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1]
可愛的女人如何征服了埃米爾

【一個埃米爾搶掠了將軍的女兒。將軍女兒的兄弟們奮起追擊。在一對一的決斗中，埃米爾被兄弟中最年輕的一個所打敗。埃米爾乞求他們讓他作為女孩未來的丈夫接受他，并變成了羅馬人和基督徒。】

在貴族中有個富有的埃米爾，

集謹慎和最高勇氣在一人身上。

他不像埃塞俄比亞人那么黝黑，

而是皮膚非常白皙，身形漂亮；

他的眉毛如成熟谷穗相互糾纏，

卷曲胡須像一朵花兒剛剛綻放；

靈動而放蕩眼神充滿濃濃愛意，

如一朵美麗玫瑰在他臉上跳蕩。

他有著像柏樹般挺拔可愛身材，

如果你們把他仔細的端詳打量，

他看起來就像一座美麗的雕像。

他還具有不可征服的強大力量，

每天與野獸搏斗度過閑暇時光，

并以此測試自己的神經(jīng)和膽量，

因為他由衷崇拜敬佩勇猛剛強。

在世人眼中他被視為一個奇跡，

然而這對一個年紀輕的人而言，

隆盛的聲名也會引起可怕的狀況。

當巨大的財富和勇氣具備之后，

他開始招土耳其人^[2]和迪勒米特人，

以少量精選阿拉伯和特洛古羅杜特^[3]

人為根基，以一千個騎士作伙伴，

隊伍組成后他給予每人相應(yīng)的犒賞。

懷著迸發(fā)出的對羅馬人的憤怒，

他率隊踏上了赫拉克勒斯的土地^[4]，

摧毀很多城市，使之如沙漠般荒涼，

他劫掠捕獲了難以計數(shù)的大量生靈。

因為這些地方長期以來疏于守防，

這些守衛(wèi)者的職責本應(yīng)是保衛(wèi)邊疆。

因此他沒有遇到敵人太強力的抵抗，

他揮師前進足跡穿過了從查爾扎尼

到卡帕多西亞等廣闊地方，勢不可擋。

然而卻突然跌倒在異教將軍的府邸，

斷送了作為偉大征服者生涯的輝煌。

有誰能說清楚他為什么做出如此舉動？

沒人。他殺死了那里發(fā)現(xiàn)的一切生靈，

搶掠了大量財富，洗劫了全部的住房，

更要命的是他俘獲了一個可愛的姑娘，

她是個貞潔的處女，羅馬將軍的女郎。^[5]

此時這個羅馬大將軍正在被流放，

那可愛處女的兄弟們也遠在邊疆。

少女母親僥幸逃出了異教徒的魔掌，

立即給兒子們寫信告訴了發(fā)生的狀況：

異教徒來到家園，處女被掠走他鄉(xiāng)，

她已與所愛的人分離，母親極度哀傷，

在她的信中滴滿了淚水，點點行行：

“噢，可愛的孩子們，你們可憐媽媽，

一個最不幸的靈魂即將走向了死亡。

你們的愛心要放在自己妹妹的身上；

快快來解救你們的妹妹和媽媽吧，

救她出嚴酷奴役，拯救我于死亡。

要把我們靈魂給予我的親愛的女兒，

為了妹妹的緣故不要害怕把命失喪。

要有憐憫心，孩子，看在妹妹面上；

鼓起你們勇氣，快去把她營救解放。

假如你們不能準確按照我說的去做，

你們會看到媽媽會因她的孩子死去，

我和爸爸會把你們詛咒，永不原諒。”

聽到了這個消息后他們深深地嘆息，

哥兒五個流出的眼淚打濕了各自衣裳，

他們立刻相互催促整裝出發(fā)，喊道：

“我們快點兒前行，為她甘愿死亡！”

