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仙武大唐:原來我是隱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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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那一年
某一天,在名為地球的這顆行星上,某個地區吵吵嚷嚷的倚道旁,矗立著一座不起眼的三層老屋。
燦爛的陽光照在漂亮的紅磚上,街道旁的翠綠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
而房子里則很暗,隨著鬧鈴的響起,有些老舊的床板被躺在床上的男人壓得吱吱響。
幾縷晨光透過窗簾縫隙溜進房間,照在他懶洋洋伸出的手上。
古銅色的手指輕輕一滑,便關掉了床頭邊的手機鬧鐘。
他的年齡雖然不大,但那種從內心散發出的懶散感讓他看起來十分冷漠,舉手投足間都仿佛沒有力氣。
沉默片刻后,陳思望一骨碌坐起身,迅速穿好衣服,磕了磕腳上的黑色運動鞋,站起身去拉開窗簾換氣,然后轉過身來從放在桌旁的紙箱子里拿出一桶方便速食。
“呼——周末公司食堂的早餐夠嗆,也懶得出去,還好之前買了不少面葉,今天就試試酸湯口味的吧。”
倒滿燒水壺,撕開調料包灑好,陳思望一邊等待水燒開,一邊按下電腦的電源按鈕,然后坐在椅子上活動了一下身體。
略微思索了一番,陳思望看向身后書柜上密密麻麻的最新仙俠小說,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這幾年實體書出版還是挺當人的,改編動畫和電影就離譜了,無論是演員的選擇還是改編劇本的有趣程度,都讓人欲哭無淚。
陳思望經常在看完開頭后感嘆,某位大眼珠子的作者,被改編的作品也不知道加起來能有十分不。
索性,他連后續的任何內容都不想再看下去。
不過還好原本的小說算是比較爭氣,尤其是看著房間中兩面墻上擺滿的各種角色卡片以及各種周邊,陳思望甚至仿佛獲得了一些活力。
但很快,隨著熱水壺燒開,陳思望又恢復到了懶散的狀態,給自己泡好面葉蓋上蓋子后,打開了電腦的文檔頁面,開始撰寫自己的報告。
雖然已經成為了社會人,但也不妨礙陳思望向往那個虛幻的世界,喜歡關于修仙的漫畫和小說。
這也就導致工作以外的閑暇時間,基本上都被陳思望拿去看漫畫,看電影,看小說以及水論壇了。
不過也不是白混時間,起碼自己拿到了不少作者的簽名實體書。
現在想想,確實挺好玩的,起碼自己在網文最好的黃金期拿到了不少值得紀念的簽名書。
話說回來,別看陳思望現在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工作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公司宿舍一個人一個房間。
要是當初高考完選專業陳思望去了醫學院的話,待遇比現在還要更好一些。
可惜在選專業之前陳思望找過醫院的親戚,試著解剖了幾只兔子后發現,自己不適合繼續下去。
于是他就選了一個沒醫生那么忙,待遇也稍微低一點的專業,大學畢業后直接讀研,然后順利畢業參加工作。
只不過雖然沒有醫生那么忙,但閑暇時間也不多,尤其是這幾年電影拉膀得厲害,有空也只能上網聊天了。
不過,還是先完成自己的工作報告吧。
窗外的陽光移動著,樹梢的影子也在地板上挪動,時間在不經意間飛速流逝。
終于完成了報告的陳思望從電腦椅中站起身,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
總算是完成工作了,接下來自己就有時間去看看新的漫畫,或者是小說……了?
忽然間,陳思望的眼前變得有些黑暗。
一開始還以為是天黑了,陳思望揉揉眼睛,剛想扭頭向窗外看去,身子就不受控制地軟了下來,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望著窗外漸漸模糊的天色,耳畔的聲音也越發朦朧,陳思望似乎能夠清晰地捕捉到自己心臟在劇烈抽搐了幾番后,慢慢開始放松,再也無法有力地跳動起來。
“這是坐太久了,猛然起身要猝死了嗎?”
面對突如其來的死亡,不知為何是自己的恐懼困惑與對生活滋味的留戀懷念摻雜在一起,讓陳思望的心頭涌起前所未有的復雜感觸,而自己即將嗝兒屁之際,居然沒有任何人在身邊,就連自己死后尸首多久能被發現也不可知,無疑更加增添了陳思望的無奈和悲哀。
凄凄慘慘威戚間,陳思望的雙眼漸漸閉攏,感知到自己逐漸僵硬的身體,只覺得現在的情況真真切切是寂寞如狗屎。
……
凄凄慘慘戚戚間,一滴濕濕的液體從他的眼角滑落。
陳思望感到有些無奈,心想現在已經控制不住眼淚了,一會兒怕不是連下面也會一起失控,留下一具臭氣熏天的爛肉。
憂郁間,不想讓自己死后如此狼狽的陳思望下意識伸出舌頭,舔了舔從眼角滑落到自己唇邊的液體,結果嘴中頓時一股咸腥味道,讓他下意識嫌棄地吐了一口口水。
吐出這口口水,陳思望馬上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
明明之前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逐漸僵硬,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起來,怎么這會兒又能輕輕松松伸出舌頭舔走留下來的眼淚了?
