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岳托:我是誰?我在哪?
- 明末:暴君天下,我崇禎不裝了
- 云邊青柚
- 4135字
- 2025-06-12 09:23:46
岳托的瞳孔迅速收縮,電光火石之間一道身影快速沖出橫馬杵在二人中間奮力將手中長槍舉起架住了盧象升這致命的一刀,救下了岳托一命!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感覺不對勁的副將,正紅旗的參領格日則。
“貝勒爺快走,此間狹促不利沖殺,撤!”
岳托一刀砍翻一個意欲上前偷襲的小兵忿忿道:“此處狹促不假但咱們已經沖進敵陣只要繼續前沖對方的火器就失去了效果,回頭也是死不如沖殺一波!”
眼見格日則的三千騎兵也加入了戰陣岳托再次自信起來。
哼,咱們女真鐵騎還怕了明軍這些窩囊廢不成?
方才只是大意了,沒有閃!
隨著格日則的三千生力軍的加入岳托又來精神了但是格日則是帶著任務來的啊。
若是岳托戰死了那他這個梅勒額真可就真的沒戲唱了。
固山額真都沒了還要個鳥的梅勒額真?
(備注:固山額真乃一旗之最高行政與軍事長官,梅勒額真就是副手的意思)
“快將貝子弄回去!”
格日則可不管你這么多,雖然說兩紅旗現在是分家了,但只要代善還沒倒那他就是名義上最大的那個,皇太極來了都不好使。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還想繼續向前的岳托給弄了回去,手下軍士本就被面前的重甲兵弄的有些手足無措又忌憚對面的鐵罐罐。
于是格日則親自斷后護著岳托等人撤退。
后方的周遇吉通過單筒望遠鏡將這一切看的仔仔細細,他轉身沖著身邊的副將點了一下頭,后者立刻對著身邊之人耳語了幾句。
不多時,當岳托帶著眾將士往回奔走的時候澗谷之內再次響起了陣陣轟隆之聲。
“唰唰唰!”
那些個大大小小,規格不一,標著甲乙甚至是丙的瓦罐全都像不要錢似的從兩側的丘陵之上落了下來。
“媽的,怎么這么多!”
“不行,馬兒受驚不肯跑了,貝子,咱們棄馬吧!”
“不能就這么奔了,眼下想要完全脫身就只能從外側打開口子,莽古爾泰的正藍旗與大汗的正黃旗就在邊上了,咱們這邊一起動靜很快就會有援軍的?!?
“是啊,咱們先進林子修整等候救援,正黃旗的索尼是末將姐夫,已經派出親兵去求援了!”守在岳托身邊的一名甲喇額真拽住了他的馬韁硬拖著對方往林中撤。
岳托這才不情不愿地下馬跟著鉆進了林中……
咦,寫到這咋有點怪怪的呢,一群大男人扭扭捏捏欲拒還休的鉆進了林中?
呃……好吧,是作者菌多想了。
明軍在周遇吉與盧象升的配合下打的很有章法,兩頭這么一堵截,岳托瞬間陷入至進退維谷之局面,只能在眾人的建議下棄馬鉆進了右側的一處小道妄圖靠著灌木與樹木進行遮掩以侯援軍。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岳托被揍的鼻青臉腫不得已鉆進小樹林的時候,莽古爾泰與自己的親弟弟德格類也起了爭執。
德格類堅持要去救援岳托但莽古爾泰以時機未到為由拒絕了對方三番五次的提議。
“哥,都是咱大金的精銳兒郎,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不是不救,據前方探報是岳托貪功冒進自己陷入了敵人的圈套,此次大明帶兵沖鋒的是一個書生,而且還帶來了八百人的火銃隊,你再看看這個!”
莽古爾泰伸手指了一下桌案上從前方撿回來的一個破損的瓦罐(啞炮的緣故所以未響)
“這些玩意大的也就五斤重,小的三兩斤,不單單是騎兵人手幾個,兩側丘陵上沿途一直有人在扔這些罐罐?!?
“這里面全是硫磺與硝石,咱們大金勇士固然勇猛但你有辦法應付這玩意嗎?就算你我去了也是吃虧。”
“范先生應該懂這些,他一定有辦法破解!”德格類猛然一拍大腿。
“他成天跟在皇太極身邊跟條狗似的,咱們大金勇士沒什么問題是需要請教他這個首鼠兩端的漢人的,而且他跟祖大壽以及遼東的那些個大戶都有來往,本身就不清不楚的,要去你自己去!”
