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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天下定勢(上)
宣統十二年,北荒,青影國與烏陵國三方聯軍集結與漠北荒原,此地位于天云國和北荒及青影國的交界處,常年荒無人煙,沙石漫天,現在更是陰云蔽日,有末世之感。三方聯軍中有著各自領土內武道一途的一流高手,他們站在三十萬大軍的陣前凝視著荒原東方,等著與天云國大軍最后的決戰,又或是僅僅與那一人的戰斗。
忽然,聯軍中的高手齊齊盯住荒原東部的同一處位置,那地的風沙驟然變得更加猛烈,如同一朵黑云向聯軍襲來,壓陣欲摧。沙土傳來一陣陣若有若無的震動,騎兵不知而跨下戰馬有感。待風沙慢慢散去后,顯露出另一批黑壓壓的士兵,天云國大軍,盔甲锃光發亮,日開灰鱗。
為首三人,居中的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的戰馬,將手中的長槍橫與馬背之上,通體烏黑無光的盔甲無不昭示著他是此次天云國大軍出征的上獎軍,霸槍劉仕,渾身充斥著肅殺之氣。劉仕右邊的則是沒有任何軍職的李意然,善使雙刀,可此時卻極為閑散,像一個市井流痞般不停聳搭肩膀,騎著一匹普通的粽色戰馬,略慢于上將軍劉仕兩步。
三人的另外一人卻是一名穿著灰樸僧衣的年輕和尚,面相很是和善,雙腳赤足行走在荒原之上,步子邁的很慢,看起來也不大,卻絲毫沒有與另外兩人拉開距離。此人正是三個月前率領大軍,將天云國西南部沿海夫山國的都城攻破的天云國國師,法號憫覺,使得夫山國不得不成為天云國的附屬國,也許前者情愿如此,畢竟他們連仗都沒打就投降了。
在兩軍相隔約一百米地時,天云國大軍停止了前進步伐。劉仕將長槍單手握住指向三方聯軍,沉聲說道:“你們現在還有投降的機會,還能享有與夫山國一樣的待遇。如若還是執迷不悟,待我攻破諸位都城之時,我們就沒什么可談的了。”聲音響徹漠北荒原。
荒原西部的大軍聽后,陣前的十幾人中一位披著冰原巨狼皮的人向前走了走,看著體型有些許瘦弱,但獸皮未遮住的地方皆是精悍的肌肉與觸目驚心的疤痕。北荒首領烈撇了眼天云國大軍,對劉仕不屑地說道:“若是大將軍來了,我們降便降了。可僅僅就你們這些雜兵,怎會有這么大的口氣。成為你們的附屬,子孫世世代代依附與你們,做夢。”說罷拿起雙斧向天云國大軍奔去,身后的三十萬大軍也在此時一起舉起手中的武器向前沖鋒。
看著疾速沖來的北荒首領烈,眼睛還未完全睜開的李意然突然興奮起來,從馬鞍兩側抽出雙刀,借馬背一踏,一躍數十米,筆直的沖向速度亦然的烈。下一刻,突然有三人詭異的出現在上將軍劉仕周圍,皆戴著黑紗黑帽遮住面部,手中兵器各異,為細劍,寬刀以及鐵鞭,是青影國嚴氏的衛軍,箭矢。憫覺在三人出現前,在空中連踏幾步,腳下青光綻現,形狀如蓮,有井口般大小,身形向天云國大軍后方空地處倒飛而去。
轉眼間烈的雙斧便于李意然的雙刀碰上了,兩者持武器角力斜砍,磨出一串火花。第一次交手后,李意然身形向后翻轉騰空,落地后身體蜷縮在一起,下一刻如脫弦的箭一般向烈撲射而去。烈見狀便拿雙斧橫與胸前抵擋,李意然雙刀皆砍在斧柄上。
