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追尋霍克斯筆下的紅樓女兒形象:基于語料庫的對比翻譯研究
- 姚琴
- 4499字
- 2025-04-24 19:33:59
第一節(jié) 研究背景:現狀與問題
人物作為小說的“主腦核心和臺柱”[1],是譯者應該首要關注的核心要素,評判說翻譯是否成功,需要檢驗其人物形象是否成功再現,避免迷惑于“假象等值”[2]。
人物形象翻譯刻畫是小說翻譯之魂,而以《紅樓夢》人物形象的翻譯作為研究對象,在《紅樓夢》英譯研究中屬于新興話題,1979—2010年,人物形象研究“這個領域的研究文章只有七篇”[3]。
自2010年迄今,相關文章數量仍極為有限,研究零散難成系統(tǒng),下面從文章、學位論文、專著三個方面逐一觀之,另附有國外研究情況簡介。
一 文章情況
筆者在中國知網搜集到相關文章十五篇,作者、題名等信息見表0-1。
表0-1 《紅樓夢》人物形象翻譯論文一覽表

表0-1 《紅樓夢》人物形象翻譯論文一覽表續(xù)表

十五篇文章內容介紹如下:
(1)《認知突顯理論觀照下霍譯 〈紅樓夢〉 中探春形象定向重構研究》,從認知突顯理論視覺對霍譯本中的探春形象進行了探討,認為霍克斯在其譯作中基本上再現了探春的復雜性格,但同時也通過定向性改變詳略度和認知參照點,改變基底—側面和射體—界標的關系等,來改變突顯的方式和內容,使探春的形象發(fā)生了某些細微的變化:其尊貴高雅的氣質被弱化,敏感尖刻的個性被強化,精明威嚴的管理者形象也得到了突出。
(2)《〈紅樓夢〉 人物形象模糊語翻譯再議》,對《紅樓夢》人物形象模糊語的翻譯做了有益的探討。
(3)《淺析林黛玉人物立體形象翻譯》,對林黛玉人物進行立體分析,為過去一些學者分析的誤譯“翻案”。
(4)《基于語境的 〈紅樓夢〉 報道動詞翻譯顯化研究——以王熙鳳的話語為例》,以《紅樓夢》前五十六回及其四個英譯本為語料,通過對王熙鳳與三個不同階層人物交際的話語方式的檢索分析,探討報道動詞“說”“道”“笑道”等在塑造王熙鳳人物形象與其話語內容及交際對象關系方面的使用特色,考察翻譯顯化現象在譯者們翻譯處理王熙鳳的話語方式、再現王熙鳳人物形象方面的呈現方式、程度及異同(得失)。研究顯示,話語內容及話語對象之間的關系不僅影響作者對話語方式的選擇,而且影響譯者們對報道動詞的翻譯選擇,翻譯結果雖呈現不同程度的顯化趨勢,但較之原創(chuàng)小說在種類和數量上均有過之而無不及。
(5)《音譯與意譯的完美結合——淺談霍克斯對 〈紅樓夢〉 中人物的英譯策略》,對霍克斯根據《紅樓夢》中人物當時所處的社會地位、從事的職業(yè)、名字性質等分別采用音譯與意譯的翻譯策略進行了探討。
(6)《追尋霍克斯筆下的薛寶釵形象——基于平行和類比語料庫的顯化翻譯研究》,通過對《紅樓夢》的霍譯本與其所據原著程乙本進行漢英平行語料庫的源語/目標語的語際對比和分析,研究“寶釵的/Bao-chai’s”的后續(xù) R1 位置與人物特征有關的詞項,并選取楊譯本相關語料“Baochai’s”的后續(xù)R1位置與人物特征有關的詞項,進行英英類比語料庫的目標語語際對比,來研究《紅樓夢》的霍譯本中有關薛寶釵的人物形象的顯化翻譯特征。
(7)《“愛笑”鳳姐的笑態(tài)藝術特色與霍克思的細節(jié)顯化翻譯》,以《紅樓夢》前八十回中鳳姐重復和模糊的“忙笑”“陪笑”和“冷笑”三種笑態(tài)為例,從直譯、功能對等的闡釋和錦上添花式的增譯三種顯化英譯策略,論證霍克斯采用細節(jié)顯化翻譯原則英譯《紅樓夢》的體態(tài)語。通過霍克斯具體清晰地英譯三種笑態(tài),得出霍克思采用細節(jié)顯化翻譯原則取決于譯者專業(yè)漢學家身份、譯者翻譯目的、《紅樓夢》小說本身因素與當時社會歷史背景。
(8)《從語氣隱喻角度對比分析 〈紅樓夢〉 英譯本中人物語言的翻譯》,借助語法隱喻的語氣隱喻理論,對比分析中國經典文學《紅樓夢》的兩個英譯本中人物語言的翻譯,旨在表明語氣隱喻理論對文學翻譯具有一定的說服力和可操作性。
