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天臺宗的哲學意義

天臺宗是中國佛教在隋唐時期的重要宗派。因其實際創始者智常住浙江天臺山而得名，《法華經》為其教義的主要根據，故又稱法華宗。雖然該宗依《法華經》立教，但也兼采《大涅槃經》與般若學觀點。中國佛教立教建宗往往要上托古人。天臺宗人推尊龍樹菩薩為初祖，北齊禪師慧文為二祖，慧思為三祖，智為四祖。按照天臺宗自己所編纂的最初九祖傳法世系如下：

龍樹—慧文—慧思—智—灌頂—智威—慧威—玄朗—湛然

湛然之大弟子元浩，《宋高僧傳》卷六有傳，曾注《涅槃經》。然據天臺宗傳統之說，則湛然傳法道邃，道邃為第十祖（唐天臺沙門乾淑作《道邃和上行跡》，又稱《行業記》，今附刊于《天臺九祖傳》末），但亦有謂行滿為第十祖（見晁說之撰《明智法師碑論》，載于《佛祖統紀》卷五十；又梁肅《修禪道場碑銘》為行滿所建，當是一人）。自道邃后傳廣修，廣修傳物外，物外傳元琇，元琇已在唐末。然天臺宗于湛然以后，經安史之亂，至會昌法難，亦甚式微。至五代時，錢塘有螺溪義寂（公元919—987年）、義通（公元927—988年）等又大弘天臺教義，天臺一度由衰轉盛，然不久又有“山家”與“山外”之爭，知禮以后天臺又趨衰微，元明以后雖該宗尚有個別高僧，如明萬歷、天啟間之傳燈，但在佛教理論上均無甚建樹。

天臺宗曾傳至朝鮮、日本等國。高麗僧波若曾入天臺山受智教，宋時又有該國僧義天來華學天臺宗教義，把此宗傳入朝鮮。唐德宗時，日本僧人最澄先在天臺從道邃傳教，并在越州就龍興寺順曉學密宗，回國時攜帶佛教經典二百三十部，多為天臺章疏，提倡天臺圓頓之旨。其后有圓仁，亦為天臺宗人，來華學密教，后遂根據天臺宗教義唱圓密一致之論，世稱“臺密”。

本文節選自《湯一介集》第四卷《佛教與中國文化》第六章，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4；現標題為編者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