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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黑衣人

雪,在飄灑,一面深紅的大旗在風雪中飄揚。天,昏暗低沉,看不見云,卻能清晰地看到大旗上飛揚的“云”字。

大旗豎在一個廣場正中央的高臺上,廣場的東面是青磚古道,很寬,很直。一直通向遠方的風雪,這條道上,不時地有騎馬或駕車的人自風雪中趕來。

廣場右邊是一排馬房,馬欄里拴著百余匹顏色各異的駿馬,馬欄外停放著三十多輛高貴精美的馬車。

廣場正對面是一座雄巍峨壯觀的建筑,青墻綠瓦、飛檐翹角、雕梁畫棟、云紋欞窗。這建筑正大門兩邊掛著大紅燈籠,大門上方懸著一塊長約半丈的門牌,牌上用草書刻著“云義莊”三個燙金大字。

這云家名聲籍甚,莊主云揚暮早在青年時就以“火龍乾坤掌”威震江湖,死在他掌中的邪派惡人不計其數。他的兒子云中銘現拜在江湖七門派之首的懸劍派門下,是“懸劍四杰”之一。云莊主的女兒云挽玉曾被譽為江南第一美人,如今嫁到江湖第一家的歐陽世家。

云旗高展,人聲鼎沸。今天是云義莊莊主云揚暮六十壽辰,各門各派前來祝賀的江湖豪杰有數百之眾,十四客廳,每廳四桌,全都座無虛席。

主大廳更是熱鬧非凡,這里金碧輝煌,明光耀眼,八張錦布大桌前,坐著得都是些江湖名宿,莊主云揚暮攜著妻兒,滿面春風地招呼著來自天南海北的

名流賓客。這時有管家進廳,至云揚暮近前小聲稟告道:“莊主,有歐陽世家的仆從來報,小姐馬車已過楊家坳,估計還有半個時辰就到。”

莊主道微微皺眉:“現在外邊風雪很大,你派幾個人前去迎接,讓玉兒莫要心急,叫馬夫不要駛得太快。”

管家奉命退出大廳,叫上六個家丁,騎著快馬向古道遠方馳去。

雪依然在下。

寒風似刀,揮砍著大地!

冰冷古道之上,一個黑衣人靜靜地站著。

黑袍像后飛揚,被風砍下的雪片也向后飛揚。

他站在這已有一個時辰,他的頭上和肩膀上已經積了厚厚的雪,但他一直沒有動,像一個雪人。

他在等待,等待一種聲音,馬車行駛的聲音。

終于,那聲音像幽靈一樣自風那端傳出,傳進了他的耳朵,越來越清晰。

一聲馬嘶,馬車在他面前三丈處停了下來。

“讓開!”趕車的漢子大聲的喊道。

黑衣人沒有動,目光只盯著車廂。

“你是不是聾子,大爺叫你讓開聽到沒有?”趕車的大漢罵后見對方還是沒動,便從馬背上飛身而下,落向黑衣人面前,雙腳已經插進厚厚的積雪中。

黑衣人冷冷地道:“讓開的,應當是你。”

大漢不由心里一驚,因為對方的聲音太冷酷,冷酷的像地上的冰雪,立即能凍住人的靈魂。

大漢不由的打量了一番這個黑衣人,對方二十來歲,他的頭上已經覆著一層厚厚的雪,眉毛上結了一層冰霜,他臉色蒼白,像死人的臉一樣,但他的眼睛很銳利,就像巖石下結成的冰錐。

“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黑衣人的眼睛依然在盯著車廂,口中說依然冷冷地道:“殺人!”

大漢心里又是一驚,他己看出對方眼睛里的殺氣:“你要殺誰?”

“車里的人!”

大漢怒道:“你小子是不是活膩了,你知道這車里坐的是誰嗎?”

“云暮揚的女兒,歐陽平川的夫人!”

“知道就好,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一條狗。”

“你說什么?你竟敢罵我!”

這大漢正要發作,這時馬蹄聲響,七人打馬而來,在黑衣人的后方丈許勒住韁繩。

“前方可是護送云家小姐的左清科左大俠嗎?”