(9)《金陵十二釵判詞中人物姓名的英譯本解讀——淺談霍克斯 〈紅樓夢〉 版本主要人物命名》,以霍克斯對《紅樓夢》譯本中人名的翻譯為藍本,以金陵十二釵判詞中所暗含的人名含義為研究對象進行闡述,認為符合人物特征的翻譯才是合理的,值得推崇的。
(10)《基于平行語料庫的 〈紅樓夢〉 意義顯化翻譯考察——以霍譯本林黛玉人物特征為例》通過對《紅樓夢》的霍譯本與其所據原著程乙本進行平行語料庫的源語/目標語語際對比和分析,考察《紅樓夢》霍譯本中有關林黛玉人物描寫的翻譯特征。語料庫研究表明:對林黛玉的人物特征,霍譯本以釋意、增添等方式進行意義顯化翻譯。
(11)《〈紅樓夢〉 英譯審美中人物外貌的再現與缺失》就《紅樓夢》的英譯本——楊譯本和霍譯本中對人物外貌詞匯的重組、外貌詞匯的模糊化翻譯、外貌詞匯差異的誤讀和外貌審美差異下的增譯進行研究,說明了譯者強烈的審美心理活動對文學翻譯起著重要影響。
(12)《不同的譯者不同的形象美——以 〈紅樓夢〉 中林黛玉的文學形象再現為例》就楊憲益、戴乃迭和霍克斯在再現《紅樓夢》中主人公林黛玉的外貌美、服飾美和語言美時,采用了不同的翻譯方法所塑造出的林黛玉的文學形象美進行了探討。
(13)《從人際功能評析 〈紅樓夢〉 英譯文的人物形象》從功能語法的角度對我國古典名著《紅樓夢》中的人物對話,及楊憲益和戴乃迭翻譯的人物形象中的人際意義模型進行了語篇分析研究。
(14)《淺談 〈紅樓夢〉 茶文化翻譯與人物性格塑造》選取其中兩個主人公——黛玉和妙玉之于茶事對霍、楊兩英譯本進行對比分析,借述茶事刻畫人物形象,表明人物身份地位、體現人物復雜關系、顯示人物學識修養(yǎng)、塑造深化人物性格。
(15)《簡析霍克斯英譯版 〈紅樓夢〉 中林黛玉形象的裂變》選取霍譯本中林黛玉人物形象翻譯實例,認為經霍克斯的翻譯后,我們很難從中復原出那個擁有著高貴氣質、溫文爾雅的林黛玉形象,留在我們腦中的更多的是活潑、張揚、潑辣、野蠻又略顯強悍的黛玉形象。
由文章觀之,自2010年迄今,有關《紅樓夢》人物形象的英譯研究仍基本處于零散狀態(tài),遠未成系統(tǒng)。
二 學位論文情況
迄今為止,與《紅樓夢》人物形象翻譯有聯系的碩士論文,筆者在中國知網上只收集到八篇,見表0-2。
表0-2 與《紅樓夢》人物形象翻譯有關的碩士論文一覽表

八篇碩士論文內容介紹如下:
(1)《“三美”視角下 〈紅樓夢〉 喬利譯本中人物塑造詩歌翻譯評論》,以許淵沖的“三美”原則為視角,從“意美”“音美”“形美”三個方面對喬利譯本中塑造寶玉、黛玉以及其他主要人物的詩歌進行分析。認為喬利采取了多樣化的翻譯策略,然而受自身文化背景等因素限制,譯詩也存在某些不足,如文化誤解以及語言錯位等。
(2)《〈紅樓夢〉 中人物描述模糊語的翻譯美學研究》,選取對紅樓夢霍克斯譯本前十章中的人物描述模糊語作為研究對象,發(fā)現霍克斯最大可能地對原文的人物描述模糊語進行了再現,大膽地舍去了原文中的某些描述,并添加了額外信息作為補償,從而讓譯入語讀者更好地把握人物形象和人物在原文中的風貌。
(3)《〈紅樓夢〉 人物描寫中的隱含意義翻譯——語用對等視角》,把語用學與翻譯的相關理論結合起來,分析楊譯本和霍譯本兩個全譯本中譯者如何達到小說人物描寫的語用對等。作者運用語用學的相關理論來分析兩個英譯本,探討譯者如何領會原文的預期語用隱含并使其在目的語中再現,發(fā)現完全的語用對等幾乎是不可能的。
(4)《審美再現的多樣化分析—— 〈紅樓夢〉 英譯本中用于人物塑造的動物隱喻之翻譯研究》,通過對《紅樓夢》兩個英譯本(大衛(wèi)·霍克斯譯本和楊憲益、戴乃迭夫婦譯本)中用于人物塑造的動物隱喻(目錄和提綱中縮寫為 AM)翻譯之比較分析,得出多樣化翻譯有賴于譯者在其和原文及目的讀者群之間形成的互動關系中主導性作用的發(fā)揮的結論。
(5)《〈紅樓夢〉 人物形象在譯本中的再現從語域分析角度研究小說對話的翻譯》,運用語域分析理論來評析《紅樓夢》的兩個英譯本(楊憲益、戴乃迭夫婦與大衛(wèi)·霍克斯的譯本),探索用語域分析理論指導、評論小說對話翻譯的可行性。通過比較結果發(fā)現,利用語域分析指導對話翻譯,分析原文語域特征。
