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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并肩作戰

  • 白晝微光
  • 空空如氣
  • 9204字
  • 2025-01-13 15:00:29

果然,下一秒樓上的陽臺上就傳來了姚遠來回走動的聲響。

兩人的身高差擺在那里,這樣親密接觸,黎江晚的腦袋正好在沈崢的胸口位置的高度,黎江晚不確定姚遠會不會突然探出腦袋朝下面打量起來,這會也只得僵著身子貼在他的胸口前面。

一直等到姚遠往臥室里面走去的腳步聲響起,兩人這才不約而同的挪位撤退。

為了不引起姚遠的注意,大白的車子停在兩個路口后的小巷那邊等兩人。

黎江晚剛才從陽臺那邊躍下來時慌亂中沒做好起步準備,結果剛落地的時候她就察覺到腳底板震痛不已,到這會了雖然最劇烈的震痛感已經過去了,不過剛才別了一下的左腳踝上僵麻的痛覺一直都在。

她為了跟上沈崢的步伐,到外面的馬路上后也還是咬咬牙疾步跟在他的身后,步伐并無異樣。

只不過黎江晚才疾步走了一會,沈崢突然停下來。

“沈隊,有事嗎?”黎江晚不明就里問道。

“你左腳怎么了?”沈崢說時視線已經朝她的左腳那邊望過去。

果然,什么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剛才落地的時候稍微別了一下,沒什么大礙。”黎江晚應道。

她話音剛落,沈崢已經在她面前蹲了下去。

黎江晚還在發愣,他已經隱有不耐的提醒起來,“上來。”黎江晚只得硬著頭皮趴在他的肩上。

難得被委以重任出個任務,自己還老是出狀況,估計沈崢在心里已經把自己埋汰好多遍了……

“等這個案子破掉后,到時候安排你去訓練基地待上一陣子。”沈崢輕松背起黎江晚后開口說道。

“去那里干什么?”黎江晚一臉好奇問道。

“封閉式訓練,掌握基本的防身以及脫身技能。”沈崢一臉無感的陳述起來。

黎江晚莫名有不好的預感上來。

好在沈崢腳力夠快,雖然背著黎江晚,沒多久就到了和大白匯合的小巷那邊。

估計是渴的厲害,沈崢到目的地放下黎江晚后直接去后備箱那邊拿礦泉水喝去了。

“小黎,你怎么了?居然敢勞駕沈隊背你回來?”大白臉上一副活見鬼的表情,沈崢剛走開,他立馬暗戳戳的問起黎江晚。

“撤退時從陽臺上跳下來,左腳有點扭到了。”黎江晚略為尷尬的復述了一遍自己的弱項。

“你肯定是扭到骨頭了吧,疼不疼?”大白對黎江晚的輕描淡寫的說辭不是很相信,說時難以置信的朝她左腳腳踝處打量起來。

“沒扭到骨頭,只是輕微扭傷而已,我回去貼下膏藥幾天后就會沒事的。”畢竟大白也是出于關心的一片好意,黎江晚解釋起來。

“這不科學!才輕微扭傷就這么大動干戈的把你背回來?我們和沈隊出任務的時候,除非是被揍的奄奄一息起不來了,他才會扶我們一把,而且動不動就拿男兒流血不流淚的話來搪塞我們,這也太區別對待了吧!”大白略為激動的嘟囔起來,不過視線范圍里突然留意到喝完礦泉水的沈崢往車頭方向走回來了,他倒是立馬打住了這個話題,轉而狗腿的一臉奮發上進的問道,“沈隊,你們有什么發現嗎?”

“找到半截發絲,這個長度不可能是姚遠的,拿回去讓技術科化驗下是不是和死者的DNA吻合。”

“恩,要是驗出來DNA吻合的話就好辦了。”大白贊同的點點頭,不過隨即他又一臉訝異的問道,“沈隊,你身上的褲子怎么了?”

