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寒風刺骨。

一位女生被幾個女生團團圍住。

女孩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半跪在地上女孩，淡淡開口道：“我過生日的那天，柏林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她叫白清歡，成績優異，家境優渥，長相出眾，天之嬌女。

沈望月低垂著眼簾，不斷冒出的虛汗將她額前的劉海打濕，她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站在旁邊的一位女生用力踹了一腳沈望月，沈望月一個不穩跌坐到了地上。

褶皺的校裙上，沾滿了污漬，點點的紅色血跡顯得格外突出。

動手的女生叫許雅，已經輟學了，現在在社會上混日子。

白清歡立馬伸手假意制止徐雅，開口道：“大家都是同學，還是有話好好說吧，更何況我和望月已經認識十多年了。”

白清歡笑臉盈盈地看著沈望月，她笑起來很漂亮，一對小梨渦配上月牙眼，即使沈望月非常討厭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既定的事實。

“為什么不說話，是覺得我們在欺負你嗎？”白清歡擺出一副不理解的樣子，皺起了眉頭。

徐雅沖著沈望月又是一腳：“總是擺出一副可憐小白兔的樣子，看著就惡心，敢和清歡搶簡小少爺，你也不找找鏡子看看自己長成什么樣子？”

沈望月算不上是好看的女孩，厚重的劉海擋住了她一雙有靈氣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她開始時常彎著背和低著頭，讓她少了些青春的朝氣。

她確實比不上白清歡。

沈望月咬緊了嘴唇，嘴唇都快被她咬出血來了，可比起身上其他地方的疼痛，這又算得了什么，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罷了。

白清歡不知道從哪里突然拿出了一個粉紅色的信封。

那是沈望月前幾天寄給簡柏林的。

白清歡蹲了下來，抓著沈望月的頭發，拿著信封輕輕拍打著沈望月的臉，漫不經心地問道：“你要臉嗎？”

她用力扇了沈望月一巴掌，沈望月整個人都失去了重心，直直地向水坑里倒去。

“你配嗎？”白清歡輕笑一聲，“樣貌或是家境，你哪一點配得上？”

“那你配嗎？”沈望月反問，聲音沙啞，她只覺得自己整個胸腔都在發痛，吸了口氣，再次開口，“像你這樣虛偽的人……”

“所以呢？你能怎么樣呢？”白清歡起身將信封撕成碎片，扔在沈望月的臉上。

沈望月想要伸手去夠，手卻被白清歡一腳踩住：“你要知道，你這樣的人，這輩子也夠不上柏林。”

“別癡心妄想了。”

白清歡像是手上沾了什么臟東西一樣，拍了拍手，扭頭向徐雅交待道：“我明天不想在班上見到她，明白？”

徐雅笑著點了點頭。

幾個女生向著沈望月走去。

黑夜總是漫長，沈望月不是公主，自然不會有王子來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少女的哭泣只有月亮聽得見。

還好，至少今夜還有月亮。

沈望月也不算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