又是一串火花乍現,烈被這巨大的沖力逼得向后退去,但李意然的身形并沒有停下,而是借著剩余的沖力,用腰腹將身體旋轉起來,空中轉身過后又是兩刀劈向烈,可依舊是劈在斧柄上,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可這一次,烈并沒有只是向后退幾步,而是整個人被李意然第二刀砍飛出去,在荒原的土地上連滾了幾圈才穩住身形,雙手虎口處有由于兵器激烈碰撞的反震有鮮血自開口流出,斧柄上也多了四條極為明顯的刀痕,要知道這可是由號稱一寸可承萬鈞之力的晶鐵鑄造而成,可見李意然那兩擊的力道之大,換做平常兵器,早就連人帶斧一并砍成兩半。
烈看著緩緩踱步而來的李意然,用握著斧頭手的手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李意然停下腳步饒有興致的看著烈的舉動,笑著對他譏諷道:“北荒的蠻子也這么在意儀表嗎,我還以為只有我這種痞子被敵人打到土里才會站起來拍拍灰,沒想到你也是,要不要我再等一等,讓你將手包扎好,再將頭發梳順,再與你斗,好歹你也是個北荒首領。”
烈并未與他作口舌之爭,開始有條不紊的呼吸,血管在皮膚表面由心臟處向全身各處顯現,還散發著微弱的藍光。隨著淺淡藍光遍布全身,烈的容貌變得極為恐怖,交叉縱橫粗細混合的藍線像一條條爬蟲在烈的皮膚下蠕動,同時烈的體形也跟著有了不小的膨脹,各處肌肉隆起,伴著藍光,如同一位妖人渡完雷劫后,功力見長。
李意然依舊未動,還是笑瞇瞇的看著氣勢陡增的烈,但眼中浮現濃烈殺氣,不緊不慢地對烈說道:“北荒秘法,不錯不錯,可就你一個還是不行啊,北荒首領烈。”剛說完就向烈以比方才快了不止一倍的速度持刀飛撲而來,此時烈的氣勢也攀升到了頂峰,周身的飛舞的沙石皆在一丈之外,手持雙斧橫于左右兩側,蓄勢以待。
同時,兩方的大軍終于開始交戰。天云國以手持飛云刀的輕甲步卒位于陣前抵御三方聯軍中烏陵國騎兵的沖鋒,雙方碰在一起,或是手持飛云刀的輕甲步卒將騎兵從馬上斬落,或是騎兵以長矛將步卒的身軀貫穿。雙方皆有傷亡,但總的來說,天云國步卒的情況還是好些,靠著與同伴之間的嫻熟配合能做到以一名步卒換一騎,這種傷亡比在歷史上都是少見的,能夠二換一都能稱得上精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烏陵國的騎兵不經打。
在青影國三名刺客出現后,劉仕并未選擇與他們交手,而是腳蹬馬背躍向空中,交由右侍郎馬季與左侍郎慕容皓對付他們,自己則通過靈氣控體,飛向對方陣營中一位身穿亮銀盔甲的將領。
“岳輪,今日便分個高低吧!”劉仕對其說到。剎那間兩人的槍就撞在了一起,作為烏陵國名將的岳輪并未不敵。一招過后,又是雙臂猛然發力掄槍而來,聲勢驚人,劉仕則是一個側身躲過,在岳輪還未收槍時,單手握槍驀然刺出。岳輪轉身躲過槍尖的同時,又將橫于劉仕身前的長槍向他橫掃而去。劉仕并未迅速收槍格擋,僅僅是抬起手,用小臂就擋住了岳輪勢大力沉的一擊,使岳輪飛馳的槍身在一聲悶響后倏然停住。“靈氣護體!”岳輪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轉瞬便恢復平靜,道:“與你齊名也不是件很丟人的事嘛。”兩人的交手在下一瞬變得極其凌厲,頃刻間殺招盡出。