他們快馬加鞭順著大路向回程奔馳，

僅帶著很少的幾個士兵一同前往。

他們不遺余力，忍饑少睡，日夜兼程，

只幾日就來到埃米爾駐扎的營地前面

那被稱作“蠻荒之地”^[6]的可怖隘道旁。

在遠離營地前哨地方，他們下了馬，

派人送信給埃米爾提出了會面建議，

按照命令，他們被帶到埃米爾篷帳。

埃米爾端坐在自己那高高的寶座上，

帳篷外矗立著一個可怕的黃金鑲嵌物，

一群武士圍站在他的四周，手持刀槍。

到了寶座前，埃米爾讓他們把來意講。

這樣，哥兒幾個一步三跪，恭敬上前，

流著悲苦的淚水，對著埃米爾開了腔：

“埃米爾，上帝的仆人和敘利亞王子，

你可曾去過帕諾摩斯^[7]，把清真寺瞻仰，

埃米爾，可能你也曾跪拜過那懸石^[8]，

被人看到得體地親吻穆罕默德的墓堂，

你可能也聆聽過那神圣禱告的聲響。

你擄走我們的妹妹，一個迷人姑娘。

請把她賣給我們，最高貴者的仆人；

無論你開出多大價碼，我們都會付賬。

她爸爸為她悲傷，這是他唯一的姑娘；

她的媽媽現(xiàn)已杳無音信可能已死亡；

對她有著無限感情的我們兄弟幾個，

都已經(jīng)發(fā)下了最令人敬畏的誓言：

或者帶她回去，或者就死在這地方。”

聽完這番話，埃米爾敬佩他們勇氣，

但還要試一試他們是否真有膽量

（因為他諳熟那些羅馬人的夸張語言），

故而他非常溫和地把下面一番話講：

“如果你們想讓自己妹妹獲得自由，

那就在你們中間挑選一個高貴的人，

讓我們都騎上各自的戰(zhàn)馬，他和我

進行一對一的決斗，不許他人相幫。

假如我贏了，你們就都是我的奴隸；

如果他獲得了勝利，廢話不用多講，

立即帶走你的妹妹，無需任何補償。

在這里被我抓的俘虜也會一起釋放。

否則，我將不會放棄你們可愛妹妹，

即使把羅馬國全部財寶給我也是妄想。

走吧，看看對你們最好的是哪一樣！”

他們立即返回營地，覺得有了希望，

但卻擔心讓誰去出戰(zhàn)而會發(fā)生爭執(zhí)，

于是他們決定用抓鬮方式來結(jié)束爭搶。

結(jié)果這機緣落在了他們最小的弟弟，

即與妹妹是雙胞胎的君士坦丁身上。

他的大哥，在幫他做準備時給他忠告：

“小弟呀，不要讓敵人的喊叫把你嚇慌，

別害怕，也不要讓戰(zhàn)場氣氛令你緊張。

如你看到裸露的利劍，不要掉頭逃跑，

見到比這更可怕的武器也別縮頭避讓。

面對媽媽詛咒，不要憐惜你青春時光。

有她的祈禱支持你，敵人必定被你打倒，

因為上帝絕不會允許我們把奴隸來當。

去吧，孩子，振作起來！別恐懼彷徨！”

他們一起向著上帝呼喊，面朝著東方：

“上帝啊，不要讓我們被人奴役死亡！”

擁抱過后，大家送他前行，又和他講：

“我們父母的祈禱會給你有力的幫忙！”

君士坦丁跨上他那訓(xùn)練有素的黑色戰(zhàn)馬，

佩帶上他的利劍，拎起了他的長矛槍，

肩帶下面還用絲繩懸掛著一根狼牙棒。

他面向四方做了一個必勝的十字手勢，

然后急速催動戰(zhàn)馬，奔出了所待的地方。

他首先耍弄著寶劍，然后是他的矛槍，

有幾個薩拉森人^[9]嘲笑這年輕人的孟浪：

“看，他們派個什么樣的家伙來參加決斗，

和這人開戰(zhàn)，敘利亞人的勝利一定輝煌！”

