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生后,我靠系統攻略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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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重生當天,我打翻了茶盞卻毒暈了太子小舅子
及笄禮的鎏金銅爐里,沉水香燒得正濃。
蘇檀跪在蒲團上,望著蘇老夫人遞來的金簪,指尖剛觸到那縷刻著并蒂蓮的寒鐵,后背突然泛起刺骨涼意。
前世的記憶像被撕開的畫卷——天牢里霉味混著血腥,她攥著染血的囚衣,坐在囚車里透過鐵欄,望著裴府的馬車從監牢外經過。
裴青梧掀開簾角,目光掃過她時像在看一塊破布,嫌棄的遮住了鼻子;裴硯端坐在車中,青玉扇骨壓著膝頭,連眼尾都沒抬。
三日后,蘇府三百口的首級被懸在朱雀門上,她最后看見的是老管家的血滴在青石板上,綻開的形狀像極了今日及笄禮用的并蒂蓮。
…………
“阿檀?“蘇老夫人的聲音像從云端落下來。
蘇檀猛地回神,金簪在掌心硌出紅印。
她慌忙垂下頭,發間珠翠搖晃著遮住眼底翻涌的恨意——前世她總覺得裴家待她不同,直到滿門抄斬那日才明白,不過是她這張臉與裴硯早逝的白月光顧清棠有七分相似,他們要的從來不是蘇檀,是顧清棠的替身。
“老夫人,三姑娘這是高興傻了?“左側傳來輕笑。
蘇檀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裴青梧。
這位裴家嫡女今日穿了月白蹙金繡衫,腕間玉鐲相撞的脆響里藏著針——前世她就是被裴青梧親手送進東宮的,說是“為阿檀尋個好歸宿“,實則讓她替太子試毒。
蘇檀攥緊金簪,喉間泛起鐵銹味。
她垂著的睫毛顫了顫,突然“啊“地輕呼一聲,金簪“當啷“掉在紅氍毹上。
眾人的抽氣聲里,她慌忙去撿,發間珍珠釵勾住了裙擺,整個人踉蹌著撞向案幾。
“三姑娘當心!“
“嘩啦——“
茶盞翻倒的瞬間,蘇檀的指甲輕輕劃過茶盞邊緣。
前世她學了七年的毒術,最后卻被裴家以“毒殺太子“的罪名安在頭上,如今這雙手,該為蘇家的血債開刃了。
“叮——反派養成系統已激活。“
機械音在腦海里炸響時,蘇檀正扶著案幾直起身子。
她指尖發顫,茶水順著袖口滴在青石板上,像極了前世天牢里的血珠。
眼前浮現半透明面板,「當前反派值:0」幾個字泛著冷光,下方羅列著獎勵:毒經殘卷(解鎖初級制毒術)、易容丹(偽裝他人容貌)、讀心術(限時一小時)。
“是否接受初始任務?若拒絕,將隨機失去一項感官/記憶。“
蘇檀喉結動了動。
前世她被剜去雙眼時,裴硯就在刑場外的茶樓里聽戲;被割去舌頭那日,他的扇骨上還沾著顧清棠生前最愛的茉莉香。
她望著面板上“陷害無辜“的任務描述,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無辜?
沈清和算什么無辜?
宴廳突然安靜下來。
蘇檀抬頭,正撞進一雙陰鷙的眼睛。
沈清和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跟前,玄色錦袍上還沾著茶水,手指幾乎要戳到她鼻尖:“蘇三姑娘,這茶潑得可巧。“
前世沈清和是太子側妃的弟弟,總盯著蘇府的虎符。
蘇檀被押入天牢前,最后見到的就是他舉著偽造的毒方,在金鑾殿上喊“蘇檀意圖弒君“。
此刻他身上帶著酒氣,嘴角勾著笑,眼底卻淬了毒:“都說蘇三姑娘傻,可這手'不小心',倒比聰明人還利落。“
蘇檀垂眼盯著他腰間的玉牌——那是太子親賜的“忠勇“佩,前世他就是舉著這東西,帶著禁軍沖進蘇府的。
她突然“咯咯“笑起來,踉蹌著后退半步,茶盞里剩下的茶水順著指縫滴在沈清和腳邊:“沈公子的鞋臟啦,阿檀幫你擦——“
話音未落,沈清和突然捂住喉嚨。
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青,額角青筋暴起,踉蹌著栽倒在蘇檀腳邊。
宴廳里炸開尖叫,幾個丫鬟嚇得癱坐在地。
蘇檀退后半步,看著他抽搐的手指,指甲蓋下還沾著剛才抹在茶盞邊緣的毒粉——這是前世她為顧清棠調制的安眠散,加了半錢斑蝥粉,會讓人短暫窒息卻不傷性命。
“快傳太醫!“蘇老夫人的聲音里帶著顫音。