他們三人此時都正好站在車頭的側邊位置處,車子又是開著大燈,將這一小片的視線都照的頗為清楚。

果然,順著大白的視線,黎江晚也立馬留意到沈崢的褲腿上有好幾個清晰的腳印,那是之前兩人躲在衣柜里,她直接疊壓撲在沈崢身上的杰作,因為空間有限,沈崢的長腿本來就弓起蜷縮在那里,所以黎江晚的鞋底腳印這才會不合時宜的留在他的褲腿上。

之前撤退的匆忙,兩人倒是都沒有察覺到這么個細節。

“回局里。”沈崢并沒有直接回答大白的問題,說完后直接繞過車頭往主駕那邊走去,黎江晚和大白見狀也都利索的坐進車內。

第二天下午,技術科的分析報告就出來了。

那根頭發的DNA和死者完全吻合。

“現在可以去申請逮捕姚遠了吧?”小張拿報告過來時隨口問了一句。

“這只能證明死者去過嫌疑人那里,死者身上沒檢測到嫌疑人身上的任何指紋之類的證據,還不能直接證明死者身亡就是姚遠造成的。看他反應,心理素質挺過硬的,我們現在如果亮明身份去找他的話,只會引起他的警覺,暫時先按兵不動。”沈崢沒有贊同小張的思路。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小張不解的問道。

“死者退學后不久就出事了,死者生前的東西還沒有全部從寢室里搬離,我們去趟死者宿舍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線索。”沈崢略一思索后就做了決定。

蔣婷婷出事后,她住過的宿舍就被臨時封鎖起來了,其余幾個室友則是被安排到其他的房間住宿。

沈崢他們過去后開始仔細檢查蔣婷婷生前的所有物品。

相比同寢室那些女學生柜子上放著各種瓶瓶罐罐的化妝品以及各種可愛的小掛件,蔣婷婷的桌上就顯得空曠多了,她的桌上只有整齊疊著的教科書以及各種課堂筆記,再無其他。

放在書桌上面最角落的地方則是一個小小的日歷本,上面都還標記著各種安排。

黎江晚見沈崢盯著日歷本一絲不茍的瀏覽起來,她想著上面興許有什么發現,便也湊過去看了一眼,“周一晚上濱河小區,周二下午商城,周三晚上圖書館,周四晚上濱河小區,周五晚上和周六商場,這應該是蔣婷婷退學前一個星期的安排,排的好緊湊,看來她的業余生活挺豐富的,只是不知道她去這些地方干什么。”黎江晚不解的嘀咕起來。

她話音剛落,沈崢已經從書架上最里側的地方抽了一本薄薄的練習本過來。

“居然是小學生的作業本,她難道業余還在兼職當家教?”黎江晚看到第一頁上面的數學題時,略一思索后問道。

“濱河小區步行十多分鐘過去就是實驗小學,蔣婷婷去濱河小區很有可能是去兼職當小學生的家教,商城她應該是去發傳單之類的促銷活動。至于特意標注去圖書館,她去那里應該是去勤工儉學整理圖書值班而已。”沈崢說到這時,從那堆立著的書堆中間抽了一張小小的促銷傳單出來,果然上面印著當天有效的日期正是日歷本上的周六那天的日期,他拿了傳單出來看了一眼,又從書堆的夾縫里抽了一張空白的打印紙張出來,上面寫著幾個圖書管理員的手機號碼。

黎江晚聽時一直在無意識的微微點頭,對沈崢令人發指的邏輯分析簡直佩服的要膜拜了,相比之下自己就顯得太業余了,“她的一周排的這么滿當,不過周日卻是空缺了一整天,不知道她去干嘛了——應該是去做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事情吧?”黎江晚自己都沒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眼下又問起了沈崢。

“死者生前家境困難家里又沒有勞動力,只能靠她自己努力打工賺錢,所以她的業余時間排的如此緊湊,這已經是最大化調劑功課去掙錢了,而周日卻空出完整的一天,我認為她未必是去做重要的事情,但是應該是去見對她很重要的人。”

“比如去見姚遠?”