左清科道:“正是左某。”

“我等是云義莊的人,奉莊主之命前來迎接小姐。”

駕車的大漢粗聲道:“你們來得正好,這里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想擋住我們的去路,我今天不想殺人,你們教訓教訓他吧。”

七人中,一人提起韁繩,騎至黑衣人面前,罵道:“哪里冒出的野小子,敢惹左大俠生氣,你知道當年讓天下人聞風喪膽的飛天邪神朱靖怎么死的?他就是死在左大俠手中的這根鞭子上,如里你再不快快地滾到一邊去,用不著左大俠出手,我手中的鞭子也能要你的命。”

這人說完,見黑衣人還是沒動,唰地一聲,一鞭子抽了地過來,重重打在黑衣人的臉上。

黑衣人沒人躲閃,他的手握著劍柄,手上的青筋已經突起。

“你是聾子還是啞巴?為什么還站在這里不動?我告訴你,如果今天不是云莊主六十大壽的好日子,我早就讓你這小子腦袋開花了,識相的給我滾得遠遠的。”

黑衣人冷笑一聲,忽然,覆在他右臂上的雪花飛落到了地上,別人只能看到他手臂上的雪花飛落,根本沒有看到他已經拔出劍鞘里的劍,但他的確拔過他的劍,因為他身邊那個騎馬說話的人已經喉嚨中劍,血正從窟窿里噴出,飛的很高,再灑落一地,染紅了一大片白雪。

這中劍的人從馬上一頭栽下,半個身子插進雪中,一動不動。他的馬已經受驚,一聲長嘶飛快地向路邊樹林逃去。

“話多的人往往死的最快。”黑衣人冷冷地道。

左清科向后退了三步,在他的記憶中,能讓他退三步的人并不多,但這次,他不得不退。

對方到底是誰?江湖中為什么會有如此快的劍法。以他這種劍速刺來,自己又怎么躲閃。

云義莊六人當然沒有看見這黑衣人出劍,但他們看到了血,看到了領頭的血。

六人紛紛跳下馬,扶起雪地上的領頭,當他們把領頭從雪地里拉起來時,才看到領頭喉嚨上的血窟窿,還在流著血的窟窿。

六人臉色大變,放下領頭后圍向黑衣人,他們都習過云家“火龍乾坤掌”,武功并不比江湖上二等高手差。

“小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殺我們云家的人!”

六人運足真氣,十二掌同時發出,從六個方位拍向黑衣人。

黑衣人雙足點地,身子旋轉飛起,他身上和頭上的雪花隨著他的旋轉紛紛掉落。

黑衣人飛落在左清科的面前,冷冷地道:“你看到我拔劍了嗎?”

左清科沒有回答,但他知道,他真得沒有看到對方拔劍。但是,那六個云義莊的人,這個時候卻紛紛地倒在雪地里,都是喉嚨中劍,都在喉結下方一寸之處。

這怎么可能?

這絕無可能!

左清科后退五步,后背幾乎要靠到馬車,抓住鞭子的手開始抖動,他的臉從來沒有這種表情:疑惑、恐懼、絕望。

他一鞭抽了過去,這一鞭并不是抽向黑衣人,而是抽向路邊的樹,一棵碗口粗的松樹應聲而斷,樹枝上的雪紛紛散落。

“難道,你的鞭子是用來砍樹的。”黑衣人上前三步,冷冷地道。“奪命霹靂鞭左清科,我知道你一生殺過很多人,你告訴我,你有沒有殺過不該殺的人?”

“我……我…….”左清科的鞭子向黑衣人的脖子掃去。黑衣人沒有躲閃,因為他不需要躲閃,在對方的鞭子離他脖子三寸的時候,黑衣人拔劍了。

這次左清科看到了他拔劍,但沒有看清那是一柄什么劍。那劍的一出一進只在瞬間之間,在空中絲毫沒有停頓,就像是對方剛把劍拔出又馬上插回一般。

左清科想問一下為什么,但他已經不能問了,他的手捂向脖子,像是想把血壓回自己的身體,但他沒有成功,永遠也不會成功。他倒在雪地里,他的霹靂鞭很快就會被飛雪掩埋。

黑衣人掀開車簾。

車中的人真的很美,如果她自己說自己是江南第二美人,那么,絕對沒有誰敢說自己是江南第一美人。

“你來殺我的?”云挽玉的聲音同人一樣的美。

“不錯。”

“你為什么要殺我?”