蘇檀望著她拄著龍頭拐杖走近,發現老太太的目光掃過自己時頓了頓,像在看一個陌生的物件。
“蘇三姑娘這是......“裴青梧的手搭在蘇檀肩上,溫度冷得像塊玉。
她望著地上的沈清和,嘴角還掛著笑,“妹妹可是會些醫術?“
蘇檀縮了縮脖子,裝出慌亂的模樣:“阿檀不是故意的......茶盞太滑了......“她余光瞥見裴硯站在廳門處,青玉蛇紋扇半掩著臉,只露出眼尾一點冷白。
前世他總說“阿檀最是單純“,此刻這雙眼睛卻像淬了冰的刀,要把她的偽裝割開。
“攝政王到——“
通傳聲讓宴廳再次安靜。
裴硯邁步進屋時,檐角銅鈴正被風掀起,清脆的響聲里,他的目光精準地落在蘇檀臉上。
蘇檀被那眼神刺得脊背發緊,卻聽見系統提示音在腦海里響起:“恭喜完成任務【陷害無辜】,反派值+5。“
沈清和被太醫抬走時,吐了滿地黑血。
蘇檀望著他扭曲的臉,突然想起前世他跪在天牢外,舉著酒壺笑她:“蘇家的虎符呢?你那傻樣,裴家怎么會真心待你?“
“三姑娘。“裴硯的聲音像浸了雪的絲絨。
蘇檀抬頭,看見他站在朱漆柱旁,扇骨輕敲掌心,“可還嚇得著?“
她縮了縮肩膀,指尖揪住裙角:“裴大人的蛇紋扇真好看......“
裴硯的瞳孔微微收縮。
前世的蘇檀最怕蛇,見著他的扇面就要躲得遠遠的。
此刻她卻直勾勾盯著扇骨上的蛇紋,眼底的好奇太刻意,像在演戲。
他垂眸掩住眼底暗涌,折扇“唰“地展開,青竹紋在風中晃了晃:“晚些讓青蚨閣送些蜜餞來,壓驚。“
裴青梧在旁輕笑:“阿檀最怕苦,哥哥倒記著呢。“
蘇檀望著裴青梧鬢間的珍珠步搖——前世她就是戴著這對步搖,把“蘇檀私通敵國“的密信塞進她妝匣的。
她低頭絞著帕子,帕角的并蒂蓮繡得歪歪扭扭,像極了前世刑場上被踩碎的牡丹。
“老夫人,孫女兒有些乏了。“蘇檀福了福身,眼角瞥見蘇老夫人正盯著她的帕子。
老太太的目光里有探究,有心疼,還有一絲她讀不懂的警惕——前世蘇老夫人在她被押走那日咳血昏迷,再沒醒過來。
“去吧。“蘇老夫人揮了揮手,龍頭拐杖在地上敲出輕響,“讓春桃跟著。“
蘇檀退下時,聽見裴硯對蘇老夫人說:“今日這出戲,倒比茶樓的說書還精彩。“他的聲音很低,卻足夠讓蘇檀聽見,“蘇三姑娘的傻,怕不是真的。“
春桃扶著她穿過回廊時,晚風掀起衣角。
蘇檀望著天上的月牙,摸了摸袖中系統面板浮現的“毒經殘卷“——前世她被當作替身,今生她要做執棋人。
裴硯不是愛下棋么?
這局,她要讓他輸得連顧清棠的墳頭草都認不出。
“姑娘?“春桃的聲音帶著擔憂,“您手怎么這么涼?“
蘇檀攥緊春桃的手。
這雙手前世在刑場替她擦過血,此刻還帶著體溫。
她望著廊下燈籠里跳動的燭火,輕聲道:“春桃,明日幫我去藥堂買些斑蝥。“
“斑蝥?那不是毒藥么?“春桃嚇了一跳。
蘇檀笑了,發間珠翠在風里輕響:“是毒藥,也是解藥。“
回廊盡頭,裴硯站在陰影里,望著她的背影。
青玉扇骨上的蛇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摸出腰間的玉牌——那是前世蘇檀被處斬前,塞給他的虎符。
當時她渾身是血,卻笑著說:“原來我不是顧清棠,你也不是我的良人。“
“大人。“暗衛從房梁躍下,“沈清和中的是斑蝥加安眠散,蘇三姑娘的妝匣里有殘留藥粉。“
裴硯的指節捏得發白。
前世蘇檀被安上“毒殺太子“的罪名時,他也收到了這樣的密報。
那時他信了,因為蘇檀總說“我最笨,連藥粉都認不全“。
此刻他望著那抹逐漸消失的月白裙角,突然笑了——原來她不是笨,是藏得深。
“去查查,“他搖了搖扇子,“蘇三姑娘今日及笄禮,可曾碰過什么特別的東西?“
暗衛領命而去。
裴硯望著天上的月亮,想起前世最后那夜,蘇檀在天牢里唱的童謠。
她唱著唱著就哭了,說:“裴硯,我后悔了。
我不該信你說的'等大局定了,就娶你'。“
風掀起他的衣擺,裴硯摸了摸心口。
那里還留著前世被刺客刺穿的傷口,此刻卻跳得厲害。
他望著蘇檀離去的方向,輕聲道:“這次,換我來藏。“
朱漆大門在身后合攏,及笄禮的喧囂被隔絕在外。
蘇檀站在自己的閨房里,望著銅鏡中那張與顧清棠有七分相似的臉。
她摸出系統獎勵的毒經殘卷,指尖拂過泛黃的紙頁,突然低笑出聲。
“裴硯,“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這局棋,你可敢陪我下?“
窗外,一輪圓月正爬上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