一個薩拉森人，是迪勒米特邊境的貴族，

則提醒埃米爾，悄悄地把如下的話講：

“你看他多么聰明地用馬刺駕馭戰(zhàn)馬，

巧妙地掩飾著他的寶劍和旋轉(zhuǎn)的長矛槍。

這表明他既有經(jīng)驗，又有勇氣和膽量。

你要小心，不要被這個年輕人欺誑！”

埃米爾走出隊伍，跨上了自己戰(zhàn)駒，

樣子看起來非常自負與極度的兇狂。

他的鎧甲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fā)光，

揮動的長矛發(fā)出藍閃與金針的光芒；

大家立即都跑過來觀看大戰(zhàn)的開場。

他的戰(zhàn)馬興奮地戲耍著，震驚四方，

它的四蹄聚在一起，隨即伸展跳躍，

猶如被某種平衡裝置控制著的彈簧。

其他的時候它的快步行走如此輕盈，

似乎不是在大地上奔跑而是在飛翔。

埃米爾的心情極為高興，面露微笑，

隨即打馬疾馳沖向決斗的場地中央。

一聲怒吼如同雄鷹呼嘯和蛇鳴咝咝，

也像猛獅怒吼要吞嗤這年輕的兒郎。

年輕的武士也策馬前來急速相迎，

兩柄長矛重重磕在一起，折斷一雙，

巨大的反坐力使兩個人都摔落地上。

隨后，各自拔出利劍兇猛向?qū)Ψ酱倘ィ?/p>

你來我往相互砍殺了幾個時辰之長。

群山呼應(yīng)，殺聲似雷鳴在丘陵轟響，

鮮血在戰(zhàn)場的大地上到處飛濺流淌，

甚至戰(zhàn)馬都被嚇壞，陷入失措驚慌。

兩人雖都傷痕累累，但仍難分弱強。

薩拉森人看到了沒有意料到的場景，

那年輕人的頑強抵抗和驚人的膽量。

于是，他們異口同聲對埃米爾喊道：

“請求休戰(zhàn)！把這場格斗放在一旁！

這個羅馬人兇險，別讓他把你打傷！”

瞬時間，埃米爾跳出了戰(zhàn)斗的場地，

這個自負的人被更強大的力量打敗——

實際上靠吹牛根本不能把好結(jié)果品嘗！

他扔掉寶劍，十指交叉把攥住的雙手

高舉過頭上，就像當時的習俗那樣，

對著那小伙子，他提高了嗓音把話講：

“結(jié)束吧，年輕人！勝利屬于你！

嗨，你的妹妹和被俘者都被你解放！”

決斗結(jié)束，大家動身前往埃米爾營地，

可以看出，兄弟們內(nèi)心都充滿了歡暢。

哥兒幾個高舉雙手，贊頌上帝的榮光，

“榮耀你^[10]，唯一的上帝，”他們高唱，

“因為他信任你，才沒遭受恥辱和受傷。”

他們懷著極度歡喜熱情地擁抱了小弟；

有的親吻他額頭，有的親吻他手掌。

隨后，他們滿懷著期望把埃米爾懇求：

“埃米爾，如你之前所講，把妹妹交給

我們，以慰藉我們被悲痛重壓的心臟。”

埃米爾對他們發(fā)話，但并沒把真相講：

“嘿，帶上我的署名戒指，從帳篷的

周圍開始，仔細地去尋找那整個營地，

當你們發(fā)現(xiàn)了她，就帶著她離去回鄉(xiāng)！”

他們懷著巨大喜悅，帶著署名戒指，

細心尋找，根本不知道這只是欺謊。

當他們仔細搜遍了各處，卻無所獲，

便直接返回去找埃米爾，帶著悲傷。

在途中他們遇到一個淳樸的薩拉森人，

他通過一個譯者向哥兒幾個把話言講：

“你們在尋找誰？孩子們，為誰憂傷？”

