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解】

益，也被稱為伯益、伯翳，傳說是中國中古時期堯舜時代的部落首領(lǐng)，傳聞其發(fā)明了鑿井之術(shù)。在堯帝在位的時候擔(dān)任臣子，舜帝時期出任山澤之官。因為幫助大禹治水有功，大禹臨死之前，禪位給他。而諸侯皆“去益而朝啟”。之后“益干啟位，啟殺之”。王位禪讓制也就此告一段落。

稷，又名棄，中國古代傳說中的人物，傳其在舜帝時擔(dān)任農(nóng)官。大禹時期，曾經(jīng)教授百姓播種百谷。

蔡沈曰：“禹稱益稷二人佐其成功，因以名篇?！笨追f達(dá)亦言：“禹言暨益、暨稷，是禹稱其二人。二人佐禹有功，因以此二人名篇。既美大禹，亦所以彰此二人之功。”結(jié)合文章來看，本篇主要記錄了舜和禹的談話。在談話的過程中，禹向舜稟報了益、稷這兩個人的功績。

《今文尚書》中將本篇與《皋陶謨》合為一篇。本文取《古文尚書》，將其獨(dú)立成篇。

【原文】

帝曰：“來！禹，汝亦昌言?！庇戆菰唬骸岸迹〉郏韬窝裕坑杷既兆巫巍！备尢赵唬骸坝酰∪绾?？”禹曰：“洪水滔天，浩浩懷山襄陵[1]，下民昏墊[2]。予乘四載[3]，隨山刊木[4]，暨益奏庶鮮食[5]。予決九川距四海[6]，浚畎澮距川[7]。暨稷播奏庶艱食鮮食[8]。懋遷有無化居[9]。烝民乃粒[10]，萬邦作乂[11]。”皋陶曰：“俞！師汝昌言[12]。”

【注釋】

[1]懷：包圍。襄：淹沒。

[2]下民昏墊：鄭玄曰：“昏，沒也；墊，陷也。”因此這里說的是百姓被洪水所淹沒?；鑹|：即沉陷。

[3]四載：四種交通工具，即車、船、橇、轎。根據(jù)《史記》中的解釋，陸行乘車，水行乘舟，泥行乘撬，山行乘轎。

[4]刊：砍削，這里指砍削樹木作為路標(biāo)。

[5]暨：通“及”，和。益：人名，即伯益。奏：進(jìn)。鮮食：剛殺了的鳥獸。

[6]決：疏通。九川：九州之川。距：到達(dá)。

[7]浚：疏通。畎（quǎn）：田間的水溝。

[8]稷（jì）：人名，后稷。傳說他教人們播種莊稼。播：指播種莊稼。艱食：根生的糧食，指谷類。鮮食：肉食。洪水過后，人們的生活依然舉步維艱，雖然播種谷物，但收獲甚少，所以要依靠獵取禽獸補(bǔ)充食品的不足。

[9]懋：用作“貿(mào)”，懋遷的意思就是貿(mào)易?；樱哼w移囤積的貨物。

[10]烝：眾多。粒：立，意思是成，定。

[11]萬邦：此處代指諸侯。作：開始。乂：治理。

[12]師：用作“斯”，用作指示代詞，意為這里。

【譯文】

【引文】舜帝對禹說：“來，禹，你也講一下你的好意見?！庇戆葜x說：“啊，陛下，我有什么可說的呢？我每天都只是在思考如何兢兢業(yè)業(yè)地完成工作而已?！备尢照f：“唉！如何思考的呢？”禹說：“洪水水勢洶涌，浩浩蕩蕩地將山川包圍，淹沒了丘陵，百姓都被淹死了。我乘了四種交通工具，進(jìn)入山間林地，砍伐樹木開通道路，以便能夠治理洪水。與伯益一起給百姓生鮮食物，我將九州的河流進(jìn)行疏通讓其可以匯入大海，將河渠疏通讓其可以匯入大河。之后又跟后稷一起讓百姓在難以得到食物的時候給予他們食物，對于缺少糧食的地方，我可以將糧食充足的地方的糧食調(diào)配過去，百姓有了糧食，國家也就得以安定了。”皋陶說：“好！應(yīng)當(dāng)向你學(xué)習(xí)，采納你的好建議?！?

