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身旁捆著幾匹從御馬監請出來的病馬。

說是病馬，其實都是被他動了手腳。

外表看著奄奄一息，內里卻是血統純正的龍種，隨便一匹放到凡間，都能換回一座城池。

“呸，什么狗屁御馬監，一群尸位素餐的蠢貨！還不如老子在黑市一天賺得多！”

秦淵啐了一口，抹了把臉上的灰，心中卻樂開了花。

他這次不僅揭露了御馬監那些肥豬用劣質草料喂養天馬，中飽私囊的爛賬，還狠狠坑了玉帝老兒一把。

順帶卷走了這幾匹上好的天馬，簡直是一箭三雕，妙不可言！

“秦老板，您這動靜可不小啊！聽說御馬監那邊炸鍋了，您這是……又淘到好東西了？”

一個賊眉鼠眼的妖怪湊了過來，點頭哈腰，他是黑市的老熟人，外號包打聽，三界之內就沒有他不知道的八卦。

秦淵瞥了他一眼，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香火符咒，隨手扔了過去：“少廢話，趕緊給我看看，這幾匹馬現在值多少香火？”

這符咒上的香火之力黯淡無光，顯然是快要耗盡了。

“哎呦，我的秦老板，您這可真是……玩大了！”

包打聽接過符咒，仔細端詳著那幾匹病懨懨的天馬，眼睛卻是越瞪越大。

“這……這都是上等的天馬啊！您這是……把御馬監給搬空了？”

“少廢話，值多少？”

秦淵不耐煩地催促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焦躁。

“嘖嘖，這品相，放以前起碼五十萬香火打底！不過秦老板，風聲不對啊，您這貨燙手得很吶……”

包打聽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現在怎么了？”

秦淵眉頭一皺，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現在？現在外面都傳瘋了！天庭下了海捕文書，指名道姓抓您呢！百萬香火懸賞啊！”

包打聽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遞給秦淵。

紙上赫然印著秦淵的畫像，旁邊還配了一行小字：欽犯秦淵，罪犯欺君，凡能提供線索者，賞香火百萬！

那畫像畫得惟妙惟肖，將秦淵的油滑勁兒展現得淋漓盡致。

“我靠！”

秦淵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這玉帝老兒也太狠了吧，居然下這么大的血本！

百萬香火，都夠買地仙中階的業位了！

自己一個小小的黑市倒爺，何德何能讓天庭如此大動干戈。

不就黑了幾匹馬么...至于么...

“秦老板，您這回可真是捅破天了！”

包打聽一臉同情地看著秦淵。

“要不……您還是趕緊跑路吧，這三界之大，總有您容身之處。”

秦淵一瞪眼：“跑？老子為什么要跑？”

“老子辛辛苦苦賺的香火，憑什么要便宜了那幫道貌岸然的神棍！”

“他心里咯噔一下，但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咧開了。百萬香火？玉帝老兒還真看得起我！這通緝令，簡直是送上門的廣告！”

被天庭通緝，這說明他已經徹底跟天庭撕破了臉，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干一票大的！

“包打聽，你給我聽好了！”

秦淵湊到包打聽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你去給我放出風去，就說我秦淵手里有御馬監的賬本，誰要是敢保我，我就把賬本給他！”

“啊？”

包打聽嚇了一跳，差點沒把手里的符咒給扔了。

“秦老板，您這是要……要跟天庭對著干啊？”

“對著干？老子就是要讓玉帝老兒知道，什么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秦淵冷笑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瘋狂。

“他不是要通緝我嗎？老子就讓他看看，什么叫民意不可違！”

包打聽看著秦淵那不要命的架勢，心里直打鼓。

這瘋子是真敢玩啊！

不過……這消息要是放出去，黑市怕是要翻天，自己說不定也能撈點油水……

“對了，”秦淵突然想起什么，又補充了一句。

“再給我放出風去，就說我手里還有一批上好的天馬，價高者得！想買的，就來黑市找我！”

“秦老板，您……您這是瘋了嗎？”

包打聽徹底傻眼了，這簡直就是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啊！

“瘋了？不，老子這是在修行！”

秦淵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財侶法地，這財排第一。賺錢，可不就是修行嘛！”

……

“他娘的！這幫天庭的走狗鼻子也太靈了！屬狗的嗎這是？！”

秦淵一邊在崎嶇的山路上狂奔，一邊回頭咒罵。

他懷里揣著的幾張香火符咒被風刮得獵獵作響，每響一聲，秦淵都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這可都是他身上僅剩不多的香火啊！

那些符咒上的香火之力，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不行，得找個地方躲躲！”

秦淵眼珠子一轉，瞅見前方一片黑黢黢的森林，想都沒想就一頭扎了進去。

剛進森林，秦淵就感覺氣氛不對。

剛踏入森林，秦淵的天眼通便捕捉到一絲異樣。

此地靈氣混濁，妖氣沖天，空氣中彌漫的腥臊味下，是濃郁得化不開的負面香火愿力，顯然不是善地。

“這是……到哪兒了？”

秦淵心里有點發毛，他可不想剛逃出狼窩，又進了虎穴。

“小子，你是哪兒來的？到我們西牛賀洲的地盤上撒野？”

突然，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濃重的妖氣。

秦淵猛地回頭，只見幾個奇形怪狀的家伙正圍了上來，一個個兇神惡煞。

一個長著牛頭，手里拎著把開山斧，甕聲甕氣。

另一個長著蛇尾，吐著信子，陰陽怪氣地說：“嘶嘶……這小子身上有股淡淡的香火味，雖然不多，但氣運似乎不差，抓回去獻給大王，說不定能換幾壇好酒。”

豬頭妖怪：“管他香火氣運，看著就解饞！先讓俺老豬啃兩口再說！”

秦淵強壓住心頭的恐懼，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幾位……幾位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就是路過，路過！”

“路過？路過能跑到我們妖族的地盤上來？”

牛頭怪把斧頭往地上一杵，震得地面都顫了三顫。

“我看你小子是天庭的奸細吧？”

“奸細？冤枉啊！我比竇娥還冤！”

秦淵叫起撞天屈。

“我真是被天庭追殺，才跑到這兒來的！不信你們看！”

他從懷里掏出那張通緝令，遞了過去，希望這幾個妖怪能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