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稿拾零
- (阿根廷)豪爾赫·路易斯·博爾赫斯
- 449字
- 2019-01-04 14:23:50
赫·喬·威爾斯《槌球手》
威爾斯的這個長篇故事——或者說短篇小說——可以變成一個簡單的歐洲文明的寓言,一個又一次受到愚蠢和殘忍威脅的歐洲文明的寓言。這不無可能,但太不公正。這本書跟寓言是不一樣的:這本書把關于寓言和象征的古老糾紛翻新了。我們大家都習慣于認為,解釋會使象征消逝。不過這完全是錯誤的。容我舉一個基本的例子,這就是謎語。大家都知道忒拜的斯芬克斯對俄狄浦斯王提的問題:什么動物早晨有四條腿,中午有兩條腿,晚上有三條腿?大家都知道答案是“人”。我們中有誰沒有立即領會到赤裸裸的“人”的概念遠沒有問題中隱約可見的動物的神奇本領,這里只是把人比作這個妖物,把七十歲比作一天,把拐杖比作第三條腿?比喻就是如此,威爾斯的寓言小說也是如此:形式比實質更重要。
在這本書中,威爾斯的文學手法與忒拜的斯芬克斯的手法是一致的。斯芬克斯用冗長的方式描寫了一只可變化的妖物,這個妖物就是正在聽她發問的人。威爾斯描寫了一片有毒氣的沼澤地,那里發生了殘暴的事件:這片沼澤是倫敦或者布宜諾斯艾利斯,你和我就是肇事者。
陳泉譯