【原文】

禹曰：“都！帝慎乃在位?！钡墼唬骸坝?！”禹曰：“安汝止[1]，惟幾惟康[2]；其弼直[3]，惟動丕應(yīng)[4]。徯志以昭受上帝[5]，天其申命用休[6]?！钡墼唬骸坝?！臣哉鄰哉！鄰哉臣哉！”禹曰：“俞。”

【注釋】

[1]止：行為。

[2]惟：思。幾：端倪，這里指的是危險的情況?？担喊?。

[3]弼：輔佐。直：當(dāng)作“惠”，因保存不當(dāng)字體有所損壞而出現(xiàn)的錯誤?！盎荨奔础暗隆！?

[4]丕（pī）：大。

[5]徯（xī）：通“清”。昭：通“紹”，承繼的意思。

[6]申：重。用：以。休：美。

【譯文】

【引文】禹對舜說：“啊，陛下身在帝位要尤為謹(jǐn)慎小心??！”舜帝說：“是啊！”禹說：“你的言行舉止要端正沉穩(wěn)，留意事情的發(fā)展端倪才不至于釀成大禍，而能夠順利平安；還要用有德行的臣子來輔佐自己，如此君主發(fā)出號令天下才會紛紛響應(yīng)。意志清明才能夠承接上天之命，上天就會因此而賜予您美好的天命。”舜帝說：“大臣都是至親至近之人！至親至近的是大臣?。　庇碚f：“是啊?！?

【原文】

帝曰：“臣作朕股肱耳目[1]。予欲左右有民[2]，汝翼；予欲宣力四方，汝為；予欲觀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龍、華蟲、作會[3]，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繡[4]，以五采彰施于五色作服，汝明。予欲聞六律、五聲、八音，在治忽，以出納五言，汝聽；予違，汝弼。汝無面從，退有后言。欽四鄰，庶頑讒說，若不在時，侯以明之，撻以記之[5]，書用識哉，欲并生哉。工以納言，時而飏之[6]，格則承之、庸之，否則威之?！?

【注釋】

[1]股肱（gōng）：大腿與胳膊，代指輔佐之臣。

[2]左右：幫助的意思。

[3]華蟲：傳說中一種漂亮的野鳥。作會：指的是日、月、星辰、山、龍、華蟲這六者，用來繪制于上衣之上。會：通“繪”。

[4]宗彝（yí）：繪制有虎、蜼（長尾猿的一種）的宗廟彝器?；穑褐傅氖腔鹱中?。粉米：百米。黼（fǔ）：斧形。黻（fú）：兩弓相背的幾何圖形。

（chī）繡：指的是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六者，用于繪制于下衣之上。

[5]撻：鞭撻，譴責(zé)。

[6]時：通“是”。飏（yáng）：舉。

【譯文】

【引文】舜帝說：“大臣們當(dāng)我的左膀右臂與心腹耳目。我?guī)椭傩?，你們來輔佐我；我想要向天下宣力，你們要能夠竭心盡力；我要觀察古人區(qū)分等級的表象；在上衣上繪制日、月、星辰、山、龍、華蟲這些圖案，在下衣上繡上宗彝、藻、火、粉米、黼、黻這些圖案，用五種色彩的顏料鮮明地繡制各種色彩的章服，你們要能夠逐一考訂明確。我要聽取六律、五聲、八音、七始詠，以及采集而來的各地的詩歌，你們要為我認(rèn)真聆聽；我有所失誤的地方，你們要能夠糾正我。不要在我面前顯得唯唯諾諾言聽計從，卻在背地里指責(zé)我。我敬愛的輔佐大臣們！那些愚頑而花言巧語的人擅離職守，你們要用射侯之禮將他們分辨出來，過分的，要用鞭撻處罰的形式來告誡他們，那些過失輕微的就將他們的罪行記載在刑書上，讓他們自己感到羞恥。讓專門負(fù)責(zé)此事的官員使用采納良言的職責(zé)來懲惡揚(yáng)善，有善行的就進(jìn)行表揚(yáng)、推舉，改過從善的也予以錄用提拔，如果不是這樣的就用刑法來讓他們惴惴不安?！?

