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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充作軍妓
景元年間,寧楚國在趙國的鐵騎踐踏之下,宣告覆滅。
寧楚百姓的命運也隨之墜入深淵。
男子被擼往邊境荒漠,在皮鞭與呵斥聲中,艱難地開礦采銅。
女子則被囚禁于趙軍營地,鐵鏈鎖身,淪為供士兵們肆意消遣、縱情玩樂的軍妓。
寒風如刀,呼嘯著席卷大地。
營地一角,靈萱和姐姐芷蘭相互依偎著,和其他寧楚女子一起,等待著趙人的發落。
營帳內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霉的氣息,混合著眾人身上的汗臭與恐懼的酸腐,直令人作嘔。
趙兵們在營地里肆意橫行。
白日里,一群群士兵大搖大擺地闖入營帳,挑選著他們的“玩物”;夜晚,營帳外黑影幢幢,不時傳來女子的悲泣與士兵的淫笑。
“你們瞧瞧,今兒個我挑的這個小娘兒們,臉蛋兒嫩得喲,一掐都能出水兒,大伙一起上啊,哈哈哈……”
芷蘭捂住靈萱的耳朵,將她的頭緊緊摟在懷里,眼神中滿是恐懼與憤怒。
靈萱顫聲問道,“姐姐,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們?”
芷蘭咬了咬嘴唇,輕聲回答,“阿萱,這世道亂了,我們只能先想法子活下去。”
冰雪敲打著營帳的布簾,發出噼啪聲響,像是死神在叩門。
嘈雜之中,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緊接著,營帳的門簾被猛地掀開,一股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雪花席卷而入。
身材壯碩的男人步入帳內,借著昏黃搖曳的燭火,在一眾寧楚女子身上掃視。
眾人見狀,一具具身體抖若篩糠,驚恐地向后退縮,鐵鏈拖地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來人頓時不悅,怒吼一聲,“都給爺站好了!”
靈萱的心猛地一揪,腳踝上冰冷的鐵鏈好似要將她的血脈凍結,寒意直透骨髓。
慌亂之中,眼前一黑,芷蘭用破舊的衣袖勉強遮住她那凍得毫無血色的臉,靈萱縮在芷蘭懷里,感受到她同樣惶恐不安的心跳。
眾人都深埋著頭,不敢有絲毫回應。
見此情形,立刻有三四個趙兵上前,抽出長鞭,噼啪砸落。
眾人嚇得膝頭一軟,皆癱倒在地,磕頭求饒,“軍爺開恩吶!”
那姓錢的將軍在眾人面前緩緩踱步,一一審視著。
突然,他停在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面前,命令道,“你,過來!”
被點之人不敢有絲毫耽擱,戰戰兢兢地挪了出去。
錢將軍伸出粗糙的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可還是貞潔之身?”
女子嚇得粉面煞白,嘴唇哆哆嗦嗦,半晌才結結巴巴答道,“奴,奴與夫君已,已承魚水之歡……”
錢將軍一聽,頓時發出一陣鄙夷的嘲笑,“拖出去犒勞外面的弟兄!”
女子如遭晴天霹靂,掩口瞠目,踉蹌后退。
立刻有兩名士兵上前,像拎小雞般揪住她的雙臂,將她拖出帳外。
即便已經被拖出很遠,仍能聽到那女子聲嘶力竭的哭喊,“軍爺饒了奴吧,奴撒謊了,奴是清白的!軍爺不要啊!奴會好好伺候的……”
眾人嚇得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
錢將軍鐵臂抱胸,挑眉戲謔道,“敢欺騙本將,這就是下場!”
“你們也別害怕,今日有位大人前來,不小心多飲了幾杯烈酒,此刻正醉著,需要找個清白之身、模樣俊俏的女子前去伺候。若是伺候得好,大人一高興,說不定就把你們收了,這可是你們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
女子們心中明白,比起在這軍營中做任人欺壓的軍妓,若能成為大人身邊的人,哪怕是婢女,也要好過許多。
于是,眾人面面相覷之后,便有人按捺不住,急步上前自薦,“將軍看看奴家,奴本是寧楚城內官宦之女,生得也算標志,大人定會喜歡的!”