兩人揮舞的長槍如身長之物一般,隨心而動,隨意而至,攻伐之間游龍戲水,暢快至極。遠觀此處戰場,劉仕與岳輪的交戰好似黑白兩龍在纏斗,卷起塵土飛揚,槍芒如炬,其中傲然龍息渾厚無匹。有不少卷入其中的兩方兵甲都被游龍般、酣暢無所顧忌的長槍所傷,厚實的盔甲在凌厲的槍芒面前猶如薄紙。
“你有能力,降于我,天云國不會虧待你的。”劉仕在交戰的間隙輕語。“在那人面前,我能槍弒殺神明又能如何。”岳輪給予回答后又是單手向劉仕頭部揮槍,劉仕也回以同樣的招數。在槍頭將到之時被雙方均已蠻力握住槍身,進退不得。
下一刻,兩人便拼起了腿法,承接攻防,僅一方站樁的小空間,限制頗大,破綻頻出,皆被對方踢中幾腳,身上的重甲出現了不少的凹陷。又在互換一腳,傾力踢在對方胸口后,兩人同時向后極速大步退去,均以槍尖點地穩住身形。劉仕擦拭嘴角的血跡,望向將嘴中涌出的大量鮮血忍住沒有噴出來的岳輪,笑道:“我本想與你只用純粹的武夫手段廝殺,可終究還是一直在用靈氣護體,所以比你受的傷只輕不重。”
說話期間,有三名烏陵國斥候想來援助將軍,卻都被劉仕用拳重砸右胸,厚重拳勁透過身軀,使心臟爆開而亡。看在眼里的儒槍岳輪生生咽下口中的一大口鮮血,狠辣地說道:“若真以命相搏,死的可不一定是我。”剛說完兩人便又戰了起來。
李意然在烈使用了北荒秘法后,不知使用了何種功法,以殘影之姿向烈奔去。烈沒有示弱,以不遜于李意然的速度拖著各一百五十斤的雙斧向他揮砍而去,途中還吹了一聲口哨。幾次交手下來,李意然實在敵不過北荒秘法加持下的烈,力道和速度都不占上風,手中的雙刀幾次險些脫手,衣衫也多了幾處開口,但由于身披軟甲,并未受傷。
在刀斧碰撞后的一個空當,李意然借力彈跳到十米遠處,接著立馬轉身向著憫覺的方向疾跑而去,絲毫沒有戀戰。整套的動作下來,行云流水,看來沒少練過。烈反應過來后便掄起右斧向李意然投射而去,李意然急忙向左翻滾躲開身后的激射而來的飛斧,以免被切成兩半。
李意然起身后也學著烈的動作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依舊笑道:“你作為北荒首領應該清楚我們現在只是走個過場,現在這樣對我窮追不舍沒有必要啊。”“殺一個天云國四皇子終究是應該的。”烈依舊面無表情的答道。李意然想起了剛剛用過的功法,不禁皺了皺眉頭,卻又立刻笑嘻嘻地說道:“你這蠻子還如此聰明,不會真是我天云國子民在外失散多年的孩子吧。”
李意然話音剛落,身邊就竄出十幾道身影,都手持彎刀騎于足有一人之高的冰原巨狼身上,將李意然圍住。這些人便是北荒最強悍的戰士組成的精銳之師,騰狼。
“我確實不是一個人”烈的臉上有了些許笑意,隔空將投擲的鐵斧抓回。
李意然周圍的身影越來越多,三方聯軍也似乎有意將此處圍住,不讓里面的人出來,也隔絕了外面天云國大軍的支援。
在雙方還未動手僅持刀對持時,青影國的三名刺客也出現了在此處戰場。三人身上皆有傷痕,其中握鞭者已被慕容皓斬去左臂,雖已點穴止血,但還是有絲絲鮮血滲出。三人出現的瞬間并未作任何停留,筆直向李意然殺來。烈和騰狼在他們動手后只是選擇將李意然圍住,駐足觀望。
