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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分明是王炸開局
大漢朝,建寧元年五月朔日。(公元168年5月初一)
雒陽城已入仲夏。
烈日懸空,偶有清風拂過巷陌,卻驅不散灼熱暑氣。
城南五進朱門府邸內,青石甬道兩側綃紗輕揚,前庭梧桐篩下斑駁光影,紫藤回廊深處隱約傳來侍女澆灌牡丹的水聲。
府中雙闕朱雀銜環(huán)浮雕泛著金漆微光,檐角青銅驚鳥鈴隨風輕響。
后園方塘新荷初綻,廊間博山爐裊裊升著蘇合香,滿庭富貴氣象渾然天成。
三歲的劉和正獨坐湖畔卵石堆,素白襯衣下擺浸在清淺湖水中,被一尾紅鯉輕拽著衣角。
他卻渾然未覺,只怔怔盯著水面倒影,
靛藍絲帶扎著雙髻,面頰似新雪般豐潤,眉目清秀如畫中童子。
這情形倒似前世看過的《大話西游》里,至尊寶照見自己變作孫悟空時的荒誕感。
平心而論,這副軀體其實是遠勝前世的,
肌膚瑩潤如玉,眉目疏朗俊秀,儼然世家精心養(yǎng)護出的貴氣模樣。
可縱使自己原本就隨性,也早就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但心底就是有種莫名的古怪。
“小郎,湖邊濕氣重,您剛病愈......”
一道溫軟的嗓音從身后傳來。
劉和這才驟然回神,回頭見個靛青裙衫的小侍女正舉著素絹華蓋。
那張稚氣未脫的臉漲得通紅,攥著傘柄的指節(jié)都泛了白,似乎是怕極了主子責罵。
“知道了。”
劉和擺擺手。他何嘗不知這丫頭是好意,何況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實在犯不上計較。
正要起身,早有梳雙丫髻的侍女左右攙扶。
檀木肩輿前兩個壯仆屈膝跪穩(wěn),待他落座才緩緩直腰。
不過數(shù)步之遙,卻有錦緞華蓋遮陽,四個丫鬟捧著冰盞汗巾緊隨其后。
灑掃的粗使丫頭早退至廊角屏息。
待那青羅傘轉過粉墻,才敢直起腰拭汗。
“真是萬惡的封建社會!!”
劉和倚著織錦軟墊,秋香色流蘇輕掃面頰。
這般衣來伸手的日子,初時如芒在背,
盡管這樣的日子還未滿一月。
而今,卻已如溫水沐身,連骨髓里都洋溢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閑適與慵懶。
這個時候腦子里又不禁閃過自己剛醒來時,因為口渴便多喚了幾句,但侍奉湯水的丫鬟因粗心沒聽到。
隨即,便被掌事嬤嬤帶下去狠狠的體罰了一通。
奈何,世事風尚如此,劉和縱然心有不忍,卻也無力改變。
在這享受著奢華生活的同時,他這具稚嫩身軀內藏著的現(xiàn)代人靈魂,又不禁涌起一股愧疚與罪惡之感。
經(jīng)過這些天對原身殘留記憶和所見所聞的梳理,劉和已大致理清了當下處境。
時值建寧元年(公元168年),
今歲正月,亦如史料記載,在竇武與百官擁立下,劉宏繼承大統(tǒng)成為東漢第十二位皇帝。
此刻自己身處都城雒陽,而這位年僅十二歲的新帝,正是史書所載的漢靈帝。
關于兩漢三國的歷史,前世劉和了然于胸。
劉宏系漢章帝玄孫,承襲解瀆亭侯爵位,其父早逝,由母親董氏撫養(yǎng)成人。
新帝繼位初期由竇太后攝政,后經(jīng)竇妙、曹節(jié)、王甫與護匈奴中郎將張奐神奇的“合作”之后,竇武兵敗自盡,竇太后被幽禁南宮。
親政后的劉宏為制衡士族,不惜縱容宦官專權。
不僅尚書令的權柄落入閹黨之手,西園八校尉之首的軍職亦由宦官執(zhí)掌。
這個時期的朝堂可謂是黑白顛倒,不僅三公九卿動輒獲罪,宗室后妃難逃構陷。
加之天災頻仍、鮮卑七犯幽并、賣官鬻爵成風,大漢三百年基業(yè)就這樣被一步步推入無盡深淵。
每當憶及這段歷史,劉和總不免扼腕。
雖驚艷于三國群英璀璨,卻更痛心其后三百年的黑暗亂世。
易子而食的慘劇、千里無煙的荒蕪。
令每個華夏兒女都恨不能“饑餐胡虜肉,渴飲匈奴血”。
在得知自己正身處東漢末年時,他亦是一時間胸中豪情激蕩不已。
恨不能即刻提刀策馬,率領一支漢人鐵軍,效仿冠軍侯千里奔襲,毀其王庭。
飲馬瀚海,封狼居胥。
奈何,低頭看著自己三歲孩童的身軀,這些熱血抱負終究只能在腦海中翻涌。
不過當記憶中的身份逐漸清晰,劉和眼中又燃起了期冀......
如今的劉和身份顯赫,乃是漢室宗親、東海恭王劉強之后
也就是未來三國時期幽州牧劉虞之子。
此時其父劉虞年方二十三,恰逢劉和出生之年得舉孝廉,現(xiàn)于宮中任郎中一職。
郎中隸屬光祿勛,雖官秩僅比三百石,然郎中位列皇帝近侍,實為日后外放升遷之重要階梯。
更因穿越者的先知視角,劉和深知父親仕途必將扶搖直上。
且其曾祖劉嘉官至光祿勛,祖父劉舒曾任丹陽太守,世代簪纓之家底蘊深厚。
從穿越至今所歷錦衣玉食、往來顯貴,皆印證著劉氏門庭之盛。
眼前家世顯赫,未來仕途可期,看似盡在掌握。
然熟讀《后漢書》《三國志》的劉和深知,煌煌大漢氣數(shù)此時已經(jīng)正以一種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瘋狂消散。
亂世不日即將來臨。
究其根源,
既有百姓疾苦未解,又有地方豪強坐大;
既存士族集團掣肘,又現(xiàn)宦官外戚專權;
更兼皇權威儀日衰,諸多矛盾交織激化,已成死局。
正如圍棋困局需破而后立,經(jīng)數(shù)日深思,劉和終棄匡扶漢室之念。
既為高祖血脈,光武既能中興漢祚,何妨效法先賢?
與其力挽狂瀾,何如另起爐灶再造新漢?
認清自身處境后,劉和連日梳理著歷史記憶,試圖在混沌時局中尋得最優(yōu)解。
身處漢祚將傾、亂世初啟的東漢末年,若說毫無逐鹿天下的雄心,豈非自欺欺人?
環(huán)顧當世,他手中握著的分明是王炸開局,
反觀其他穿越者前輩,或是寒門子弟為溫飽掙扎,或是庶出子嗣為名分煎熬,更有開局一窮二白的贅婿乞丐之流。
而劉和此刻集漢室宗親、世代簪纓、嫡長獨子三重身份于一身,更兼洞悉歷史脈絡的穿越者優(yōu)勢。
雖無系統(tǒng)加持,但這般籌碼放眼當世已是天胡配置,只要善加運籌,前景無疑是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