一直沉浸在悲痛中的他們，輪流答腔：

“你們掠擄了個純潔女孩，我們的妹妹，

我們沒有把她找到，所以想走向死亡！”

然而，這個薩拉森人長嘆一聲，說道：

“去那低矮山谷，你們會發(fā)現(xiàn)一條小溪，

昨天，我們的人在那里把很多美女屠戕，

他們不會告訴你們所做過的事情真相。”

他們策馬飛馳，動身直奔那條小溪，

發(fā)現(xiàn)被殺死女人們鮮血已染紅那地方。

到處是殘缺手臂，砍掉的頭顱和腳掌，

還有那四散的軀干及一些外翻的內(nèi)臟，

已經(jīng)根本不可能辨認出都是誰家姑娘。

看到這樣的悲慘的場景他們驚愕心慌，

抓起塵土，揚灑在他們各自的頭頂上，

淚水從悲痛的心底流出，大聲地哭嚷：

“哪只手和哪個頭顱該讓我們悲愴？

我們怎能知道應(yīng)帶哪個肢體去見親娘？

噢，妹妹呀，你為何被這樣不義地殺死？

噢，甜蜜靈魂，為何這事會發(fā)生你身上？

為何你的時光在點燃前窒息我們的光芒？

為什么那野蠻的手要砍碎了你的肢體？

為什么那謀殺的手在殺人時不癱瘓失常？

他對你迷人的青春是這樣的毫不留情，

他對你可愛聲音一點兒也不憐玉惜香。

但是，在你那高貴的靈魂隕滅之前，

你就被死亡所挑選——被送上了屠場。

噢，最可愛的妹妹呀，靈魂和心臟，

我們怎能把你和其他的尸體區(qū)分開？

難道這小小安慰都不想讓我們得享？

噢，在這悲慘的時刻和欺詐的日子里，

你再也不會看到黎明時分升起的陽光。

自從我們的妹妹被那無法無天的歹徒

殘暴地宰割，上帝就已經(jīng)將黑暗降臨！

我們將給可憐的媽媽帶去什么消息？

噢，太陽，為何嫉妒我們妹妹的漂亮，

難道怕她的美麗與你爭輝才讓她死亡？”

然而，他們最終也沒有找到妹妹的尸體，

只好修個獨墳把全部破碎肢體斂起埋葬。

隨后他們慟哭著掉頭轉(zhuǎn)身去找埃米爾，

熱淚奔流攪拌著發(fā)自心底的憤怒絕望。

“或交出我們的妹妹，或殺死我們！

沒有她我們不會有一個人回歸故鄉(xiāng)！

為了妹妹緣故我們都寧愿被你殺光！”

聽見和看到他們的悲戚模樣，埃米爾

問道：“你們是誰的兒子？來自何方？

什么家族？你們對生活有什么樣主張？”

“我們有著阿那托利孔^[11]的貴族血統(tǒng)，

我們的父系祖先可以追溯到肯納馬德斯，

母族是杜卡斯^[12]一枝，君士坦丁大帝親戚，

十二位將軍分別是堂兄表弟和叔伯舅丈。

我們和妹妹都是這顯赫家族后裔兒孫！

我們的父親因一些愚蠢的事情正被流放，

而這實際上是一些騙子對他的陷害栽贓。

在你來之前，我們沒有一個人出現(xiàn)在此，

事實上，我們正在統(tǒng)領(lǐng)著鐵騎守衛(wèi)邊疆；

如果我們在這里，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你永遠不會有機會進入到我們的住房。

正因我們不在這兒，你才可以自吹狂妄。

現(xiàn)在，偉大埃米爾，敘利亞王子，跪向

巴格達，告訴我們你是誰，來自何方！

如果我們的親戚從他們作戰(zhàn)地方返回，

如果他們從那流放地帶回我們的父親，

無論你跑到什么地方，我們都循跡追打，

不會讓你的魯莽行為逃脫懲處和伐戕。”

