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殺良冒戰功
- 高危職業:我在明末當太子
- 上官二娃
- 2048字
- 2025-08-01 18:21:59
獨耳士兵短刃剛離鞘三寸。
朱慈烺已右手反握,刀背如蛇信貼臂游走,寒光順著甲胄護頸縫隙閃電般切入。
虎口卡住吞口雕紋向左猛然發力,精準劃過士兵喉嚨。
鮮血“噗”地噴涌而出,溫熱血霧噴濺在朱慈烺下頜。
獨耳士兵兵瞪大雙眼,喉間發出微弱的“咯咯”聲,身體僵直片刻,
隨即如被抽去了骨頭般軟軟地倒了下去,雙手本能捂住喉嚨,可鮮血仍從指縫間汩汩涌出。
血沫子濺在白楊樹皮上滋滋冒著熱氣,
右腿痙攣著蹬碎半塊土坯,終是癱在滿地血泥里不動了。
朱慈烺握緊刀柄,胸口劇烈起伏,刀刃入喉的黏膩感讓他感到胃部翻涌。
記憶如血霧炸開——
前世,他是“短兵冠軍”,這具身體的本能已與短兵王者的神經反射熔鑄一體。
未及多想,他立刻對著周圍失神的流民大聲吼道:
“他們要殺良冒功,大家快逃啊!”
朱慈烺揮刀時甩落的血珠尚在半空,嘶啞的吼聲已撕裂了死寂。
霎時間,原本呆滯的流民們被這一聲呼喊驚醒,四處逃竄。
三十步外跛足的老者猛然抬頭,突然用肩撞向士兵,士兵掉入土坑內。
“入恁祖宗的板板!”
士兵罵著方言揮刀鞘砸向人群。
刀背撞碎人的鎖骨聲里,混著少年用頭槌頂翻士兵時,額角迸裂的悶響。
朱慈烺余光瞥見身旁的宋安,他手起刀落,割斷宋安身上繩索。
宋安迅速扯掉口中破布,警惕地站到朱慈烺身旁,警惕地環視四周。
“給老子堵死東溝口!”
遠處傳來王把總的怒吼。
朱慈烺不經意間轉頭,目光掃到那位年輕女子。
她雙手被粗麻繩緊緊捆綁,正拼盡全力掙扎,纖細的手腕處已被勒得泛紅。
他一步跨前,手中刀光閃過,麻繩應聲而斷。
女子抬頭,與朱慈烺的四目相對,她面容清冷,眼神中帶著堅毅與悲憤。
“快走!”
朱慈烺低喝聲中,女子繡鞋碾碎枯枝,三人疾步突,沿著山路向大路逃去。
三人本就落在隊尾,逃出去時也相對容易。
朱慈烺虎口仍殘留割喉的震顫,他比誰都清楚這副身軀的極限——
前世擂臺上錘煉的終究是匹夫之勇,而今面對甲胄的士兵,就像孤狼誤入鐵甲重圍。
眼下只能盡快逃離,順手救下兩人,已是極限。
身后煉獄般的聲浪如潮涌來,骨裂聲與鐵器拖拽聲此起彼伏。
被捆作像粽子般的流民們,像待宰的羊羔般簇擁跌撞,
有個婦人懷中的襁褓落地,瞬間被奔逃的赤足踏成血泥。
那些來不及割斷繩索的,此刻正如鐮刀下的麥稈成片傾倒。
三人往南沿著大路狂奔,宋安被荊棘劃破的褲管滲出血珠,
年輕女子散亂的發絲沾在汗濕的脖頸上,急促的馬蹄聲裹著鐵器相撞的鏗鏘自后方迫近。
朱慈烺猛然回頭,兩匹青驄馬正掠過拐彎處的老槐樹,
馬鼻噴出的白沫在陽光下泛著虹彩,當先騎兵的棉甲濺滿血漬。
“停下——”
他揮刀甩落的血珠尚懸半空折射著虹光,嘶啞吼聲已撕開凝滯的空氣:
“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蹄!”
刀刃震顫的嗡鳴與尾音共振,最后一滴血珠“嗒”地墜在宋安肩頭時,三人已齊齊剎住腳步。
朱慈烺環顧四周,目光掃過路邊枯草堆。
一塊棱角分明的青石突然撞進視野,約莫半掌寬,邊緣帶著新斷裂的尖刺。
草葉擦過手背的瞬間,石塊已攥進右手掌心。
粗糲的棱角硌得傷口生疼,他貼著褲縫將石塊轉了個面,讓最鋒利的斜角朝前。
兩匹青驄馬此刻完全沖出槐樹陰影。
馬蹄聲如同戰鼓般在空中回蕩,他聞到了血腥味混著皮革腥膻的氣味。
當先騎兵的腰刀已脫鞘三寸。
朱慈烺左膝微屈壓住重心,左手反持刀,右手緊握石塊。
二十步、十五步、十步——
他肩胛猛然發力,石塊貼著耳側拉出弧線,粗布衣袖與空氣摩擦發出“嗤”的輕響。
石頭裹挾著勁風,仿若一顆出膛炮彈般飛射而出,準確地擊中了當先那匹馬的頭顱。
由于馬匹沖來的速度和石頭投擲的速度,兩者的結合產生了巨大的沖擊力。
“砰!”
一聲低沉的悶響。
青驄馬頓時人立而起,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嘶鳴,瞬間失去了平衡。
馬上騎兵被甩向半空,重重地摔在地上。
朱慈烺瞅準時機,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一刀刺穿了騎兵的胸膛。
另一名騎兵直沖宋安而去,刀光一閃,刀鋒擦著他耳際掠過。
宋安瘦小身影卻如游魚般滑到朱慈烺身邊青驄馬側,
左手拽住鞍橋借勢騰起,朱慈烺甚至能聽見他肋骨撞在馬鞍上的悶響。
“接著!”
朱慈烺將染血的腰刀拋過去。
遠處傳來戰馬急促的響鼻,那騎兵正勒緊韁繩調頭。
宋安忽然伏低脊背,單手執刀,雙腿猛夾馬腹,坐騎如離弦之箭,朝著騎兵飛馳而去。
兩馬交匯剎那,一聲慘叫劃破長空。
那騎兵大腿被宋安手中腰刀劈開大半,鮮血如注,染紅了地面,整個人從馬上跌落。
落馬者還在捂著斷腿哀嚎,宋安已策馬繞回,手起刀落,劃破了那騎兵的脖子。
朱慈烺與宋安對視一眼,默契地點了點頭。
三人兩騎,朱慈烺攬著清冷女子翻身上鞍,
她沾著草屑的發尾掃過他下頜,風刮過兩人的衣擺,被吹得向后飄著。
青驄馬長嘶著踏碎一地陽光,沿著寬闊大道,向南疾馳而去。
未幾,朱慈烺猛地勒緊韁繩,駿馬長嘶一聲,戛然而止。
他側首看向宋安,神色凝重道:
“調轉方向,折返。”
“折返?”
宋安眉頭緊蹙,手中韁繩不自覺握緊,面露驚色,
“此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非也!”
朱慈烺扯動韁繩讓馬匹原地轉了個圈,
“追兵必料我等直奔官道,若繼續前行,必難以逃脫。”
“由此繞路折返回清源鎮,可于鎮中稍作休憩,待夜半時分再做計較。”
宋安瞇眼望著來路騰起的煙塵,反手將長刀橫拍馬臀,
“公子所言極是,宋安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