“很有可能,從死者這么密集兼職的安排來看,她在退學前應該還是對生活前景頗有憧憬頗為積極的,而且死者就讀的這個專業是這所大學知名度最高的專業,招收條件很苛刻,死者填報這么有挑戰性的專業卻又中途退學,她在退學前心理方面肯定發生過重大變化,為什么會走到主動退學并且身亡的地步,還有待我們找出真相。”

“恩。”黎江晚贊同的點點頭,之后改而去翻閱死者那一疊整齊堆放的課堂筆記,“資料上說死者生前每年都拿獎學金,她的課堂筆記都寫的一目了然,還是個學霸,真可惜。”黎江晚匆匆翻閱了幾頁后隨口感慨起來,一直到翻閱完這本課堂筆記的最后一頁時,她突然發現死者在工整的課堂筆記本上的最后一頁寫著好多行重復的詩句:零落成泥碾作塵

一開始寫的時候字跡還是和專業課堂筆記上的字跡一樣工整,到后面就越寫越潦草,也不知道死者寫這句詩句的時候想到什么事情有感而發才會如此。

“零落成泥碾作塵——死者雖然就讀的是理科的專業,這樣看起來對古詩詞什么的還是挺感興趣的。”黎江晚隨口嘀咕起來,畢竟反觀她自己,上大學后就對這些古詩句什么的幾乎都忘的一干二凈了。

“我看下。”本來在翻閱死者的另一本課堂筆記本的沈崢轉而看起了黎江晚手上的這本筆記本,之后開口,“還記得這個詩句的出處嗎?”

“應該是陸游的詩吧,詩的名字忘記了,我只記得下句是只有香如故。”黎江晚炯炯有神的應道,說時已經拿出手機搜索起來,“全名叫詠梅,你看下。”

黎江晚說時把搜索好的手機頁面遞給沈崢瀏覽。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沈崢重復念了好幾遍,突然把筆記本合上,說道,“姚遠在A市應該還有同時交往或者私人關系比較密切的女性,我們待會回去找趙寬了解下姚遠的私人感情狀況。”

“你的意思是死者生前為情所困?”

“不一定是為情所困,但是和死者的死亡起因會有所關聯。”沈崢說完后再仔細檢查了死者生前使用過的各種物品,除此之外倒是沒有新的發現了。

幾個小時后,沈崢黎江晚他們就重新回到局里再次傳訊趙寬。

“我需要姚遠在這里同時交往或者關系相對密切的其余女性的資料。”沈崢進去后就開門見山的說道。

“大哥,這個我就真不知道了。”趙寬立馬搖搖頭,看樣子倒像是真的對此一無所知似的。

“嫌疑人的犯罪證據中途發生變故了,我們需要從其他渠道搜集證據,眼下沒有這個信息的話案件就沒有突破口,你的立功情節也只能擱置一邊用不上了,我記得你的公訴日期就在下周一,你自己考慮下吧。”沈崢說完后就無比干脆的起身大步往外面走去,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

黎江晚察覺到沈崢說這番話的目的,見狀也小跟班似的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去。

“有你們這么火燒火燎的警察嗎?你們也太不負責任了吧?”趙寬覺得自己的套路都還沒使出來,未料到沈崢壓根都不屑于搭理他,他立馬朝后面的黎江晚大喊起來。

“最近大案小案什么的都撞一起了,我們忙得都要連軸轉了,你這里既然沒有有效信息的話我們就從其他渠道想辦法吧。”黎江晚轉身過來輕飄飄的應了一聲,之后也腳步迅疾的跟在沈崢身后往外面走去。

果然,黎江晚快走到門口處時,起先還言詞閃爍的趙寬立馬繃不住了,著急的在后面高聲說道,“大哥,有話好好說,你們別急著走啊!我再努力想想,還是能想起一點點模糊的細節的。”

“我現在要去忙手上其他的案子去了,等你想起清晰的細節了再說吧。”走在前面的沈崢這才悠然轉身,一臉無感的提醒后又繼續朝外走去。

“大哥,你別這么著急啊,你回來!我現在立馬抓緊想還不行嗎?”被鎖銬在里面鐵椅上的趙寬無比郁卒的喊起來,話說他本來還想著和沈崢討價還價給自己盡可能爭取立功后輕判的條件再告知信息的,沒想到這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在肚子里打的這些小九九完全都沒機會用上去。