【原文】

禹曰：“俞哉！帝光天之下，至于海隅蒼生，萬邦黎獻(xiàn)[1]，共惟帝臣。惟帝時舉，敷納以言，明庶以功，車服以庸。誰敢不讓[2]，敢不敬應(yīng)？帝不時，敷同日奏[3]，罔功?！?

【注釋】

[1]黎獻(xiàn)：老百姓和貴族。

[2]讓：讓功服善。

[3]敷同：不區(qū)分對待賢愚善惡之人。

【譯文】

【引文】禹說：“哎呀！陛下光照天下，海內(nèi)黎民百姓，各地?zé)o論高低貴賤的民眾，都是陛下您的臣子。全都依賴于陛下能夠及時采用，廣納良言，明察其功績，公正地將車、馬、服飾等賞賜給他們。如此，誰敢不使自己的功績向善，誰又敢不敬畏承接天命。如果陛下沒有這樣做，讓賢愚善惡同時在朝中擔(dān)任官職，那么將無法取得功績?！?

【原文】

帝曰：“無若丹朱傲[1]，惟慢游是好[2]，傲虐是作[3]。罔晝夜頟頟[4]，罔水行舟[5]。朋淫于家[6]，用殄厥世[7]，予創(chuàng)若時[8]。”

“娶于涂山[9]，辛壬癸甲[10]。啟呱呱而泣，予弗子[11]，惟荒度土功[12]。弼成五服[13]，至于五千，州十有二師[14]。外薄四海[15]，咸建五長[16]。各迪有功[17]，苗頑弗即工[18]。帝其念哉！”

帝曰：“迪朕德[19]，時乃功惟敘[20]。皋陶方祗厥敘，方施象刑惟明。”

【注釋】

[1]丹朱：堯的兒子。傲：傲慢，驕縱。

[2]惟：只。慢：通“漫”，懶惰，放縱。好：喜好。

[3]虐：同“謔”，嬉戲。作：為。

[4]罔：作“不，沒有”之意。頟頟（é）：意思是船行不安，晝夜不息。頟：通“額”。

[5]罔水行舟：鄭玄解釋說：“丹朱見洪水時，人乘舟；今水已治，猶居舟中使人推行之。”應(yīng)當(dāng)是在淺水中使人推船行走以為樂。如果過分拘泥，理解為在無水的陸地上行舟，則與情理不合。所謂“罔水”，意思是說水淺得好像沒水一樣，并非真的沒有水。

[6]朋：讀為“風(fēng)”，雌雄相互引誘叫風(fēng)。淫：淫亂。朋淫于家，是指丹朱干有傷風(fēng)化的事情，可能是群婚亂倫。在原始社會的末期，婚姻狀態(tài)開始向一夫一妻制過渡，但是群婚亂倫依然還有殘余，但是通常是限定在一定的時間、場合內(nèi)來進(jìn)行的，在家族內(nèi)部是絕對禁止這種事情發(fā)生的，所以亂倫的丹朱的繼承權(quán)被剝奪了。

