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押往火線撫軍
- 第一女細作,攝政王招架不住
- 小云朵
- 2023字
- 2025-06-06 18:40:22
郢都是趙國都城,傳說那錦繡城池是當今天下最安樂繁華的所在。
她這樣一個微末草民,寄人籬下,怎會有契機去那般妙處。
靈萱淺笑作答,“回大人,未曾到過?!?
帛布覆著她的眼,她看不到大人的面貌,也不清楚那人當下的表情,只聽得見這時大人的語調跟那金算盤一樣清潤,“嘗一口吧?!?
這里的葡萄酒可真香啊,一啜入口,潤得她絲絲回味,沒多久便有些暈暈上頭,可大人賜她,她豈有推卻之由,一口一口飲下,一縷魂也悄然沉醉了起來。
大人好似喜歡看她飲酒,一杯飲罷,再添一杯。
靈萱酒量實在太差,僅僅兩杯便醉得乏了精神,頭也跟著昏沉。
她想,大人既提及了,大抵是要帶她去郢都的。
若當真這般,那可真是幸事啊。
到時候她就求大人一同帶走芷蘭,再也不做這軍營里最卑微的軍妓了。
思至此處,眼角一彎,無意識地竟笑了起來。裙衫卻不知怎地就被解下了領口,隨即手臂一涼,褻衣仿佛也被扯了起來。
那修長白皙的手熟門熟路地探向她柔滑的香肩,在那一對圓潤高聳的椒乳上徘徊良久,又緩緩移向了她的肚臍,那人好似格外鐘情她緊致的腰肢,那腰肢他單手便能環抱得過來。
金戒指撩得她面紅耳赤,蜷縮身子的時候,那身子也都變了色顫了栗。
靈萱忍不住伸手,想探尋他的容顏,他并未阻攔,由著她去觸碰。
觸到他滾動的喉結,觸到他冷峻的下頜,觸到他微揚的唇角,觸到他秀挺的鼻峰,也觸到他線條硬朗的臉龐。
她戰戰兢兢地摸索,往上去尋覓他的眼睛。
這樣的一副容顏,定有一雙極為攝人心魄的眼睛吧。
那是一雙怎樣的明眸呢?
可嘆尚未覓得,就被那人抓住手,緊緊地摁在枕畔。
他的身軀健碩熾熱,心跳蓬勃而有力,他氣息漸粗,居然,居然貼上了她的唇。
靈萱感覺整個人剎那間飛了起來。
一顆心好似要沖破胸膛,不知要游蕩何方。
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個吻,還沒來得及認真地去品味,去感悟,去咂摸,那溫潤的唇就挪開了。
這趙國的大人權傾朝野,竟會施舍給軍妓一吻。
這營帳還是兩日前的營帳,物件還是兩日前的物件,卻隱隱約約的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他似乎肯收留她。
“秉燭前來,孤瞧瞧你的容貌?!?
沒錯,這兩日,大人從未取下過她眼前的帛布,還未看過她的容貌呢。
起身蹣跚著下了床,摸索著才端起燭盞,卻聽見有人進了營帳,一張口便知是原先那姓錢的將軍,“大人,驛卒來稟,西去十五里有燕國兵馬,密麻麻的一伙,約摸數千鐵騎,正朝咱營地來,好似欲趁破曉前突襲!”
靈萱捧著燭盞,恬靜地候在旁邊,無意攪擾。
錦袍窣窣,大人穿衣離榻,隨即邁步向外走去,“傳令,立即整軍出營!”
錢將軍接令先一步走掉,那錦袍的聲音在帳門處滯了一滯,未留只言片語,轉瞬便也離開了。
門簾一掀一落,掀進了諸多寒星。
靈萱呆在原處徘徊,只聞得帳外鼓噪喧天,熠熠的火光透過帛布依稀閃耀。
也不清楚過了多久,聽得軍靴嘈雜的步伐逐漸逼近,有外來者帶著周身涼意來到近前,一把撕去了她面上的帛布,拋過來一件尚算潔凈的布衫,惡聲惡氣地施了令,“即刻換衣,跟本將走!”
來人在硝煙彌漫的營地中如同一尊冷面煞神,靈萱雖感到惶恐,卻也惶惶不敢言語,只拾起衣裳,未敢遲緩,藏于帷幕后穿戴整齊,隨即便跟著來人離開了軍帳。
帳外冰凌粗似指,一邁腿便被那紛紛揚揚的雪粒打了滿頭,破曉的冷氣洶涌澎湃地襲來,幾乎寒透了人的心肺。
這一路伴著押送的士兵前進,縱目四望,周圍全是暗沉沉的兵陣,一個個裹甲銜枚,沾雪的槍纓透著逼人的冷意,弓弩劍盾磨得金屬鏘鏘有聲,皮靴馬刺磕著石板弄出一致的脆響。
趙軍營內的兵馬已經集結完畢,成群的兵卒正編隊速速向外沖去。
腳鏈拖得人在雪地里舉步維艱,靈萱朝人馬處遙望,不知大人身處何處。
押行的人推了她一把,怒聲吼道,“瞅什么瞅!垂首行進!”
靈萱滿心悲切,慘慘戚戚,趕忙低了頭,尚未抵達之前關押她們的營帳,便聽聞寧楚女慣常的悲啼抽噎。
抬頭看去,只見先前一道被擄進趙營的寧楚女子全都被攆至外面簌簌站著。
她沒有看到芷蘭。
但視野之內,沒有一個是衣衫完好的。
是啊,是啊,自入趙營已然三日,這些被趙軍稱作“新嬌娥”的女子們,早就成了他們榻上的玩物了。
有人給眾女腰間系了繩索,還有人兇神惡煞地警告,“都給爺記好了!規規矩矩地走!敢逃一個試試!要是不想活了,爺這桿槍可不留情!”
靈萱忙問前方領路的人,“軍爺,我們這是要去何處?”
押行的人聽后譏笑,“還能去何地,當然是遣送前方火線撫軍?!?
靈萱魂中倏地一黯,惚惚然宛如丟掉了什么。
冰涼的淚珠在眼眶中撲簌簌打著旋兒,這黎明前刺骨的陰冷讓她遍體發顫,她壯著膽子說了一聲,“可是大人……”
前方的人嗤笑一聲截斷了她,“大人未曾要你,你呀,還是要去你該去的地方?!?
淚花一墜,瞬間便在霧中凝結成晶,冰得臉龐抽痛。
去了火線撫軍,那便是純粹的軍妓了。
不,已然是了。
她與她的同伴又有什么不同呢?全是軍妓。
不過是特定一人的,還是供給一群人的,如此而已。
靈萱這才驀地覺悟過來。
是了,大人從未探過她的姓名,從不曾解開她的腳鐐,也從不曾揭掉過她面上的帛布,怎竟令她滋生了不該有的幻想呢?
也許正因為大人原本便知她總歸要被派往火線撫軍的,故而是不必浪費一碗絕育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