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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自殺未遂
“需要我,親吻你的身體嗎?”
在王闖面前,女舞者乖巧的就像一只小貓。
晦暗的粉紅色燈光、緩慢騷柔的音樂,屋子里彌漫著濃郁的情色氣息。
這是一處高端私人會所的隱秘角落,能進入者,都是這家會所的VIP白金會員,除了“觀賞舞蹈”,你能提出一切“所需”,而會所方也會盡力滿足“貴賓”的需求。
無非是錢,只要價格夠高,總有人能豁的出去。
王闖今年五十出頭,但看著只有三十出頭,他身材結實勻稱、頭發烏黑茂密,臉上五官精致儒雅,像極了做學問的人。
此刻,他面無表情望著性感的女子,從心理到生理皆是無動于衷。
他的情緒正處于崩潰邊緣,唯一的渴望,便是尋求“死亡”。
他患有嚴重的心境障礙,確診之后就已經產生強烈的厭世情緒,甚至拒絕吃藥和心理干預。
如今,即便是在白天,他看到的一切都是晦暗的,就像帶了墨鏡。
如何死亡?這個念頭如此真實的在腦中盤旋,來到這里,就像是該死的溺水者,會奮力抓住每一根稻草,嘗試最后一次自救。
最終,他失敗了。
取出皮夾,擺在桌上王闖語調平靜的道:“里面所有的現金都給你,卡和身份證麻煩你按地址寄過去。”
不等舞女弄明白怎么回事,他起身出了會所,走入電梯,按了頂層鍵。
臨死之前,他要和一位“朋友”道別。
對于這位“朋友”,王闖只知道他是訓練信鴿的,在酒店樓頂的天臺養了許多鴿子。
全世界只有他,沒有勸王闖痛苦而努力的活著,三天前的夜晚,王闖想要跳樓,無意遇到此人,兩人抽了半包香煙,聊了一夜天,他告訴王闖“死沒什么,不過應該給自己最后一次機會,待沖動平息,如果還是不愿意活著,那就死而無憾了。”
王闖覺得很有道理,于是多活了三天。
走入天臺,涼風習習,訓鴿人半倚在躺椅上,悠閑地喝著啤酒,看到王闖他道:“想明白了?”
“是。”
想到終于要從這里跳下去,告別這惡心的人世,王闖淤塞的心境忽然順暢了。
訓鴿人坐了起來,怔怔望著深藍色的夜空道:“如果我有勇氣,嘗試一次飛翔的感覺,該有多好。”
“這就是我將要做的。”王闖點了支煙道。
“老哥哥,還是你想的通透。”
“我的人生,應該由我自己做主。”
“沒錯,活得精彩、死的漂亮。”他給了王闖一個有力的擁抱。
“兄弟,扶我站上去。”
待王闖站上石墻護欄,訓鴿人道:“老哥哥,你稍等片刻,咱兩再喝一個。”說罷,轉身去拿酒水。
站在高處的王闖發現,雖然腳下一片輝煌,頭頂卻是無限黑暗,燈光無法照到樓頂高處,這里的夜空,遠比站在街上仰望時更加黑暗。
或許,地獄在天上,而非地下。
一念至此,忽然,王闖隱約聽見一陣細碎聲響,從黑暗的天空里傳出。
聲音越發清晰,似乎是無數雙翅膀扇動時發出的響動,接著,黑暗中似乎有一團烏云,向他鋪天蓋地而來。
王闖取出打火機,對著“烏云”暗下按鈕。
“啪嗒”一聲輕響,黑暗的半空中多出一點黃豆大小火光,然而這就像狂風中放出的屁,即便再臭也不可能被別人發覺。
火苗晃動兩下熄滅了,“烏云”瞬間將王闖裹入其中,繼而又變成一股黑色的龍卷風,繞著他身體盤旋轉動。
訓鴿人拿著兩瓶啤酒回來時,恰好看到這恐怖的一幕,頓時嚇的魂飛魄散,他丟了手里的啤酒瓶,轉身就往大樓里跑,邊跑邊道:“鴿子吃人了、鴿子吃人了……”
“黑龍卷”,是由鳥群組成,只見無數飛鳥圍著王闖“你一口、它一口”的猛啄,眨眼間,人變成了一團模糊的血肉,他顫抖著要栽落樓下,卻被鳥群撞回露臺,所有飛鳥一擁而上……
偌大的露臺,被黑壓壓的鳥群覆蓋,猶如鋪上一層“黑色地毯。”
當鳥群再度飛起,消失在黑暗的云層中,只余下滿地鮮血,和一具白森森的人骨。
警方到場后,通過調看樓頂監控,確認“失控鳥群”已經飛走,這才通知酒店打開樓頂通道處的鐵門。
勘察現場后,負責現場記錄的警員詢問刑偵支隊副隊長楊福道:“隊長,這起案子,如何定性?”
“目擊者、監控錄像都在,王闖死于意外,這點沒有爭議。”
說罷楊福點了支煙道:“聽說死者患有嚴重的抑郁癥?上天臺就是為了自殺的?”
鴿籠中的信鴿或許受到鳥群襲擾,此刻在籠子里躁動不安,“咕咕”直叫。
“是的。”警員翻查記錄后道。
“這些吃人的鳥,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望著頭頂之上黑暗的夜空,楊福輕聲自語。
“見慣了出乎意料的死亡現場,但這次,還是超出了我的認知底線。”
聽聲音,楊福便知是隊長龍興到了,轉身面對道:“食人鳥出現的古怪,不過案子本身并不復雜。”
“鳥,不會主動攻擊人,更不會吃人,別急著下結論,這案子存在反轉的可能。”
龍興拍了拍兄弟的肩膀道:“將拷貝的視頻資料送去信息部,逐幀分析,鑫隆酒店比較特殊,必須盡快消除影響。”
“鑫隆酒店”在陽川市確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因為它是“立東集團”春秋兩季拍賣會的“指定酒店”。
酒店的重要性不在于直接產生的收益,而在于其所經營的拍賣會,對全國富豪群體的吸引。
再過一天,就是“立東秋拍隕石專場”的啟動儀式,王闖則是此次專場的鑒定委員會委員之一,沒想到關鍵時刻,居然發生如此恐怖的慘案。
回市局的路上,龍興默默的抽煙,靜靜的思考,然而這次敏銳的直覺消失了,他無法從王闖詭異的死亡方式中,破譯出絲毫頭緒。
正冥思苦想,手機忽然響了,接通后就聽楊福道:“你得回來,案子有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