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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方法論(3)

笛卡爾認為,直觀應(yīng)該具有兩大特點:首先,直觀的命題應(yīng)該是最清楚、最明白的,否則便不是直觀;其次,直觀的命題必須是同時地、整個地被理解。也就是說,直觀需要我們把我們的注意力放在一眼就能看清楚的事物上。事實上,想一眼就把事物的全部看清楚的人到最后是什么都看不清楚的。笛卡爾通過這點告訴我們,如果我們想在思維的某一個單一的活動時刻同時專注地關(guān)注很多其他的東西,那我們的思維必然會混亂。因而我們應(yīng)該先照顧最清楚最明白的直觀方面,把注意力集中于某些一眼就能看清楚的事物或者專注于某物的某一點上,以獲得知識。對此,笛卡爾建議說:“應(yīng)該把心靈的目光全部轉(zhuǎn)向十分細小而且極為容易的事物,長久加以審視,使我們最終習慣于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地直觀事物。”

“演繹”是“直觀”的補充。笛卡爾認為,演繹是直觀之外的認識的補充方法。演繹起源于其他那些我們確實地認識到的事實的全部必然推論。因此,與“直觀”不一樣,“直觀”只是關(guān)注那些最簡單的、最單純的、最直白的特殊事物,“演繹”并不需要像“直觀”那樣用直接呈現(xiàn)來證明。也就是說,演繹的確定性在某種意義上是需要記憶來賦予它生命力的。沒有“直接呈現(xiàn)”的特性來當作手段,演繹要想得到一定的結(jié)論,就必須通過一系列間接的論證過程。很顯然,笛卡爾在這里所講的直觀是一種直接的認識方式,而演繹則是一種通過推理的間接的認識方式。兩者的區(qū)別已經(jīng)十分明了,那么兩者的聯(lián)系在哪里呢?實際上,從邏輯角度來看,“直觀和演繹”是緊密地聯(lián)系在一起的,從認識論的發(fā)展角度來看,“直觀”所認識的知識是最基本、最簡單、最直白的元素,這些元素知識是演繹的基礎(chǔ);而演繹正是在直觀認識的基礎(chǔ)之上的演繹,是從直觀認識的基礎(chǔ)出發(fā),從而演繹出確實的、可靠的知識的。

分析和綜合

笛卡爾認為,“分析和綜合”是“直觀和演繹”的進一步發(fā)展,是“直觀和演繹”的具體體現(xiàn)。“分析”的任務(wù)就是要從復(fù)雜中找到最簡單的命題。分析的過程是從具體到抽象,從個別到一般的邏輯推演過程。相對于分析是從復(fù)雜到簡單的下降過程,“綜合”則是一個從簡單到復(fù)雜的上升過程。“分析和綜合”這兩種認識的程序彼此有密切的關(guān)系。分析的最后元素是綜合的最先元素,當一個觀念不能再分析時,就是分析的終極。同樣地,當一個觀念不能再容納其他觀念的組合時,就是綜合到了飽和點。

笛卡爾認為,“分析和綜合”是“直觀和演繹”的進一步發(fā)展,是“直觀和演繹”的具體體現(xiàn)。一方面,從內(nèi)涵上講,“分析和綜合”講的就是直觀,因為分析和綜合的本質(zhì)意義也是要得到確實的、清楚的知識,達到認識的目的。另一方面,從外延上講,“分析和綜合”講的又是演繹,為什么這樣講呢?這和演繹的本質(zhì)很有關(guān)系。演繹本身就是從一物演繹出另一物,從原因演繹出結(jié)果或者從結(jié)果演繹出原因,從整體演繹出部分或者從部分演繹出整體,而這些演繹過程就正好是分析或者綜合的過程。

那么,具體來講,到底什么是分析?什么又是綜合呢?實際上,分析和綜合是從數(shù)學里提取出來的兩個概念。笛卡爾說:“我們要將那些復(fù)雜的隱晦的命題逐步地變成那些簡單的命題。然后,從所有絕對簡單的命題的直觀理解出發(fā),以精確相似的步驟力求上升到其他事物的知識。”這兩句話實際上道出了分析和綜合的本質(zhì)。這句話里所講的“將那些復(fù)雜的隱晦的命題逐步地變成那些簡單的命題”實際上就是分析;而“從所有絕對簡單的命題的直觀理解出發(fā),以精確相似的步驟力求上升到其他事物的知識”實際上就是綜合。很顯然,分析和綜合正好是兩個相反的過程,分析是一個下降的過程,綜合是一個上升的過程。

我們先來看看笛卡爾是怎樣論述“分析”的。笛卡爾認為,“分析”就是我們將要考察的對象盡可能地分為許多個細小的部分,然后再尋找針對各個細節(jié)的解決方法,以各個擊破的方針解決每一個細小的部分,那么本來顯得相對較大較難的難題也就解決了。即“分析”的任務(wù)就是要從復(fù)雜中找到最簡單的命題。分析的過程是從具體到抽象,從個別到一般的邏輯推演過程。分析的終極目標就是要在復(fù)雜的難題中分析出那些最簡單的、能直接呈現(xiàn)出來的命題。