錢將軍卻只是搖頭冷笑,用刀把輕輕戳了戳女子腿,“腿太短了!”
剛才還畏畏縮縮的寧楚女子們,此刻聽聞此言,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紛紛簇擁上前。
“軍爺看奴!奴體態婀娜,定能讓大人滿意!”
“搓衣板身材,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奴的手指纖細,最是靈巧,伺候人最是拿手!”
“一臉麻子,瞧著就糟心!”
“軍爺,奴不僅容貌出眾,且擅長琴棋書畫,定能為大人解悶!”
“你?噸位比爺還重吧!”
唯有芷蘭緊緊攬住靈萱,躲在眾人身后,冷眼旁觀這鬧劇般的自薦。
錢將軍目光如炬,在人群中來回打量,似乎對眼前這些女子都不滿意。
最后,他不耐煩地撥開眾人,徑直走到芷蘭和靈萱面前,高聲喝道,“這兒還躲了兩只鵪鶉,抬起頭讓爺瞧瞧!”
趙兵手中的皮鞭在空中甩得啪啪作響,靈萱渾身一個寒顫,下意識捂住胸口,低垂著頭顱不敢直視。
可那錢將軍卻粗魯地抵住她的下顎,迫使她不得不抬起頭來。
芷蘭連忙擋在靈萱身前,“將軍開恩!小妹尚且年幼,不曉得如何伺候大人,就讓奴去吧!”
錢將軍端起油燈,湊近仔細端詳著姊妹二人。
大手從靈萱的下顎緩緩滑到胸脯,再沿著腰肢滑到豐滿的臀部,片刻后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笑意,朝士兵示意,“就她了!”
靈萱全身緊繃,身體抖得厲害。
芷蘭還想阻攔,哪知錢將軍飛起一腳將她狠狠踹倒在地,怒吼道,“滾一邊去!別壞了爺的好事兒!”
兩名士兵立即上前抓住靈萱的雙臂,將她往帳外拖去。
靈萱掙扎著回頭,只見芷蘭眼中噙滿淚水,嘴唇微微開合,無聲囑咐,“阿萱,一定要小心,莫要惹怒了大人……”
是了,伺候好大人,或許她們姐妹還能求得一絲生機。
帳外,狂風呼嘯,暴雪紛飛。
四周盡是寧楚女子絕望的哭嚎聲,靈萱腳下的鐵鏈深陷在積雪中,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那些粗暴的呵斥聲和無助的哀求聲漸漸被風雪淹沒。
還未抵達,一塊黑布不由分說地蒙住了她的雙眼,周遭的光線瞬間被黑暗吞噬。
錢將軍厲聲警告道,“不許私自摘下帛帶,膽敢偷看,定挖了你的雙眼下酒,可記下了?”
靈萱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良久,才從喉間擠出一句,“奴記下了。”
隨后,她被人從頭到腳仔細搜查了一番,確認沒有任何可疑之物后才被允許進入營帳。
逃亡多日,早已身無長物,唯有頸間掛著的半塊祖傳玉佩,好在那錢將軍還算“仁慈”,并沒有沒收。
帳外寒風刺骨,帳內卻溫暖如春,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火盆里的炭火燒得正旺,不時發出噼里啪啦的爆裂聲,靈萱那凍僵的身軀在這暖意中漸漸有了一絲舒緩。
榻上之人呼吸粗濁,一股濃烈的酒氣彌漫在空氣中,隱隱還透著一股淡雅的墨香。
靈萱無措地站在榻前,雙手在衣袖中悄然握緊,十指下意識地絞纏,指甲深嵌掌心,卻渾然未覺。
只聽那大人含糊不清地命令道,“脫掉。”
那聲音帶著幾分醉意,卻依舊有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