青影國三名刺客雖然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但此刻都是殺心未減,絲毫不留余力,直指李意然要害。可就算這樣,李意然靠著軟甲依舊不落下風,以極為扭曲的身形和略帶殘影的劈砍與三人以傷換傷。
雖然李意然靠著軟甲護住身軀,但兵器上的勁力還是結結實實的透過軟甲傳到身上,體內的腎臟都受到了不小的沖擊。李意然在一次次反擊中也在尋找破局之法,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敵軍,現在應該只有國師才能救自己,劉仕沖殺到此都要許久。
憫覺好似與四皇子李意然心意相通,他念頭剛出,憫覺便從天云國大軍后方在空中連邁三步,腳下青蓮也在隨之增大,色澤卻在變淡。最后一步輕點一人寬的有淡墨輪廓的蓮花,前躍百米有余,來到了李意然頭頂。但下方眾人除了李意然都沒有被這位大名鼎鼎的國師吸引了注意,依然死死盯住無路可逃的李意然。
憫覺也沒有去看正下方的四皇子,而是以洪亮法音對著身前空無處說道:“我已入局,諸位可以顯身了。“話音剛落,憫覺身前空無處顯現出五道身影,身穿道袍,手中分別握著拂塵,桃木劍,法刀,木棍,居中一人最為年邁卻是空手。
“佛曰,回頭是岸,諸位何必要自結苦果,使夫山國子民食之。”憫覺目視前方平靜說道,并舉掌向與李意然纏斗的三名青影國刺客隔空拍去。就這么平淡的一掌,迫使三人不得不急轉身形向后退去,腳下沙石轟然炸開。
李意然抓住機會也向后一躍想越過騰狼的包圍,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騰狼中的兩位竟操控巨狼同樣躍向空中,朝著李意然撲殺而來。李意然避無可避,只得腳蹬張著牙口向他咬來的冰原巨狼頭部,又反彈跳回了原地。
在一旁觀戰的烈此時也發生了變化,身體表面血管冒著的藍光更為明亮,周身的空氣變得凝重,使得身體從外看來有些模糊變形。同時將左斧插于土中,雙手緊握住右斧斧柄,像是在蓄力一樣。
與岳輪酣戰已久的劉仕也察覺到了四皇子的處境,但并未理睬,仍是專心于與岳輪的每一次拼殺。兩人盔甲均有破損,鮮血從破口處流出。他們的槍卻并未因此而慢了幾分,反而越戰越勇,槍尖在空中劃過,嘶嘶作響,猶如龍鳴一般。“持槍者,一往無前也,痛快。”岳輪大喊道。劉仕未作語言上的回應,繼續以一往無前之姿與“白龍”纏斗。
在憫覺說完后,身穿道袍的幾人御氣向憫覺飛去,只剩空手的年邁老者還懸在原處。他呢喃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們五人早已脫離五臺觀,我們結下的因,何來他人承受之說。”話音極輕,落入憫覺耳中卻是分外響亮。
“意氣之爭,何苦來哉。”憫覺以同樣的方式回應道。緊接著憫覺身后隨著他雙手合十,出現了八個如同井口大小的黑洞,左右對稱各四個。在四人即將近身時,憑空出現的黑洞又憑空長出了四對巨臂,臂短而掌長,形虛幻若實。
在巨臂顯現后,憫覺身上開始冒出金光,身后各六丈長的巨臂結不同禪印,整個人定在空中宛若真佛,若是向佛之人看到此情此景,心湖中說不定還會響起陣陣梵音。
已至憫覺身前的四人見狀后,紛紛將手中所持之物拋向空中,雙手快速結完法印后,四人同時一掌拍向憫覺并大喊道:“破!”