相對于分析是從復(fù)雜到簡單的下降過程,“綜合”則是一個從簡單到復(fù)雜的上升過程。正如笛卡爾所說的那樣,“從所有絕對簡單的命題的直觀理解出發(fā),以精確相似的步驟力求上升到其他事物的知識”就是綜合。笛卡爾說:“綜合是從最簡單、最容易認識的對象開始,一步一步地上升到最復(fù)雜的知識。把全部事物看作是一個從絕對到相對、從簡單到復(fù)雜、相互依賴、相互聯(lián)系、層層隸屬的有順序的系列,認識以最簡單的事物為起點,然后,一步一步地前進,探詢其他的真理是否能從這個真理中推演出來,并且另外一些真理又從這些結(jié)論推演出來等,這樣依次進行下去。”

具體來講,綜合的過程正好和分析相反。綜合的任務(wù),就是要把那些最簡單、最單純、最直接的事物還原為具體的事物。如果說分析的過程是從具體到抽象,從個別到一般的邏輯推演過程,綜合則是從一般到個別,從具體到抽象的邏輯推演過程。

最后,“分析和綜合”這兩種認識的程序彼此有密切的關(guān)系。分析的最后元素是綜合的最先元素,當一個觀念不能再分析時,就是分析的終極。同樣地,當一個觀念不能再容納其他觀念的組合時,就是綜合到了飽和點。

列舉和歸納

笛卡爾認為,“直觀和演繹”以及“分析和綜合”固然能解決很多問題,但從本質(zhì)上講并不能從起始的自明之理中直接演繹出絕對的真理,相反要想實現(xiàn)這一目的,就要“歸入確定無疑之列,就必須遵守在這里提出的準則”。笛卡爾在這里所講的“這里提出的準則”就是指列舉和歸納。也就是說,要完成真知的認識過程,就必須運用毫無間斷的連續(xù)思維運動,這樣才能一個一個地審視認識對象,“把它們包括在有秩序的充足列舉之中”,然后得出確實的無可懷疑的真知。笛卡爾認為,“完全列舉”和“歸納”是方法論的最好補充,有了“完全列舉”和“歸納”的方法論才是完整的方法論。

笛卡爾認為,“直觀和演繹”以及“分析和綜合”固然能解決很多問題,但并不是在任何情況下都能發(fā)揮其效用。有時候,“完全列舉”和“歸納”將作為“直觀和演繹”以及“分析和綜合”在很多領(lǐng)域有非常重要作用的補充。笛卡爾認為,“完全列舉”和“歸納”是方法論的最好補充,有了“完全列舉”和“歸納”的方法論才是完整的方法論。正如笛卡爾所說:“如果希望我們的科學完善……列舉也是很需要的。”因為,“我們通過列舉獲得的結(jié)論可能比通過其他任何類型的論證(簡單的直觀除外)所能獲得的結(jié)論更確實。”

那么什么是“完全列舉”和“歸納”?“列舉和歸納”的邏輯起源具體又是什么?“列舉和歸納”究竟在什么時候,在什么情況下才真正具有方法論意義呢?現(xiàn)在就讓我們沿著笛卡爾的思路一一揭開這些謎題。

笛卡爾認為,前面提到的方法從本質(zhì)上講,并不能從起始的自明之理中直接演繹出絕對的真理,相反想要實現(xiàn)這一目的,就要“歸入確定無疑之列,就必須遵守在這里提出的準則”。笛卡爾在這里所講的“這里提出的準則”就是指列舉和歸納。也就是說,在笛卡爾看來,要完成真知的認識過程,就必須運用毫無間斷的連續(xù)的思維運動,這樣才能一個一個地審視認識對象,“把它們包括在有秩序的充足列舉之中”,然后得出確實的無可懷疑的真知。