“哥,你這是偏見,而且是大汗,是大汗,別一口一個皇太極!”
“我就叫了能怎么地?瞧你這個出息樣,當初要不是你們幾個慫包說不定大汗就是我了,退一萬步來講就算現在上面坐著的是代善老子也沒意見!”
“論軍功論勇武他哪樣能比得過咱們!”
德格類趕緊上前捂住對方的嘴巴同時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噓,營中有眼線你別這么大聲?!?
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即便是四大貝勒同時主政那也不能這么明著叫囂啊,人畢竟是大汗,這是不爭的事實了。
“這個時候就別這么多事了,我先下去準備了?!钡赂耦愂钦娴囊豢桃泊舨幌氯チ?,再呆下去他也不知道對方的口中會繼續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來。
其實這八旗中的任何一人遇險莽古爾泰都會去救,但唯獨代善一家不行!
他恨極了對方,天命八年(1623年)自己的生母富察氏與大貝勒代善關系曖昧被努爾哈赤發現,但努爾哈赤在調查之后不忍將其殺害僅僅是以私藏財物將其休了。
生性殘忍的莽古爾泰竟然為了討父親的歡心直接動手殺害了自己的母親,這種禽獸行徑也令他在大金的地位與影響直線下降,也引起了努爾哈赤的反感。
在他看來這是一個一舉雙得的機會,原本在儲英被殺后代善是名義上的嫡長子也離汗位最近。
但是現在代善自己玩火出了這樣的丑事,那自己的直接競爭對手就剩下一個阿敏了,可阿敏再優秀畢竟是侄兒總歸比不上自己這個兒子,他的算盤是打的極好的,但是忽視了一點——人倫!
這件事也直接導致原本地位在皇太極之上的莽古爾泰在天明十一年(1626年)在大汗推舉時竟然無人提名于他。
更加寬容且冷靜睿智的皇太極后來居上得到了更多旗主的擁戴!
所以,莽古爾泰將自己失寵的責任全都推到了代善的頭上,要不是這個家伙與自己的母親私通那現在坐在大汗位置上的可能真的就是自己了!
“岳托,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代善,我要你白發人送黑發人!”莽古爾泰咬牙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打翻,用力一拳猛然自己的胸口,哼,不吐不快!
——
同一時間,正在與代善在商討戰術的皇太極大帳也收到了岳托在魚嘴崖受困的消息。
“明軍援軍一共就來了七千人不到?”
“確實如此!”
“主將何人?”
“左右主將分別為周遇吉與盧象升,皆是太監曹化淳推薦出來的。”索尼趕緊上前在輿圖上標注了岳托具體的受困位置。
“這個周遇吉倒是有些了解,這家伙打起仗來也猛,是個不要命的主,這一點二哥你是清楚的啊?!?
代善摸了摸右側右側胸骨,那里有一道疤痕就是在攻打寧遠城時拜對方冷箭所賜。
“大汗,此人原來去了京城,當初攻打寧遠城這筆賬確實該算算了!”
“救肯定是要救的,現在就是看看怎么救了!”皇太極意味深長地朝著下面掃了一眼,代善的此子碩托立刻站了出來。
“大汗所慮有道理啊,周盧二人將大哥困在魚嘴崖而遲遲不動手明顯就是設了套等著咱們鉆進去?!?
“魚嘴崖本就是山澗小路,騎兵不利展開,之前就派人傳了口信讓大哥等等,待莽古爾泰和濟爾哈朗的人馬集結之后再統一行動,咱們一面攻打大凌河城,一面出擊援軍令他們彼此首尾不得相連,援軍無法入城就只能被分割包圍,咱們兵多吃掉這七千人綽綽有余!”
“碩托,你這個逆子,竟敢觀望局勢,難道你想陷自己的親大哥于不利之境嗎?”代善怒不可遏伸手就操起桌上的茶壺丟了過去。
“哎,二哥切莫動火,聽孩子說完嗎?”皇太極笑著伸手攔住,同時示意聽到動靜沖進賬內的兵士退出去。
這一聲二哥叫出,那就是將事情給定性了,這里沒有君臣,就是敘敘家常而已。
而且碩托這話說的是有理有據冠冕堂皇,任誰都挑不出理來。
兩黃旗甚至是鑲紅旗的主要將領在聽到后也是連連點頭表示認同。
代善一肚子火沒處撒,眼見皇太極又是這個態勢就更加急了,他立刻起身后退數步單膝跪地用力抱拳道:
“大汗……要不……我親自率領剩下的正紅旗軍馬趕去救援吧,鑲紅旗只要出5牛錄就夠了!”