“我的好青年，”埃米爾回答，“我是

克魯索維格斯^[13]大帝和潘提亞王后的兒子，

安布羅恩的孫子，卡洛埃斯的外甥郎。

當我還是嬰兒的時候，父親便已死亡；

母親把我送給一個阿拉伯的親戚撫養(yǎng)，

他使我成為了一個優(yōu)秀的伊斯蘭教徒。

在參加各種征戰(zhàn)中看到了我的好運氣，

他們讓我去做統(tǒng)治敘利亞全境的酋長。

帶著精心為我挑選的三千長矛槍騎兵，

我征服了敘利亞全境，占領(lǐng)了庫費^[14]

（坦率講，這里不乏些許言過其實之辭）。

旋即又剪除了赫拉克勒斯人的反抗武裝，

接著又占領(lǐng)了從阿摩里烏姆直到以哥念，

并讓成群的搶掠者和全部野獸不再囂張。

沒有任何將領(lǐng)和軍隊能抵擋我的橫掃，

然而，一個可愛的女人卻讓我繳了槍。

她的美麗讓我燃燒，但痛哭又讓我無望；

她的嘆息把我燒傷，令我感到彷徨！

從她的敘述里我想試試你們的膽量，

因為她一直沒停止為你們流淚哀傷。

我愿意向你們坦白并告訴事實真相：

如果你們不表示輕蔑，我要把你們

的妹夫來當，她那么令人喜愛神往。

我還要做基督徒，去你們的羅馬家鄉(xiāng)。

先知作證，有個事實你們必須清楚：

她沒給我一個吻，連句話都沒對我講。

到我?guī)づ駚戆桑纯茨銈儗ふ业墓媚铩！?/p>

聽到埃米爾這番話哥幾個極度歡暢，

他們掀起帳篷垂簾走進里面，看到個

少女^[15]正斜靠在一張金光閃閃臥榻上，

基督呀，她像太陽散發(fā)著炫目光芒。

但她的兩個眼中卻充溢著淚水汪汪。

她的哥哥們看到她，立刻扶她起來，

每個人都上前把她親吻，驚訝異常。

絕望中突然出現(xiàn)了意想不到的歡樂，

大悲之后的大喜使他們都興奮若狂。

因他們曾遭受了突然的痛苦和哀傷，

但重來的快樂給了他們加倍的歡暢。

他們在歡愉中和她緊緊擁抱的時候，

在哭叫中各自的淚水更是肆意流淌。

“你還活著！活著，噢，靈魂和心臟，

我們認為你已經(jīng)死于了刀劍的鋒芒。

親愛的，是你的美麗挽救了你的性命，

因為美甚至可以軟化暴徒的鐵石心腸，

你的青春和美麗使敵人變得仁愛慈祥。”

哥幾個兒答應(yīng)了埃米爾求婚的誓言，

如果去羅馬人國度，就讓他和妹妹拜堂。

接著，大家吹響號角，立即回轉(zhuǎn)家鄉(xiāng)。

兄弟們滿心困惑，相互間詢問猜想：

“我們看到了件奇妙事情，這是激情

的力量！激情打破了禁錮和敵對雙方，

使一個人否定了信仰，不再害怕死亡！”

從此后，這個故事傳遍了廣闊的世界，

那就是一個高貴純潔少女如何用美麗

戰(zhàn)勝了著名的敘利亞軍隊奇跡的輝煌。

[1]古希臘文，阿拉伯文Amir，原意為“統(tǒng)帥”“王公”“領(lǐng)袖”“司令官”“親王”“王子”等。歷史上阿拉伯帝國哈里發(fā)即為首席埃米爾，即最高軍事統(tǒng)帥。阿拉伯帝國的行省長官亦稱為埃米爾，即總督。阿拔斯王朝后期，哈里發(fā)政權(quán)削弱，各地形成割據(jù)的埃米爾國家。

