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個形式，形式而已！只要您歸還本金，這地脈氣運，自然還是您的。”

“當然，若是你手頭不寬裕，每月只需支付利息即可。”

“月息兩分，一個月利息是一百八十萬香火，只要每月準時支付，這九百萬香火你想用多久都行。”

他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在盤算著如何讓紅孩兒還不上錢。

比起利息，他更想要火焰山的地脈氣運。

“我……”

紅孩兒猶豫了。

他感覺到，這是秦淵的圈套，但他又不得不往里跳。

“大王，您可得想清楚了。”

秦淵循循善誘。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只要您有了這筆啟動香火，將修為徹底穩固，日后執掌火焰山，財源滾滾，還怕這區區百萬香火的利息不成？”

“您可是這火焰山真正的主人，暫用這地脈氣運換些香火，有什么打緊？”

秦淵的話，像一根根針，扎在了紅孩兒的心坎上。

那些妖王的嘲諷，那些輕蔑的眼神，那些關于他靠爹的流言……

這一切，都讓紅孩兒無法忍受。

他要證明自己！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紅孩兒，不是靠爹的廢物！

“好！我借！”

紅孩兒一咬牙，答應了秦淵的條件。

“大王英明！”

秦淵大喜過望。

“來人，擬定契約！”

他心中暗自得意：這小子，等你還不上錢的時候！火焰山，便是我的囊中之物！

送走看起來志得意滿，實則已踏入陷阱的紅孩兒，秦淵摩挲著那份烙印著火焰山地脈氣運的契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火焰山，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

壓下心中的得意，他才轉身對手下道：“繼續清點賬目，另外，派人盯緊火云洞和火焰山地脈的動靜。”

賬房內，每一本賬冊都蘊含驚人的香火流動。

如今聚寶盆錢莊如日中天，隱隱有成為西牛賀州第一錢莊的勢頭。

“老板，最近的收益又漲了三成！”

賬房先生喜滋滋地匯報。

“那些抵押的氣運，簡直是下金蛋的母雞啊！”

秦淵微微一笑，用手指敲打著桌面：“這才哪到哪？記住，我們的目標，是整個三界！”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對了，萬妖錢莊那邊，最近有什么動靜？”

“嘿，老板，您是不知道，萬妖錢莊現在慘得很！”

賬房先生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帶著幸災樂禍。

“聽說他們最近放松了貸款的條件放了許多款出去，導致許多放出去的貸款，不但沒能撈到利息，這本金也十有八九都收不回來，如今壞賬爛賬堆積，赤字連連！”

秦淵聽了，哈哈大笑：“這獅子頭掌柜竟然照搬我們的模式，可惜他不懂風控的重要，還真以為自己也是商業奇才？活該！”

賬房先生也跟著笑了幾聲。

又道：“還有那積雷山的摩云洞，您還記得吧？就是萬妖錢莊的大老板，玉面狐貍，就是那兒的！”

秦淵點點頭：”當然記得，我聽說她最近日子不好過？”

“可不是嘛！”

賬房先生一拍大腿。

“她呀，昏了頭了！把萬妖錢莊賬上一大半的流動香火，都砸進去買了那什么火焰山避暑山莊的股份！聽說那是牛魔王和鐵扇公主早年合伙的項目，可如今您也知道，因為她的緣故，鐵扇公主正跟牛魔王鬧別扭呢，那項目前景堪憂，怕是要砸手里了！”

“這鐵扇公主轉頭就跟牛魔王鬧離婚，如今這避暑山莊的項目多半是要黃了！再加上現在萬妖錢莊赤字連連，現在玉面狐貍天天以淚洗面，頭發都快愁白了！”

“哈哈哈哈……”秦淵笑得前仰后合，“這狐貍精，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看來，這西牛賀州第一錢莊的名頭，遲早是我的！”

“老板英明！”賬房先生趕緊奉承。

萬妖錢莊，內室。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后，玉面狐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獅子頭，你這幾天的放款，是不是太隨意了些？”

她纖手輕撫著桌面，指尖微微泛白。

上好的紫檀木桌面，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著幽幽的光澤。

獅子頭掌柜額頭冒汗，低著頭，不敢直視玉面狐貍的眼睛：“東家，我……我也是按照聚寶盆錢莊的模式來的……”

“聚寶盆？”玉面狐貍冷笑一聲，“你倒是說說，你學到了什么？”

她猛地一拍桌子，茶盞里的水濺了出來，在桌面上暈開一片水漬。

“人家聚寶盆放出去的貸款，都能按時收回！你呢？你放出去的，有幾個還錢的？！”

獅子頭掌柜身體一顫，囁嚅道：“這……我實在看不透啊……聚寶盆那邊，太邪門了！放貸條件看似寬松，許多客戶資質平平，甚至沒有足額抵押，可偏偏壞賬率極低……秦淵那廝，要么是有一套我們無法理解的評估方法，要么就是……就是催收手段異常厲害，總之，我們學不來！”

“邪門？”玉面狐貍的聲音陡然拔高，“我看你是被豬油蒙了心！秦淵那是商業奇才，能以一己之力攪動氣運貸的市場！你是什么？你除了會流哈喇子，還會什么？！”

獅子頭掌柜被罵得狗血淋頭，心里卻暗自叫苦。

他也是嚴格按照聚寶盆的流程來操作的，甚至還私下里找人打聽過聚寶盆的風控手段，可結果呢？

完全是云里霧里，根本看不懂！

“還有那些抵押的氣運！”玉面狐貍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你收的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些破爛氣運，能值幾個香火？！”

獅子頭掌柜縮了縮脖子，小聲辯解：“東家，那些氣運……雖然看起來不怎么樣，但好歹也是氣運啊……”

“好歹？”玉面狐貍氣極反笑，“你知不知道，現在咱們錢莊的賬上，已經快揭不開鍋了？！”

她指著獅子頭掌柜的鼻子，厲聲道：“當初你是怎么跟我保證的？你說你有火眼金睛，絕對不會看走眼！現在呢？你倒是給我看看，咱們的錢，都去哪兒了？！啊？！”

獅子頭掌柜徹底蔫了，他現在是百口莫辯。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盲目跟風，學什么聚寶盆！

現在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給套進去了！

“東家，您先消消氣……”獅子頭掌柜陪著笑臉，“咱們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從別的地方周轉一下……”

“周轉？你拿什么周轉？！”玉面狐貍冷冷地看著他，“當初我就不該鬼迷心竅，聽信讒言，高價接手那避暑山莊的爛攤子！現在好了？香火套死在里面，想抽都抽不出來！

你以為誰都像鐵扇公主那樣，能輕易找到接盤俠嗎？我告訴你，萬妖錢莊現在就是一個無底洞！誰來都填不滿！”

她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難道……我們萬妖錢莊，真的要完了嗎？”

獅子頭掌柜見狀，心中一驚，連忙說道：“東家，別灰心！我們還有機會！我們還有妖元！”

“妖元？”玉面狐貍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和恐懼，隨即苦笑，“那是準備上供給那位的儲備……動了它，后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