上面沒反應,皇太極只是撐著桌子仔細看著輿圖,不時咂咂嘴!
“行,那鑲紅旗的軍馬不要了,我就帶本旗軍馬過去!”
“啊……也沒說不救啊,你看你看,又急眼了不是……”
眼見目的達成,皇太極這才拍了拍手掌上前一把拽住了代善用力將其拉起:“都說了就是敘敘家常,二哥你又拘著了?!?
皇太極有心收回權利但是代善死死拽著兩紅旗不撒手,雖然兩紅旗分了家但是主將依然是代善的兒子與親信。
皇太極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將碩托給爭取到了自己這一方,碩托畢竟年輕,加上早年代善虐待自己他本就與父親以及兩個哥哥不親近。
加上代善又特別聽信后妻的話,屢次想害自己,得虧了努爾哈赤將自己接到身邊養著,不然早就沒了。
所以,真論起來他與皇太極還是比較親的,自己的這個八叔在沒登上汗位的時候就不止一次伸手幫襯自己,現在有了機會站隊肯定是要惡心一下自己的父親與哥哥的。
碩托的意思很明顯,不救!
而皇太極也想借著這個機會進一步分化代善在兩紅旗的勢力,繼續往里面摻沙子以達到架空對方的目的。
代善是聰明人,也看出了對方的謀劃,但形勢比人強啊,不容不低頭。
這一句不要鑲紅旗人馬可不單單是本次的救援那么簡單,這是釋放一個信號!
皇太極在收到對方的信號之后立刻表示:“來,咱們的和碩大貝勒,大金國唯一的古英巴圖魯,咱們一起來合計下如何救援吧?!?
……
“索尼,你帶著正黃旗5牛錄人馬聯合碩托一起去魚嘴崖,記住,只救人不糾纏,搶出岳托后火速折返,我與代善親自去大凌河城下全力攻城配合你們的行動?!?
當周遇吉與盧象升收到對面援軍的消息的時候盧象升著重問了一句:“看到佟養性的火炮營了嗎?”
“沒!”
“再探!”
“盧守備,佟養性的火炮營一定是跟在皇太極的身邊留著攻城用,我要是皇太極就在這個時候去全力攻城來緩解魚嘴崖的壓力。”
“不錯,而且那邊的動靜足夠大的話還能將咱們引出去,這是皇太極的慣用伎倆——集中優勢兵力進行圍殺!”
“還好盧守備早有準備啊,不然祖將軍可要怪咱們救援不力了。”
“將軍,此處便交于你手了,我要去南面布置了,咱們大凌河城內見!”
盧象升沖著周遇吉行了一個半禮之后快速撥馬往南而去,跟著他的除了自己麾下的兩千多人還多了周遇吉的兩千兵馬以及所有的火炮兵!
當皇太極親率兩黃旗精銳與鑲紅旗精銳趕到大凌河城下的時候看見漫天飛舞的瓦罐他不由感慨了一句:遇上能人了?。?
盧象升的人馬與之接觸之后被三旗人馬迅速圍在垓心,但盧象升不慌不忙地指揮著火銃兵與騎兵分梯次進攻,很快便打出了一個缺口。
城墻之上的祖大壽原本還不相信區區的七千軍士能掀起什么大浪,在親眼見識了那些火銃的與瓦罐的威力之后便立刻揚起了自己的右臂。
“哎,將軍,不能用力,不能用力啊。”邊上的兩個副將趕緊抱住了自家的將軍。
“哦,是哦!”祖大壽尷尬一笑后立刻回身對著吳三桂正色道:
“前軍副先鋒吳三桂聽令”
“大凌河城副將何可綱聽令。”
“前軍副先鋒祖澤潤聽令。”
“命你們三人各自率領兩千人馬出城從左右兩翼沖擊鑲紅與正黃旗的兵馬,務必做到與城外援軍里應外合狠狠打擊建奴的囂張氣焰?!?
“多斬人頭,不要俘虜!”
“凡斬殺牛錄者,原地官升一級!”
“凡斬殺甲喇額真者,原地官升兩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