“因為你很美。”

“難道美也有錯。”

“沒有錯,如果你不美,你就不會被歐陽平川看中,你就不會嫁到歐陽世家,你就不會死在今天。”

“嫁到歐陽世家又不是我的錯。”

“但這是你的命。”

黑衣人不再多說,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劍刺向對方的心臟,對方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恐懼和痛苦,她的眼睛還是那樣睜著,臉還是那樣的美。

黑衣人慢慢地把劍插進劍鞘,輕輕關上車簾。

雪,似乎飄得小了一些,天地還是一片寂靜。

黑衣人駕著馬車,在雪路上緩緩地行駛著,血從車廂底板流出,一滴一滴地滴向云義莊的方向。

……

風停,雪住。

烏云在云義莊上空翻滾。

一個黑衣人,駕著一輛馬車自天邊而來。

馬車緩慢地停在大門前方。

馬車剛停,早有云夫人和兒子奔出門外迎接。

當他們看到趕馬的黑衣人一臉寒冰,木頭一樣坐在馬背上時,都不由心中一震。云中銘問道:“車里可是我姐姐。”他像是在問車廂里的人。又是像在問黑衣人。

車廂里沒人回答。黑衣人也沒回答。

這時趕在前面的云夫人已經踏著地上的積雪。奔到了車廂前,口中說道:“是玉兒,這輛馬車我認識。她上次回來就是乘的這輛車,玉兒,玉兒。”

云夫人邊喊著話便拉開車廂的車簾,突然,她的臉變得蒼白,比地上的雪還要白。她的嘴唇在抖,身子在抖,整個人向后一仰,便倒在地上。

云中銘見此情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臉色頓變,飛身奔奔了過來,抱起地上的云夫人,口中喊道:“娘,你怎么了?”

云夫人根本站不起身,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抬起手,指著馬車,顫抖的嘴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時已有四個婢女,喊著夫人,把云夫人架起身來。

云中銘對婢女道:“你們快扶我娘到房里去。”說完一步跨到車廂前,拉開車簾,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車廂里,塞滿了尸體,流血的尸體。

云中銘后退一步,一聲長嘯,抽劍出手,只見白光一閃,車頂咔的一聲被整體削去,飛出數十丈開外,重重地落在廣場中央的旗桿下。

車頂被削,整個車身頓時破開,八具尸體從車廂里滑落到雪地上。

云中銘飛身而起,落在黑衣人的馬前,他的雙眼充滿血絲,用變了調的聲音道:“這些人是你殺的?“

黑衣人平靜地說:“是的。”

“我姐姐呢?”

“當然死了,不過這馬車裝不下太多的尸體,她只能留在荒野中。”

“惡魔!”云中銘一聲長嘯,長劍自天空向著黑衣人直劈而下。

劍未到,劍氣已到,地上的殘雪紛紛飛起,鋪天蓋地。這一劍,力劈華山,氣勢磅礴,就算對方是鋼鐵所鑄,在這一劍之下,一樣脆若陶泥。

黑衣人并沒有驚慌,一個側身,人已經下馬,站在了馬前一側,他的動作看似平常,卻能輕松地避開對方來劍。

但那匹馬卻沒有那么幸運。

云中銘此劍下去,黑衣人雖然漫不經心的躲開了,但他所乘的那匹馬立即分成兩半,沒有逃跑的機會,更沒有嘶叫的機會,兩半身子倒向兩邊,連血也沒有來得極噴射,斷口處只呈現出血紅的馬肉。

云中銘一劍過后,見對方輕松避開,心中大怒,第二劍“懸劍穿心”使出,只見長劍離手,懸于空中,以圓形旋轉,劍身所帶的真氣讓前方虛幻出六六三十六道劍影,直接罩向黑衣人。

這數十道劍影,虛虛實實,只有一道是真,但對方又怎能辨識。

此時云揚暮已經和數名江湖人士從大廳內趕來,這些江湖名宿看到眼前的劍光,無不從心底折服,都料到那黑衣人會立即血染當場。

一片劍光排山倒海般呼嘯而去,黑衣人沒有動。他的黑袍被劍風吹向身后,黑袍上所沾的殘雪也飛向身后。

“吃”的一聲。

劍光逝。

劍已回到云中銘的手中。

雪地里,兩個人靜靜地站著,目光對著目光。

接著,噗通一聲,一人倒地,喉嚨上熱血飛濺。

血飛得很高,像是要去染紅了高挑的旙旗。

沒人看到黑衣人拔劍,就連云揚暮也沒有看到,他在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喝酒喝多了,眼前出現的是不是幻覺。

“不!…銘兒…銘兒…“

云夫人從大門內沖出,撲倒在地,緊緊地抱著喉嚨還流著血的兒子,她用手拼命地捂著云中銘喉嚨上的傷口,血停止了流淌,生命也停止了流淌。

“我和你拼了……”云夫人起身撲向黑衣人,她本不會武功,這樣撲向對方,等于是送死,失子之痛,死又何仿。

“退下!”云揚暮此時才如夢初醒,飛身而起,阻攔夫人。他的雙腳重重地落在雪地上,殘雪濺向四周。

剎那間,他的夫人被他拉回,但是,已經為實已晚,他的夫人倒在他的懷里,她的臉,四十歲的臉,比雪還白,比雪還美,也像雪一樣冰冷下來。她的胸口,在流血,像泉水一般向外涌的血。