憫覺依舊雙手合十,只是身后巨臂,手皆呈掌狀如抗鼎之姿向上推去。轟的一聲,金光突顯。第一次交手過后,憫覺向漠北荒原的一處空地倒飛而去并慢慢放下了合十的左手。五臺觀四人并未有所影響,抓住落下的法器便追了過去。
四人抓住機會幻化出法器的巨大法相齊齊向憫覺圍攻而去,憫覺身后的巨臂則由掌改拳與他們展開對攻。一時間金紅兩光乍現爭艷,轟鳴不斷。幾次交手過后,五臺觀四人道袍皆有破損,反觀憫覺衣物未損,但身后巨臂的濃郁的金光散了不少,尤其是與拂塵法相交手的,金光所剩無幾,幻然若無。四人開始交錯變換方位,展開攻勢,憫覺在巨臂的保護下不為所動。
靜坐與空中的憫覺忽然慢慢舉起左手,置于一直作作揖狀的右手下方呈托舉狀,并緩緩抬起頭,突然右手猛地向上推去。原本空蕩蕩的頭頂,在憫覺出掌的瞬間出現了那位原本在極遠處的老者。老者不緊不慢的拉開右臂,在肌肉繃緊的一刻,右手上的衣物盡數粉碎,右拳也極速砸下,與憫覺的右掌正對在一起。一陣巨響過后,五臺觀其余四人紛紛倒退幾步才穩住身形,一些離此處較近的兵卒則被掀起的氣浪震得連滾幾圈。
待揚起的沙石散去后,老者依舊在原處,除道袍不整外無任何傷痕,精氣神十足。憫覺面相則十分恐怖,七竅均有血水流出,但依然很平靜的說道:“你這一拳有些味道,以萬鈞之力攜滾滾靈氣,妙哉!”
說完臉上的血水竟開始散去,身上的金光又浮現出來,比上次更為凝實且摻雜了淡淡的血紅色,身后的巨臂亦是如此。憫覺漂浮在剛剛一擊后,不知因何形成的圓形大坑上,像是被一個巨大座臺壓出來的。憫覺盤腿而坐,血金色的光影襯得他猶為恐怖。
“玉面菩薩走世間,八臂修羅改陰陽。我原本只佩服你養顏的功夫,沒想到還是位在世修羅,坐于蓮花臺上。”說著說著老者的臉上充滿了譏諷之意。
憫覺并未理他,而是向西方三方聯軍的中部說道:“別藏了,遠方的客人,我的手段你也全部看見了,出手與否,自己決定。”但并未收到回應,于是就在原地打坐,道觀五人見狀,也開始休息養氣。
李意然在逃脫受阻后,想起了二哥的話:危時無須憂,放棄了一味的攻殺以求生,選擇竭力躲閃。青影國刺客雖然跟的上李意然的速度,但每一擊都被扭身躲過,落在了空處。有不少騰狼也加了進來,但依然未能傷到李意然分毫。
突然遠方國師引起巨大的沖擊吸引到了李意然,就是這一瞬間的分神,不遠處蓄勢已久的烈雙手掄起斧頭向其砸來。不給李意然任何反應的時間,大斧破空而去,飛馳而來的斧頭在斬去一頭冰原巨狼的前足后,斧刃重重的劈在他胸前,將軟甲劈開。李意然的喉嚨處立即涌起了一股辛辣。
憫覺見狀后想一步邁過去,可道士們立馬飛身去攔。雙方頓時又斗起法來,憫覺想要短時間脫身,已然不可能。
斧頭在砍入李意然身體后并未停下,帶著他向后飛去。就在這個李意然不能操控自己身體的時刻,他脖頸處突然感到一涼。一位通體黑紗的人突然出現在李意然身側,舉起泛著幽光的匕首刺向李意然脖頸,其動作之快只可見殘影。李意然感覺這次是真的要死了,但想著二哥的話,他竟覺著應該還有點希望。
就在匕首要將李意然斷首時,匕首與所持之人皆被攔腰斬斷,在騰狼的重重包圍中又慕然出現了一人。李意然倒地后看了看此人,用雙手捂住眼睛笑了起來,放松了全身緊繃的肌肉。
因為,大將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