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卓婭和舒拉的故事(譯林名著精選)
- (蘇聯(lián))柳·科斯莫杰米揚斯卡婭
- 985字
- 2019-01-04 16:18:28
重返故鄉(xiāng)
我在索羅維延卡做了一個冬天的教師。新學(xué)年開始,我被調(diào)到白楊村來了。我真舍不得離開索羅維延卡的那些孩子們,我們已經(jīng)相處得很好了。但是這個調(diào)動也使我很高興,因為又重新回到家里,和親人在一起,該有多好!
回到白楊村以后,我遇到了童年時代的朋友阿納托利·彼得洛維奇。他和我同一年出生,但是看起來顯得比我大很多:無論是成熟程度,還是人生經(jīng)驗,我都不如他。阿納托利·彼得洛維奇在紅軍里當(dāng)了一年兵,現(xiàn)在他在白楊村管理閱覽室和圖書館。戲劇小組平時排練就是在這間閱覽室里進行的。白楊村和鄰村的一些青年人、小學(xué)生和教師們準(zhǔn)備演出《貧非罪》,我扮演柳波芙·戈爾杰夫娜,阿納托利·彼得洛維奇扮演柳比木·托爾佐夫。他是我們的負(fù)責(zé)人,也是導(dǎo)演。他指導(dǎo)我們的時候總是那么愉快,那么風(fēng)趣。如果有人說錯了臺詞,把奧斯特洛夫斯基的話說顛倒了,或者大聲怪叫,陰陽怪氣地瞪眼、揮手,阿納托利·彼得洛維奇就同樣滑稽地、毫無惡意地模仿那個人的樣子,這樣一來那人也就不好意思再出洋相了。他笑得十分爽朗,一笑就笑個夠。我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人笑得像他那樣痛快淋漓。
不久以后,我和阿納托利·彼得洛維奇結(jié)了婚,我也搬到他家去住了。阿納托利·彼得洛維奇和他的母親吉亞·費多羅夫娜,弟弟費嘉住在一起。還有一個弟弟(阿列克謝)在紅軍中服務(wù)。
我和阿納托利·彼得洛維奇感情很好,相處得很和諧。他是一個重內(nèi)涵、不輕易吐露心跡的人。但是他對我的感情,我都能從他的眼神,從他的一舉手一投足之中感覺出來。我們彼此心心相印,不用語言就能互相了解。當(dāng)我們得知我們很快就要有個孩子的時候,別說我們是多么高興了。“準(zhǔn)是個兒子!”我們這樣斷定著,還一起給孩子起了名字,甚至對他的未來作過預(yù)測。
“你只要想想看,”阿納托利·彼得洛維奇充滿幻想地說,“那多有意思呀:讓孩子第一次看火光,看星星,看鳥兒,再帶他到樹林里去,到河邊去,到海邊去,到山上去……你知道嗎?他可是第一次看見呀!”
孩子出生了。
“恭喜了,柳鮑娃·彼得洛夫娜,您得了一位千金。”接生的老太太對我說,“您聽,她哭出聲音來了。”屋里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我伸出了雙手,他們把嬰兒抱給我看:一個白臉蛋、黑頭發(fā)、藍眼睛,個子很小的女孩子。在這一瞬間,我覺得我從來沒有盼望過生兒子,而且我一向盼望要的就是這個女兒。
“我們給女兒起個名字,叫卓婭吧。”阿納托利·彼得洛維奇說。
我同意了。
這是1923年9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