果然,這次等沈崢和黎江晚重新回來后,本來還守口如瓶的趙寬這才把他知道的信息開始告知起來。

而且途中因為沈崢一直在不耐煩的看他自己左腕上的手表指針,旁邊在做筆錄的黎江晚也是奮筆疾書像是對當前拖沓的進展頗為嫌棄似的,趙寬無端察覺到對面的沈崢神色肅然的寒意滲人,他本來還想著先說一半留一半的,結果一緊張不知不覺中居然把他知道的信息全部都告知了……

十幾分鐘后,沈崢和黎江晚就從審訊室里出來了。

姚遠在A市果然還同時還和另外兩個異性接觸較為密切,一個是當地大企業家的千金,家世顯赫,另外一位則是當地高校的一個講師,貌美且有高學歷。

兩者的共同之處是都是女方主動倒追的男方,姚遠在拒絕數次未果后就保持著相對常人而言較為密切的聯系而已,但是關系并未逾越。

“趙寬一直在強調姚遠除了和死者有關系,和那兩個女性追求者并沒有逾越男女關系,你覺得會是這樣嗎?我本來以為姚遠在私人關系上會挺亂的。”黎江晚對這點略有疑問。

“趙寬說的沒錯,姚遠應該只和死者發生過關系。”

“為什么?”黎江晚對沈崢如此篤定覺得不解。

“姚遠臥室里的角落以及床頭的燈具都是一塵不染的,這和他鮮少居住在A市的事實不吻合,除非他還定期安排保潔打掃房間擦拭灰塵,他房間里書桌上的書籍的朝向以及里面幾本書籍的折頁大小都是一模一樣的,他應該是有潔癖強迫癥,此類人一般在伴侶方面也會有極強的精神潔癖,所以只有一個伴侶是符合他的狀況的。”沈崢開口應道。

兩人此時正好走到樓道的拐彎處,墻上是個寬邊的窗門,夕陽的余光正好探照進來傾瀉在沈崢身上,他這樣側身回來解釋,身上有大半沐浴在夕陽的金光里,而還有半側則是隱匿在稍顯昏暗的夜幕中,就連平日硬朗的曲線似乎也莫名柔和了不少。

也許是他此刻聊的這個話題的緣故,黎江晚忽然發現這個在她心里爺們的毫無煙火氣的男人,其實也是有紅塵味的。

“沈隊,你的邏輯推理好厲害,你以前有專門研究過這方面嗎?”黎江晚突然不合時宜的脫口而出,她總覺得沈崢嚴謹的推理中還隱約帶著學術派之類的專家才有的習慣,而這些在同樣一起工作的老吳大白他們身上顯然是沒有的。

“沒有,工作經驗而已。”未料到沈崢隨口就否認了,之后就繼續往前面走去,光留了個挺拔的背影給她。

這個男人藏得太深,乃至于連他的過去都隱匿的一干二凈。

工作這么久下來,她甚至在同事的口中都沒有絲毫得知他的過去,只知道他是幾年前突然調到此地任職而已,其余的信息一概不得而知。

理論上來說,像他們這樣在體系內的原本應該是最容易知曉之前的工作履歷的。

其實她倒是對他的過去并沒有特別大的熱忱,她只是好奇,以他這樣高冷的性子,不知道有一天他遇到喜歡的那個人時,會有怎樣的柔情?

黎江晚剛走回到辦公室那邊,姚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沈隊,姚遠打電話過來了。”黎江晚對朝里側走去的沈崢匯報了一聲。

“他很有可能對你和死者同姓的真實性有所懷疑,你接起來后隨機應變,他如果約你見面也答應下來。”沈崢立馬吩咐起來。

黎江晚點點頭,這才趕緊按了接聽鍵,“你好,請問哪位?”她故作不知的問道。

“黎小姐你沒聽出我的聲音嗎?”電話那端的姚遠聲音里似乎隱有笑意,心情挺不錯的樣子。

“抱歉,請問你是——”黎江晚佯裝絞盡腦汁的回憶起來。

“看起來蔣小姐還沒有存我的號碼,我是姚遠,我們前一天剛在C市酒店后面的半山腰上偶遇過。”

“哦原來是姚先生,抱歉剛才沒聽出來,有事嗎?”