為什么這樣講呢?笛卡爾認為,“推論的連續(xù)和發(fā)展如果歷時長久,有時就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當我們達到這些真理的時候,已經(jīng)不易記起經(jīng)歷過的全部路程了。因此,我們說,必須用某種思維運動來彌補我們記憶的殘缺。例如,如果最初我通過若干演算已經(jīng)得知:甲量和乙量之間有何種比例關(guān)系,然后乙和丙之間,再后丙和丁,最后丁和戊,即使如此,我還是不知道甲和戊之間的比例關(guān)系如何,要是我記不得一切項,我就不能從已知各項中得知這一比例關(guān)系的究竟。”那么,這時候應(yīng)該怎么辦呢?笛卡爾認為,這時候就需要我們運用連續(xù)的思維運動,先從整體上把握,然后對個體對象逐一審視,一直到學會如何迅速地由此及彼,并及于全部,以至于達到對“任何部分都不必委之于記憶,而是似乎可以一眼望去就看見整個事物的全貌”。由此可見,列舉是對直觀的最好的補充,最終仍舊會回歸到直觀層面上來。這實際上就是笛卡爾所講的“列舉”的真正意義所在。笛卡爾認為,作為發(fā)現(xiàn)真知的方法,“列舉”雖然具有相當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但是在具體操作的時候,“列舉”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為“列舉”本身就是一個過程接一個過程的重復(fù),容易引發(fā)主體的枯燥情緒,稍不留神就會喪失掉其中的某個環(huán)節(jié),尤其是對那些不夠細心的人更是如此。這樣喪失掉某個環(huán)節(jié)的“列舉”就很可能為此付出代價,推導出錯誤的結(jié)論。笛卡爾說:“只要忽略了這一項,哪怕是微小的一項,串聯(lián)就會在那里斷裂,結(jié)論就會完全喪失其確切性。另外,借助列舉可以在運用心智的任何問題上始終不會出錯,始終能做出真實而毫無懷疑的判斷。”也就是說,“列舉”是對所考察問題的一切相關(guān)的部分進行仔細的調(diào)查,從而得出明確的結(jié)論。更為重要的是,在“列舉”這一原則指導下,只要我們足夠認真,不至于忽略任何東西。通過“列舉”而獲得的東西,在笛卡爾看來,“認識它,非人類心靈所能及”。所以笛卡爾認為,要完成真知,“列舉”是必需的。

此外,笛卡爾還強調(diào),“我們所說的充足列舉或歸納,僅僅是指比不屬于單純直觀范圍之內(nèi)的任何其他種類的證明更能確定無疑地達到真理的那一種;每當我們不能當把某一認識歸結(jié)為單純直觀,例如在放棄了三段論式的一切聯(lián)系的時候,那么,可以完全信賴的就只剩下這一條道路了”。笛卡爾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當我們要從一命題直接演繹到另一命題的時候,如果推論是明顯的,那么在這一點上就是直觀的。但是如果我們要從某些彼此并不相關(guān)的內(nèi)容推論出某一個命題的時候,我們并不能只用一次直觀就可以看穿那些作為前提的彼此互不相聯(lián)系的命題。在這時,只有“列舉”能幫助我們解決問題。這也就是說,雖然我們并不能一眼就看穿一個串聯(lián)上的所有環(huán)節(jié),但如果我們能看清楚每一個環(huán)節(jié)與下一個環(huán)節(jié)的關(guān)系,那么不就是證明我們看清楚了后一個環(huán)節(jié)與前一個環(huán)節(jié)的聯(lián)系了嗎?那不就是證明我們看清楚了結(jié)論與前提命題之間的聯(lián)系了嗎?當然,這一過程也是可能存在失誤的,正如我們上面所講到的——“稍不留神就會喪失掉其中的某個環(huán)節(jié)。”笛卡爾說:“雖然我們可以用一次列舉通觀許許多多十分明顯的事物,但只要我們略去,哪怕只是略去最微小的部分,串聯(lián)就會斷裂,結(jié)論的確定性也就完全喪失。有時候,我們也能用一次列舉包括一切事物,但我們不可能,分辨清每一事物,所以對全部事物的認識也就只是模模糊糊的。”

笛卡爾還認為,“列舉”還不是絕對的,有時候需要“完全列舉”,有時候只需要“分別列舉”。例如,當我們想用“列舉”來證明“世界上有多少事物是存在形體的”時,我們一看便知,單就這一命題來講,我們并不能肯定到底有多少符合此意。但是,如果我們來證明“圓面積大于一切其他同等周長的多邊形面積”這一命題的時候,我們就沒有必要把所有的多邊形都一一拿來列舉,而是只需要拿出其中的一些證明,據(jù)以用歸納法得出結(jié)論而用于其他一切多邊形就行了。

最后,笛卡爾強調(diào),“列舉”還要有秩序地進行。在笛卡爾看來,“秩序”對于“列舉”來講非常重要,因為“有秩序地進行”是彌補“列舉”的缺陷的最好的方法。例如,我們在具體的認識過程中,“研究的事物數(shù)量過大或者要研究的同一事物出現(xiàn)過于頻繁”通常會給我們的研究帶來一定的困難。因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沒有足夠的精力和時間通觀有關(guān)的每一個事物。在這個時候,我們就需要選擇一個合適的機會,“按照最佳秩序加以安排,使其中大部分歸入一定的類別,那就只需準確察看其中單獨的一個事物,或者(根據(jù))其中每一事物而獲知的某些情況,或者只察看這些事物而不察看那些事物,或者至少不對任一事物徒然浪費地重復(fù)察看”。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從實質(zhì)意義上完成列舉工作,把最大的困難排除掉。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選擇什么樣的秩序就顯得至關(guān)重要。有時候,要列舉的事物的秩序常常可能發(fā)生變化,而且取決于每個人的選擇。

總而言之,詳細列出和問題有關(guān)的事實,然后對每一個列出的問題進行審查,確保不忽視其中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直到對所研究的問題有一個直觀的了解為止。當然,從確實性來講,列舉可能并不如直觀,但是列舉能“使我們對吸引我們注意力的東西作出正確的、確實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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