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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期而遇

橘子是一只流浪貓,它和我在2020年5月16日的夜晚,一條略顯偏僻的人行道上不期而遇。

2019年底我剛從生活了將近二十年的BJ搬到這個幾乎陌生的省會城市,就趕上了****大范圍爆發肆虐的特殊時期,一直到2020年初,我基本都在長時間的封禁中度過,在疫情得到控制緩解后,晚上例行的飯后遛彎兒成了我每日必做的功課。當時住的地方在這個城市的東南三環,相對偏遠些,附近只有這一個小區且還在陸續開發中,入住率也不是很高,又趕上疫情,即使解封了,也鮮有人出小區溜達,偶爾有一兩輛車匆匆駛過,讓本就不熱鬧的雙向六車道公路更顯得空曠,與BJ夜的喧囂相比,這里的靜謐倒是很適合體會對影成三人的意境。

不是很明亮的路燈下,那條我經常走的人行道中間,遠遠的看著有一簇白色的東西好像在動,再近一點,有怯怯的小奶貓的聲音傳來,還沒等我靠近,它已經瞬移似的一只腿踏在了馬路牙子上,身后就是分隔車行道和人行道的綠化帶,不到巴掌大的一團,卻充滿了隨時準備逃跑的警惕,再靠近兩步,就嗖的一下躥到密密實實的灌木叢里,再也不露面,只是不停的奶聲奶氣的叫著,保持我發現它卻不能靠近的距離,和我在灌木叢中玩起了捉迷藏,對這個攔我路又不讓我靠近的小東西,我只好不停的和它說著話,希望能和它有個友好有效的溝通,問它是不是餓了,要不要跟我回家,為什么獨一只在這兒,不出意外的,和它逗弄了老半天,回應我的只有喵喵喵,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對它說我沒有帶吃的,要是你明天還在這里的話,我可以給你帶點粥。走遠了再回頭看,它的小腦袋又露了出來,看著我遠去的方向,并沒有再叫。

除了兒時和弟弟一起養過一對兒剛孵出來沒多久的小鴨子,就再也沒有養過毛茸茸的小動物。兩小只絨毛未褪,黃橙橙的,活潑的不像話,每到把剁白菜葉的菜墩子拿出來,就張著小翅膀高頻搖擺的踱著鴨步,嘎嘎叫著圍過來,在菜刀底下搶菜葉子吃,有一次它們猛地伸過頭來,我來不及收刀,切到了其中一只的嘴喙,眼看著滲出血來,紅色的一滴襯在黃色上分外的醒目,我心疼的攥著拳頭蜷成一團半天沒敢動,那只小鴨子卻什么事沒有一樣的該搶搶該吃吃,它不疼嗎?以后再也不敢在它們夠得著的地方切菜,生怕一刀下去再誤傷了它們。被寶貝著的兩小只,長的飛快,在一個尋常的早上,媽媽悄悄把我叫到一旁,示意別讓弟弟看見,在我們給小鴨子鋪的窩里,兩小只慘不忍睹,頭耷拉到一邊,肚子里內臟被掏空了,混著絨毛和模糊血肉的小身子以及半閉的眼睛觸目驚心,媽媽說,應該是老鼠。難過很久不能釋懷,從此決定不再養毛茸茸的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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