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追尋霍克斯筆下的紅樓女兒形象:基于語料庫的對比翻譯研究
- 姚琴
- 3068字
- 2025-04-24 19:34:00
第三節(jié) 研究目的、意義、創(chuàng)新點
一 研究目的
自霍、楊譯本誕生以來,《紅樓夢》英譯研究領(lǐng)域不斷擴大,然而人物形象領(lǐng)域的英譯研究仍是一個相對薄弱的探究空間。現(xiàn)有的國內(nèi)外文章、專著、學位論文對《紅樓夢》人物形象的翻譯研究尚未給予足夠的重視,而作為小說核心三要素之一的人物,在經(jīng)典文化外譯中,要“安穩(wěn)到達另一種文化里”,一路上少不了“顛頓風塵,遭遇風險”[25],能否在廣大西方讀者群中引起某種共鳴,讓西方讀者在其中讀到世界的大同、人性的相通、理解生命的真諦、看到人性的真善美等,需要學界反思文學翻譯的表達路徑。對作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縮影的《紅樓夢》及其在西方讀者群中引起巨大反響的經(jīng)典譯作——霍克斯譯本,進行系統(tǒng)的基于語料庫的定性定量分析考察,必豐富文學翻譯之人物形象翻譯的范式,此乃本書之目的。
二 研究意義
1.學術(shù)意義
本書以人物形象翻譯為視角,采用語料庫分析研究方法,對霍克斯所譯《紅樓夢》前八十回的十二釵女性形象進行定量和定性分析,并與具有可比維度的楊譯本進行對比,考察霍克斯在翻譯紅樓女兒形象時再創(chuàng)造的才能與技巧,對原文本人物的辭面之外所蘊含的形象進行發(fā)掘創(chuàng)造的獨特性傳譯方式,在學界未見前例,必然為翻譯研究提供新的貢獻,此乃學術(shù)意義之所寄。
2.理論意義
本書是“對于定義清晰的語料庫的精心研究”,以譯本為取向,對翻譯行為進行觀察和描寫,結(jié)果將被用來建立翻譯原則和翻譯模式,有利于深入探索英譯典籍人物形象的一般規(guī)律,使之成為人物形象翻譯理論,此乃理論意義之所在。
3.實踐意義
誠如脂硯齋所言,曹雪芹能“摹一人,一人必到紙上活見”。《紅樓夢》十二釵的藝術(shù)形象思想復雜、感情豐富、性格鮮明,具有真實感和生命力,讓原文讀者情動神移。
如何讓譯入語讀者充分感受原作人物鮮活的生命形態(tài),往往是譯者最為棘手之事,本書以人物形象為切入點,考察霍克斯在翻譯紅樓女兒形象時翻譯中的審美再現(xiàn)手段,必然能夠給翻譯實踐,尤其是人物形象的翻譯帶來重要的啟示,可將之引入翻譯課堂,當作知識傳授,造就翻譯人才,此乃實踐意義之所存。
三 研究創(chuàng)新點
1.研究內(nèi)容創(chuàng)新
本書對《紅樓夢》最為著名的十二釵人物形象的英譯進行了基于語料庫的定性定量專題研究,從個案研究入手,由個體到群體,研究對象覆蓋面進一步擴大,改善了之前的零散且少有體系的局面,在增強人物形象研究的系統(tǒng)性方面做出了有益嘗試,在很大程度上拓展了《紅樓夢》的英譯研究。
2.研究方法創(chuàng)新
本書發(fā)揮語料庫方法在文本分析上的技術(shù)優(yōu)勢,“通過語料庫,我們可以觀察先前沒有意識到或僅僅隱約覺察到的語言模式”[26],使得一些難以捉摸的和不引人注目的翻譯語言習慣,從語料庫包含的海量語言證據(jù)中被全面抽取,并被系統(tǒng)地加以描述、分析、比較和闡釋,定量和定性方法并舉,描寫和解釋并用,更具有科學性,這一研究過程具有可觀察性和可重復性,[27] 避免了之前“隨想式的、個人經(jīng)驗式”[28] 的缺陷。
本書語料庫中的一對二模式,即一個源文本分別對應兩個譯文的模式是一大特色,不僅進行不同翻譯方向上跨語際的語言轉(zhuǎn)換對比研究,還進行相同翻譯方向上譯出文本的類比研究,通過抽取譯文的特征,觀察譯者翻譯行為的痕跡,然后歸納這些特征,從中尋找相關(guān)譯法,加以理論闡釋,使之條理化和明晰化,目前對文學作品領(lǐng)域文本的類似研究模式尚不多見。
3.研究視角創(chuàng)新
翻譯研究在經(jīng)歷了傳統(tǒng)語文學批評、結(jié)構(gòu)主義批評、解構(gòu)主義批評等翻譯視覺后,已經(jīng)朝譯者和譯本回歸,尤其是微觀文化翻譯,側(cè)重從語言層面對文化因素進行傳譯,重視“對文本語言技巧層面的批評”[29],具體表現(xiàn)為對翻譯文本的語言特征及翻譯文本呈現(xiàn)的規(guī)律性特征的研究。
本書將《紅樓夢》十二釵女兒的形象傳譯作為研究視角,在一種多維度、多層次的整體觀照中揭示霍克斯在譯語文本中重塑原文人物形象、再現(xiàn)原文人文精神的獨特的翻譯風格與譯介方式,從“個體—群體—整體”的動態(tài)鏈中考察人物形象的翻譯規(guī)律,豐富了人物形象翻譯活動的認識。目前相關(guān)視角的研究尚不多見。
[1]吳懷仁:《論小說寫作中人物刻畫的三種形態(tài)(下)》,《寫作》2009年第5期。
[2]申丹:《論文學文體學在翻譯學科建設中的重要性》,《中國翻譯》2002年第1期。
[3]文軍、任艷:《國內(nèi) 〈紅樓夢〉 英譯研究回眸(1979—2010)》,《中國外語》2012年第1期。
[4]此處“國外”主要涉及英國和美國等西方英語國家。
[5]ProQuest學位論文全文庫是目前國內(nèi)唯一提供國外高質(zhì)量學位論文全文的數(shù)據(jù)庫,主要收錄來自歐美國家2000余所知名大學的優(yōu)秀碩博士論文,中國境內(nèi)可以共享的論文已經(jīng)達到304781篇,涉及文、理、工、農(nóng)、醫(yī)等多個領(lǐng)域。
[6]黃國彬博士論文——《紅樓夢文學翻譯研究——以大衛(wèi)·霍克斯英譯本為中心》 (A Study of the Literary Translations of the Hong Lou Meng: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David Hawkes’s English Version)中涉及個性化語言的翻譯對人物形象塑造的重要性,已在筆者的專著《追尋霍克斯筆下的紅樓主人公形象——基于語料庫的顯化翻譯研究》中有過詳細論述,在此不再贅述。
