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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絲綢之路

中國絲綢究竟起源于何時,因為年代邈遠,難以準確稽考。然而,遠古傳說留下的一些痕跡,讓我們依稀看到蠶桑發明之初的一些景狀。如《繹史》卷五引《黃帝內傳》載:“黃帝斬蚩尤,蠶神獻絲,乃稱織維之功。”《路史》注引《皇圖要覽》載:“伏羲化蠶桑為穗帛,西陵氏始養蠶。”《通鑒外紀》載:“太昊伏羲氏化蠶桑為穗帛。”《通鑒前編·外紀》載:“西陵氏之女嫘祖為帝之妃,始教民育蠶,治絲繭以供衣服,而天下無皴瘃之患,后世祀為先蠶。”等等。

《山海經·海外北經》記載:“歐絲之野在大踵東,一女子跪據樹歐絲。三桑無枝,在歐絲東,其木長百仞,無枝。”古代漢語中“歐”與“嘔”相通,所以郭璞在注釋這個詞時說:“言噉桑而吐絲,蓋蠶類也。”這位跪在樹前食桑吐絲的女子,或許就是被尊奉為“蠶神”的嫘祖。

從考古發掘的角度看,5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時代,華夏民族已經馴化野蠶,利用蠶繭手工繅絲,織綢制衣。如距今4700多年的浙江省湖州市錢山漾良渚文化遺址,出土了密度很高的平紋結構家蠶絲織物殘片(3);再如,河南省滎陽縣青臺村仰韶文化遺址,出土了公元前3500年的平紋織物等。

此外,河南省安陽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中,已有關于桑、蠶、絲、綢的紀事,表明桑、蠶、絲、綢生產已經興起,繅絲、織綢、染色等工藝粗具雛形,成為社會生產中一個較為重要的組成部分。周代絲綢生產已有較大發展,《禹貢》所載中國九個州中,有六個州出產絲綢:

兗州:厥貢漆絲,厥篚織文

青州:岱畎絲、枲、鉛、松怪石……厥篚檿絲

徐州:厥篚玄纖縞

揚州:厥篚織貝

荊州:厥篚玄s-pic璣組

豫州:厥貢漆、枲、s-pic、纻,厥篚纖纊

這些帶有“纟”(俗稱“絞絲旁”)的貢品,均是絲綢的不同種類。漢字中以“纟”作偏旁的字之所以很多,不能不說與中國絲織業的發達有關。

到了秦漢時期,絲織業不但得到了大發展,而且隨著漢代中國對外的大規模擴展的影響,絲綢的貿易和輸出也達到空前繁榮。漢建元二年(前139),張騫(前164—前114)奉漢武帝之命,以匈奴人堂邑父(亦作“甘父”)為向導兼譯人,率眾百余人,穿越河西走廊,翻越蔥嶺,直達大宛,再至大月氏,歷時13年,完成鑿空西域之偉業。元狩四年(前119),再次奉使西行,足跡遍及烏孫、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等國。

張騫兩度出使西域,經歷千難萬險,沖破橫亙于東西方之間的心理與物理屏障,開闊了中國人的世界視野,擴大了漢王朝在西域的影響,開啟了中外交流新紀元,促進了中國絲綢源源不斷地向西流通,可謂厥功至偉。

1992年9月15日,中國郵政發行的《敦煌壁畫》郵票,其第四組第四枚“唐·出使西域”,反映的是西漢張騫出使西域,臨行時漢武帝送別的場景。該圖案選自敦煌莫高窟323窟北壁右半部壁畫,此畫由三個部分組成,即“漢武帝甘泉宮拜祭金人”“漢武帝送別張騫”“張騫到大夏國”。

大約2000年之后,普魯士地理學家李希霍芬發現在漢朝政權建立后,尤其是張騫“鑿空西域”后,西方文獻中出現“絲綢”詞匯的頻率增加了,因此敏銳地捕捉到張騫開拓的這條商路,率先將其命名為“絲綢之路”,用以指稱兩漢之際中國與中亞地區以及印度之間的貿易通道,為之正名,其功不可沒。

進入20世紀中期,好事者不斷為之添枝加葉,遂使“絲綢之路”四通八達,無處不至。雖然李希霍芬首創的“絲綢之路”,時空外延被不斷擴展,流通物品被不斷充實,以致演化成一個“泛文化交流”的符號;然而這個偉大的創意在世界廣泛傳播,為之詮釋和拓展者不絕于世,足以說明其具有相當的學術理據與旺盛的生命力。

追根溯源,秦漢以來東西方之間確實存在一條絲綢貿易通道的實體,這種來自遙遠土地的神秘物品,引發西方人的種種幻想,以致產生諸如“羊毛樹”之類的浪漫傳說。

然而,無論是學術界還是一般民眾,關注的焦點是連接東西方的絲綢之路,而中國絲綢向東傳播到朝鮮半島及日本列島,歷史同樣悠久古老,而且形式與內涵別具一格,但世人對其的關注度卻明顯不如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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