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答應阿黃的提議,我以為郭二淋會生氣,但他似乎并沒有受影響,去紅色主題餐廳聚餐,大家先圍到舞臺看節目,我躲最后,他在最前,他扭過頭來,從密密麻麻的人堆里找尋著什么,直到看見我,才把目光停頓下來,他依然如故的默默注視著我,我的心里也多了份安定。
他把我叫進他的辦公室,問我們分開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床上那點事,我吃驚的點點頭,他怎么會猜到,除了乙肝,也就是這事了,這也一直是我的心病,在被水旦木逼著離婚的時候,我問他,是不是因為他們比較和諧,水旦木很確定的瞪著我大聲說,是!
郭二淋笑著說,我教你。當時并沒有覺得被冒犯,反而認定了這個人確實是懂我的。
小今來公司的時候也猜了我離婚的原因,問他最近是不是漲了工資,還真是呢,小今聽了他的收入,忍不住笑出來,不過她還是安慰我,幸虧你們還沒孩子,我心痛的點點頭。
離婚后的兩個月,十一假期到了,爸爸媽媽弟弟弟媳都過來了,我沒有通知公司,在父母要回去的時候讓他們來了一趟公司,郭二淋匆匆的見了他們一面,只來得及讓朱工把他們送到車站。
送他們上了電梯,郭二淋回來一屁股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盯著不停忙著的我,半天了,才幽幽的嗔怪道,死丫頭!
這項陪吃陪玩的臨時舉措,因為工禾的父母十一過來了,才沒有成為一個領導拍腦門的笑話,我為此挺感激工禾,至少替我解了圍。
工禾那段時間也經常約著我和阿黃逛街,她夸我這點好,對她的邀請,都是欣然接受的。因為一直以來,我都是把別人的感受和需求放在第一位的,只要別人釋放出的是善意,我都照單全收。這樣的邊界,我是可以接受的。但家里總有人在,我是不自在的,可惜的是離婚后家里就沒斷過人。
每個人的親密距離都不同,如果通常是地球到月亮的距離,那我就需要地球到太陽的距離,除了一丈之內是我夫的那個人,其他人的過度靠近都會給我造成消耗。
我總是習慣性的壓抑自己需求的,在我帶寬足夠的時候,我可以分出心神顧及別人,可當我自己遭遇變故,帶寬變窄甚至斷裂的時候,越近的距離,對我越是一種負擔,因為我沒有機會通過獨處修復我的容量。
我還遠沒有從離婚的挫敗中走出來,而這個過程,只能靠我自己,畢竟讓人成長的不是苦難,而是對苦難的反思。
太多的人告訴我,誰沒離過婚呢,有什么的呢,媽媽也經常讓我學這個學那個,看看人家失戀三十三天里的那誰,說翻篇就翻篇,可別人是別人,我是我。
并不是所有人以虔誠的獻祭自己的心態長大,把從一而終當成自己生活的唯一目標,把喜怒哀樂都寄托在一個人身上……就算沒有如此極端,電影中讓人拍手稱快的情節,不也就是因為大多數人做不到,那么解氣的翻身,才給了大家一種滿足情感需求的寄托和共鳴嗎?
我一直在努力,只是事與愿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