[7](清)曹雪芹:《脂硯齋甲戌抄閱再評石頭記》,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2頁。
[8]周汝昌:《紅樓藝術(shù)》,人民文學出版社1995年版,第225—226頁。
[9]俞平伯:《紅樓夢辨》,人民文學出版社1973年版,第222頁。
[10]紅學家對后四十回的爭議較大,故暫不研究,且前八十回由霍克斯單獨翻譯完成,對研究的一致性有裨益。
[11]拙著《追尋霍克斯筆下的紅樓主人公形象——基于語料庫的顯化翻譯研究》已研究過正冊的林黛玉和薛寶釵,故本書略去,代之以晴雯和襲人,因為脂批“晴有林風,襲乃釵副”,且又副冊只有晴雯和襲人有“判詞”,可見作者對她兩人的掛懷;至于正冊的巧姐,在前八十回著墨極少,故改為研究副冊的平兒,她在前八十回有四次出現(xiàn)在回目中,且平兒與巧姐有密切的關(guān)系。
[12]陳宏薇、江帆:《難忘的歷程—— 〈紅樓夢〉 英譯事業(yè)的描寫性研究》,《中國翻譯》2003年第5期。
[13]江帆:《他鄉(xiāng)的石頭記: 〈紅樓夢〉 百年英譯史研究》,復旦大學,博士學位論文, 2007年。
[14][美] 葛瑞:《道阻且長:〈紅樓夢〉 英譯史的幾點思考》,李晶譯,《紅樓夢學刊》, 2012年。
[15]王宏印:《〈紅樓夢〉 詩詞曲賦英譯比較研究》,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1年版,第2頁。
[16]David Hawkes tr.,The Story of the Stone,Vol.3,Harmondsworth:Penguin Books,1980, the cover.
[17]林煌天:《中國翻譯辭典》,湖北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第1044頁。
[18]David Hawkes tr.,The Story of the Stone,Vol.1,Harmondsworth:Penguin Books,1973, the cover.
[19]Howard Goldblatt,“(Untitled Review)Cao Xueqin.The Story of the Stone.1:The Golden Days.2:The Crab-Flower Club.David Hawkes,tr.Bloomington,In.Indiana University Press.1979”, China,World Literature Today,Vol.54(2),Spring 1980,p.333.
[20]Gladys Yang,“(Untitled Review)David Hawkes(tr.):The story of the stone.A novel in five volumes by Cao Xueqin.Vol.I:The golden days.Vol.II:The Crab-flower club.Bloomington,Ind.:Indiana University Press,1979”,Reviews Bulletin of the School of Oriental and African Studies,University of London,Vol.43(3),1980,pp.621-622.
[21]Baker,M.,“Corpora in Translation Studies:An Overview and Some Suggestions for Future Research”,Target,Vol.7(2),1995,p.234.
[22]關(guān)于霍、楊譯本的底本問題,拙著《追尋霍克斯筆下的紅樓主人公形象——基于語料庫的顯化翻譯研究》已有詳細探討,此處從略。
[23]關(guān)于霍、楊譯本及底本的語料庫建設步驟,拙著《追尋霍克斯筆下的紅樓主人公形象——基于語料庫的顯化翻譯研究》已有詳細闡釋,此處從略。需要說明的是,由于本書的源文本主要是采用霍譯本的底本,對楊譯本也可能存在由于漢語版本的擇取而有些許誤差。
[24]藍紅軍:《新時期我國文學翻譯研究的現(xiàn)狀、問題與未來發(fā)展》,《外國語言與文化》2018年第2期。
[25]錢鍾書:《林紓的翻譯》,載羅新璋編《翻譯論集》,商務印書館1984年版,第697頁。
[26]Johansson Stig,“Seeing Through Multilingual Corpora:On the Use of Corpora in Contrastive Studies”,Languages in Contrast,Vol.1,2008,p.125.
[27]Baker,M.,“Corpus Linguistics and Translation Studies:Implications and Applications”,in M.Baker,G.Francis and E.Tognini-Bonelli(ed.),Text and Technology:In Honor of John Sinclair, Philadelphia & Amsterdam:John Benjamins,1993,pp.240-241.
[28]黃國文:《翻譯研究的語言學探索——古詩詞英譯本的語言學分析》,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第20頁。
[29]許鈞:《翻譯論》,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第41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