[7]用：因。殄（tiǎn）：滅絕。厥：其。世：父子相繼。

[8]創(chuàng)：懲。若：順。時：指示代詞，通“是”，猶這。

[9]予娶涂山：據(jù)《史記》《論衡》，句前應(yīng)增“禹曰”二字。涂山，指涂山氏，即居住在涂山的部落。涂山的說法有四：一是會稽，二是渝州，三是濠州，四是當(dāng)涂?！对浇^書》認(rèn)為禹娶親的涂山在紹興附近（即會稽）；《華陽國志》以為是江州涂山（按《華陽國志》所說的江州即渝州，就是現(xiàn)在的重慶東，俗名真武山即《華陽國志》所說的涂山）；《清一統(tǒng)志》以為在壽春當(dāng)涂。均屬傳說，究竟在何處，不必拘泥。

[10]辛壬癸甲：古時用干支來計算日期，辛壬癸甲指四天。相傳禹結(jié)婚至三天，即前往治水。

[11]子：當(dāng)是“字”。字，撫問。

[12]惟：只?；模捍蟆Ｍ凉Γ褐钢卫硭恋氖虑椤?

[13]弼：輔佐。五服：五種服役的地區(qū)。

[14]州：指十二州。相傳禹治水后，分中國為九州。舜又分冀州為幽州、并州，分青州為營州，共為十二州。故《堯典》也作十二州。

[15]?。浩冉?。

[16]咸：皆。五長：每五個諸侯國便立一長以為統(tǒng)帥，這是九州之外邊遠(yuǎn)地區(qū)的編制（采鄭玄說）。

[17]迪：道。

[18]苗：南方少數(shù)民族，其時與中原民族對抗。頑：對抗。弗即工：謂因其頑抗不使就官。弗：不。即：就。工：官。

[19]迪朕德：倒裝句，應(yīng)為“朕德迪”。迪：導(dǎo)。德：教。

[20]時乃功惟敘：倒裝句，當(dāng)作“惟敘時乃功”。時：通“是”，這。乃：你，指禹。功：功勞。敘：順，意指百姓順從教導(dǎo)。

【譯文】

【引文】舜帝說：“不要像丹朱那樣沉迷于嬉戲玩樂，貪樂戲蕩，不分晝夜都沒有停歇。河中水淺也強(qiáng)制行船。在家中也不知節(jié)制，最終導(dǎo)致他的世系斷絕。我們可不能跟他一樣。”

【引文】禹說：“我娶了涂山氏的女兒為妻，舉辦婚禮那天是辛日，到了甲日就離開家出去治理洪水。我的兒子啟出生，哇哇哭泣，我也沒有承擔(dān)過撫養(yǎng)兒子的責(zé)任，只專注于平息治理水土的責(zé)任，最終成功輔佐陛下完成了規(guī)劃天下為五服的大業(yè)，讓領(lǐng)域內(nèi)的四方均有五千里，每周又制定了十二師的地方行政區(qū)劃，外則疆域遠(yuǎn)達(dá)四海，五方的土地各自建有諸侯，他們均曾建功立業(yè)，只有苗族頑劣不服從帝王的安排，陛下需要隨時留意。”舜帝說：“我的德教之所以能夠得以宣揚(yáng)，全都是你的功勞。如今皋陶也很看重你的德業(yè)，對頑劣不服的人也開始明確地用刑罰進(jìn)行威懾?！?

【原文】

夔曰：“戛擊鳴球[1]，搏拊琴瑟以詠。”祖考來格[2]，虞賓在位[3]，群后德讓[4]。下管鼗鼓[5]，合止柷敔[6]。笙鏞以間[7]，鳥獸蹌蹌[8]。《簫韶》九成[9]，鳳皇來儀[10]。夔曰：“於[11]！予擊石拊石，百獸率舞，庶尹允諧[12]。”

帝庸作歌曰：“敕天之命，惟時惟幾[13]。”乃歌曰：“股肱喜哉[14]！元首起哉[15]！百工熙哉[16]！”皋陶拜手稽首飏言曰[17]：“念哉！率作興事[18]，慎乃憲[19]，欽哉！屢省乃成[20]，欽哉！”乃賡載歌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又歌曰：“元首叢脞哉！股肱惰哉！萬事墮哉！”帝拜曰：“俞！往欽哉！”