[2] 西亞土耳其主體民族，自稱“突厥人”。屬歐羅巴人種地中海型，混有蒙古人種成分。7世紀中葉西突厥為唐所破后，其中一部即烏古斯人于8至11世紀從中亞陸續(xù)遷入小亞細亞，逐步同化當?shù)匕⒗恕⑾ＥD人、波斯人和亞美尼亞人，并吸收其部分文化特點。后信奉伊斯蘭教，多屬遜尼派。16世紀曾建立橫跨亞、非、歐三洲的奧斯曼帝國。

[3]>在古希臘語中，特洛古羅杜特（）意為“蠕滑入穴洞者”（如狐貍和蛇），即穴居人。

[4]此處的古希臘原文為，即一座名為埃雷利（Eregli）的城市及其所轄地區(qū)。該城地處今天的土耳其北部宗古爾達克省，黑海之濱，建于公元前約560年。公元1360年被土耳其人占領(lǐng)后，成為定居于當?shù)氐臒崮莵喨说馁Q(mào)易中心，城內(nèi)存有古堡遺跡。

[5] 有關(guān)這個羅馬將軍及其女兒的情況，即埃米爾的妻子、巴西勒母親早年的有關(guān)故事，參見附錄一。

[6]古希臘語的意為“蠻荒之地”“貧瘠之鄉(xiāng)”。

[7] 帕諾摩斯，古希臘文作Π?νορμοζ，意為“最佳停泊之地”，即今天的意大利港口城市巴勒莫。公元前8世紀由腓尼基人創(chuàng)建。公元831年為阿拉伯人征服，是當時與北非地區(qū)貿(mào)易的中心。1130年臻于極盛，希臘人、阿拉伯人、猶太人和拉丁人密切合作，產(chǎn)生了生氣勃勃的混合文化，1282年后成為西西里首府。

[8] 即巴勒莫石刻，系古埃及紀年石刻。成于第五王朝。碑上鐫刻著排列整齊的象形文字，記載自前王朝至第五王朝中葉止的年代大事記，是研究古代埃及的珍貴歷史材料。原先可能立在埃及神廟或其他重要建筑物中，現(xiàn)藏于意大利西西里巴勒莫博物館。

[9] 希臘人和羅馬人用于指稱阿拉伯半島內(nèi)志地區(qū)和敘利亞沙漠地區(qū)的游牧民。十字軍東侵時專指反抗十字軍東侵的伊斯蘭教徒。后泛指阿拉伯人中的伊斯蘭教徒，有時亦泛指阿拉伯人。

[10] 在本譯本中，凡是黑體的“你”或“他”，均指代上帝耶和華或耶穌基督。

[11] Anatole（'Ανατολ?）意為“冉升之旭日”，最早為拜占庭人用來指稱“東方”或“黎凡特（地區(qū)）”時所使用的一個地理名詞。后泛指所有君士坦丁堡以東地區(qū)，即小亞細亞和埃及。作為行政區(qū)劃的Anatolikon指阿摩里烏姆和以哥念周邊區(qū)域。

[12] 杜卡斯王朝的締造者為拜占庭帝國皇帝君士坦丁十世（1059—1067）。

[13] 埃米爾敘說其出身與家世時所提及的親人名諱，其古希臘文原文均含有“為神恩佑”“澤被后世”等義，言其身世之高貴非凡。

[14]伊拉克城鎮(zhèn)名。在巴格達以南145千米處，公元638年建為阿拉伯的一個要塞，后成為最重要的伊斯蘭教中心之一。一詞在古希臘語中有“光明”“睿智”等含義。

[15] 即羅馬將軍的女兒，也即是后來埃米爾的妻子。據(jù)安德羅斯島的版本，此女名為伊林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