“正巧,我今天來A市出差了,蔣小姐你回去了嗎?”

“恩,我也是今天早上剛回來。”

“我已經開完會了,正好想起來還存著蔣小姐的號碼就打過來試試——你晚上方便嗎?偶遇是緣,不知道可否請蔣小姐出來一起吃頓飯。”

“可是我還要半個小時才下班——”黎江晚說到這時特意停頓了下。

“沒關系,我現在也還有一點瑣事要料理,半個小時正好差不多。蔣小姐,那我到哪里接你?”

“不用了,你報下地址給我吧,我自己打車過來好了。”

“蔣小姐,看來你還是對我有所顧慮?”電話那端的姚遠似乎有那么一丟丟受傷的意味。

“沒有,只是我剛和同公司的男朋友分手沒幾天。辦公室里的同事又很八卦,我不想動不動就成為飯后閑聊的話題而已。”黎江晚略一思索后應道。

“理解了,那就你自己打車過來吧,我待會訂好餐館后發你地址。”本來想求證黎江晚工作單位地址的姚遠這才作罷,改口同意讓黎江晚自己過去了。

半個小時后,黎江晚換了便服去姚遠訂好的餐館包廂。她穿的大木耳邊的袖口紐扣那里別著微型攝像頭,沈崢和大白他們則是換了輛新的私家車在餐館外面的馬路邊待命,同時可以觀察黎江晚和姚遠的見面。

“蔣小姐,打擾你了。”黎江晚剛到包廂后,姚遠立馬熱絡的起身幫黎江晚那側的椅子挪開。

“不客氣。”黎江晚坐下后應道。

等到他幫黎江晚倒好茶水上來等菜的空隙里,姚遠這才打探起來黎江晚的情況,“蔣小姐這么漂亮又善解人意,我猜你男朋友肯定是眼瞎了才會和你分手。”

“其實是我自己主動要求分手的。”黎江晚一臉無所謂的應道。

“為什么?”姚遠似乎對此頗為感興趣。

“我發現他追我的時候還同時和另外兩個異性交往,我個人在感情方面是有精神潔癖的,發現真相后我就一刻都忍不下去了,立馬攤牌和他分手了。”黎江晚說時抿了口茶水觀察姚遠的神色。

姚遠聞言有一瞬間的愣神,不過很快就回神過來,言笑晏晏,“真巧,這方面我和黎小姐倒是有共通之處。”他雖然這么說,不過整個人的精神顯然還是繃在那里,并未放松下來。

正說著,服務員已經過來布菜,黎江晚倒了茶水反復沖洗著待會吃飯的碗筷。

等到服務員上菜后,黎江晚途中夾菜時沒有別攝像頭的右手袖口不經意間突然沾上了旁邊的蘸醬,她立馬迫不及待放下筷子拿濕巾擦拭起來,這么一弄,手上那碰觸到了一點點的蘸醬,她擦拭幾遍后不無歉意的和姚遠說道,“姚先生,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無妨。”

黎江晚起身走到洗手臺那邊的時候,擠出洗手液反復沖洗,之后又把碰到蘸醬的那側袖口放在水龍頭下面沖洗,她保持著這么枯燥的動作一直持續了好幾分鐘,余光里瞥到不遠處似乎有人在觀察著自己。黎江晚裝作對此毫無察覺,直到把手背都搓洗的發紅起來了這才回到包廂里。

