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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孤單的新生活

“紅色恐怖”把農舍燒成了灰燼,人們不得不搬到別的地方去。盡管小灰毛兒對那兒的房屋和籬笆有著深深的眷戀,但是他還是聽從本性的呼喚回到了那長有茂密森林的小山里。有時他還會回到那曾經長有玉米的農舍,有時還能在花園里找到一些水果。但是,他的大部分時間還是在森林里度過了。

時值初秋,到處是一片豐收的景象。面對各種各樣的食物,小灰毛兒碰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什么能吃,什么絕對不能碰?”多虧了兩樣東西的幫助,他才得以做出正確的判斷:第一樣是他的直覺,那從祖先一輩一輩遺傳下來的直覺;第二樣是他的鼻子,那靈敏而擅長分辨的鼻子。

有一天,小灰毛兒正快速地爬上一棵腐爛的斷樹,無意之中,他剮掉了一小塊兒樹皮。那沒了樹皮的地方居然顯露出了排成一排的三只蛆蟲——3只圓滾滾的、鮮嫩多汁的白色肉蟲子。直覺告訴小灰毛兒要捉住它們,鼻子又告訴他蟲子的味道不錯。不知他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他巧妙地避開了每只蟲子尾部堅硬的棕色鉗子,只吃掉了蟲子白色的身體。從此之后,他便學會了扒開樹皮找蟲子吃的方法,屢試……不爽。

有一次,小灰毛兒又撬開了一塊兒樹皮,正想美餐一頓,卻發現樹皮下面躲著的不是那白色的大肉蟲,而是一條長長的棕色千足蟲。那蟲子有著奇怪的泥土味道,看起來也非常奇異。它不但長著好多只腳,還有著不尋常的觸角。小灰毛兒的鼻子好像還在猶疑不定,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小心,別靠近。”他向后退了幾步,斜著眼睛觀望著,眼看著那邪惡的蟲子放出了它那足以致命的毒氣,好像毒蛇一般扭動起了身體,轉眼就不見了蹤影。像其他的松鼠一樣,大尾巴小灰毛兒從此以后便記住了這種危險的蟲子。他一輩子都記得,也許記得更長,因為他還會將這個記憶傳給自己的后代,告訴他們永遠遠離那些長著上百只腳的蟲子——那些可怕的、有毒的蟲子。

就這樣,小灰毛兒學會了許多在叢林里生存的技能。他發現黑樺樹皮裂口處流出的樹汁非常好吃;如果森林里淡棕色的小“雨傘”開始枯萎了,那就意味著它下面的小地窖里有了一根白色的小黃瓜;蜜蜂的窩里可以找到蜂蜜,還有和蜂蜜一樣好吃的肉蟲子,但是,可得小心不要被蜜蜂叮到!小灰毛兒還發現那些掛在枝條和藤蔓上的、好像碎布拼成的娃娃里有著一種外面裹著硬殼的糊狀東西,那東西可是相當美味;還有橡樹上面結的那些小綠蘋果,它們不是橡子,但是顏色稍淺的那部分很是可口。秋天的森林里幾乎到處都可以找到成串的漿果,它們不僅有著可口的果肉,就連里面的果核也像堅果一樣香甜。就這樣,小灰毛兒積累著叢林中的生存技巧,迅速地成長著,除了各種紅松鼠或花栗鼠,沒有其他競爭對手與他爭奪森林那豐富的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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