可能在于,前者傾向于與夢者的內心現實相聯系,后者則可能被直覺地理解為與外在現實相關的訊息,是對要到來的事物的某種精神性的感知。

艾琳·凱蒂(Eileen Caddy)[4]在她的自傳《飛入自由并超越》(Flight into Freedom and Beyond)一書中報告了很多愿景,其中之一是:

一對男女顯現在我面前。那個男人身上有“光亮、智慧”兩個詞語,那個女人身上有“關愛、直覺”兩個詞語。我看出這兩者之間有很大的矛盾甚至是憎恨與敵意。那個女人順服地躺在地上,那個男人踐踏著她的全身。我聽到一個聲音說:“哦,起來,女人。你不用屈從于男人,你不是他的愛人嗎?你在這兒不是為了互相補足從而完整合一嗎?”那個男人一定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因為我看到他在女人身邊跪下來,輕柔地扶她起身。他脫去她骯臟的衣物,幫她穿上一件純白的衣裙。然后我看到一雙大手把那個男人和女人拿起,鑄造在一起,好像他們是陶土做的。那雙手把陶土放置在陶工懸盤上,制造出一個形狀極為漂亮的花瓶。我看著花瓶被放入火中凈化煅燒。當再次被拿出來時,它就像太陽一樣燦爛奪目。我知道只有上帝的手可以創造出如此美麗的事物,我看到從那個花瓶中生長出各種顏色與形狀的花朵。我意識到當男女之間再也沒有分隔的時候,這一切就會發生,光亮與關愛,智慧與直覺。[5](夢2205)

愿景好像直接來自我們更高的天性,那是我們每個人與之相連的深層智慧。愿景和白日夢實際上與瞬間夢的區別不大。它們也可能使用需要根據一定的指導原則進行解碼的象征元素,這是我們將在后面的章節中探討的。

最后,我們還應記住,不同類型的夢可以結合或同時發生。我有一次非常清晰的體驗:

我好像覺察到我正在睡著的身體的知覺、我的姿勢、我身體的舒服程度。我在夢結束時醒來。同時,我聽到自己在對某個人說話,在一個完全不同層面的體驗中,我無法看見或記住與之相關的情境,但我很清楚地說:“這個女人已經有了足夠多的了,我們現在可以離開她了。我要回去了。”那個感覺好像涉及我的某種治療,而這與我之前正在做的夢毫無關系。(夢2206)

這個體驗也明確證實了我們是多維度的存在,在不同意識水平上活動,偶爾(至少)于同一時間不同地方活動。我們的睡眠狀態可能是很多不同性質的體驗的所在之處,它們也就不應都被歸為“夢”這一類。

夢的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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