(6)《會話含義理論指導下的 〈紅樓夢〉 人物語言的語用分析及翻譯》,比較楊憲益及其夫人戴乃迭的譯本與霍克斯和閔福得的譯本在翻譯人物語言方面的異同,得出一個結論:盡管語用學方法并不是分析及翻譯小說中人物語言的唯一方法,但是在此過程中它確實有著獨特的地位,而會話含義理論更是起著重要的作用。
(7)《〈紅樓夢〉 人物描寫及其翻譯中的隱含的語用分析》,摘選了《紅樓夢》人物描寫的一些典型片段作為例子,旨在通過分析其語用隱含來論證在翻譯中尤其是文學翻譯中,獲得語用隱含的對等是達到人們所期望的“對等”翻譯。
(8)《從比較美學角度研究 〈紅樓夢〉 人物對話語言翻譯》,從美學角度比較分析兩個譯本的人物語言的“口語化”“個性化”和“藝術化”三個美學效果,比較并評價了兩個譯本的得失,同時針對相關的“神似與形似”“對等”“同化與異化”“不可譯性”及“創(chuàng)造性”等問題進行了探討。
就博士論文而言,我們遺憾地發(fā)現相關研究僅有兩篇,見表0-3。
表0-3 與《紅樓夢》人物形象翻譯有關的博士論文一覽表

兩篇博士論文內容介紹如下:
(1)《基于語料庫的女性語言翻譯研究——以王熙鳳為例》,以王熙鳳為切入點,通過對楊譯和霍譯語料庫的對比研究,系統(tǒng)考察了兩個譯本在翻譯女性語言時所體現的言語特征及非言語特征,對王熙鳳語言的翻譯風格進行了較為系統(tǒng)和客觀的描寫。
(2)《追尋霍克斯筆下的紅樓主人公形象——基于語料庫的顯化翻譯研究》,在顯化翻譯學的宏觀框架下,結合語料庫的工具,采取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相結合的方法,通過對原文及譯文進行統(tǒng)計分析和譯本對比分析,具體、詳細地考察了霍克斯對《紅樓夢》主人公林黛玉、賈寶玉和薛寶釵的人物形象顯化翻譯的特點,分析了霍、楊譯本對這些人物形象呈現方式的差異,并指出霍克斯采用顯化翻譯的多維動因。
綜上所述,就碩士論文情況而言,《紅樓夢》的人物形象英譯研究,主要從語用學和美學角度,對人物對話,與人物有關的動物、詩歌等入手研究,這類零星成果,不乏真知灼見,但缺乏系統(tǒng),討論也不夠深入,尤其缺乏以語料庫為手段的系統(tǒng)的、全面的深入研究。
就博士論文情況而言,采用語料庫翻譯學方法考察《紅樓夢》人物形象翻譯的研究極為匱乏。
三 專著情況
就筆者在全球最大的中文網上書店如當當網、亞馬遜圖書等搜集的資料來看,有關《紅樓夢》人物形象英譯方面的專著,迄今為止,僅有筆者在博士論文的基礎上修改出版的《追尋霍克斯筆下的紅樓主人公形象——基于語料庫的顯化翻譯研究》一本,實乃憾事也。
四 國外研究情況[4]
筆者利用ProQuest學位論文全文庫提供的資源,[5] 分別輸入Hong lou meng、The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the Story of the Stone、zhonghui novels、Chinese classical/vernacular novels 等關鍵詞后未能搜到國外與《紅樓夢》人物形象翻譯相關的學位論文。[6]
綜合國內外文章、學位論文、專著所述,目前的《紅樓夢》人物形象英譯研究當中主要存在著以下問題:
(1)研究方法單一,研究者采用“感悟式”和“印象式”分析方法,絕大多數研究以定性為主,大多采用案例佐證西方的某個理論觀點,且研究的語料非常有限。
(2)采用語料庫翻譯學方法考察《紅樓夢》人物形象翻譯的研究偏少,有關《紅樓夢》人物形象英譯研究仍然處于零散狀態(tài),尚未形成系列研究論題。
(3)現有的對《紅樓夢》人物形象翻譯的研究大多集中于人物對話內容的翻譯文本上,而且集中于林黛玉和王熙鳳等主要人物,對《紅樓夢》十二釵正、副冊上其他女子形象的翻譯研究鮮有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