不光如此,在回過神后,陳思望發現自己的眼睛也能睜開了,視線十分開闊,視力也比倒下前一片漆黑好上不少,眼前的景色一片清亮,就是忽然出現了一片白。
仔細一看,似乎是一個枕頭。
意識到這個枕頭正在往自己的臉上下落,陳思望立刻伸出手來,想要擋住這個枕頭,卻在看到自己雙手的剎那愣住了。
在他面前,是一雙白嫩無比,可愛無比的小手,只是上面染著一些血水,看上去倒有幾分血海中綻放的白蓮花一樣詭異。
但絕不是一個成年人應該擁有的小手!
恍惚間,枕頭已經輕而易舉壓下陳思望伸出的雙手,蓋在了他的臉上,讓原本順暢的呼吸頓時變得困難起來。
搞什么,自己難道是死后穿越,成了武才人的孩子嗎?!
連番的情緒沖擊,讓陳思望的大腦有些轉不過彎,無數的疑問和驚恐占據了整個身心。
但很快,陳思望意識到自己這是大腦缺氧,如果臉上的枕頭再不離開,自己估計就真的剛投胎就再入輪回了。
難道真要這么再死一次嗎?
就在成為剛出生嬰兒的陳思望即將失去意識之際,一道有些疲倦,但充滿威嚴的女子清喝聲阻止了這一切:
“停罷!”
聽到這聲清喝,拿著枕頭的那雙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最終還是不情不愿地緩緩舉起,讓險些因為缺氧暈厥過去的嬰兒得以喘息。
“但……夫人,”將手中枕頭快要掐爛的苗條女人斟酌著用詞,聲音微顫道,“這孩子確實是有妖孽之象,如果讓外面那些反對您的人做實了的話……”
“這不還沒做實嗎。”
用陳述的語氣下了定論,床榻吱呀微響,一位樣貌端正亮麗,只是眉宇間存有幾絲陰云的貴婦人站起身子,走到放在一塊兒木板上,看起來頗為凄苦的嬰兒身邊,伸出雙手將他溫柔地抱了起來。
看著嬰兒嘴角那兩道裂紋,貴婦人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陰霾。
似乎是察覺到貴婦人極細微的情緒波動,苗條女人猶豫片刻,再次開口勸說:“新生兒天折,并不是多么罕見的事情,更何況……夫人您現在面臨的情況也很不妙,所以這也是,也是……”
也是兩個字重復了好一陣兒,苗條女人終究是敗在貴婦人的冷淡目光下,不再多說什么。
收回目光,貴婦人靜靜和舉起的嬰兒對上眼,漆黑寒冷的眸子中似乎有無數看不清的暗流,匯聚成兩道深邃的漩渦,讓剛剛轉世的陳思望哼都沒帶哼一聲,就陷入了昏迷。
雙手舉起的嬰兒被自己弄暈過去,貴婦人的眼中緊接著閃過一道古怪的光芒,似乎有億萬星辰在其中浮現,然后跟隨繁密的線條有序地從貴婦人眼中劃過。
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又似乎所有塵埃都已落定。
輕輕將嬰兒放回襁褓中,貴婦人忽然笑了起來,但她的笑容顯得有些怪異。
她臉上的笑容似乎是發自內心。
她眼睛里的笑意卻很漠然。
在字典里,漠然有很多種解釋,比如清虛淡泊寂靜的表象,比如冷淡,比如茫然無知無覺。
這些解釋,對于貴婦人來說,僅僅茫然無知無覺這一條有些不合時宜,但現在卻是莫名與她契合罷了。
她明明只是站在那里,卻像是坐在天空之俯瞰著大地。
于是,她眼眸里的那抹漠然,便落在了另一個領域。
漠然還有一種解釋:抑制快樂和拒絕生命,遠離美好之類帶著人間氣息的詞匯,代表超越俗世的神圣與莊嚴。
那抹帶著漠然意味的笑意,在貴婦人的眼眸底部生起,瞬間消失,不及彈指,剎那化為青煙,暈過去的嬰兒自然沒有看見,身后的苗條女子也毫無所覺。
于是,只有貴婦人自己知道的笑意隱去后,她輕輕揮動長袖:“比起讓人猜忌,日后更是可以拿來利用,方便攻訐的所謂夭折一說,不如先將他養在一個沒有人的小房間里,如果真的成為了一個妖孽的話,大義滅親可是好聽的多,不是嗎。”
聽到貴婦人的話,苗條女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隨后上前抱起昏過去的嬰兒,對貴婦人恭敬一拜:“夫人大才,在下佩服。”
明白苗條女子這句話里的復雜情緒,貴婦人也沒有在意,揮一揮衣袖,便讓苗條女子抱著自己的孩子退了下去。
之后該做什么,她很清楚。
只是——
苗條女子下去后的很長一段時間,貴婦人都在靜靜俯視那一床自己分娩中溢出的點點紅花。
幽幽長嘆聲中,又是衣袖輕揮,床榻忽而無火自焚,在極短時間內化為了一堆殘灰。
風從打開的窗戶吹過,空無一人的房間內便不再留下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