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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苦命佃戶

第二十四章苦命佃戶

縣衙大堂上,官府八個兵丁排立兩邊,正堂上懸掛著“明鏡高懸”的金字牌匾。

張家橋村佃戶張守仁父子捆綁著跪在大堂中央。羅長生及管家站在側邊,知縣坐在正堂當中,旁邊坐著一個書記員,知縣拍了一下驚堂木,叫喊:“升堂!——”

兵丁們呼叫:“威武!——”

知縣又拍了一下驚堂木,說:“罪人張大為,你目無法紀,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挖死人命。現在本案已經報經刑部批準,即日將你押赴刑場監斬,你服罪嗎?”

“大人,小民雖然知罪,愿意服法。但是我所犯之罪,完全是因為管家害死我的媳婦而引起的,管家卻逍遙法外。我不服!”

張守仁也申辯說:“大人,小民有話要說。”

“容你申辯,有話快說!”知縣發話。

張守仁陳述:“青天大人,是管家羅仁調戲我的兒媳在先,我兒媳因強力自衛反抗,管家被我兒媳推倒墻上昏迷,誤認為死亡。我的兒媳為了家人不受牽連,一命抵一命自己撞墻而死,你們判斬了我的兒子又抓了我來受審,難道管家就沒有罪嗎?”

“你問得好!管家羅仁調戲良家婦女,罪不可恕,罰銀五百兩,收監大牢擇日再判。張大為斬立決,張守仁無罪釋放,退堂!”

張守仁的兒子被押赴刑場監斬去了,羅長生在大堂上聽了佃戶張守仁的陳述,方知管家隱瞞了實情,還嫁禍手下阿才,可憐阿才為管家替死,實在是冤枉。而他要管家帶上五十兩銀子給阿才家屬作安撫,又被管家私下侵吞了。

羅長生全被蒙在鼓里了,他沒想管家這么心狠手辣,背著自己干著傷天害理的事情。要不是佃戶張守仁揭發,自己會永遠被他蒙在鼓里,現在知縣判他罰銀五百兩擇日再審,不然的話真是天理難容呀!

可是,誰也沒想到,管家知道自難逃罪責,早就與家里親人合計好了。知縣大人退堂以后,管家的兒子準備了二千五百兩銀票偷偷塞給了知縣。而這起因收租引發的人命案件,雖然阿才為管家替命而死,但佃手張守仁家卻斷送了兩條人命,管家一手害死了三條人命,最后花了一些銀子依然又逍遙法外了。

羅長生回到家里后不久,他沒想到管家也跟著回來了。他驚詫地問:“你是從大牢里逃出來的嗎?”

“老爺,我怎么會逃呢?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只不過破了一些財而己。”管家不屑地回答說。

真的是無法無天了。羅長生對管家的所做所為狠狠地教訓了一頓,最后說:“從今往后,你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你自己卷被蓋走人,你不要以為我們是叔侄關系,我創下這番家業我可不能讓它毀在你的手上!”

管家低頭認錯,像雞啄米似的,這次收租引發的人命案對他震動太大了。自己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害死了三條人命,要不是銀錢引路,他這后半生就不知道怎么過了。

而張守仁為兒子收尸后,運回家里與兒媳埋在了一起,自認背時倒運,家破人亡。有陰陽先生說他兒子的結婚日子是天狗吃月,因此釀下如此大禍。

張守仁安葬了兒子兒媳之后,家徒四壁。從此,他便流落他鄉,走上了逃荒要飯之路。

翠云自從聽了羅長生說要茍子到家里當差之后,她吃過晚飯便來到了羅德生家里,進了屋卻見德生一家還沒有吃晚飯,英子趕緊讓了座,說:“三太太來了你坐吧。”

“英子別這么叫,我們是自家叔侄宗親嘛。”

德生見翠云和言悅色的來到自己家里,肯定有什么大事要說。他帶著疑慮問道:“東家嫂夫人,你來有什么事呢?”

“他叔,是這樣的,前些時候阿才被人打死,現在案子雖然結了,但家里卻缺了一個打下手的家丁,老爺想把你們家茍子招進去,我過來和你們說一聲,看茍子兄弟能否過去當這個差,至于餉銀嘛,老爺說按每月五兩拔付。”

“這個當然好,只是眼下茍子挑腳下潮州去了,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德生妻子說。

德生皺了皺眉頭,拒絕說:“東家嫂夫人,你們還是另請別人吧,我家茍子怕吃不了這碗飯。”

“他叔,你還是仔細掂量掂量吧,過些天你再回話也不遲的。”翠云說完便告辭走了。

德生妻子責怨丈夫:“這么好的差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就拒絕人家呢?茍子為人挑腳一個月能有幾吊銅錢?何況當家丁又是輕松活兒,我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你哪里知道羅長生這人,你以為給他當家丁這差事輕松?一年四季經常東奔西走收租,盡是一些得罪人的事,你不知道這次阿才被鋤頭挖死,羅長生給了他多少安家費嗎?”德生反問妻子。

妻子問:“多少呢?”

“一分都沒有給!”德生氣憤地說。

德生妻子說:“不是給了五十兩銀子嗎?”

“全被管家貪了!后來羅長生知道了,叫管拿出來給阿才妻子,管家卻說為了阿才他也破了不少財,因此一分都沒給。”

德生妻子吃驚道:“啊?!這也太狠心了吧?!”

德生說:“阿才的妻子找羅長生給些撫恤銀兩,羅長生卻叫阿才的妻子去找張守仁要,你們說張守仁一個窮佃戶,兒子死了媳婦死了,家徒四壁能拿出多少銀子?阿才的妻子她又能找到張守仁要到銀子嗎?”

“爹,你辭得好,我哥就是坐在家里也不去他家當差。”英子憤恨地說。

“所以說,我還不如趁早辭了,雖然三太太是個善人和他們不一樣,但她在家做不了主。”德生老成地說。

德生妻子再也沒有說什么了。德生惦記著茍子的行程,思忖說:“也不知茍子他們到哪里了,雖然天氣已經立秋好些時日了,可這天就是涼爽不下來,信佛的人們到處去求雨,可不知道哪天才有雨下。”

“都說大旱不過七月半,像這樣子,到中秋節也不會有雨下。”妻子附和說。

天上繁星閃閃,月牙兒掛在西天。英子出了房門見有吹來了夜風,招呼爹娘說:“爹、娘、門外有風了,屋里倒是熱得慌。”

德生拿了一把草編的扇子,背了一只條凳,出門擺在空坪上坐下乘涼。

清風呼呼地吹來,雖然到了夜間,但因白天烈日烤著熱土,風仍然含著熱氣。德生還時不時的搖著草扇趕蚊子并兼顧扇風一舉兩得。

英子望著天空問:“爹,潮洲在天的哪一邊?”

“爹咋知道呀,這路雖然是從后龍山上去的,但是七彎八拐的,誰知道潮洲轉哪方去了?”德生沒有出過遠門,連縣城也沒有去過,一年四季臉朝黃土背朝天的。他一個窮莊稼人活著又能奢求什么呢?他企望的就是風調雨順,每年從年初干到年尾能夠吃上粗茶淡飯就算是交好運了。窮人責怪的不是天時地利,而認定的是自己的命不好。

第二十五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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