【注釋】

[1]戛（jiá）：敲擊。鳴球：樂器的一種，即玉罄。

[2]祖：祖父。考：指堯。這里說的是他們的靈魂。格：至。

[3]虞賓在位：指前代帝王的后裔，這人對舜來說當(dāng)為貴賓。

[4]群后：指諸侯國君。德：升。讓：揖讓。

[5]下：指吹管者在堂下。管：竹制樂器的總名。鼗（táo）鼓：兩旁有耳的小鼓。

[6]合：謂合樂。鄭玄說：“合樂用枧（jiǎn），柷狀如漆筒，中有椎，合之者投椎于其中而撞之，所以節(jié)樂?！敝梗褐^止樂，止樂用敔。柷（zhù）：古樂器，形如方斗，于奏樂開始時擊之。敔（yǔ）：樂器，形如伏虎，于奏樂結(jié)束時擊之。

[7]笙：樂器。鏞：大鐘。間：指笙和鏞互相代替著演奏。

[8]鳥獸：當(dāng)由人扮成。蹌蹌（qiāng）：跳舞。

[9]簫韶：舜所制之樂。九成：每次樂曲完結(jié)后，再變更另奏，變更九次，奏樂才算最后結(jié)束。成：終。

[10]鳳皇：傳說中的神鳥。儀：成雙成對。

[11]於（wū）：感嘆詞。

[12]庶：眾。尹：官。允：信。諧：和諧。

[13]惟時惟幾：《集傳》解釋說：“惟時者，無時而不戒敕也。惟幾者，無事而不戒敕也?！币馑际钦f時時事事都要提高警惕。幾：小事。

[14]股肱：指大臣。喜：謂樂于盡忠。

[15]元首：國王。起：興起。

[16]百工：百官。熙：振作。

[17]拜手：跪下之后，兩手拱合，俯首至手與心平，而不至地，因稱拜手?；╭ǐ）首：一種隆重的跪拜禮，行禮時叩頭至地。飏（yáng）：通“揚(yáng)”，繼續(xù)。

[18]率：表率，言元首當(dāng)為大臣的表率。

[19]憲：法。

[20]屢：多次。?。菏〔?。

【譯文】

【引文】夔說：“朝堂之上樂工敲擊玉磐，撫琴，來與歌詠相配合。祖先神靈各自過來享用祭品。這時前代君王的子嗣作為虞賓已經(jīng)在祭位上就座，前來助祭的諸侯也相互禮讓。朝堂之下管樂與鼗鼓一同演奏，與祝、敔、笙、鐘之音相合，與朝堂上詠歌的聲音相互映襯。樂聲動聽，由人扮演的鳥獸相繼在舞臺上翩翩起舞。《簫韶》之樂會演奏九遍，蕭管錯落有致，仿佛是鳳凰在飛舞，姿態(tài)萬千。”夔還說：“我敲擊石磐，由人扮演的百獸翩翩起舞，百官更是融洽和諧?！?

【引文】舜帝于是唱起歌來：“殷勤地遵從上天的指示，時時事事都要能夠恭謹(jǐn)對待?！苯又殖溃骸叭撼及俟贅酚诠芾碚?wù)！君王我就振興起來了！國家萬事就興盛起來了！”皋陶跪拜扣手，接著說：“謹(jǐn)記這些話，天子率領(lǐng)群臣振興功業(yè)，大家要一絲不茍地對待公共法令，一定要恭敬啊！無論什么事情只有認(rèn)真思索查看之后才能成功，一定要恭敬??！”皋陶又接著唱道：“天子英明?。〈蟪假t良??！萬事呈現(xiàn)一片安定康寧！”接著又唱道：“天子如果連瑣碎的小事都要過問，就會忽略大局，大臣們就會因此而變得懈怠。萬事也容易因此而荒廢。”舜帝聽完之后，說道：“（你說得）很對，去吧，讓大家好好努力各自處理好各自的職務(w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