黎江晚回去后,起先還頗為戒備的姚遠整個人都顯得放松了不少。

“蔣小姐看起來挺愛干凈的。”姚遠突然開口總結起來。

“其實是潔癖,改都改不了,去看心理醫生也改善不了,我這個習慣是不是很討人厭。”黎江晚一臉懊惱的抱怨自己起來。

“并非,這世間如此骯臟,總得要想個法子和這個世界的骯臟隔開一定的屏障。”姚遠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你說的很有道理,大概是剛和前任分手的緣故,我最近其實都提不起精神做事。上次去外地出差也是硬逼著自己去跑步的,我現在都很難回想起自己以前精力充沛的去參加馬拉松的時候,生活好枯燥,我甚至都找不到什么刺激點的事情去宣泄下糟糕的心情。”黎江晚說完后就意興闌珊的左手托腮,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那你想象中的刺激的事情是指哪方面的,比如蹦極之類的?”姚遠不動聲色的打探起來。

“我對蹦極之類的倒是不怎么感興趣。”黎江晚搖搖頭否認。

“那你指什么刺激的事情,如果我能幫得上肯定會盡力幫你達成心愿的。”姚遠無比誠摯的問道。

“額……那方面刺激的事情我倒是沒有嘗試過,只是聽說而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挺刺激的……”黎江晚言辭閃爍說道,她其實是因為硬著頭皮隨時瞎掰的緣故緊張的臉色都微燙起來,然而在姚遠看來,卻是以為她羞于和陌生人啟齒那個怪癖而已,反倒愈發對她放松了戒備。

“難道黎小姐指的刺激的事情是男女方面的?”姚遠不似黎江晚的遮遮掩掩開門見山的問道。

“咳——不提這個話題了。”黎江晚輕咳了一聲,佯裝要轉移話題。

“黎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達成這個心愿。我先去買單。”姚遠說完就起身去了外面,而黎江晚則是略為忸怩的坐在那里。

等到姚遠離開后,黎江晚這才深呼吸起來,沈崢的短信已經發過來了,“他應該會帶你去他的別墅。我和大白從小路過去,車子停在老地方,我會從二樓陽臺那側進來隨時觀察里面的動靜,你過去后先穩住他,盡量詢問他一個星期前的蹤跡。”

黎江晚剛想回復,門口處已然響起姚遠的聲音,“蔣小姐,我們走吧?”

“恩。”黎江晚故作鎮定的把手機放回包里。

沈崢的下一條短信已經發過來:注意保護自己。

果然,姚遠從餐廳里出來后就往他自己的住宅那邊開去。

一路上,黎江晚并未多說什么,覺得車子快開到姚遠的別墅那邊了,她這才略為好奇的問道,“姚先生,我們要去哪里?”

“我家,待會有份驚喜送給你,我相信你肯定會喜歡它的。”夜色里的姚遠聲音平靜,然而黎江晚聽起來卻是莫名覺得有點涼颼颼的。

沒多久后就到了姚遠的住處。

黎江晚下車后躊躇了下,似乎對繼續進去有所糾結。

“蔣小姐,我知道你大概是覺得去異性住處有些不妥,在打退堂鼓,不過如果你連這么點勇氣都沒有,怎么去嘗試更刺激的事情?”姚遠自以為洞悉黎江晚的心思,在她耳邊催促起來。

黎江晚深吸了口氣,這才繼續往里面走去。

沒幾分鐘,姚遠就把黎江晚帶到了她和沈崢進去過的臥室,這里依舊和她們昨日看到的擺設完全一致。

只不過姚遠進去后倒是沒有直接去開玄關處的按鈕,他走進去后走到書桌那邊桌腳里面的側邊按了一下,整個房間里立馬亮起了旋轉的霓虹燈光。黎江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緊張過度的緣故,總覺得看似平常的霓虹燈光都隱隱帶著淫靡的氣氛,她自己剛想到這點,忽然覺得心跳都略為急促起來,而且視線也隱有眩暈。

這個反應不合常理!

黎江晚一時間沒想明白自己眼下這種癥狀的來由,她想到這時突然拿出手機在沈崢的那條未讀短信上任意按了個數字就發送出去了。

“蔣小姐,你所指的刺激是不是指這個?”姚遠走到那個柜子的最里面,推了下墻壁上,里面忽然挪開一個暗格,上面則是滿滿當當的各種繩子。

黎江晚之前在趙寬的房間里看到過,都說一回生二回熟,其實不是很驚訝。眼下為了讓姚遠不對自己起疑,她這才小聲問道,“這、這些都是什么?”