“惡徒,竟敢在此撒野!”有七名江湖人士亮出兵刃,紛紛攻向黑衣人。

這七人在江湖中都享有盛名,他們的武功絕對可以堪稱一流。但是,黑衣人魔鬼般的劍出手之后,七聲慘叫,結束了他們輝煌的一生。

接著,又有九名攻擊黑衣人的江湖俠士挺身而起,同樣,他們在還沒有沾到對方衣襟的情況下便倒在了慘雪中。

人越來越多,幾乎站滿了廣場,他們都亮出自己的神兵,把黑衣人圍在當中,卻保持著五丈左右的距離。

面對數百名武林人士,就算黑衣人是天神下凡,也必不能勝。

但這數百名江湖俠豪,也沒有哪一個是傻子,他們知道,誰最先上,誰就會死。更何況,這些人中,還有一部分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他們更不可能以身犯險。

云揚暮放下冷卻的妻子,冷靜地走向黑衣人,咬著牙問道:“你和我到底有什深仇大恨?”

黑衣人冷冷地道:“人遲早都會死,但是,有些人活著,本來就不應該多活,你今年五十二歲,已經多少了十五歲。如果你早死,就不會連累你全家。”

云揚暮雙拳緊握,雙拳四周慢慢地升起可怕的紫氣。

“云莊主莫要太過悲傷,今日代老夫收拾此惡徒。”一人從人群中飛身而出,落在云揚暮跟前,面對著黑衣人蒼聲道:“老夫不屠無名之人,報上名來。”

此人六十開外,發須雪白,四寸吊梢眉,手持桑木拐。

桑木老人!

對,是桑木老人,曾經憑借一根桑木杖,在東海之畔擊殺“深海四惡”,在西域擊殺“禿鷹三雄”,在長白山下掃平風魔寨七十二魔頭,就連當年讓江湖風喪膽的金剛門,也因為他而銷聲匿跡,退隱江湖。

黑衣人冷冷地看向他:“你就是桑木老人陳東旺!”

桑木老人深沉地道:“不錯,老夫正是,你是何人。”

黑衣人冷冷地道:“一個將死的人,無須知道太多。”

“放肆!”

桑木老人說著話,手中的桑木拐杖已經離開地面,他的真氣已經運作在拐杖之中,整個拐杖慢慢地變熱,在這種天寒地凍的天氣下,拐杖四散發著陣陣白霧,就像這枚灰色的拐杖馬上就要燃燒了一般。

黑衣人冷冷地笑了笑,死死地看著桑木老人深沉的眼睛,慢慢地抽出腰中的劍。

竹劍!

竟然是竹劍!

不錯!是一把削的很精美的竹劍,看不到一丁點竹青,表面光滑的找不到一根毛刺,可以看出制作這把劍的人是多么的細心和寂寞。

劍身并不長,只有兩尺,劍身上沒有血槽。

所有人都知道,這柄沒有血槽的劍并不是玩具。它可以殺人。眼前橫七豎八倒在雪地上的二十六具尸體都是死在這柄劍下。就連左清科和云中銘這樣的江湖一等高手,也死在這樣的劍下。

當眾人的眼光從黑衣人的竹劍上轉移到桑木老人手中的拐杖之后,才忽然明白。

桑木既然能殺人,竹劍又何嘗不能!

桑木動,帶著熱浪和黑氣向黑衣人席卷而去,這團黑氣所到之處,冰雪頓時融化成飛射的水珠,水珠又頃刻間化成白霧,白霧和黑氣鋪天蓋地,把黑衣人困在其中。

滄海桑田揮杖去,只留白骨在人間。

黑霧之中,數聲奇怪的響聲之后,天地歸于平靜。

數百雙眼睛看著黑霧。

靜!

黑霧靜靜地散去。

桑木老人出現在眾人的眼里。

他站在那里,臉上更顯得滄桑。他周圍三丈之內不見冰雪,冰雪已經隨霧氣而散。

他靜靜地站著,右手杵著拐杖,左手捂著脖子。

黑衣人呢,眾人用目光搜索著他的尸體。

沒有黑衣人的尸體,也不見他的身影。

這時,古道遠方有聲音傳來:“云揚暮,想尋我報仇,三月十五到懸劍山,順便替我告訴懸劍派掌門清道遠,來年的三月十五,就是他的忌辰。”

風起,古道的盡頭蒼茫一片,哪還看得見半個人影。

版權:起點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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