“待會你就會知道了。”

姚遠隨手從里面拿了根束縛帶出來往床上一扔,之前一直端端君子的眸光瞬間變了個樣,那種森冷的眼神黎江晚才看到一眼就心里發寒。

“蔣小姐,那我們開始今晚的刺激之旅吧!”姚遠說時走到黎江晚身邊,毫無預兆的將她一把推倒在大床上。

“姚先生,你這是干什么?”黎江晚想要立馬坐回去,只是她一掙扎才發現渾身乏力。

難道是剛才在餐廳里自己沒到時,他在茶水里做了手腳?

黎江晚想到這時心頭猛地沉了下去,不知道沈崢他們現在到哪里了,他有沒有看到自己的短信?他應該能看懂自己緊急情況下發的內容的吧?

一瞬間,黎江晚的腦海里浮起各種可怕的念頭。

“蔣小姐,老實說,你和婷婷是什么關系?誰派你來的?”姚遠說到這時,突然俯身下來,和黎江晚的臉面近在咫尺。他說這時,嗓音森然,黎江晚甚至把他對婷婷行兇時的場景都在腦海里過濾了一遍,也幸虧這突如其來的恐懼感令她清醒了一點。

“我不知道你說的婷婷是誰。”黎江晚還是予以否認。

“是嗎?那你怎么會正好穿著和她生前最喜歡的著裝出現在我面前?你怎么也會湊巧正好姓蔣?”姚遠說到這時突然將手中的皮繩往黎江晚的脖子上扣了起來,被他這么大力一甩,黎江晚立馬察覺到脖子被勒得呼吸都困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黎江晚還是故作鎮定應道。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她察覺到自己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起來。

不知道沈崢此刻有沒有到外面的陽臺那里埋伏著了,有沒有察覺到自己此刻的險境,她甚至有瞬間的沖動想要和姚遠坦白,以便為自己爭取那丁點寶貴的救援時間。

可是,和她一起搭檔的人是沈崢。

是的,她應該相信他。只因為,他是沈崢,是并肩作戰的戰友,是可以讓她沒有后顧之憂把自己性命交付的沈崢。

她想到這時忽然放棄了自己前一刻臨陣脫逃的念頭,她甚至無比清晰的感知到致幻藥在自己的體內血液里起了化學反應。

“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不過都不重要了,很快你會和婷婷見面的。”姚遠忽然俯身下來不無惋惜的拍了拍她的臉頰。

“婷婷到底是誰?”她憑著最后一點殘存的理智出口問道。

“她是我見過最美的女性,也是我所見過的最善良的女性。只可惜,她得了抑郁癥,她從來都沒察覺到她得了這個癥狀,并且是重度癥狀,她一直試圖通過忙碌的生活節奏來打敗抑郁癥。可是,全都沒用。在她無意間看到小雯和敏敏發我的曖昧短信后,她自己長期試圖掩蓋的抑郁癥終于爆發了。她求我,求我親手結束她,幫她脫離苦海,我承諾會不惜一切代價幫她治療的,可是她不要,她放棄了,她說她生到這世上活得實在太辛苦太累了,她想要休息下,她在最快樂的時候求我幫她脫離苦海,你不知道,她是我第一個為此心動的女性……”

黎江晚覺得姚遠的聲音開始模糊起來,隱約中還帶著哭泣聲,她覺得自己的神智都開始不受控制了,繼而身體跟著發熱,那些在心底深處一閃而過的最可恥的念頭都跟著火山噴發似的爆發出來。

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像是被大火炙烤,臉上還有身上卻傳來冰冷的水流觸感,可是那種冰冷感也只是轉瞬即逝,體內的熱意還是在四處流竄,時時刻刻吞噬著她的理智,在慫恿鼓動著她心底深處的邪念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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